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縷陽光穿透云層，灑落在院子里，窗紙亮了。  程墨還在沉睡，趙雨菲卻醒了，癡癡看了身邊俊朗的男人一會兒，在他臉頰上輕輕印下一吻，披衣起身。

    夙愿得償，終于嫁給眼前的男人，趙雨菲眼里的笑甜得快化不開了。

    婢女奴仆們沒想到她這么早起床，都停下手里的活兒，恭敬叫一聲：“夫人。”

    “哎。”趙雨菲應著，笑容甜蜜。

    程墨睡夢中感覺有一只肉乎乎的手在臉上摸來摸去，奮力睜開眼睛，只見女兒趴在床上，臉離自己鼻子不到一寸，兩只肉乎乎的手在自己臉上亂摸。

    這孩子，程墨抓過她一只手，放嘴里輕咬，女兒“咯咯”笑起來。

    程墨左右看了看，才現趙雨菲不在，他問抱孩子過來的顧盼兒：“雨菲呢？”

    顧盼兒笑道：“雨菲姐一大早忙活開了。”

    火力開啊，比以前更勤快了。

    程墨在顧盼兒服侍下穿衣洗臉，正在吃早飯，張清和武空來了。

    “你們怎么起得這樣早？”程墨驚奇，難道昨晚的酒喝得不夠多？

    雖然這個時代的酒度數很低，但喝多了也會醉，張清昨晚沒少幫他擋酒，怎么今早這么龍精虎猛？

    張清笑瞇瞇道：“五哥起得好早。”又埋怨武空：“都是四哥耽擱了時間。”

    原來兩人約好一早過來捉弄程墨，沒想武空嘴里答應，卻故意拖拖拉拉，過來的時候已日上三竿，程墨早就起床了。

    程墨得知原諱，似笑非笑道：“十二郎若是娶親，我們也一起去樂呵樂呵。”

    張清臉一紅，道：“誰要娶親了。”

    武空也笑了，道：“聽伯父看上東閭家的姑娘了，這家出來的姑娘規矩大，你可心著點吧。”

    “誰稀罕東閭家的姑娘了？”張清嘀咕。他決定，若父親真給他這門親，一定要多納妾侍，把這鼻子頂到天的東閭氏當擺設。

    程墨和武空取笑張清一回，三人去書房喝茶。

    同一時間，安國公正為給兒子博一個列侯之位而努力。霍顯已經把他當成最忠心的狗，對他的話多有聽從，他認為時機成熟了。

    剛好，他費盡心機給程墨尋摸禮物時，得了一對玉質上乘的玉熊，他猶豫再三，決定另尋禮物做為程墨婚禮的賀禮，這對玉熊，便送給了霍顯。

    玉熊雕得栩栩如生，胖墩墩的身子又特別可愛，霍顯一見，便喜歡上了。收下玉熊后，難得地賞了他一碗茶，吩咐大管家：“這玉熊不錯，留給姑娘添妝吧。”

    大管家應“諾”，把玉熊收下入庫了。

    安國公深覺自己有先見之明，給霍書涵添妝，最后不還是送到永昌侯府嘛，程墨該得的好處一點沒少，他又能討霍顯的歡心。

    霍顯這么高興，正好下辭。安國公道：“我恍惚聽，前段時間有仙人現身京城，待要細細尋找，又遍尋無蹤，真是可惜。”

    霍顯沒細想，順嘴道：“仙人倒是在我府中住了一天，讓大將軍退隱，方可保滿門。”

    這一出，安國公自然是聽過的了，程墨建議他從這里入手。他故作驚訝，道：“果真有仙人？聽仙人能知過去未來之事，不知可是真的？”

    見了他的神色，霍顯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她可是和仙人過好多話，留仙人在府中住了一宿的，比起安國公連仙人的蹤影都見不著，實是榮幸至極了。

    “當然是真的，要不然怎能預知大將軍日后之事？”她瞟了安國公一眼，淡淡道。敢質疑她的話，是活得不耐煩了么？

    安國公自然要問仙人怎么為霍光預言，聽要霍光激流勇退，方可保十年壽元，保族，忙一拍大腿，道：“仙人的話不可違逆，大將軍怎么敢不當回事？萬一大將軍不激流勇退，真的只有三年壽元，可怎么辦？”

    你是要命，還是要權力？

    霍顯沒想到這個，被他點醒，呆了一下，倏然變色，道：“去，請大將軍回府，就我有急事。”

    安國公點到為止，又了幾句閑話，借口有事，告辭了。

    霍顯心里有事，哪會留他？

    出了大將軍府，坐上馬車，安國公想覺得程墨好心計，為了算計霍光，一環套一環。這人得心奉迎，千萬不能得罪，要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呢。

    “去永昌侯府。”他吩咐車夫。

    書房是府里最機密的地方，任何府邸都是如此，因而，程墨挑了這個院子做為書房后，特地改造過，加裝了隔音材料。這里原先有地下室和通道，若遇急事，可以通到府外。如此一來，再安不過了。

    武空自被教導禍從口出，不要亂話，因而話很少，張清可沒什么顧忌，這時正氣憤憤起霍光禮的事，道：“大將軍縱然有扶立之功，也不該不把陛下放在眼里啊，每次他坐下后，陛下才坐，他倒理所當然了。”

    武空不停給他使眼色，張清只當沒瞧見。

    程墨笑道：“四哥，再眨，眼睛就要瞎了。”

    武空訕訕笑了一下。

    張清接著道：“不是我啊，五哥，你這位岳父，要完。”

    哪天皇帝動了殺心，還殺不了你一個臣子嗎？滿朝文武都是你的人又怎樣，難道皇帝不能換一批臣子？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做官的人了。

    武空咳了一聲，道：“十二郎，不要亂。”

    這話若傳揚出去，會沒命的，好在三人是好兄弟，程墨不至于到老岳丈跟前這個。

    程墨嘆道：“四哥這是防著我呢。”

    皇帝對霍光忌憚是高度機密，不得，只好道：“我們一輩子的兄弟，用得著想這些有的沒的嗎？”

    張清也道：“就是，四哥想太多了，五哥不是這樣的人。”

    好吧，他里外不是人了。武空訕笑一下，不再話。

    張清在宣室殿中值衛，見得這些事多了，大為不憤，了一通，心里好受了些，榆樹來報安國公來了。

    “父親來干什么？”張清跳了起來，道：“我趕緊躲起來吧。”

    他真心不想見父親奉承人的那副嘴臉，丟人丟到姥姥家了。(未完待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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