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億美金，一個在世、青年、古典藝術(shù)家，瘋狂么？太瘋狂了！但藝術(shù)市場本身是捉摸不定的，作為非專業(yè)人士，林海文究竟應(yīng)不應(yīng)該有這樣的成績，我不敢妄言，但相信市場如此，總有其道理。但我想要說的，一些人試圖把這一個人的成績?nèi)藶閿U大到全體華國，甚至亞非拉世界，就多少有點過了。明顯的一點是，第二個林海文在哪里？林海文的經(jīng)歷是可以重復(fù)的么？誰找到了他的成功密碼？都沒有答案。這片土地上誕生了令人激動的藝術(shù)家，當(dāng)然值得贊嘆，但為藝術(shù)發(fā)展創(chuàng)造更自由的氛圍，為青年創(chuàng)造更快樂的環(huán)境，為市場松綁政策的束縛，才是推動第二個林海文出現(xiàn)的必由之路、關(guān)鍵之舉。而不是在媒體上宣揚成就，以點概面。”——震大教授焦淳。

    作為自由派學(xué)者，他抽水推銷私貨也是意料之中。而且這位焦教授對林海文還是比較痛恨的，按照他的理解，林海文這樣在皿煮世界得到極大認(rèn)可的，而且還是藝術(shù)家的杰出人物，理所當(dāng)然是要跟他同一個戰(zhàn)壕的，不說作巴丹旺那樣敢于背宗棄祖的，起碼也得要做個“不作惡”的妥協(xié)者吧。

    可是看看林海文都做了什么，嗯？

    加入作協(xié)，加入美協(xié)，加入音協(xié)，加入文聯(lián)，擔(dān)任教育部、文化部專委會職務(wù)。

    寫主旋律劇本，寫主旋律歌曲。

    面對鬼子和棒子的時候，奉行狹隘的民族主義。

    ……

    罄竹難書啊。

    所以他雖然沒敢直接攻擊林海文，但酸話什么的也沒少說——這種人太多了，多到林海文都沒辦法一個一個揪出來罵。

    ——“哈哈，連焦教授都不敢否定林海文了，還有比這更加能夠證明林海文成就的行為么？”

    ——“好吧，現(xiàn)在我知道了，是真牛逼，不是吹的。”

    ——“厲害厲害。”

    ——“原來這么厲害的么？我原來以為高更都賣出3個億了，達(dá)芬奇都4.5個億，這一個億也不算啥，沒想到是這么厲害的？謝謝焦教授。”

    ——“我要被評論笑死了，你們怎么這樣，玩意教授刪帖了怎么辦？”

    ……

    各國新聞上的狂歡，并不影響巴黎拍賣會的現(xiàn)場，事實上，現(xiàn)場的人們也不太能顧及到外面的世界了——1億美金。在地球的任何一個角落，1億美金都是大數(shù)字了，不管是超級富豪云集的曼哈頓上東區(qū)，還是紙醉金迷的沙漠銷金窟，不論是華國私密會所里的一擲千金，還是歐洲貴族圈里的爭妍斗富，這個數(shù)字都已經(jīng)足夠高了。

    高到所有人都必須小心翼翼。

    “黃總真是大手筆，佩服佩服。”劉總的呼吸也屏住好一會兒，等到下一個報價出來，才松懈過來跟黃總說話。

    黃作文也沒想1億整價就能夠拿下這幅畫，但當(dāng)有人喊出1億50萬的時候，還是失落地嘆了一口氣。

    “嗨，叫個熱鬧而已，怎么，劉總還在等？”

    “等什么呀，我是買不起了，這以后都買不起嘍。”

    林海文這個人，跟其他的大畫家不一樣，別人哪怕同一個時期的畫，有的破億，有的可能幾百萬，因為畫的多，繁簡不一，題材不一，典型跟非典型差的很多。可是林海文的畫不是這樣的，他的畫自從有所成就以來，大部分都是典型的代表作，似乎那些不典型的都被壓在庫房里頭一樣——如果真是林海文的市場策略，那真是非常成功了。

    “劉總太客氣了。”

    作為一個名列十大最貴畫作購買人行列的富豪，劉總當(dāng)然是在客氣。

    “再高就要擠掉蒙克的《吶喊》了吧？”

    “價錢上是，不過也要考慮通脹嘛，而且《吶喊》畢竟有一段時間了。”

    《吶喊》毫無疑問是世界上最知名的油畫作品之一了，尤其除掉那些博物館、美術(shù)館里頭的非賣品之后，它的排位會變得極為靠前。但這幅畫的最近一次拍賣，落錘價格大約1.07億，也就是比林海文當(dāng)前這個價格貴650萬美金，幾乎都算不上是個差距了。

    “誰關(guān)心通脹啊，價格就是價格了。”

    “是有希望進(jìn)入前十行列嘍——難以相信。”劉總是真的難以相信，他雖然做了破億的準(zhǔn)備，但也只是覺得會將將破億而已，畢竟《父親》是一幅典型的東方面孔作品，在巴黎未必那么受歡迎。黑的白的都有希望，唯獨黃的，現(xiàn)在還不是那么理所當(dāng)然。

    難道是因為林海文也是個黃的？

    匪夷所思。

    在他們聊天的時候，LV的貝爾納叫了第二次價格，1.05億，這應(yīng)該是他最后一次叫價了。

    拍賣師聞到第二遍的時候，切爾西老板阿布叫了第一次價，1.1億——正式超過了《吶喊》的價格。

    黃作文倒吸一口氣，他的心理價位是無論如何不能超過1.1億——不是說他不愿意多出幾百萬，而是他的心理價位就是這么多，什么東西都是有價格的，超過了那就不值了——比如一萬多的水果機，值得買么？不值當(dāng)?shù)摹?br />
    這幅畫離他而遠(yuǎn)去了。

    “在等等吧，總歸還會有機會的，他的藝術(shù)公司那邊不是也賣么？”

    “私下里不一定比拍賣會好買哦。”黃作文還是很懂的，華國人奉行財不露白，尤其現(xiàn)在大佬們個個想得比較多，所以私下接觸購買的可能性更大一點，而以林海文的作品數(shù)量，無論如何都是不夠用的。黃作文當(dāng)然是有錢人，但還不是那么有錢——華國有錢人太多了。

    劉總聳聳肩膀，算是認(rèn)可這個說法。

    阿布的出價，引發(fā)了現(xiàn)場的一陣騷動——這種在最后時刻才開始出價的做法，有一種勢在必得的意味，這位俄羅斯寡頭又向來以一擲千金著稱。當(dāng)拍賣師兩度問價之后，仍然沒有人出價，似乎大家都自認(rèn)沒可能敵得過阿布了。

    “呵。”

    黃作文突然嗤笑一聲，舉手把價格喊到了1.15億。

    1.2億！

    被他打了個岔，氣氛似乎一下子松解了很多，1.2億也沒能拿下，最終，這位超級富豪以1.35億的價格，將《父親》送到了拍賣史前十的行列當(dāng)中。

    1.35億美金！

    9.2億人民幣！

    瘋了！

    “林海文新作《父親》，以1.35億美金落槌，總價超1.5億美金，買家為俄國首富，頂級收藏家，切爾西俱樂部老板羅曼·阿布拉莫維奇。《父親》憑借這一數(shù)字入列全球油畫拍賣紀(jì)錄榜前十，位列第八！”

    華新社這則快訊，堪稱為這場舉世矚目的拍賣會頂出了噴薄而起的最后一下。

    “原來一個人最大的成就，是在還活著的時候，就把自己寫進(jìn)了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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