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在周日,校園應該沒什么人,可恰逢將近高考,五中高中部高三年級正在力以赴備戰,周六放了一天假后,周日就要開始上課。
當歌聲響起,高三的六個班都樂開了鍋。
正在上課的教師有的皺眉,有的茫然不知所措。
有的教師索性把手里粉筆一摔:“廣播室在搞什么?設備測試也不要挑在周日嘛!不知道高三正在上課嗎?亂彈琴。”
學生卻都是喜歡熱鬧的,音樂調劑了緊張的學習情緒,高三學生們立刻興致勃勃。
當優美的音樂和歌聲,輕易把他們拉出了臨考的壓力和緊張,放松下來后,大家紛紛開始議論。
“這歌真好聽,是誰唱的?”
“是呀,真好聽,這個歌手聲音真棒,我以前沒聽過,是新人吧?”
“伴奏這么簡單,只有鋼琴一種樂器,應該不是正式的磁帶。”
“聽著像是自彈自唱的,鋼琴水平還真高,唱的也好。”
“是我們學校的哪個音樂老師吧?星期天在廣播室里自彈自唱?真瀟灑。”
“廣播室里有琴嗎?”
各班教師紛紛拉線關閉教室里的音箱,可即便教師關上教室的音箱,由于周日的校園里靜悄悄的,其他空教室,尤其是大操場上的喇叭里,還是陣陣傳來清晰的歌聲。
突然,只聽見音樂中傳來有人話的聲音。
先是一個男聲:“童牧你唱的太好了……我愛你。”
接著是一個女聲:“我也愛你。”
耳朵尖的學生已經聽出來,這聲音和唱歌的女聲就是一個人。
高三的學生立刻炸了鍋。
“臥槽!精彩!求愛現場直播啊!”
“輕!輕!別吵!”
“對,安靜!安靜!這么刺激的事兒我還頭回遇見,得好好聽聽!”
上課的教師們有的搖頭嘆氣:“真不像話,這是干什么!”
有的教師無可奈何地苦笑,帶著幽默感與學生們一起聽這場生動的直播。
可是廣播還在繼續。
女聲害羞的聲音再次響起,柔美而羞澀。
“別呀。”
男聲無恥的繼續迫近。
“只親一個。”
高三學生們這回完沒心思上課了,簡直沸騰了起來。男生們拼命起哄,女生們面紅耳赤。
“這哥們真特么人才!”
“禽獸啊!”
“住手!讓專業的來!”
“哥們加油啊!我挺你!”
“廣播室的兄弟趕緊繼續!一定要把生米煮成熟飯!”
六個高三班里興奮異常,哄笑連連。
如果之前的音樂聲,只是讓教師們決定派班干部去通知廣播室的話,現在的“情話時間”則令校領導也坐不住了。
按照市教育局的規定,學校里只要有課,校長和教導主任就必須在學校值班,哪怕你在辦公室里睡覺也行,總之必須在崗。占用節假日補課,也是如此,不許例外。
五中教導主任王慧芳正在辦公室里端著一份湖山日報緩慢讀著,之前的歌聲響起,她還茫然不覺,繼續喝茶看報。
可現在她從廣播里聽到這些滾燙的情話,頓時醒過來,立刻嚇了一跳,激動得連拿報紙的手都發抖了:“這是誰?!太不要臉了!”
校長王大恒也從辦公室推門出來到了過道里,招眼就看見王慧芳也從教導處辦公室出來了,趕緊板著臉上前詢問:“今天廣播室誰值班?”
王慧芳臉色發黑:“沒安排人值班,高三補習,我怎么會安排廣播。”
王大恒問:“那廣播室里是誰?”
王慧芳氣的臉皮都抽動了:“聽聲音像是學生。”
“真是胡鬧,你去看一下。”
王慧芳帶著一肚子火奔向了廣播室,到了地頭,看見門口圍著幾個被班里教師派來的高三學生干部,正都圍著廣播室門口偷聽,也不去敲門提醒,臉上一個個都笑得鬼鬼祟祟,好像動物園里逃出來的猢猻。
看見教導主任王慧芳過來了,學生們立刻散開。
王慧芳狠狠瞪了這些高三學生干部一眼,抄起手里攥著的鑰匙,就打算開門。
這時門卻突然開了,于是發生了之前的一幕。
當張百尺把門打開后,王慧芳一把推開張百尺,直沖進來,她動作迅速的像條獵狐犬,完看不出已經到了知天命之年。
“你們兩個!哪個班的!”
王慧芳的語氣異常嚴厲。
童牧面色雪白,顯然是被沖進來的王慧芳嚇到了,但表情依然沉靜如水。
胡一亭上前一步:“我是初三五班的胡一亭。”
鎮定的完,胡一亭腦子動的飛快,轉臉對童牧道:“你先回去吧,看來錄音效果挺好的。”
王慧芬見胡一亭自自話,立刻明白他想回護這個女生,好讓這個女生溜走。
王慧芳定睛打量尚站在原地的童牧,見這女生實在美的不可方物,眉如遠山春黛、肌膚嬌柔勝雪、身段婀娜中帶著成熟,眼神中雖然帶著三分驚懼,卻堅定沉靜。
“果然是個禍水!歷來這般狐媚子樣的妖精,總是要把男學生們給勾引的五迷三道!”王慧芳想。
于是她立生厭惡之心:“狐貍精!不許走!”
接著王慧芳氣勢洶洶地舉起手指著童牧,轉而又指向胡一亭和張百尺。
“誰都不許走!你們嚴重違反校紀校規!還想溜!”王慧芳嗓音變得尖利起來。
胡一亭眉頭微皺,斜跨一步擋在童牧身前,正對著王慧芳的手指:“老師,我們就是在學校錄幾首歌,然后到廣播室試聽一下,這有什么不對?”
作為教導主任,五中的學生在王慧芳面前一般都是戰戰兢兢的。
畢竟要是不犯了錯誤,哪個學生吃飽了去和教導主任打交道呢。
見胡一亭毫無懼色,口舌便給,王慧芳火大了:“你還敢狡辯!你叫胡一亭是吧?剛才是你和這個狐貍精在廣播里那些不要臉的話吧?好你們這些流氓,耍流氓耍到學校來了,還有沒有羞恥!”
聽王慧芳左一句狐貍精,右一句狐貍精的責罵,童牧胸口如被重錘打過一般,臉也慘白如紙,幾乎要站不穩。
當初她父親殺人事發后,社會上乃至親友、鄰里,鋪天蓋地的罵她母親是個狐貍精,更有甚者當面對她指指,交頭接耳:“看,這就是那狐貍精,別看長得天仙也似的,他媽可是個婊·子,正宗狐貍精,他爸……”
胡一亭雖然對童牧家庭情況蒙在鼓里,可聽到這話也光火了。
“你怎么罵人?你還教育工作者呢,嘴里不干不凈的!”
王慧芳見胡一亭當面嘴,氣的把手指的像電臺發報,輪番戟指胡一亭和童牧,戳戳道“流氓!狐貍精!我錯你們了嗎?跟我去教導處!有你們好果子吃!”
童牧轉過臉去,兩行清淚撲簌簌的滾落下來。
見童牧落淚,胡一亭覺得心像被絞了一下,疼的胸口發悶。
他臉也紅了,頭發也豎了!
啪的一聲,他重重一把,拍掉面前正在亂的王慧芳手指頭,王慧芳手背上立刻起了道紅印。
接著胡一亭反過來指著王慧芳鼻子道:“你敢再罵一句試試!老子特么大耳刮子抽你!”
王慧芳被胡一亭的氣勢嚇得后退了一步,等她反應過來,立刻氣得要發瘋。
到了這時,廣播還沒關。高三的學生們和校長王大恒也聽見了這番充滿火藥味的對話。
學生們議論紛紛,被王慧芬用校紀校規處理過的學生,尤其是男生,更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架勢。
“滅絕師太嘴巴真臭,人家談戀愛雖然違紀,但也不能罵人呀。”
“就是!不過要不怎么叫滅絕師太呢,見一個滅一個,見一對滅一雙。”
“這對野鴛鴦也算是倒了霉,撞到滅絕師太手里了,這下保準吃個處分。”
“你沒聽嘛,初中的,處分又不進檔案,怕個毛。老子要是初中,直接干他娘的。”
“你就是嘴炮,讓你年輕三年,初三時候你有這膽子?”
女生們也交頭接耳的議論:
“這個叫胡一亭的,真是個情種,放一般人身上,在王慧芳面前,哪還敢還嘴,都嚇尿褲子了。”
“他一定是見不得王慧芳罵他的情人,才挺身而出,真是太有男子氣概了啊!太帥了!”
“哈哈哈,你別發花癡了,人家愛的可不是你。”
“真愛無畏!這個胡一亭真是個有情有義的男人,找男朋友就要找這樣的。”
“哈哈哈,你眼睛里都要冒星星了。”
“去你的,我這是敬佩,實在太浪漫了!”
“現在的初中生真不得了啊。”
校長王大恒在廣播里聽見王慧芳罵人,也是面色尷尬,心中不悅。
沒想到接著就聽見胡一亭放混話,一時間,對胡一亭的觀感也大大下降。
“這個學生也太放肆了,必須處分!”王大恒想。
王慧芳被胡一亭打了手,情緒激動起來,上來一把抓住胡一亭襯衫襟口:“流氓,你別想跑!跟我去教導處!”
看來,胡一亭已經成功的把王慧芳的仇恨拉到了自己的身上。
“走就走,你還能吃了我?”胡一亭畢竟二世為人,很快冷靜下來,完不懼王慧芳的威脅。
王慧芳咬著牙,松開胡一亭的衣襟,對張百尺和童牧瞪著眼道:“你們兩也跟著來!一個都不許溜!”
胡一亭看王慧芳的瘋狂表情,知道這時候什么都沒用。好漢做事好漢當之類的話,對著王慧芳這樣的人出來,就太幼稚了。
張百尺在一開始有些慌,現在也冷靜下來,反而安慰童牧道:“童牧你別怕,有我和胡一亭呢。”
胡一亭也對童牧鼓勵而又歉意的微笑,童牧已經擦干眼淚,鎮定地對他頭。
于是胡一亭大大方方的走到錄音機前,取出磁帶,裝進衣服口袋。
王慧芳立刻道:“什么東西?給我!”
“我的磁帶,憑什么給你?你是警察嗎?”
王慧芳恨得牙癢癢,可拿胡一亭一辦法也沒有。她心里清楚,遇上這種混不吝的學生,校方除了給個紀律處分,還真是拿他沒別的辦法。
接下來,三人被王慧芳押到教導處。
校長王大恒已經等在那里。
對于在五中這樣的市重中學,還能玩的這樣出格的學生,王大恒也有些好奇,究竟是個什么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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