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為棲云山莊的七公子,逸青云自打野狼鎮(zhèn)鬼迷心竅地加入了花貍峰,那日子便混得一天不如一天。曾經(jīng)自詡見聞廣博的翩翩公子,此刻已經(jīng)淪落到趴在銅鼎之前做添柴加火的活計。
不得不說,現(xiàn)實對他的打擊還是挺大的,特別是與眼前這個來自小倉山的蠻子相比,更讓他覺得慚愧萬分。逸青云對殷勤的態(tài)度從開始的不屑一顧,到花貍峰下的同情憐憫,再到花貍廳前的大跌眼鏡,幾經(jīng)波折之后,他不得不承認,以往那個棲云山莊的七公子實在是只井底之蛙而已。
不過心態(tài)在突然間的變化,也帶來了一些副作用,體現(xiàn)在逸青云身上,便是謹小慎微過頭,有些放不開手腳了。
他見殷勤聽了匯報之后不但不收斂,反而指示他和岳麒麟加快抄經(jīng)的速度,心中便開始打鼓,嘀咕道:“可是......這個......萬一被藏經(jīng)閣查出來......”
“查出什么?”殷勤眉頭一皺,打斷了他的話,他并不想拼音抄經(jīng)的細節(jié)被馬姓修士三人知道:“你們老老實實看經(jīng),記錄心得而已。藏經(jīng)閣若是有任何說法,只管他們來找我就是。”
殷勤雖然刻意隱藏,但馬姓修士還是聽出了一些門道,他原以為逸青云兩人也是過來背經(jīng)的,剛才也曾私下打聽過他們背經(jīng)的進展。哪知道,這二位僅僅一下午的時間竟然已經(jīng)謄錄了相當于四本經(jīng)卷的長度,而且還都不是那種短小篇幅的小經(jīng)。
馬修士雖然不明白相當與四本經(jīng)卷是啥意思,卻絕對不相信,兩位煉氣弟子的神識記憶能夠強過他們?nèi)。他的心中早已判定他倆肯定是用了某種密文抄錄之法。這可是萬獸谷的宗門大忌,一旦被藏經(jīng)閣發(fā)現(xiàn)的話,輕則收回功法逐出山門,重則當場杖斃都有可能。
不過這種事也是兩說著,俗話說捉賊拿贓,若是藏經(jīng)閣沒有辦法證明逸青云兩人所用之密文,便也不能將他二人怎樣?粗笾魅螡M臉不在乎的樣子,馬修士很好奇,他們到底用的何種密文,是否可以輕松破解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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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藏經(jīng)閣中又是一聲脆響,一個渾厚粗曠的聲音在五樓的長老丹室中響起:“這幫龜孫,到底搞得什么名堂?這他奶奶的哪里是什么密文,簡直就是寫天書!”
長孫烈往嘴里塞了一把丹藥,原本清澈的眼底此刻已經(jīng)血絲密布,按他以往的經(jīng)驗,破解一般的密文哪有這么麻煩?他哪里知道,殷勤為了順利抄書,也是采用了一些反破解的手段的。
好狡猾的龜孫啊!長孫烈的面前除了那張寫滿了拼音的草紙,還有一張經(jīng)卷的目錄。按照他以往的經(jīng)驗,破解密文的第一步是將抄寫者所抄的經(jīng)卷鎖定,通過反推,按圖索驥便可大致推出密文的奧妙。
問題是藏經(jīng)閣二層執(zhí)事提供的,逸青云與岳麒麟今天下午所翻閱過的經(jīng)卷目錄竟然多達七十三卷。簡直是一幫廢物!連人家抄錄的是那本經(jīng)卷都搞不明白!
沒有了原始經(jīng)典的對照,再想破解由拼音寫成的密文,其難度可就不是一兩倍的差距了。而且,為了增加破解的難度,殷勤還要求逸青云他們熟練掌握拼音的大寫和小寫兩種寫法,并且要求他們在拼寫的時候,要毫無規(guī)律地將大小寫的字母混搭使用。更加喪心病狂的是,他還要求逸青云與岳麒麟掌握十個阿拉伯數(shù)字,以及星號,井號,百分號等四五個特殊的符號。
這些符號在拼音中毫無意義,殷勤只要求他們在抄錄經(jīng)卷的時候隨機加入這些毫無意義的符號,來起到干擾破解的作用。
殷勤相信,理論上世間沒有破解不了的密文,不過他覺著,以蠻墟修士的腦力運算能力,想要破解他這一套缺德帶冒泡的拼音密文,咋說也得個三五千年吧?
感應(yīng)到鉆兒匆匆而來的氣息,長孫烈強自按捺住心中的憤怒,袍袖一拂,地上被他摔碎的茶杯碎片便都收入袖中的小葫蘆里面。
鉆兒今夜在二樓當值,是聽到樓上鬧出好大動靜,才趕過來看看。進得丹室,偷窺了一眼長孫烈的表情,他就知道密文破解之事怕是很不順利。
不過他知道師尊最好面子,鉆兒只當沒事人一般,行禮之后,便揀了兩件雞毛蒜皮的小事匯報請示一番,倒顯得他是專程為這些請示師尊似的。
長孫烈耐著性子打發(fā)走鉆兒,對著桌上的兩張令人絕望的草紙,發(fā)了半天呆,方才咬牙切齒地自言自語道:“一幫小龜孫,跟老子斗!且先讓你們得意幾天,到時才讓你知道老子的手段!”
鉆兒從長孫烈丹室出來,一路上也是眉頭緊鎖。他已經(jīng)得了王長老和尹如晦的兩份好處,可如果連長孫烈都無法破解這幫家伙的抄經(jīng)密文,即便想整治這幫花貍峰的蠻子,也是師出無名沒有借口。
他有些心思煩亂地回到藏經(jīng)閣的二層,一邊整理那些放置得稍顯散亂的經(jīng)卷,一邊在心中琢磨:若是師尊都無法破解那些密文,干脆明日就以修為不夠為名,禁止那兩個煉氣期的小子上到二樓?又或者干脆查他們一個冒用符牌的罪過?
鉆兒有些猶豫,冒用符牌雖然也是宗門重罪,可真要查下去,勢必要揪出藍雀與石葫蘆二人。她們可是花貍老祖身邊至近的弟子,這么做的話,也就相當于和花貍峰撕破臉了。殷勤幾人不算什么,那花貍老祖可是個不好惹的主兒啊。她若是鬧將上來,便是長孫長老也不攔不住她啊。
轉(zhuǎn)念一想,鉆兒又釋然了。得罪這人干嘛?反正咱家只從王家和尹如晦那里得了兩枚靈石而已,萬萬犯不上為了這點小財將自家性命搭上去。若是真惹來了花貍老祖,一巴掌拍死他,就和拍死只蒼蠅一般容易。再說,師尊也不是那么好相與的人物,你這密文弄得越是刁鉆,師尊心中的疙瘩就越是難解。即便破解不開,以師尊的性格,必能想出別的整治的法子!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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