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葉信還在不停的述著,而溫容看向葉信的視線,竟然隱隱夾雜著一縷寵溺,就像在看著一個陷入煩惱
突然,葉信莫名變得沉默了,隨后跳起身,四下打量著蛋殼般的光幕。
“在想什么?”溫容柔聲道。
“我怎么……還不死?”葉信喃喃的道。
夢境已經(jīng)持續(xù)了這么久,早應(yīng)該隨著他的徹底死亡而湮滅,難道他還活著?不可能!就算閆客心沒殺他,就算那些瘋的惡狗沒有撕咬他,最后出現(xiàn)的那個圓滿境大修,釋放出的雷霆萬鈞的一擊,也足以把他碾成肉泥了。
縱使那個圓滿境修士在最后收了手,他的身體狀況也已糟糕到了極點,當(dāng)時他自己倒下去,是因為實在無法支撐,砍了閆客心一刀之后,他的骨血元脈都開始消融、衰敗,和眾口相傳的寂滅境很相似,但那是一種極而又極致的寂滅,大概用不了幾息的時間,他的身體都會化作飛灰。
等等……我砍了閆客心一刀?!葉信立即回想起最后一擊的畫面,他只是靠著自己的肉身,便沖開了閆客心的大絕,那是怎么做到的?!
葉信有一種寒毛直豎的感覺,他現(xiàn)什么都不對勁!
“你想死?現(xiàn)在可不行!睖厝菸⑿χ溃骸翱傄纫娺^玲一面的,否則她可饒不了我!
“你……什么意思?”葉信現(xiàn)面前的溫容也不對勁,他能清晰的嗅到溫容的體香,也能清晰的看到溫容似笑非笑、隱藏著很多情緒的眼神,如果是夢境,僅僅一個眼神,不應(yīng)該如此復(fù)雜。
溫容探手抓住了葉信的手,下一刻,蛋殼般的光幕轟然破碎。
摘星洞的黑暗世界,突然之間便出現(xiàn)在葉信眼前,當(dāng)他與這個世界相接觸的第一瞬間,元脈乃至元府,便爆出一連串不由他自己控制的炸響聲,圣輝也在葉信腦后出現(xiàn)。
葉信在鼎內(nèi)的空間里,與世界完隔絕,感覺不到自己的變化,一旦他重新出現(xiàn)在世界之內(nèi),那么體內(nèi)瘋狂震蕩的元力狂潮,便面爆了。
以前的圣輝,是一種圓形的光圈,現(xiàn)在則已變成了一個光團,光團中有無數(shù)異象在飛閃爍著。
接著,葉信能的開始呼吸了,重返世界之后的第一次吸氣,讓他的圣輝陡然綻放出萬丈毫光,比地表之上的太陽還要耀眼。
隨后,葉信又開始呼氣,圣輝綻放出的光芒如無數(shù)根鋼針一般射向四面八方,就連溫容也是花容變色,不得不運轉(zhuǎn)護身元氣。
圣輝的光芒在天地之間卷過,卷到哪里,哪里的地面就會爆出沉悶的轟鳴聲。
而葉信從頭到尾都顯得目瞪口呆。
這是……證道世?為什么會變得如此生動而清晰?!
一望無際的黑暗,對葉信構(gòu)不成任何影響了,他的視野變得無比寬闊。
他看得到無數(shù)細的沙礫被圣輝擾動,隨著風(fēng)兒到處飄蕩,有的沙礫在互相碰撞,有的沙礫向上升起,有的沙礫向下低掠,有的沙礫在不停的旋轉(zhuǎn),他不但能看清所有,還能精準(zhǔn)的估算出那些沙礫在下一秒鐘的方位,那種感覺奇妙到了極點,恍若世界在沿著他的計算而運轉(zhuǎn),不會出現(xiàn)一絲一毫的偏差。
他能看到溫容的驚訝,能看到葉玲一邊流著眼淚一邊向這邊飛馳而來,而且葉玲的眼淚流下的痕跡并不對稱,左眼的眼淚順著腮邊流下,而右眼的眼淚斜著流過眼瞼,滑向鼻翼,他還能看到邵雪露出驚喜交加之色,正轉(zhuǎn)頭看向這邊,而站在邵雪身邊的沈妙出驚呼聲:“他醒了?真的醒了?!”
邵雪和沈妙距離他足有數(shù)萬米開外,沈妙的驚呼聲并不大,而在葉信的感知中,邵雪和沈妙似乎就站在他身前。
他還看到一只瀕死的惡狗慢慢張開雙眼,眼中蘊藏著無盡的留戀,它在留戀這個世界,惡狗的頸下有一處創(chuàng)口,已經(jīng)潰爛,距離惡狗受傷到現(xiàn)在,應(yīng)該有五天了,葉信并不清楚自己從什么地方接出了結(jié)論,可他就是知道,惡狗是在五天前受的傷。
更關(guān)鍵的是,那只惡狗撲倒在距離他千余米開外的地方,狗頭朝向遠處,處在葉信視線的死角,按理,葉信根沒辦法看到那只惡狗的雙眼。
這世界,葉信一覽無遺,他在觀察著天地,就恍若在看著自己的手掌,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注視之內(nèi)。
不過,這種感應(yīng)開始如潮水般消退,接著引起葉信注意的,是體內(nèi)那種澎湃、磅礴的力量,太強大了……強大到讓他產(chǎn)生了驚心動魄的戰(zhàn)栗感,似乎自己在此刻揮出一拳,能把這片天地粉碎。
賜諸神以寂滅,還天域以清明……葉信的元府中響起了轟鳴聲,他的身形不由晃了晃,無數(shù)畫面在同一時間涌現(xiàn),不過葉信的洞察能力已經(jīng)匪夷所思的程度,雖然信息量極多極雜,但他還是立即理清了脈絡(luò),那些畫面描述的是一位天域神邸苦苦掙扎的一生。
接著,葉信明白了自己為什么還活著,為什么出現(xiàn)這種奇妙的變化。
沉默片刻,葉信露出冷笑,他的聲音旋貫入自己的元府,你是你!我是我!我繼承了你的力量,但不會模仿你的意志!
你有自己的經(jīng)歷,所以你是鐘馗。我有自己的感悟,所以我是葉信。
你,絕無僅有;我,亦是獨一無二!
鐘馗,僅剩的那點殘念,也想作祟么?
我答應(yīng)你的,肯定會去做,但如何去做、做到什么程度,還要由我做主。
我是我的君王,不是你的傀儡。
你的時代已經(jīng)結(jié)束,而我的時代剛剛開始。
轟轟轟……葉信的元府陡然蕩起一片狂潮,鐘馗殘念的轟鳴瞬間被狂潮絞得粉碎,永遠沉寂下去,接著無邊無際的黑霧向元府中心坍縮,凝成了一顆光球,光球不時迸射出弧狀電光,每一次電光出現(xiàn),都會在元府中造成驚濤駭浪。
這就是他所有力量的源!
葉信立即產(chǎn)生了很清晰的認知,不過認知的過程很怪異,好似這些都是他的記憶,不過以前被遺忘了而已。
寂滅……葉信抬頭看向地穹,天域諸神各有所統(tǒng),他原以為鐘馗是靠著汲取元魂的能力,才能在天域中占了一席之地,現(xiàn)在葉信已經(jīng)明白了,鐘馗的神能在天域中衍化出一種力量,被稱為寂滅之光。
寂滅比死亡更可怕!有生命才會有死亡,而萬物皆可寂滅!
雖然天空中并沒有光芒出現(xiàn),和他的徒弟三光相比都差遠了,至少三光釋放命技時,會立即出現(xiàn)效應(yīng),不過,葉信能感應(yīng)到自己的神能正在一點一滴的成長。
“哥……”葉玲已經(jīng)接近了,她一邊哭喊著一邊沖向葉信。
葉信露出微笑,隨后向著葉玲張開了雙臂,葉玲猛地撲入葉信懷中,放聲大哭,她的雙手死死抓住葉信背后的衣服,好像生怕自己一松手,葉信就要在她面前消失。
“大乘境了,這點定力都沒有?怎么哭成這個樣子……”葉信輕嘆一聲,他的手輕輕撫摸著葉玲的長。
“不要怪玲……”一邊的溫容陡然感覺鼻子一酸,眼眶也變得濕潤了:“我們找到你的時候,你身上的肌膚正成片的腐蝕、脫落,我不得不把你收到我的母鼎之內(nèi),大家……大家都以為你挺不過去了……“
“哥……”葉玲再次出哀叫聲,她的手抖得厲害,顯然當(dāng)時的場面把她嚇壞了,現(xiàn)在葉信明明在她面前,可回想起來還是會感到異常恐懼。
“母鼎?”葉信愣了一下,隨后看向溫容,溫容的身形始終被籠罩在一層淡淡的輝光之中,還有八顆光團圍繞在她身邊:“你……居然煉化了天地九鼎?”
葉信大吃一驚,他的感應(yīng)能力以及判斷能力都變得常敏銳,再聯(lián)想起自己昏迷之前看到的景象,立即猜出了溫容的法寶來歷。
“嗯,多虧了蘇先生!睖厝蔹c頭道。
就在這時,邵雪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我就知道信哥不會這么輕易就倒下的!
葉信看向邵雪,隨后笑道:“幾年不見,雪是來漂亮了,嗯……大乘境巔峰?厲害厲害!”
“我呢我呢?!”后面的沈妙不滿的叫道。
“原有天成媚態(tài),現(xiàn)在又多出了冰雪靈氣,這眼睛隨便轉(zhuǎn)一轉(zhuǎn),不知道能讓多少少年郎失魂落魄!比~信道。
“什么嘛……亂七八糟的!”沈妙氣得跺了跺腳。
事實上葉信的評價很公道,原這學(xué)院四大兵花的相貌各有所長,溫容神態(tài)清雅,邵雪勝在英氣勃,葉玲是家碧玉的俏麗,沈妙天生柔媚,不過當(dāng)她們的境界都達到一定高度之后,沈妙的變化是最大的,柔媚未減,又多出了冰清玉潔的靈氣。
當(dāng)然,在修行界,外貌是最無足輕重的,溫容竟然已突破了圓滿境,邵雪只差一步,而葉玲是大乘境高階,沈妙還在大乘境中階。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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