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的何向東馬上就入正活兒了,春晚的節(jié)目時間是有限的,給一個相聲節(jié)目的時間不會超過十分鐘,像何向東這種新人的節(jié)目基不會超過五分鐘,所以他需要在有限的時間內(nèi)盡可能把需要表達(dá)的東西表達(dá)出來。
何向東繼續(xù)往下:“我就天天這么胡吃海喝地用錢啊,不出一年家里的錢可就又用完了,我們家又沒飯轍了。”
薛果道:“那可不,不出去掙錢,坐吃山空哪里能行啊?”
何向東苦著臉:“家里都窮的沒法子了,我那家里的倒霉孩子還跟我鬧,你有這么不懂事的孩子嗎?還非得問我要飯吃。”
薛果點(diǎn)點(diǎn)頭:“這是孩子鬧飯呢。”
何向東板著臉,喝道:“走遠(yuǎn)點(diǎn),鬧什么鬧,去年沒給你吃飯啊?”
薛果都傻了:“啊?這去年吃的管什么用呀?”
聽到這里了,旁邊辦公室的馬老師點(diǎn)點(diǎn)頭,他看出來了這段相聲套的就是買面茶的模子,只不過改了好多東西。
其實(shí)那天晚上何向東躺在床上的時候,心里就想著天上能不能掉下一個相聲子來。然后他腦子里面靈光一閃,閃的就是好吃懶做整天做白日夢的這個概念。
然后順勢的他也就想到了買面茶這個傳統(tǒng)相聲,但是春晚要求的是新原創(chuàng)的相聲,他拿這個肯定是不行的。
但是在這么短短幾天之內(nèi)弄一個新的節(jié)目,誰也無法保證這個段子就很成熟了,就一定能被觀眾接受了。
所以他套用的買面茶的這個梁子,只不過往里面填充的東西不一樣,前前后后的包袱也給改了,這樣的作品既能保證成熟度,也能保證新穎度。
何向東道:“我就把孩子打發(fā)出門了,讓孩子出門去找找有沒有什么吃的吧。還沒過多一會兒,孩子又回來了,跟我奶奶來了。我就問了,胖奶奶還是瘦奶奶啊?”
薛果疑惑道:“這怎么還有兩個奶奶啊?”
何向東答道:“這個胖奶奶呀是孩子是奶奶,是我三嬸,人家家里有錢,這瘦奶奶是孩子親奶奶,也太窮了。”
薛果點(diǎn)點(diǎn)頭,道:“對,你們祖?zhèn)鞯呢毟F嘛。”
何向東分飾兩人道:“孩子了‘是瘦奶奶’。‘關(guān)門關(guān)門,快把門關(guān)上,準(zhǔn)是來混飯吃了,快點(diǎn)。’我們這兒剛把門關(guān)上了,還不等我松一口氣,我親媽就從門縫里面飄進(jìn)來了。”
薛果驚訝道:“這從門縫里是怎么進(jìn)來的啊?”
何向東在身上比劃著:“瘦啊,都瘦的跟皮影戲似得。”
“好家伙,這都沒有人樣子了。”
何向東再次分飾兩人:“‘媽誒,您上我們家來干嘛來了?’‘干嘛?吃飯,我都快餓死了。’‘哎喲呵,您還沒吃飯呢,來來,快上炕上躺著吧。’”
觀眾一下子就笑噴了,沒吃飯光在炕上躺著有什么用啊?
薛果見著觀眾笑了,他也就開始捧了,捧哏的一個作用就是把觀眾的所思所想轉(zhuǎn)述出來:“沒吃飯上炕躺著管什么用啊?”
何向東答道:“你不知道,我們家有一寶炕,一頭高一頭低,你要是吃飽了就頭朝上躺著,要是餓著肚子呢就頭朝下,不一會兒就飽。”
薛果吃驚道:“就干這么倒著控啊?”
何向東苦著臉:“那有什么辦法呢,我媳婦也在床上躺著呢。這就婆媳兩人都并排躺著吧,還不等多一會兒,她們就喊著冷的慌了。你這人窮事情就是多啊,冷了那有什么辦法呢,家里也沒被子啊,得,去門口挖兩筐土吧。”
薛果皺眉問道:“這挖土干嘛呀?”
何向東使著身段,裝作兩手把一筐土搬進(jìn)來,然后往下一倒:“來,躺好了別動啊,一動就出來了。”
觀眾們都傻了,薛果也傻了,驚叫道:“您這是活埋呢。”
何向東沒理他,還在專心致志地用兩只手在拍土。
薛果趕緊拉他:“行了行了,就別拍了。”
何向東還跟他解釋:“這樣拍結(jié)實(shí),晚上不容易凍著。”
觀眾這時候也繃不住了,一個個是狂笑不止。
薛果都快無語了:“您這都像話嗎?哪兒有活埋人的啊?”
何向東理直氣壯道:“我有什么辦法啊?家里又沒被子,總不能被凍死吧。”
薛果看看他,又對觀眾道:“您諸位都看看,這人氣性還真大。”
何向東道:“這不是家里窮沒法子嗎?你我媽我媳婦都有人給他們埋了,我怎么辦呀?”
薛果道:“您不是還有一孩子嗎?”
何向東一拍手掌:“起我那孩子我就來氣,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玩了,你我們家都這么窮了,還一整天出去玩,也不知道在家呆著,出去跑累了不得喊餓啊。”
“嗬,您真講理。”
何向東道:“我剛生著氣呢,我孩子就跑回來了,我舉起巴掌就要揍這個不聽話的混子,可惜愣是半天沒下得了手。”
薛果捧了一句:“還是不舍得。”
何向東搖頭道:“不是,打人多費(fèi)力氣啊,我這兒還餓著肚子呢,不能白白消耗氣力啊。”
薛果翻著白眼道:“真有道理。”
何向東繼續(xù)道:“我這兒生著悶氣呢,我孩子倒是給了我一個驚喜。”
薛果問道:“怎么了?”
何向東做出驚喜的表情:“孩子出門玩在路邊撿了一塊錢,好家伙,整整一塊錢啊,我眼淚都要下來了,這是多么龐大的一筆數(shù)字啊。”
薛果道:“就這么一塊錢還龐大啊?”
何向東不滿道:“怎么就不龐大了,我媳婦都激動地從床上起來了,她一掀被子。”
薛果道:“那叫破土而出。
觀眾笑得都不行了。
何向東道:“我媳婦見著我手上拿著的這錢,眼淚都要下來了,終于又見著錢了,終于又能有飯吃了,終于能睡一個飽肚子覺,感謝天感謝地,感謝命運(yùn)讓我們相遇,自從有了你生命里都是奇跡,多少痛苦多少歡笑交織成一片燦爛的記憶……”
薛果急忙打住了他:“行了,您這兒怎么還改還珠格格了?”
有些觀眾笑得眼淚都要下來了,這包袱的確不錯,尤其放是在現(xiàn)在格格浪潮正火的背景下,何向東一背詞兒,底下觀眾心里就跟著唱了。(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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