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以感知力窺探符文會有這般兇險！殷勤一邊在心里罵娘，一邊瘋狂地催動血脈。rg體內(nèi)的騰蛇之血已經(jīng)被扯得所剩無幾，玄龜之血少了騰蛇的助力，運轉(zhuǎn)變得凝澀笨拙，任憑殷勤如何努力，也如同少了潤滑機油的龐大機車，盡管轟隆著冒出滾滾黑煙，卻始終提不起速度。

    寒潭之畔，老祖辦的庭院之內(nèi)，一片安詳寧靜，伍落與龐大尼站在門外，各懷心事。秋香倚著院門，望著遠處被映紅了大半邊的水面，心中卻惦記著后山那些剛剛生出的赤睛豬崽。沒有人注意到，此刻坐在桌邊，翻起白眼的殷主任，正陷入到魂穿以來最大的危機之中。

    殷勤的心中升起絕望的感覺，他感覺自己如同在漫天星斗中飛速穿行的一顆隕石，那些神秘的符文已經(jīng)化成點點星光，在他周圍盤旋飛轉(zhuǎn)。他體內(nèi)的冰寒之焰，已經(jīng)如同蛛絲般細微，并且變得暗淡無光，殷勤抽搐了一下，身子即將僵直昏死的剎那，耳邊忽然傳來啾的一聲。

    “啾啾，這么多的魚腥果！”阿蠻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星空隨之停止轉(zhuǎn)動，那些令殷勤頭暈?zāi)垦５姆男屈c都化作了一顆顆鮮紅的魚腥果。旋轉(zhuǎn)的星空成了阿蠻的果園，它搖晃著大大的尾巴，撲向那些果，嘴里發(fā)出興奮的啾啾聲，“殷勤，你這家伙！啾啾，一個人偷偷夢到這么多的魚腥果，竟然不喊著我！”

    隨著阿蠻的啾啾聲，那種令殷勤幾乎窒息的抽離感迅速回落。幾乎熄滅的幽焰之火，噗地一下，重新燃起，僅僅幾個呼吸的功夫，就從蛛絲般纖細的狀態(tài)回歸正常。

    殷勤僵直的身軀，漸漸恢復(fù)柔軟，他長吁了一口氣，此時才感覺渾身的肌肉因為之前的抽搐僵直，竟然隱隱作痛。

    “阿蠻？！”殷勤如同差點溺水而死的人，終于被人拉上了岸，盡管身無力，心中卻滿是大難不死的喜悅和感激，“我沒有做夢，而且我也沒有看到魚腥果。”

    殷勤陷入了一種奇妙的境地，他明明清醒著，卻被阿蠻帶入了夢境。更讓他感到哭笑不得的是，竟然無法判斷這是誰的夢境。從四周那密密麻麻的魚腥果來看，這應(yīng)該是阿蠻的夢境，然而從冰寒感知傳遞回來的消息看，他的冰寒感知又明明在飛舟之內(nèi)。

    殷勤甚至可以通過冰寒感知清楚地“看”到飛舟內(nèi)部的情形，從那些魚腥果所在的位置來看，他們的體就是那些神秘的符文，只是由于阿蠻的介入而變成了魚腥果。也正是因為這樣，才使殷勤得以掙脫符文漩渦的束縛，保住了騰蛇血脈。

    想及此處，殷勤也是陣陣后怕。但馬上他的心有余悸就被心中升起的一個疑團所取代了：魚腥果不是紫色的嗎？為何周圍的魚腥果都成了鮮紅的顏色？殷勤試探著伸出感知，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那道冰寒感知竟然可以觸碰到那些散落于他周圍的魚腥果。

    殷勤一直將那股冰寒感知當(dāng)作可以看到法器內(nèi)部的眼，當(dāng)作可以觸摸物質(zhì)內(nèi)部紋路的手。當(dāng)他摘下一顆鮮紅的魚腥果，卻發(fā)現(xiàn)這股感知還可以成為他品嘗魚腥果的嘴。

    好腥氣的味道！若是此時有人在屋里的話，一定能看到殷勤閉著眼睛卻滿臉嫌棄的表情。冰寒感知傳來的味道是那么逼真，以至于殷勤有種生吞牡蠣的感覺。吞食新鮮的牡蠣對于有些人來是人間美味，可殷勤卻非常不喜歡這種味道。更何況對于殷勤來，魚腥果的味道堪比因為放置的時間太久而變質(zhì)的牡蠣，讓他惡心地想吐。

    不過下一刻，殷勤臉上的厭惡卻變成了驚訝的神色，當(dāng)他吞下魚腥果之后，腦海中立即浮現(xiàn)出一個熟悉的云朵般的符文，二兩花。

    怎么會這樣？殷勤有點不敢相信，這個符文的突然出現(xiàn)是否因為他吞下一顆魚腥果的緣故。畢竟二兩花是他唯一知道形狀的符文，腦海的形狀也許只是個巧合。

    殷勤猶豫一下，還是調(diào)動感知力又嘗了一顆魚腥果，接下來又是一朵二兩花浮現(xiàn)于他的腦海之中。怎么都是二兩花？殷勤吞下第二顆魚腥果，證實了腦海圖像與吞食魚腥果的確有關(guān)。只是連著出現(xiàn)兩朵二兩花，讓他有點沮喪。或許這些顏色古怪的魚腥果只能起到喚醒他記憶的樣式？

    殷勤深吸了口氣，然后將心一橫，干脆“抓”了一大把魚腥果，都塞在嘴里。

    二兩花，二兩花一連七個二兩花正讓讓殷勤欲哭無淚，腦海卻讓他欣喜若狂。終于不是二兩花了，這是一個新的，殷勤從未見過的符文，也是云紋的樣子，只是線條與比劃不盡相同。

    殷勤趕緊抑制住心中的激動，好像一個夢游者一般，閉著眼睛在桌上亂摸。他想找到紙幣將剛才看到的符文樣式描下來。

    不過他可沒有拿著毛筆閉眼臨摹的功夫，等他摸到紙筆卻又馬上改了主意。與其用毛筆畫出一團墨疙瘩，不如干脆將這個符文刻下來。殷勤將毛筆丟在一旁，以指代筆，以桌當(dāng)紙，直接在桌上刻下了這個云紋。這么會的功夫，殷勤腦海中已經(jīng)跳過了四五個同樣的云紋。

    殷勤一邊計數(shù)，心中卻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伍落曾經(jīng)過，陣法是以套計的，低階法器需要押入九套符文。現(xiàn)在看來，所為一套符文就好比一副中藥的藥方，里面當(dāng)歸，半夏，白芷，砂仁各種藥材幾錢幾兩寫的清楚。

    押入這飛舟的符文也是成套地組合在一起，就拿距離殷勤最近的這套符文來，在阿蠻的夢境中就是三五十顆擠在一起的魚腥果。殷勤一口吞下大半，還散落了十幾顆在外面。

    殷勤心道，先抄下這套符文再。他忍著腥臭將剩下那些魚腥果都吞了，總算是記錄下了這套符文的部信息。整套符文一共是四十九個，由包括二兩花在內(nèi)的七組符文按照不同的比例組合而成。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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