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你別炒糊了，都砸在自己手上，”董文昌對董飛燕正在做的事情，自然沒什么不清楚的：“林海文要是知道你是我女兒，他恐怕不會對你有什么好處。rg”

    董飛燕嘆了一口氣。

    《瓷·八作》打破林海文曾經的慣例——甚至有消息林海文的意圖是，油畫都不在國內拍，書法和國畫作品則不出國，內歸內，外歸外。但不管消息是否屬實，這一次《瓷·八作》由嘉德拍賣在國內首拍，已經表明林海文不會排斥在國內銷售油畫作品了，不論題材上是不是有限制，那都是一塊巨大的蛋糕。

    以《瓷八作》三千萬人民幣的估值，按照市場上一般是畫家和畫廊、藝術經紀公司五五分成，就是15萬，林海文這種強勢畫家，比例可能到4比6，甚至比7，那也有至少保底9萬以上的收入。

    一幅畫而已啊！！

    董飛燕代理自己老爹的畫，一年十多幅賣出去，分到她公司的，也沒有9萬。

    更不要，林海文的油畫作品，絕對是現代藝術品領域的旗艦——什么叫旗艦，大熊貓就是所謂的旗艦保護物種，對滾滾的保護動作，可以一并保護它們棲息地里頭的數十種動物，數百種植物。一個道理，有林海文的帶動，代理公司推新人，簽名家等等，都有大幅度加成的。

    可以，如果林海文一年在國內賣三幅畫，能帶來的收益，將高達半個億。

    哪個國內的畫廊、公司，能夠對這么大一塊肥肉視若無睹？林海文一個人，甚至能夠改變國內現代油畫畫廊和藝術公司的權力格局，就是這么猛。

    但董飛燕是無論如何都夠不上的了。

    此前她沒有去聯系，完是因為比她規模大的多，牌子比她響的多的公司，都給斷然拒絕了，可見林海文心意一定，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就沒去自取其辱，可是心中還是抱有一絲希望的。畢竟林海文在歐洲也不是找高古軒那種頂級畫廊嘛。

    可是現在，董文昌和林海文一番交手，輸的潰不成軍，算是徹底斷絕了董飛燕的一奢想。

    “這事兒對他也沒壞處啊，他這次不就多賺了一百多萬？”董飛燕放下心中的懊悔，她總不能把他老爹罵一頓吧。

    董文昌對她們那些勾當，也不是不了解的，這種榨取式的炒作，還對林海文沒壞處，他怎么可能會信：“林海文這個人，他不是一班二班的人，他是三班的，領著不走，打著倒退，你不要拿你的想法去想他，萬一他要是發起火來，你想想看你能不能撐得住？”

    “嘿嘿，我也想到了，他要是真發火了要對付我們，還有程楊、錢同軒他們，他要是對付我，豈不是在追殺你女兒？這種事兒，你們藝術家不都是看不慣的？禍不及子女啊，所以我是最安的。”董飛燕這會兒不是傻姑了，挺有想法還。

    “……”董文昌都被自己閨女的心計給驚了：“這個邏輯還是正常人的，林海文他——”

    “好了好了，我又沒干嘛，再了你看嘛，現在上啊，輿論啊，不都接受這個行情了么？林海文難道還覺得錢燙手？賣得高一不愿意，非得賣的很低？他要是真覺得價格過火了，一定會出來的，到時候我收手不就得了，知道惹不起他。”

    是這么，但董文昌可不相信董飛燕會那么乖巧的收手。

    跟董飛燕想法別無二致的，還有程楊、錢同軒他們幾個。

    程楊真覺得這一次是如有神助。

    現在的民，已經不是十年前那么單蠢，那么可耐，那么好騙了。現在的人普遍有懷疑精神，不要他們真有歪心思，哪怕沒有，真的又橫空出世一個林海文，那也是沒法擺脫炒作、黑幕的揣測的。就是林海文當年，不也有代筆的風波么？他油畫拍出8萬歐元的時候，巴黎那位霍頓先生，不也被是要簽約他才花了大價錢么？

    但眼下，凌鳴的凌瓷被他們這些人給抬起來，甚至還沒出手，就有天成地產的老總那樣的“肥羊”自動上門，白白便宜了林海文和凌鳴。消息發酵之后，居然也沒有什么強烈的質疑聲，黑幕，簡直是給他們做一個最好的掩護。

    程楊想著，不定凌瓷的拍賣級精品，能夠沖到不止百萬，甚至不止萬高價上啊。

    市場如此瘋狂，不好好褻玩它一把，怎么對得起自己。

    他覺得林海文可能是他的福星，閃閃發光，照耀著他。

    當然，他不知道有《福星高照豬八戒》這部戲了，不然他可能不愿意當福星照耀下的人——或者什么其它生物。

    在程楊看來，之所以會產生如此匪夷所思的結果，完是林海文過去五年來，用自己一貫匪夷所思的表現，馴養了這幫民，讓他們對涉及林海文的事情，別有標準——這次，則是他享受了這個好處。

    他決定要“大開恩典”，給林海文一個“自我拯救”的機會。

    要知道，莫語那么大牌，他當初都沒去聯系他呢，他手上當時流出去近三十幅作品，都是各處收來的，沒有跟莫語直接接觸，不想要驚動他，就是為了把利益榨干，最大化，最后果然如愿，大大賺了一筆。

    ……

    林海文在參加完華爾道夫酒店和盛世陶瓷的一個萬的采購協議簽約儀式后，就見到程楊端著笑臉，發自真心的笑臉，走過來跟他話。這一次他頓了步子，想要看看，這位藝術市場的炒手的風采——要知道，上一世他是音樂市場的神曲炒手，算是半個同行呢。

    同行見同行，林海文甚至看到程楊那張臉的褶皺程度，嘴唇的上拉程度，就知道這特么是個狗艸的玩意。

    “林大師，你好你好，鄙人是京城龍華文化藝術品公司的程楊，前幾日，拍下了你的一只凌瓷如意扁壺啊。”

    “噢，那你很有眼光啊。”

    “……”程楊嘴角原想要再拉大一的，這會兒就僵在了那里，這特么是什么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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