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得好……”
觀眾是叫好連連，何向東和薛果兩人藝德很好，朝著觀眾們連連鞠躬表示謝意。
“這兩人的真好啊。”
“是啊，比電視上的好多了。”
“相聲也這么好笑啊，我好些年沒聽相聲了。”
“我也就在春晚聽，可還是他們的好笑。”
……
何向東抱拳拱手，落落大方道：“感謝諸位，我們哥倆水平一般能力有限，諸位多捧場了。”
“好……”又是叫好。
突然有人喊道：“哎喲喂，雨停了，壞了，聽相聲忘了時間了，老婆叫我出門買醬油呢。”
那人急匆匆跑了出去，留下面館眾人笑作一團，見雨停了，這些人也陸陸續續離開了，都是有事的人。
龍和虎兩個孩子也蹦蹦跳跳跑過來，龍對何向東道：“叔叔，您的真好，我長大也要相聲。”
虎也道：“卷毛叔叔的也好。”
薛果臉有些黑，他道：“叫我時髦叔叔。”
虎笑瞇瞇應道：“好的，卷毛叔叔。”
薛果臉更黑了。
何向東笑得很感慨，看著眼前這兩個孩子純真的眼神，還有之前觀眾那么熱烈的反應，誰他媽相聲死了，這不好好活著嗎，我就不信相聲死了。
何向東摸摸龍的腦袋，笑道：“想學相聲啊，好呀，等你長大了，叔叔教你相聲。”
“恩。”龍用力頭。
虎也急忙道：“我也要學，我也要學。”
何向東笑笑道：“好呀，好呀，等你們長大了，就都跟我學，那時候就不能叫叔叔了，要叫師父咯。”
龍立刻道：“好呀，好呀，就叫師父，那師父我們有什么獨門秘籍嗎，電視上放的門派里面都有獨門秘籍的。”
虎也很認真頭，期盼地看著何向東。
薛果都樂了，笑呵呵道：“哪有什么秘籍啊，少看武俠片啊。”
兩個孩子不由得有些失望地低下了頭。
何向東瞥了薛果一眼，道：“我們這一門當然有秘籍了。”
龍虎瞬間抬頭，眸子亮亮的，龍道：“真的啊，師父我們真的有秘籍啊？”
何向東笑道：“是啊，師父送你們一只鳥。”何向東嘴巴微微一抿，口腔肌肉運動開來，口齒唇舌喉配合，百靈鳥極為靈活俏皮的聲音響起：“唧唧唧唧，啾啾，唧啾啾……”
十幾年過去了，何向東的口技功夫已經有所成了，學百靈鳴叫也非常不錯了，當年張玉樹送他的一只極品的百靈鳥算是沒有白送，百靈十三套他也能配上，已經是非常了得了。
“我的天。”薛果嚇一跳，都看傻了，去年出車禍剛去世的藏族伙就是很擅長口技，還在曲苑雜壇相聲，那人就很紅。可是瞧這架勢，這位的口技不比那藏族伙差啊，而且何向東是真正的相聲藝人，相聲出身的啊，這相聲功夫可深啊，管中窺豹可見一斑，這位爺可了不得了。
面館還有些沒有走的客人都驚呆了，運氣太好了吧，竟然能看到這種表演，太值了吧，幸虧沒走。
面館老板的目光也是異彩漣漣，真是臥虎藏龍，民間自有高人在啊。
一番口技表演完后，龍還道：“師父，你把鳥藏哪兒了啊？”
何向東哈哈一笑。
龍虎也不認生了，就在何向東身上左顧右看，找了起來。
“你是真厲害啊。”薛果對何向東豎起大拇指，敬佩道。
何向東擺擺手，謙虛道：“您客氣了，我們江湖賣藝的，不會的多一還不得餓死在街頭啊。”
薛果感嘆道：“難怪我師父常跟我自古民間出奇人，街頭賣藝都是平地摳餅對面拿賊，很是見功夫啊。”
何向東笑笑：“過譽了，過譽了，都是混口飯吃。您相聲的也好，捧得相當不錯，不緊不慢節奏很好，包袱也能接得住，而且不搶戲不拿活，藝德也好。”
薛果笑笑道：“客氣了，客氣了。”
兩人這相互客套著呢。
面館老板也走過來了，道：“今天是真感謝二位捧場相聲了，的是真好啊。”
何向東客套道：“您客氣了，我們也是一時技癢，借貴寶地一段罷了。”
薛果也是微笑著頭。
面館老板想了想，還是認真對何向東道：“何先生是吧，我有一件事想托您一下。”
何向東有些奇怪，但還是道：“您。”
面館老板道：“您也看見了，我有兩個兒子，做父母的都希望自己孩子能好，我也希望自己孩子能好好學習，能考上大學有個好出路。可是這萬一啊，這孩子以后學習不好，連高中都考不上，我這總不能讓孩子沒出路吧。所以我就想萬一以后孩子不成器，我就想能不能跟著您學相聲，好歹以后也有一門吃飯的手藝不至于餓死啊。”
薛果看了面館老板一眼，他是沒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不過想想也是難為天下父母心了，他道：“你們不在這個行業內是不知道，現在相聲是真的不好干，學這門手藝保不準真的餓死。”
面館老板一愣：“不至于吧，我看您二位就的挺好的啊，我都沒聽過癮，您要是要票錢我也愿意給啊，不天天聽吧，一星期聽個三四回是沒問題的啊。”
薛果也被面館老板這樸素的價值觀憋得夠嗆，愣是沒有出來反駁的話。
何向東稍加思索了一下，他倒是沒有責怪面館老板是兩個讀書沒出息再來學相聲的想法，現在相聲不景氣是事實，按他的想法也是讓孩子先讀書，讀書是這么些行業里面最輕松，也有很好前途的一個出路了。
而且讀書不好不代表不能相聲，高考狀元不一定能好相聲，門門功課不及格不定是個好苗子，舊社會藝人大多是文盲，人家照樣能忽悠大學教授。
何向東想了想，對面館老板道：“實話，我現在也沒有找好下家，我自己都沒有落腳的地方，但我肯定這幾年不會離開北京的。這樣，現在孩子還，等長大了再吧，如果那個時候我還在北京，這兩個孩子又沒有別的出路的話，那就跟著我相聲吧，我看他們苗子還不錯，混個溫飽肯定沒問題的。”
“謝謝您了。”面館老板真心實意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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