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張百尺走后,胡一亭家忙著收拾整理,把家里零零碎碎的東西打打包。
俗話的特別準,破家值萬貫,盡管胡一亭反復勸阻,對好些個老物件,父母還是舍不得扔掉。
看到白萍準備把一個圓滾滾、黃澄澄的銅水捂子放進紙箱,胡一亭笑道:“媽,這東西您還要啊?也不嫌沉得慌。”
白萍搖著手里那擦得明晃晃的黃銅水捂子,感慨道:“當初我和你爸結(jié)婚后,他怕我腳冷,第一個冬天就買了這東西,后來又有了熱水袋,這個就不怎么用了,不過可結(jié)實著呢。”完還是把水捂子放進了紙箱。
胡延安從衣柜里整理出一件藍色滌綸面料的中山裝,正打算塞進用床單扎起來的包袱,白萍上前一把奪過來道:“這破衣服還不趕緊扔了,袖子都磨得發(fā)光了,我特意扔在那里,你又往包里塞。”
胡延安有點不好意思:“這件衣服我穿了有十幾年,有感情。”
白萍扭過頭笑著對胡一亭和童牧道:“你們看看,你爸他比我還戀舊呢,這么件破衣服還打算帶去新房子。”
白萍著把衣服展開來,指著里面補丁和外面縫線笑道:“這里、這里、還有這里都補過,外面的縫線,袖口,腋窩,哪一處我沒幫他縫過,以前這件衣服就像你爸的工作服,哈哈。”
胡延安也爽朗地笑道:“好吧好吧,扔了吧,反正這件衣服如今也是穿不出去了。”
白萍把衣服一折放在旁邊:“我看明天送給搬家的工人,給人家當工作服穿爛扔掉算了。”
胡一亭和童牧笑著回到房間,童牧看著胡一亭把床底下的東西翻出來。
“風箏、鐵環(huán)、武俠書、空竹、陀螺、玻璃彈珠、畫書……”童牧一樣一樣地數(shù)著,笑的合不攏嘴。
胡一亭尷尬道:“笑什么,我時候就愛玩這些。”
“那留著吧。”童牧笑的溫暖:“以后給你兒子看看,他爸以前玩的名堂有多少。”
胡一亭嘿然一笑:“行,反正我也有點舍不得扔,等到了新房。把這些東西往床底下一塞,反正不占多大地方。”
……
第二天是星期天,胡一亭家起了個大早,吃過早飯又瞎忙了一陣子。
剛過八點。胡延安事先找的搬家工人就蹬著三輪車過來了,一共來了三個工人,好了每人1元錢,接著張百尺也到了,一起幫著往樓下拎些東西。
胡一亭站在客廳里。眼看著家里的東西一件件被搬走,只留下一些不用的床、家具、雜物,房間一下子變得空空蕩蕩,似乎丟了魂似的,再也沒了往日的熱鬧勁。
童牧拉了拉他的手:“有些舍不得吧?”
“是啊……這房子就像個舞臺,我人生前16年在里面,哭也好,笑也好,安靜也好,熱鬧也好。這里都是我生活的中心,現(xiàn)在終于落幕了。”
“新房子,新舞臺,幕布已經(jīng)拉開,現(xiàn)在有請大明星胡一亭先生登場吧!”童牧俏皮道。
胡一亭點點頭,轉(zhuǎn)身走出大門,搬家最難搬走的,是回憶,最該帶走的,也是回憶。
童牧在他身后鎖上門。兩人下了樓。胡一亭騎著張百尺母親申紅霞送他的捷安特山地車,童牧跳在后座上攬住他的腰。
張百尺一聲招呼,三人便騎著車,向鏡湖對面的市委大院騎去。
是新家。可距胡一亭家老房子不過3多米,只不過一個是在鏡湖西,一個是在鏡湖東。
市委大院里一共四棟樓房,口字形排列。
大院南面臨街的是建筑局大院,三棟樓,三字型排列。
北面是規(guī)劃局大院。也是三棟樓的三字型排列。
西面是鏡湖,東面是氣派的交通局大院和第二人民醫(yī)院。
市委大院被圍在中間,地方雖,卻透著幽靜。
新房不再是三樓,而是四樓,這個單元每層兩戶,都是大房型,三室兩廳15個平米,沒有公攤面積,看上去比胡一亭上輩子在深圳買的11平米的公寓要大出許多。
胡一亭家來就,加上白萍給新家添置了一些新家具,所以要搬的東西不多,工人很快就搬完了,拿錢走人。
胡一亭和張百尺一樣,都是第一次來新房。
張百尺站在客廳里感慨:“這房真大,以前誰住的?”
白萍一邊收拾屋子一邊道:“聽是以前王書記的房子,人調(diào)去省里工作快十年了,現(xiàn)在房價漲了就決定賣了。”
張百尺嘖嘖道:“真大!真氣派,阿姨您太有品位了,裝修的真棒。”
白萍被張百尺一夸,喜滋滋地道:“是吧,阿姨的品味還行吧?呵呵,這房子原就裝修過,有八成新。我讓工人打了幾個壁柜,又把客廳護墻板拆了刷墻面漆。門套和地板看著特新就沒動,我嫌日光燈太老氣了,換了新吊燈,陽臺也用鋁合金窗封上了,鋪了地磚墻磚。”
白萍一到新房嘴就停不下來:“裝修主要是廚房、衛(wèi)生間,我不樂意用人家剩下的,所以都砸了重裝,還裝了電熱水器,以后冬天可以在家里洗澡了,張百尺你去看看!”
于是張百尺樂呵呵地逛了一遍廚房和衛(wèi)生間,邊看邊贊,夸得白萍合不攏嘴。
胡一亭看了看自己的房間,床、寫字臺、電腦桌、書柜都是搬來的,用慣了倒也熟悉。
“童牧你買了鋼琴啦!”張百尺的聲音傳來。
胡一亭連忙跑去隔壁,新房布局是兩個臥室和一個主臥室夾著客廳,兩個臥室北面的那間原是書房,現(xiàn)在是胡一亭的臥室,正靠著童牧的南臥,廚房和洗手間都在主臥室的北面。
胡一亭進了童牧的房間,只見靠墻放著一臺嶄新的黑色立式鋼琴,正面鑲嵌著貝殼釉彩的珠江兩字,儒雅如玉。
“我買的琴。”童牧得意地笑道。
“買得好,早該買了。”胡一亭笑著點點頭,心里卻埋怨自己怎么沒早點想到。
“多少錢?”張百尺問。
“兩萬一。”
張百尺和胡一亭同時:“吼吼!好貴!”
童牧抿嘴一笑:“專業(yè)琴這算入門價了,同檔次的雅馬哈要五萬多,如果德國琴那就貴的沒譜了。我來想買個一萬二的練習琴,可是廣州店里的人我都業(yè)余九級了,還是買個入門的專業(yè)琴比較好。”
“嗯,是該買好一點的,咱又不差錢。”胡一亭點點頭。
“我花自己錢買的。”童牧道。
“知道你闊了,不愛用我的錢了。”胡一亭道。
童牧噗嗤一笑。
張百尺撓撓頭:“還行,買個好點的電腦也要兩萬多呢,這玩意可比電腦大多了,哈哈。”
“我在廣州珠江總店付的錢,月初剛從南京倉庫運來,調(diào)音師也跟著來了,把琴調(diào)好了。”童牧著就在鋼琴前坐下,心掀開琴蓋,彈了個短短的練習曲。
“好聽!”胡一亭和張百尺同時贊道。
從早上起,胡延安臉上就一直掛著笑容,打心眼里高興,這時喊胡一亭去廚房,把昨天買的桂花云片糕給樓上樓下的鄰居送去。
“每家送兩塊。”
胡一亭拎著塑料袋跑上六樓,一層一層往下挨戶的送糕,紅紙包著雪白的云片糕特別甜,胡一亭自己打就愛吃這玩意,果然收到糕點的住戶也樂呵呵地道謝。
敲開五樓西戶的門,出來的人卻讓胡一亭不由地一愣。
“冰冰?”
原來開門的人居然是胡一亭在中南海里見過的那個女孩——秦冰凝。(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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