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yàn)樵趬Ω幎椎臅r間有點(diǎn)長,此時已經(jīng)腳麻了的十二公主不由得呆若木雞。rg她沒有注意到自己和千秋潛伏的位置還算不錯,并沒有被這從天而降的火光給照出身形,良久方才使勁吞了一口唾沫,有些僵硬地側(cè)頭看了千秋一眼。
她不是被這家伙給騙了吧?
然而,十二公主看到的卻不是一張得意洋洋的臉,而是一張極其凝重的臉。那一瞬間,她突然覺得千秋和蘭陵郡王蕭長珙有些重合。一樣是平常嬉皮笑臉沒個正形,動不動還喜歡氣人,可真到做事的時候,卻都會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
否則,她昨天怎么會答應(yīng)千秋的這個要求?她那時候原很不情愿的!就因?yàn)榍镅a(bǔ)充,會和她一塊過來偷窺,她一想到千秋主動約她來看熱鬧,這才空前興奮了起來,竟是沒怎么多想就幫了那個忙,隨后還在大晚上偷偷摸摸地和他跑來了這里!
“你千萬別動,心有人狗急跳墻!”
因?yàn)榇藭r這動靜有點(diǎn)太大,哪怕千秋對十二公主沒有任何超陌生人的情分,可著人道主義的原則,他還是輕聲多囑咐了她一句。
他仰著頭,看到一條條人影翻圍墻朝蕭敬先那兩人圍逼了過去,他就凝神靜氣,默默審視著那一個個身形,最終,當(dāng)一個身材和自己差不多的人影正好從頭頂一躍而過時,他陡然一個上竄,右拳擊中對方腹的時候,左手上拉人的脖子,猛地將其拽了下來扣死在地上。
一旁的十二公主將千秋這一整套動作都看在眼里,只覺得干凈利落,對方竟是沒有發(fā)出一丁點(diǎn)聲音,她不由得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等眼看著千秋把人平翻過來,立刻就開始熟練地動手扒這個昏死家伙的衣褲,她更是有一種對方常常做這種事的錯覺。
居然當(dāng)著她這個公主的面直接打昏秋狩司的人,還打算冒充人家……果然是膽大包天!
但著實(shí)有男子氣概!
千秋可沒時間去尋思十二公主從前痛恨自己的時候怎么看他怎么可惡,現(xiàn)在卻怎么看他怎么覺得好。他用最快的速度把那衣服剝下來,隨即就立時往自己身上套。當(dāng)他穿戴打扮好之后,立時想都不想竄了出去,剛剛好好混在了最后一批翻墻而過的人當(dāng)中。
雖有那幾支火箭,也有人舉著火把,可他混在最后頭,又是特意選取了身形和自己相似的人下手,此時根沒有引起任何懷疑。然而,處在最后也有最后的壞處,因?yàn)樗F(xiàn)在還沒發(fā)育完,個頭實(shí)在是不高,前頭什么情況,他什么都看不見,還不敢隨便開口亂問。
他只能豎起耳朵聽。終于,有人給他做了解答,那赫然是汪靖南的聲音。
“晉王殿下,這深更半夜,你在蘭若寺塔林和人私會,這似乎不太好吧?”
而應(yīng)對汪靖南的質(zhì)疑聲的,只是長久的沉默。
仿佛是難得看見蕭敬先吃癟的樣子,汪靖南只覺得從昨夜開始的設(shè)計和布置都沒有白費(fèi)。被人簇?fù)碓诋?dāng)中的他吩咐左右讓開一條路,大步走到了最前頭,厲聲質(zhì)問道:“你是堂堂晉王,手握重權(quán),卻和敵國高官暗通款曲,你就不覺得虧心嗎?”
“我虧什么心?”這一次,蕭敬先的臉色終于漸漸緩和了下來。正對著眾人的他哂然一笑道,“相比深更半夜帶著秋狩司大隊(duì)人馬跑到這里來的秋狩司汪大人,我倒覺得我更光明正大一點(diǎn)!你不就是因?yàn)樘熵S號那邊捅了天大的簍子,想要從我這兒打開突破口嗎,好證實(shí)你在秋狩司有點(diǎn)用嗎?”
汪靖南哪敢讓蕭敬先繼續(xù)下去,立時提高聲音道:“晉王殿下,你不要東拉西扯!你若想自己光明正大,就讓你面前這人把那一身黑皮給扒了!”
蕭敬先這才皺了皺眉,旋即眉眼變得極冷:“此事和他沒關(guān)系!他也不過是被人騙來的……”
他這話還沒完,汪靖南就嗤笑道:“晉王殿下不覺得這辯解是笑話嗎?騙來的?堂堂南朝使團(tuán)副使,南吳東陽長公主之子嚴(yán)詡,竟然是被你騙來的嗎?”
“誰是嚴(yán)詡!”
隨著這一聲怒喝,汪靖南也好,那些位于前排的秋狩司校尉也好,每一個人都清清楚楚地看見,那個背對著他們的人突然扯下了那連帽斗篷,直接轉(zhuǎn)過身來。看到那張臉的一剎那,別汪靖南如遭雷擊,想方設(shè)法潛入這里的秋狩司眾人都驚呆了。
這好像……仿佛……竟然是女的……
汪靖南整個人都仿佛蒼老了十歲。他萬萬沒想到,昨日他干脆親自見了甄容,親自許以重諾,察言觀色,只覺得甄容透露的消息應(yīng)該確實(shí)無差,而且,他啟用了蕭敬先身邊的心腹打探,明明確保萬無一失。
今天這個和蕭敬先見面的人行蹤詭異,他沿途設(shè)下的哨探竟然都沒弄清楚人是怎么來的,在他看來,不是嚴(yán)詡還能有誰?
“大公主……”
大公主惡狠狠地瞪著汪靖南,整個人就如同一頭發(fā)怒的母老虎一般氣勢凌厲。
“汪靖南,你哪只眼睛看出我是那個嚴(yán)詡?你這是我和南朝使團(tuán)的人有關(guān)聯(lián)嗎?你秋狩司想潑誰的臟水就潑誰的臟水,是誰給你的這個權(quán)力?你是覺得我這個大公主過了氣,還是覺得舅舅這個晉王礙了你的事,所以要鬧出這么大陣仗?”
她氣急敗壞地往前連跨幾步,幾乎就杵在了汪靖南面前。
“別人怕你秋狩司,我可不怕!”
這一聲聲質(zhì)問,墻根邊上守著個昏死家伙的十二公主聽得清清楚楚。
之前千秋想要她幫忙約大公主在蘭若寺和晉王蕭敬先見面,還要隱秘一些,她自然是百般不情愿。
她和大公主從前還爭過蕭長珙呢,雖關(guān)系并沒有那么糟糕,可也沒有好到這程度!更何況,天知道千秋會不會掛羊頭賣狗肉,實(shí)則是自己要見大公主!最重要的是,大公主那搶男人的前科實(shí)在是太壞了,萬一她也移情別戀,看上千秋了呢?
可千秋他和她也一塊去,而且還是看蕭敬先和大公主這舅甥倆的熱鬧,她就答應(yīng)了。
她還只以為是普普通通的偷窺蕭敬先和大公主會面,再加上是和千秋相處的莫大機(jī)會,沒想到最終是千秋利用他坑了一把汪靖南,也不知道晉王舅舅是真不知道,一并被騙了,還是和千秋演雙簧。
只可憐她奔前走后,結(jié)果很可能是媚眼拋給瞎子看!
“千秋……你可惡!”
十二公主低低罵了一聲,突然發(fā)狠似的一腳踹在了地上的人身上。然而,也不知道是千秋之前下手不夠重,還是此時她的這一腳實(shí)在是不輕,地上的人竟呻吟了一聲。正好火將上來的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一拳重重砸在了那人腦門,再次把人打暈了過去。
而混在秋狩司眾人當(dāng)中的千秋哪有功夫關(guān)注十二公主在干什么,他非常敏銳地察覺到,在大公主突然現(xiàn)身后,身邊這些秋狩司的人是何等混亂和無措。
顯然,抓現(xiàn)行抓到了蕭敬先和大公主的頭上,這大錯不但足以讓在場每一個人倒霉,而且蕭敬先接下來的報復(fù)也必定會毫不留情。然而,明明已經(jīng)坑人成功,他卻沒有放松警惕。
如果秋狩司這些人突然出現(xiàn),是因?yàn)榘咽捑聪瓤赡芰粼谕忸^的侍衛(wèi)部解決掉了,那么此時汪靖南連底褲都賠了進(jìn)去的情況下,會不會選擇將錯就錯,發(fā)狠把蕭敬先干掉?
正當(dāng)他這么想時,就只聽蕭敬先不慌不忙地:“汪大人,聽你剛剛的口氣,是認(rèn)為我和南朝使團(tuán)的副使嚴(yán)詡暗中會面?現(xiàn)在你看到是大公主在這,顯然,你錯得很離譜,既如此,你是不是打算將錯就錯,干脆在這兒把我們殺了,然后在我們頭上栽一個圖謀不軌的罪名?”
這家伙是在激汪靖南下手嗎?
千秋不禁心里直抽抽,心想瘋子就是瘋子,要不要玩得這么大!就算暗中也許另有布置,可這兒是兩個人對至少三四十,只要汪靖南破釜沉舟,不定還能拼個魚死破!
難不成他這個看熱鬧的演變到最后還要動手?蕭敬先猜到暗中設(shè)計的他偷偷跑來了?
汪靖南臉上一陣掙扎,隨即便發(fā)狠似的喝道:“來人,給我散開來搜!蕭敬先,若是讓我在這塔林中搜到有南朝使團(tuán)的人在,我看你如何辯解……”
正當(dāng)千秋心想搜出個十二公主之后,自己也肯定暴露,但這隨隨便便就能找個接口搪塞過去,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他就只聽到一聲大喝,下一刻又是一聲女人的驚聲尖叫。盡管看不到發(fā)生了什么情形,但他又不是笨蛋,片刻的錯愕之后就完反應(yīng)了過來。
汪靖南竟是挾持了大公主!
大公主萬萬沒想到汪靖南竟會對自己動手,剛剛還張牙舞爪氣勢十足的她只是驚叫了一聲,喉嚨就被完卡住,卻是一個字都叫不出來。
她又驚又怒地掙扎了兩下,繼而就聽到汪靖南一字一句地:“晉王殿下,如果你還要大公主活命,那么,麻煩就拿出你里通南朝的證據(jù)來。否則,先皇后娘娘留下的唯一一點(diǎn)骨血,就葬送在你手里!”
仿佛是生怕服力不夠,他又冷笑道:“我就不信,你這種聰明人竟會相信皇后那個皇子還在人世的蠢話,不顧大公主的性命!”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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