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眼簾合起的樣子似在沉睡,又似乎是在練習某種奇特的功法,那股將殷勤吸入甬道的暗流便是因為她的氣息吞吐而成。
殷勤驚得張大嘴巴,瞬間石化成一條泡泡龍。
沉睡中的美人嘴角帶著甜甜的笑意,好像沉浸于某個美好的夢境之中,不過下一刻她的眉頭便皺了起來,仿佛被驚醒般地猛然睜開眼睛。
殷勤看著云裳的表情由迷茫變成驚訝,看到她因為震驚而微微開啟的嘴里冒出個氣泡,緊接著一股焚天狂暴的威壓便從那邊席卷而來。
靜謐的潭在一瞬間沸騰,方圓只有二三十丈的潭底,一下子多出千百條穿插激蕩的強勁暗流。殷勤仿佛被狂風卷起的落葉,被這些激流撕來扯去,若非他血脈強橫,換作一般的筑基修士,早被撕成了碎片。
老祖饒命,我啥都沒看見!殷勤拼盡力地剛剛放出一縷神識,被激流攪得污濁的潭水中忽然探出一截白玉TUI,快如閃電般地朝他的腹踹過來。
玄武自主的護體在瞬間啟動,殷勤的腹處浮起一塊巴掌大的甲片。問題是,莫殷勤的血脈剛剛晉級二級,就算他再升兩級,只要未成妖王之體,便根無法抵擋金丹修士的窩心踹。
眼見殷勤就要被盛怒之下的云裳踹個腸穿肚爛,那只腳忽然往邊上一抹,帶起的暗流將殷勤的身體轉(zhuǎn)了個一百八十度。殷勤只覺得半邊屁股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撞成八瓣兒,再睜開眼睛時,已經(jīng)飛上了云端。
暖云閣外,站在大潭之畔一丈以遠的秋香,盯著潭水看了半日,眼睛都酸了,卻還是沒有找到殷主任的影子。
太陽從天邊升起,在潭水上灑下片片粼光。秋香使勁兒揉揉眼睛,不死心地盯著潭水,她剛剛得到升遷,對殷主任這里的一切都十分滿意,真不甘心殷主任就這么突然發(fā)狂地跳潭自盡了。
她正猶豫著要不要違反禁令下水去撈,就見一個白花花的人影從太陽升起之處,四肢亂舞地朝這邊飛了過來,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然后啪地一聲拍在距離秋香不遠的水面上,濺起好大的一片水花。
秋香嚇了一跳,卻不由自主地往前挪了幾步,她仔細打量那個脊背朝天,浮在水面上一動不動的“尸體”,忽然覺得他后背上縱橫的疤痕很是眼熟。
“殷、殷主任!”秋香一拍腦袋,再也顧不得禁令,噼里啪啦地沖到潭中,一把將殷勤抱了起來。
“赤睛豬啊,赤睛豬!俺懷里抱著赤睛豬!”秋香瞟了一眼光溜溜的殷勤,慌張得趕緊移開了目光,一邊默念“靜心神咒”,甩開大步朝狗丫兒的院子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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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當值負責照看阿蠻的女修目前的名字叫鴨蛋,也是四位照顧蠻尊的女弟子中,運氣最好犯錯最少的。相比瓜皮,肥滿以及石葫蘆,被老祖賜名鴨蛋,已經(jīng)是謝天謝地了。
昨夜蠻尊從花貍廳下來之后,雖然興奮了好一陣子,但之后便累得呼呼大睡,一直睡到現(xiàn)在竟然連泡尿都沒撒。
鴨蛋盤腿坐在一邊,運功行氣轉(zhuǎn)了一個河車,方才散了腿,下地活動。雖然一宿沒敢睡覺,感覺卻比平日里清爽許多。照看蠻尊雖然辛苦,但也不是沒有好處,此處距離老祖修行專用的譚只有百十丈遠,靈氣充盈純粹,莫她一個筑基初期的修士,便是供給一個筑基大圓滿的修士也是毫無問題。在蠻尊的屋中打坐一宿,抵得上鴨蛋回到洞府中連續(xù)修行兩三日的功夫。
鴨蛋剛剛推開窗戶,外面便嘩啦啦地下起雨來,將窗上的綢紙打濕一片。鴨蛋奇怪地咦了一聲,外面明明朝霞掩映,怎會突然大雨傾盆?
好在這雨只下了幾息的時間,便收了回去,鴨蛋探出腦袋,卻見頭頂上方不見一絲云彩。她正自狐疑,卻見院中那些花花草草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抽枝,呈現(xiàn)出瞬間花開的奇景。
“啾啾啾”身后傳來阿蠻的聲音,鴨蛋以為阿蠻醒轉(zhuǎn),連忙跑去塌邊去拿專為它撒尿用的玉缶。卻見阿蠻依舊蜷縮成一團,腦袋埋在尾巴里,露出一截紅紅的鼻尖,似乎夢到了什么美事,以至于啾啾地“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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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暖云閣以東三十里的一片田埂之上,負責照看這十畝靈田的胡老七剛睡眼惺忪地抗著鋤頭打個哈欠,便被天上忽然落下的瓢潑大雨打了個渾身濕透。
胡老七罵了聲娘,轉(zhuǎn)身往田邊的院跑去,沒跑出幾步,那雨竟然停了。他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抬起頭,看著頭上沒有一絲云影的天空發(fā)了一會呆,便聽腳下傳來一陣嘻嘻簌簌的聲音。
胡老七低下頭,差點驚掉了下巴,那些被大雨淋濕的地里,一顆顆靈草的青苗竟然破土而出,瘋長起來。
“蒼天啊!再多下一些靈雨吧!”胡老七一下子跪在田邊,展開雙臂,歌頌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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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他竟然敢鉆到我這潭中來?!云裳身披輕紗,站在潭邊上,臉色難看地嘀咕著,雖然已經(jīng)將潭里的水都掃了出去,她還是覺得好生別扭。
云裳自幼有潔癖,自打占據(jù)了這片山嶺靈潭以來,不但這潭不許旁人靠近,就連外面那大潭也都劃為禁區(qū)。
想到自己日日修煉沐浴的潭中,竟然鉆出個光溜溜的野男人,云裳只覺得渾身上下都有蟲爬過般地難受。
一股清泉細流從潭底汩汩冒出,若蓄滿這水潭怎么也要三五天的時間。云裳望著光禿禿的潭底心中升起一絲煩躁,想到那人賊兮兮瞄過來的眼神,她的心頭暗自悔恨:明明應(yīng)該一腳將那蠻子踹死,卻鬼使神差地腳下留情。她很是納悶,當時怎會狠不下心來?
不過下一刻,云裳便想到了阿蠻。都是這東西將一口精血渡給了那人,使他與自己也有了一絲血脈上的聯(lián)系。這才是屢屢被這蠻子觸怒,卻屢屢狠不下心腸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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