精彩东方文学

他是白無常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大解脫

作者/邊城老孫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斜陽西去,撫過最后一絲晚霞,換來初星高掛。rg

    古樹參天,遮不住月影斑斕。

    山頂風(fēng)冷,吹不散人間寂寞。

    幾多相思幾多愁,最是離別鎖深秋。

    古老的莊園院門被人推的吱呀作響,有秋風(fēng)和鳴,好似故人的離歌。

    門內(nèi)閃出一個人影,白袍烈烈,腰系羽扇。

    他反手關(guān)上院門,收起一池落葉。

    轉(zhuǎn)過身時,見到一個枯槁的老人就在眼前。

    老人沉容定色,好像已經(jīng)站了千年萬年。

    終于放下提在心頭的緊張,白無常暗暗嘆氣。

    謝必安,終于還是改變了心意。

    這一賭,押對了。

    寂寞讓人苦,苦不堪言,沒有真正寂寞過的人,永遠(yuǎn)也不會懂。

    面目正色,白無常也不取笑,再向謝必安拱手:“北冥雪山,請前輩賜教。”

    萬年寂寞壓心頭,天地不知孤人愁。

    長嘆一口氣,謝必安神情蕭索,眼底滑過苦楚,沉聲逼問:“無論你在北冥雪山查到了什么,都不要去改變,你若不能承諾我這件事,我就算再活萬萬年,也不會一個字。”

    “英雄所托,必不相負(fù)。”白無常重重的頭。

    受了他的承諾,謝必安終于低下眉目,再嘆一聲:“北冥雪山,比我地府更加陰煞,有去無回。”

    過了厲害,抬頭眼看白無常,輕輕搖頭:“我也不知道北冥雪山在哪。”

    眼珠子差沒掉到地上,繞了半年,原來是向瞎子問路。

    心里泛起酸苦,白無常無奈的一笑。

    “不過,我認(rèn)識一個人,他一定知道。”謝必安向白無常攤平手掌:“把招魂牌給我。”

    苦笑過后,白無常只能打趣:“前輩做的好買賣,把我的錢騙去了,我還有戲唱嗎?”

    “滑頭!”謝必安啐了一聲,將話講清:“沒有招魂牌做餌料,我找不到他,他就是除了君王,牛頭,馬面之外,唯一不必更迭的鐘馗。”

    細(xì)心一想,此言有理。

    鐘馗經(jīng)年不居地府,只在陽間斬鬼,不受陰煞寒毒侵?jǐn)_,故此不必有后來人接任。

    猶豫再三,白無常摸出了招魂牌:“剛才在院中,我是賭前輩的心意,此時在門外,我是賭前輩的信譽。”

    “英雄所托,必不相負(fù)。”

    以白無常原話回敬,謝必安終于從他手里接過了祈盼經(jīng)萬年的招魂牌。

    牌子攥在手中,陰寒四散,憶起地府的往昔,謝必安長聲一嘆。

    “黑君不必匿身,隨我去尋鐘馗。”

    話音未落,一道鬼魅無聲,黑無常負(fù)手而立。

    斜眼看向黑無常,謝必安贊一聲好,再出豪言:“都一代更比一代強(qiáng),黑君腿腳利索一些,看看有沒有當(dāng)年第一代黑君范無救的排場。”

    再提范無救,憶起好時光,抹過眼中淚,謝必安提氣縱身,憑現(xiàn)一道金光,追去勾月的方向。

    金光劃過,黑影相隨,絲毫不落下風(fēng)。

    遙望新月,白無常搖頭大嘆:“你光顧著與黑君爭勝,難道不怕我的腿腳不利索嗎?”

    將羽扇從腰間摘下,輕輕拋落,白無常一腳踏上。

    羽扇凌空,快如閃電,直追白無常望盡的方向。

    星辰如河,月影曼妙。

    群山巍峨,天地妖嬈。

    金光,黑影與白魅,御風(fēng)而行,幾乎交織在一起。

    有夜色的庇佑,他們恣意妄為。

    穿過幾重山,掠過數(shù)條江,金光急墜,黑影、白魅緊相隨。

    一片黑密林,灑下一道光。

    落足未穩(wěn)時,謝必安回一聲喝贊:“黑白無常君,果真好手段,不負(fù)我地府的英名!”

    得意時,未看前路,謝必安一頭撞到樹上,蹭了臉皮,摔落了門牙,連手里的招魂牌都拍碎了。

    怕他有個閃失,再失路徑,白無常急步要去攙扶。

    未接近他時,謝必安抹勻了自己一臉血,沖進(jìn)密林中,破口大罵:“剁不爛的斬鬼鐘馗,我是孤魂野鬼,別人怕你,我不怕你,來來來,亮出你的斬鬼利劍,與我大戰(zhàn)三千回合!”

    罵聲沖天,使出仙家靈音,摧落秋葉無數(shù),搖蕩的星辰欲墜。

    他這是何意?難道是與鐘馗有舊仇私怨?

    黑白二君對視,四眼懵懂,搞不清謝必安在賣什么古怪?

    叫罵聲起蕩,人癡癲,已瘋狂。

    黑云突然敝月,滿天星辰皆淡。

    狂風(fēng)席卷,陰寒四散。

    遙見謝必安,突然凌在半空,手足垂蕩,似乎被一只看不見的無形大手提起。

    大叫一聲不好!黑白二君同時進(jìn)招。

    鐵索如勾,扇風(fēng)似刀,直取那只看不見的大手。

    終究晚了一步,謝必安渾身暴血四濺,肢離破碎。

    一團(tuán)濃濃的黑霧將他吞噬,連殘破的肢體都看不見了。

    急揮羽扇,驅(qū)散黑霧護(hù)體。

    現(xiàn)出一個蠻荒巨人。

    滿面扎虬,亂與胡須連在一起,濃眉環(huán)眼,嘴有獠牙。

    體魄壯的無邊無際,天地間的尺寸,好像剛剛能容下他的高矮。

    身背一柄無鞘玄鐵黑劍,嘴里嘎吱作響,正在亂嚼。

    嚼過后,吐出一攤血食。

    血食粘稠,有未吃盡的破碎白骨,還有絲絲可見的爛袍衣衫。

    謝必安,被他吃了!

    地府第一代白君無常,謝必安,被他吃了!

    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白無常提氣縱身,凌至與巨人平視,大聲驚問:“你居然吃了他!”

    哈哈幾聲笑,震的天搖晃,巨人一只遮天大手擦去唇邊殘血,聲厚蓋天:“鐘馗不吃鬼,好叫鬼成妖嗎?我不吃他吃誰?”

    斬鬼鐘馗,名不符實,真真的應(yīng)該叫做食鬼鐘馗。

    狂妄過后,鐘馗摘下酒葫蘆,猛灌兩口酒。

    葫蘆巨大,好像能裝進(jìn)五湖四海,自他胡須上滴落的酒,就如同人間灑下的雨。

    吃過了血食,飲過了佳釀,鐘馗滿意的拍了拍肚皮,醉眼看到白無常還在凌空,哈哈一笑:“渾身上下沒有四兩肉,等將自己養(yǎng)肥一些再來找我,我讓你游盡九曲腸,拉你做糞湯。”

    半空中一聲苦嘆,白無常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先自報家門:“你我實屬同門,我是地府第四代白君無常。”

    “白無常?”鐘馗定睛將他瞧了個仔細(xì),連連搖頭:“不吃,不吃,地府的人太冰了,別凍壞了我的舌頭。”

    遙望地下一攤血泥,心里苦水四溢。

    “鐘大人!”白無常一聲喚,苦嘆如冰:“你知道你剛才吃了誰嗎?”

    一副滿不在意,鐘馗摸了摸如針的胡須,雙眼一瞪:“吃了天王老子又能怎樣?我管他是誰?”

    白無常剛要再,突然聽到地上一聲冰寒:“你怎么吃進(jìn)去的,就給我怎么吐出來。”

    聲音似冬水,刺破人心肺。

    鐘馗身高破天,也被這句輕輕言激蕩了心神。

    “咦?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別多,我吃一只鬼,這么多人管閑事?”

    自語一句,鐘馗俯身下看,終于看清了在腳邊有一個黑衣少年。

    與鐘馗相比,黑衣少年的像螞蟻,一腳能被踩成泥。

    “好可憐的娃娃。”鐘馗幾聲笑,再出狂言:“你離某家的腳遠(yuǎn)一,呆會某家走路帶起泥來,能將你活埋,好叫你父母哭斷腸。”

    正在狂妄時,腳踝突然有一圈細(xì)細(xì)的冰冷,正要抬腳察看,腳下突然無跟。

    巨人轟然倒地,砸塌一片森林。

    不做他想,剛才看清了黑衣娃娃手上纏鐵索,一定是他下的黑手,鐘馗勃然暴怒,剛要起身反招,又聽到白無常在耳側(cè)大喊:“你剛才吃了謝必安!”

    誰?

    謝必安?

    被我吃了?

    剛才?

    這句話,像腦中驚雷,炸懵了鐘馗。

    幾聲笨濁的呼吸,鐘馗暴怒如獸,震天大吼:“少要唬我,謝必安老友是我的生死之交,他怎會罵我,我怎會吃他?”

    吼聲如雷,劈的星河搖蕩,突然警醒了白無常。

    重重的一拍額頭,白無常大嘆幾聲:“我懂了,我懂了。”

    思緒過后,將話講清:“謝必安前輩在見鐘大人之前,先以血抹花了臉,就是怕被鐘大人認(rèn)出他的面目,又將自己的招魂牌擊碎,成就了他孤魂野鬼的身份,才能得以被鐘大人嚼碎。”

    原來摔落了門牙并不是不心,而是早有預(yù)謀。

    “不通,不通,狗屁不通!”鐘馗恨罵,接著反問:“他為什么要我吃他?”

    “大解脫。”白無常唯有苦笑,講清謝必安的心意:“前輩享盡榮耀與富貴,也嘗盡冰冷與寂寞,平生再無所戀,唯有被鐘大人吃下,才能徹底失去魂魄。”

    蕭索的一嘆,白無常低下眉目:“安于大解脫,這是前輩的選擇。”

    “不通,不通,更是狗屁不通!”鐘馗再次反聲,恨意滿滿:“他哪來的寂寞?我永遠(yuǎn)都在,他可以隨時找我!”

    “因為羞愧。”白無常再嘆一聲,將人性講清:“昔日浴血共戰(zhàn)的兄弟們早已輪回,前輩當(dāng)年怕受輪回之苦,偷偷藏命。心里冰冷時,唯有靠回憶渡日。恐怕憶覺得自己不配與諸君稱兄道弟,還有何面目再見鐘大人?”

    原來如此,一切都清楚明了。

    “虛偽!謝必安,你真他娘的虛偽!”鐘馗終于信了他剛剛吃了謝必安,叫罵一聲,伏地大哭,眼淚流淌成河。

    將手指捅到自己的嗓子眼里,鐘馗在吐。

    吐出來的,也只是酸水,故人早已歸去。

    錚錚鐵骨落淚,最是感動人心。

    白無常暗中一嘆:姜是老的辣,我還是被謝必安利用了。

    哭夠了后,鐘馗雙手捧土,捏出一個泥人,用指甲在泥人身上寫下了謝必安三個字,以做遺像。

    拜了又拜,鐘馗也不知道磕了多少個頭,永遠(yuǎn)也抹不去血食老友的傷痛。

    “白鬼鬼兒,你不是喜歡我吃你嗎?我再吃一個給你看。”

    大悲時,人已瘋癲,鐘馗抓起泥人,囫圇的塞到嘴里,生生吞下。

    來想借路問問北冥雪山的所在,誰曾想,問死一個,問瘋一個。

    真是讓人欲哭無淚的笑話。

    眼前的鐘馗,也是地府開宗立派的人,是最早以陰煞練就神通的人,極有可能知道北冥雪山的所在。

    但在此時,話到嘴邊,竟然不知該問不該問。

    白君的心思周,顧慮其多,黑君卻心性直爽,不顧鐘馗悲苦,冷言逼問:“心里有恨,打架能泄,告訴我北冥雪山的所在,我陪你戰(zhàn)十招。”

    一拳砸穿泥地,鐘馗翻身躍起。

    巨人雙眼冒火,滿面須乍立。

    “十招不夠!”

    拳似風(fēng)卷殘云,橫掃黑君身體。

    黑影晃過,黑君無蹤,留下迷離鬼音:“十招內(nèi),你必敗,足夠了。但須先清北冥所在。”

    心里又喜又嘆,白無常暗自苦悶:爺前半句的好,以武探路,也算有效,后半句卻把鐘馗損到了一無是處,誰還能給你指路?

    不見黑君的蹤影,鐘馗招打連環(huán),把方圓之地盡毀,嘴中暴怒連連:“你出來,五招之內(nèi)我砸爛了你,若是我輸,隨你拷問!”

    正在叫罵時,臉上一縷剛須被人撕脫,帶著皮血,隨風(fēng)而散。

    鐘馗左邊的巨耳上立著冷峻的黑君無常,再拎起一叢胡須,生生的扯下來,扔到風(fēng)里。

    叫了一聲疼,鐘馗舉掌拍向自己的耳朵,噼啪山響,只把自己的一張黑臉抽紅。

    黑無常又鉆到了鐘馗的頭里,不知去向。

    一聲喝罵:“賊使詐,有事出……”

    又一縷胡須被連皮帶肉的扯下,揚在夜空中,黑君無常坐在鐘馗的右耳朵上,冷笑一聲:“再拍一掌,兩邊的臉可以腫的一樣高。”

    就算再傻,鐘馗也不會再抽自己一巴掌,只將一只巨頭拼命搖晃,想甩下黑君無常。

    單手挽住一叢須,鐘馗晃的兇,黑無常蕩的自在。

    蕩夠了后,鉆到鐘馗的頭里,換個地方,再扯下一縷。

    薅頭,扯胡子,這種招數(shù)是村婦打架,比地痞流氓都不堪。

    但對付如鐘馗這般的通天巨人,倒確實奏效,直讓鐘馗又疼又惱,哇哇亂叫。

    鐘馗不能自擊頭顱,又沒地方下招,只能滿口叫罵。

    每罵一句,臉上就少一叢須,罵了不知道多少句,整張臉也血跡斑斑了。

    怕他的拳風(fēng)傷到自己,白無常早就飄的老遠(yuǎn)看熱鬧,偷笑了幾次后,朗聲插言:“鐘大人,他一招沒出,恐怕是在等著你,你好歹先進(jìn)一招。”

    這話有些陰損,細(xì)想也無理可辯,揪幾把胡子,算出招嗎?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
百度風(fēng)云榜小說:劍來 一念永恒 圣墟 永夜君王 龍王傳說 太古神王 我真是大明星 校花的貼身高手 真武世界 劍王朝
Copyright © 2002-2018 http://www.nuodawy.com 精彩東方文學(xué) All Rights Reserved.
小說手打文字版來自網(wǎng)絡(luò)收集,喜歡本書請加入書架,方便閱讀。
主站蜘蛛池模板: 孝感市| 全南县| 五台县| 潍坊市| 澄江县| 保定市| 陵水| 昂仁县| 洱源县| 科尔| 城固县| 竹溪县| 长宁区| 山西省| 左贡县| 阿坝县| 盖州市| 合川市| 蕲春县| 哈巴河县| 桂林市| 家居| 洛宁县| 班玛县| 十堰市| 香格里拉县| 海原县| 乌海市| 德钦县| 临城县| 饶阳县| 铜陵市| 高邮市| 沂源县| 嵊州市| 克什克腾旗| 保德县| 巧家县| 麻城市| 吉安市| 高安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