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鑠點明了利害關系，孫觀頓時后悔去曹操那里告狀。
青州軍禍害百姓在先，于禁起兵進攻在后。
兩邊要是翻臉，他怎么都不好。
“父親讓我去找于禁。”見他臉色青一陣紅一陣，曹鑠知道的話起了作用：“我來想替將軍討個公道，可人家把話一挑明，居然讓我啞口無言。”
曹鑠這些話出口，孫觀心底更加愧疚。
人家是來幫忙的，他反倒沒個好氣，還差點把愿意幫他的人給得罪了。
“這里不是話的地方。”態度立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孫觀道：“我在軍中準備了點薄酒，公子還是進軍營敘話。”
“我還要把調查結果稟報父親。”曹鑠道：“今晚就不打擾將軍了。”
“剛才末將無禮，公子別往心里去。”生怕曹鑠在曹操面前他壞話，孫觀道：“還請公子在曹公面前美言幾句。”
“已經鬧到這個地步，我只想問將軍一句話。”曹鑠道：“是想和于將軍爭個魚死破，還是想要各退一步，求個安穩？”
“我倒是愿意退一步。”孫觀為難的道：“就怕于禁……”
“只要孫將軍愿意，這件事我會擔下來。”曹鑠道：“明天見了家父，將軍先自請治軍不嚴的罪過，然后再狀告于禁，請求家父懲辦他。”
“公子不是各退一步？這么一鬧，于禁肯善罷甘休？”孫觀滿頭霧水。
“將軍怎么想不明白？”曹鑠道：“狀，你已經告了，這個時候還能收的回來？明天據理力爭，我在家父面前上兩句。你和于將軍都有過錯，家父應該也不希望事情鬧的太大！”
孫觀恍然大悟，向曹鑠行個大禮道：“幸虧公子提點，否則這件事真被我給做的差了。”
“我還得回復家父，先告辭了！”曹鑠向孫觀拱了拱手。
“公子大恩銘記于心。”孫觀道：“等曹公回了許都，我再好好和公子聚一聚！”
“靜等將軍請我！”曹鑠回了一句，掉馬就走。
孫觀站在軍營外，一直目送他走遠才回軍營。
分別見了于禁和孫觀，曹鑠回到營中，立刻求見曹操。
曹操營帳里還點著油燈。
曹鑠在帳外通報，曹操道：“進帳話。”
進入帳篷，曹鑠發現除了曹操之外，荀攸也在這里。
先向曹操行了禮，隨后又和荀攸見過禮，曹鑠道：“回稟父親，孩兒先后去了于將軍和孫將軍的軍營。”
“我只讓你去于禁那里，你跑青州軍做什么？”曹操問道。
“畢竟不是只牽涉到于將軍一個人。”曹鑠道：“這件事的起因是青州軍劫掠百姓，于將軍從中攔阻，雙方發生沖突，以至于十多名青州軍被殺。”
“竟有這種事？”曹操眉頭微微皺起，看了荀攸一眼道：“這么來，倒是不能懲辦于禁了。公達，你認為怎樣才好？”
“我更想知道子熔公子認為該怎樣。”荀攸道。
曹鑠看向曹操，沒有話。
“公達不是外人，沒必要藏著掖著。”曹操道：“你怎么想就怎么。”
“父親讓，我不敢不。”曹鑠道：“我的想法可能很不成熟，父親要是覺得不對，也別往心里去。”
“讓你你就。”曹操道：“不管對與不對，不怪你就是！”
“孩兒恭敬不如從命！”曹鑠道：“照我看來，于將軍并沒有錯。至于青州軍，雖然犯錯在先，可張繡還在虎視眈眈，降罪青州軍很不合時宜。”
曹操和荀攸的目光都集中在曹鑠臉上。
“青州軍是黃巾出身，雖然經過許多年，可他們匪性還在。”曹鑠道：“剛才我去軍營，發現他們軍紀渙散，根不像一支軍隊。孫將軍能節制這樣的隊伍，不讓他們鬧的太過分，已經是不容易。”
“沒有哪個人天生就會當兵。”曹操道：“你這句話的不妥，孫觀治軍無方，你也不用為他開脫。”
“父親的是。”曹鑠接著道：“于將軍制止青州軍禍亂百姓來是好事，他只是不該向青州軍揮起戰刀。這件事萬一沒有處理好，很可能造成青州軍叛亂。目前的局勢，已經承受不起另一場動蕩。”
曹操點了點頭。
再看荀攸，只見他捋著下巴上的胡須微微笑著。
“照你看來，該怎么應對這件事？”曹操問道。
“厚賞于將軍，免青州軍罪責。”曹鑠道。
看向荀攸，曹操問道：“公達，你認為怎樣？”
“子熔公子所見透徹。”荀攸道：“曹公要是覺得合適，不如依他所。”
“他不過是個黃口兒，能有什么透徹看法。”荀攸夸獎曹鑠，曹操心里十分受用，嘴上卻訓斥了曹鑠一句：“當著公達也敢展露智慧，果真不知天高地厚！”
“父親訓誡的是。”曹鑠低頭道。
仨人正著話，帳外傳來一個衛士的聲音：“啟稟曹公，死士已經招募。”
曹操對曹鑠道：“這里沒你事了，你先下去吧。”
曹鑠正要離開，荀攸道：“曹公，子熔公子從宛城逃出，他對那里地形熟悉。如果能讓他畫出一幅地圖，成事的可能會更大一些。”
當初曹操也進過宛城，可他那時只是占領，并沒想到會有被人趕走的這天。
看向曹鑠，曹操問道：“你還記不記得宛城地形？”
“記得一些。”曹鑠道：“不知父親派人回宛城做什么？”
“不瞞子熔公子。”荀攸道：“長公子與典韋戰死，張繡讓人把他們的尸體掛在城墻上示眾。戰死英靈，怎么能讓他們暴尸城頭？曹公招募死士，打算偷回尸體，所以需要一張詳盡的地圖。”
返回宛城偷尸體……
曹鑠眼睛一亮，隨即對曹操道：“懇請父親，允許孩兒帶隊回到宛城。”
“你？”曹操搖頭道：“你身子骨弱，已經折騰了好些天，回宛城偷盜尸體，你就不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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