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關(guān)著書房的門,但楊軼的耳朵還是很靈敏的,他要真的想聽,還是能聽得到里面的對話,聽得到墨鶴年的怒斥和墨菲的啜泣。
墨鶴年怎么罵,他其實也無所謂了,只是,墨菲的哭讓他很是心疼。
所以,他站起身來,輕輕地敲了敲書房的門。
墨菲打開門,雖然她已經(jīng)擦掉了臉上的淚痕,怕楊軼擔(dān)心,可是,楊軼依然從她眼里閃爍的晶瑩中找到痕跡。
“傻瓜,你怎么可以把所有的問題都攬在自己的身上!睏钶W將她的臉蛋捧在手里,愛憐地道。
“才沒有。”墨菲被楊軼這樣寵著,心里頭頓時舒暢了許多,她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咳咳!”一道足足有肺結(jié)核晚期的咳嗽聲,驚醒了兩人,楊軼感覺到了旁邊殺人的眼神,他連忙將自己撫摸著墨菲臉蛋的手放下。
“這個,墨菲,你先出來,我也有話跟伯父!睏钶W道。
“可是……”墨菲緊張了起來。
“沒事,相信我!”楊軼柔聲道。
楊軼堅定的眼神,讓墨菲多少有了點信心,她抿了抿嘴,輕輕地點點頭。
墨菲出去,楊軼進(jìn)來,書房的門再度關(guān)上。
墨菲回到餐桌,心神不寧地一步三回頭,看著書房的動靜。
倒是曦曦看到了,她乖巧地倚過來,道:“麻麻,你怎么哭了?”
“沒事!蹦迫嗔巳嗯畠旱念^,沒有太多的精力想一個謊言哄住她,只能是輕輕地一笑。
“是不是外公兇麻麻了?”曦曦嘟著嘴巴,道,“我不喜歡外公了。”
墨菲連忙擺了擺手,道:“不是這樣的,曦曦,你可不能這樣,他畢竟是你的外公。麻麻是因為,是因為風(fēng)太大了,眼睛進(jìn)了沙子,才流了點眼淚!
她還努力地笑著,道:“你看,麻麻并沒有不開心!”
“麻麻,那,那我?guī)湍愦荡,好嗎?”曦曦(fù)u著媽媽的手,聲音軟軟地道。
“額,好吧!”墨菲只能演戲演套,低下頭來。
曦曦嘟著嘴巴,湊到媽媽睜開的眼睛那兒,吹了口香香的仙氣,她都不知道,真正的吹眼睛,可是要翻開眼皮吹的。
“媽媽好了,謝謝曦曦,你去玩吧!
曦曦這才心滿意足,一蹦一跳地跑到客廳,跟自己的伙伴們玩了起來。
“大伯在里頭罵你了?”墨曉娟喝著湯,這時候才聲地問道。
“不是罵我,主要是罵楊軼!蹦瓶酀?fù)u了搖頭,道,“我什么都沒用,他對楊軼的偏見太大了。”
“那沒辦法,都積壓了四五年的怒氣,肯定得撒出來的!蹦珪跃陻偭藬偸帧
“可我擔(dān)心,他就算撒了氣,也沒辦法原諒楊軼。”墨菲發(fā)愁地望向了書房。
……
書房里,墨菲出去后,墨鶴年皺著眉頭打量著楊軼的模樣,他是頭一回在這個明亮的燈光下看楊軼的樣子。
實話,楊軼長得不算帥,但也不油頭滑臉,樣貌端正,頭發(fā)也拾掇得精神,雙目有神有定力,不像一些雞鳴狗盜之徒,眼神到處亂飄。
然而,就算楊軼長得像金城武,有著女婿身份的他,墨鶴年也是怎么看怎么不爽。
“我跟你,沒有什么話可以談!”墨鶴年哼了一聲,道。
“伯父,我是來認(rèn)錯的。”楊軼卻低眉順眼地道。
“認(rèn)錯?你認(rèn)什么錯?”墨鶴年陰陽怪氣地道。
“之前讓墨菲一個人生孩子、帶孩子,吃了這么多苦,這是第一錯,我不該不聞不問!睏钶W道。
墨鶴年卻沒有接話,他皺著眉頭,看著楊軼。
楊軼依然誠懇地道:“后來,我和墨菲在一起了,知道您對我很生氣,但我沒有主動到米國向您道歉,請求您的原諒,這是第二錯!
墨鶴年呵呵一笑,冷嘲熱諷地道:“你還知錯?你還會道歉?生米都煮成熟飯,孩子都生了,讓來求我原諒?”
嗬,這個怨氣,都快沖天而起了!
楊軼接著道:“然后第三錯是,現(xiàn)在我和墨菲結(jié)婚領(lǐng)證,但忘記告訴你們了,都是我的疏忽,沒有把應(yīng)該做的事情做好!”
“伯父!”楊軼抬起頭,誠懇地道,“以前犯下的錯誤,我向您道歉,希望能得到您的原諒,以后,我一定會心意地對墨菲好,照顧她一輩子,絕對不會再讓您失望!”
雖然楊軼概括得很好,但墨鶴年忍不住了,他冷冰冰地道:“知道錯難道我就得原諒你?就一句輕飄飄的道歉,你以為就可以蒙混過關(guān)?我告訴你,楊軼,我一點也不相信你的鬼話!”
楊軼沉默了一會兒,他走過去,在桌子上拿起了那根搟面杖,遞到了墨鶴年的手里,然后在墨鶴年驚愕的眼神中,他解開了上衣,脫下來,放到一邊,露出寬闊的背脊,然后,背對著墨鶴年,雙膝跪下。
下跪,其實是一件很恥辱的事情。當(dāng)然,在前世,楊軼習(xí)慣了忍辱負(fù)重,也不覺得下跪有什么困難,只是在今生的記憶力,他應(yīng)該是有淚不輕彈、男兒膝下有黃金的。
但跪天跪地跪父母,現(xiàn)在背后這個老頭,怎么,自己老婆的父親,也算得上是自己的父親,跪下來,也不算沒有一點骨氣吧?
墨鶴年一會兒看看自己手中的搟面杖,一會兒看著楊軼的后背,有些不知所措。
“伯父,您打吧!不管怎么打,只要您能出了這口氣,都行,是我做得不好,我該受罰!”楊軼頭也不回,直直地看著前方道。
楊軼是真的做好了挨一頓揍的準(zhǔn)備,所以,他跪下來之后,都已經(jīng)運(yùn)功護(hù)體,護(hù)住了身體關(guān)鍵的部分。
墨鶴年沉默不語,但他手中的搟面杖只是握在了手里,一會兒右手青筋凸起,一會兒指骨發(fā)白,一會兒,又松了開來。
是的,在剛剛知道楊軼消息的時候,墨鶴年真的想拿噴子過來將這臭子給噴死,就算他下了飛機(jī),去買菜刀,買不到只能買搟面杖的時候,墨鶴年還想過把楊軼的狗腿給打斷!
墨鶴年心里頭怨氣積壓了太久,加上脾氣來就不好,要是楊軼敢頂嘴,他這棍子真的會劈頭蓋臉地?fù)]下去。
然而,楊軼卻來了這么一出,好像是真的負(fù)荊請罪一樣,擺出了一幅任打任罵的架勢。
機(jī)會到了手里,墨鶴年卻有點下不去手。
搟面杖掄起來,又無聲地放下去。
墨鶴年不是傻,也不是真的脾氣暴躁到打打殺殺的地步,到底,他還只是一個文弱書生,只是半路出道當(dāng)了農(nóng)民,然后看起來粗魯而已。
他就是傳中的嘴強(qiáng)王者——嘴上不饒人,把人罵得狗血淋頭是他擅長的,但真的拿這么粗的棍子抽人,墨鶴年做不到……
再了,真的把楊軼打死了,他女兒還有外孫女怎么辦?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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