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維擊破劉誥升爰之后,曹恒下令大軍就地駐扎不再前進。
與此同時,馬超和趙云等人也率領(lǐng)將士從西涼出發(fā)趕往河套。
西涼一帶,則有周瑜帶著馬鐵、馬休籌備戰(zhàn)后重建。
幾乎每天周瑜都會到羌人的部族,與他們的頭領(lǐng)相見。
很多羌人被他說服,帶著族人往中原遷移。
到了中原的羌人,起初是被安排在同一個村莊,隨著進入中原的人數(shù)越來越多,地方官府以重新規(guī)劃為由,又把他們的部族打散,其中多半甚至遷移到居住著中原人的村莊。
曹鑠的融合大計,在一步一步的實施。
當(dāng)然,周瑜并沒有強制羌人必須遷移到中原,其中也有一些羌人沒有答應(yīng)遷移,涼州官府則為他們重新規(guī)劃了聚居地。
羌人向來順從,曹鑠也沒有打算把他們趕盡殺絕,只要他們認(rèn)同大魏是自己的國度,地方官府也不會要求的過于苛刻。
不過在羌人遷移到中原的同時,也有很多中原人在官府的號召下進入西涼。
原先族群還算單一的西涼,在周瑜與中原各地官府的協(xié)同下,漸漸形成了羌人與中原人混居的局面。
西涼平定,河套一帶魏軍也是節(jié)節(jié)勝利。
消息傳回長安,作為大魏皇帝,曹鑠當(dāng)然歡喜的很。
下了早朝,他把郭嘉留下,與他一同前往書房。
陪著曹鑠往書房走的路上,郭嘉問道:“陛下留下我,應(yīng)該不僅僅只是為了手談一局。”
“那是當(dāng)然。”曹鑠回道:“我請你過來,其實是為了商議將來數(shù)年的大計。”
“大計?”郭嘉疑惑的問道:“陛下又要做什么?”
“稍后會有個人過來。”曹鑠沖他笑了一下:“見到這個人,你應(yīng)該就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還是沒弄明白曹鑠的意圖,郭嘉一臉茫然的看著他:“敢問陛下,將要來到的究竟是什么人?”
“你也不用問究竟是什么人。”郭嘉說道:“只要見了,你就明白。”
曹鑠不肯說,郭嘉只好不再追問,反正過不了一會就能見到曹鑠口中的那個人。
來到書房,倆人落座,侍女?dāng)[上棋盤。
曹鑠持白先行,落了一顆子在棋盤上,向郭嘉問道:“自從我做了大魏皇帝,連年戰(zhàn)事不斷,將士們已經(jīng)是疲憊不堪。早先奉孝曾和我提起,要暫歇兵事,讓將士們好好休整幾年。我尋思過了,確實是該這么做。”
“對于陛下來說,這么做其實是迫在眉睫。”郭嘉回道:“將士連年征戰(zhàn),大魏雖然富庶,可府庫也是日漸空虛。于鏊是再繼續(xù)打下去,不出三五年,我們的府庫將會虧空。”
“府庫已經(jīng)入不敷出?”曹鑠不太相信的向郭嘉問道:“我有凌云閣和望月樓,還有摸金營,另外各地稅賦也是不少,難道這么多錢財,還支撐不起三五年戰(zhàn)事?”
“再多的錢財也經(jīng)受不住連年征戰(zhàn)。”郭嘉說道:“早先陛下并未掌管整個天下,錢財少一些也沒什么要緊。如今整個天下都是陛下的,征服了某個地方,那里重建也需要耗費錢財。幸而陛下任用了衛(wèi)玉做望月樓管事,如今望月樓與凌云閣明面上雖然相互爭做營生,背地里卻都是大魏的產(chǎn)業(yè)。如今摸金營很少能夠獲得珍寶,舉國稅賦并不是很高。府庫多半錢糧都是來自于望月樓和凌云閣。要不是有這兩家支撐著,陛下征討異族的大業(yè),多半已是難以為繼。”
“以往從沒想過大魏居然也會有捉襟見肘的時候。”曹鑠臉色漸漸凝重,對郭嘉說道:“我其實已經(jīng)寫了書信給太子,要他擊破去卑以后不再繼續(xù)討伐其他異族,而是把討伐異族的職責(zé)交給呼廚泉。”
“交給呼廚泉?”郭嘉問道:“陛下是要匈奴人幫著討伐烏桓和鮮卑以及氐人?”
“我?guī)椭魪N泉奪回匈奴單于的稱號,無論如何他也得回饋一些。”曹鑠說道:“大魏將士休養(yǎng)生息,匈奴人可不能讓他們歇著。”
“呼廚泉雖然在中原多年,可他畢竟曾是匈奴單于。”郭嘉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向曹鑠問道:“陛下要他領(lǐng)著匈奴勇士討伐異族,難道對他就一點也不擔(dān)心?”
“擔(dān)心,當(dāng)然擔(dān)心。”曹鑠說道:“身為匈奴單于,呼廚泉又怎么甘心受我所制?我給了他討伐其他異族的機會,他已經(jīng)會借著這個機會壯大匈奴。當(dāng)他的實力壯大到一定程度,還會不會受我節(jié)制可就不一定了。”
“既然陛下明白,為什么還要給他機會?”郭嘉說道:“我認(rèn)為擊破去卑以后,應(yīng)該即刻令呼廚泉返回長安。給他加官進爵,卻絕對不能放他回到匈奴。”
“奉孝說的也是個法子,不過我要是這么做,將來在世人面前必定是背負(fù)著失信于人的惡名。”曹鑠說道:“呼廚泉想回匈奴,我就讓他回去。只不過他得明白一件事,那就是無論何時何地,都得遵從大魏調(diào)配。倘若不聽從大魏調(diào)遣,我一定會讓他亡族滅種。”
“呼廚泉懼怕陛下,當(dāng)然會一切聽從陛下調(diào)配。”郭嘉說道:“然而匈奴人畢竟不是中原人,他們向來桀驁不馴,一旦給了他們機會翻身,他們就會給中原惹來無盡的麻煩。”
“旨意我已經(jīng)傳達給了太子,如今呼廚泉應(yīng)該也已得到了消息。”曹鑠說道:“要是這個時候反悔,才真的會讓他心生不臣之意。”
郭嘉皺起眉頭,沉默了片刻才說道:“既然陛下已經(jīng)做了決斷,我也沒什么好說。只請陛下務(wù)必小心匈奴。”
“即使你不說,我也會小心他們。”曹鑠臉色凝重的點了點頭,郭嘉說道:“匈奴人以往的做派,你我都很清楚。他們?nèi)醯臅r候,會以中原馬首是瞻,可他們要是強的時候,卻會反過來攻打中原,從本就有疲敝不堪的中原搶掠人口和財貨。匈奴人的做派,讓我早就決定要討伐他們,所以我正是要培養(yǎng)呼廚泉的膨脹。”
曹鑠話說到了這個境地,郭嘉是何等聰明,又怎么可能聽不明白。
他向曹鑠問道:“陛下的意思是,先扶持呼廚泉,等他強到了一定的境地,再一舉給他滅了?”
“滅不滅他,就要看他聽話不聽話了。”曹鑠微微笑著說道:“倘若呼廚泉順從大魏,我當(dāng)然沒有借口和理由滅他。可他要是敢不順從,而且還要和大魏爭個高低,我可就容不得他了。”
“陛下的意思,我大概是明白了。”郭嘉點了點頭說道:“這樣一來,匈奴人平定了其他異族,我們到時候再把匈奴人給平了,也少了很多將士們征伐的苦楚。”
“中原常年戰(zhàn)亂,其實早就破敗不堪。”曹鑠輕輕嘆了一聲說道:“當(dāng)年我以為登臨絕頂就可以一覽眾山小。可事實卻根本不是那樣。我登上了絕頂,看見的卻是滿目瘡痍百廢待興。”
倆人在房間里說著話,鄧展走了進來:“啟稟陛下,蔡將軍來了。”
聽說蔡將軍來了,曹鑠沖著郭嘉咧嘴一笑:“該來的總算是來了。”
大魏朝堂上,姓蔡的將軍可是不少。
譬如蔡瑁等當(dāng)年的蔡氏族人,如今都掛著將軍的名號。
郭嘉疑惑的看向門口,曹鑠吩咐鄧展:“把蔡將軍請進來。”
郭嘉以為走進來的會是蔡瑁或者蔡氏族人中的哪以為。
鄧展帶進來的卻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些人,而是這么些年一直在忙著修橋鋪路的蔡稷。
見到蔡稷,郭嘉一臉茫然的看向曹鑠。
“今天把奉孝也請過來,其實是想要你參與一件事情。”曹鑠對郭嘉說道:“蔡將軍這么多年一直在忙著修橋鋪路,大魏的很多道路都是他規(guī)劃鋪設(shè),想必奉孝是知道的。”
朝走進書房的蔡稷點了下頭,郭嘉對曹鑠說道:“我對修橋鋪路并不擅長,不知陛下把我留下,是要商議什么事情?”
“鐵路。”曹鑠說道:“如今陸地運送貨物多半都是用馬車、牛車,有些地方甚至使用驢子。以牲畜拉車,雖然省了人力,卻還是十分緩慢。我尋思著,是不是能夠鋪設(shè)鐵路,用純粹的人力就可以讓車輛快速行進。”
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鐵路,郭嘉一臉茫然的問道:“陛下的意思是……”
“在各地鋪設(shè)鐵軌。”曹鑠先是很隨意的解釋了一句,隨后對蔡稷說道:“把鐵路的圖紙給奉孝看一看。”
蔡稷雙手捧著一張圖紙遞到郭嘉面前:“丞相請過目。”
接過圖紙,郭嘉一臉茫然的先是看了看曹鑠,隨后又看向蔡稷問道:“蔡將軍要鋪設(shè)的鐵路不知是什么樣子?難道是用鐵板鋪出道路?倘若是那樣,一條路耗費可是不少。”
郭嘉說出用鐵板鋪設(shè)道路耗費不少,蔡稷很是尷尬的笑著說道:“還是請丞相先看了圖紙,陛下的意思是用鐵軌,而不是使用鐵板。”
“鐵軌?”這個名詞郭嘉同樣也沒有聽過,他疑惑的打開圖紙瀏覽了一遍。
圖紙上畫著奇形怪狀的東西,其中有兩根長條狀的物體很是扎眼。
在那兩根長條狀的物體中間,還橫亙著很多的短橫條。
“這些是……”看完了圖紙,完全不知道上面畫著什么的郭嘉一臉茫然的看向曹鑠。
“奉孝看到的就是鐵路。”曹鑠說道:“鐵路鋪設(shè)起來,我們只要投放一些車上去,它們就可以風(fēng)馳電掣。用牛車馬車要走一兩個月的路程,沿著鐵路很可能兩三天就到了。”
“就這么兩根鐵梁子,會這么快?”目光又一次落回鐵軌上,郭嘉對曹鑠的說法很是不信。
“早先我曾安排蓬萊島嘗試建造鐵路。”曹鑠說道:“他們琢磨了許久,才鋪設(shè)出了一小段。有了這一小段鐵軌,他們依照我的法子琢磨出了用在鐵軌上的鐵車。”
“鐵車?”對于鐵路是一概不知,郭嘉向曹鑠問道:“敢問鐵車是用什么牲畜來拉?”
“不用牲畜,只用人力。”曹鑠說道:“鐵車上面有個手柄,需要讓它前行,只要人站在上面用力抬起按下。通過手柄的按壓,帶動下面的鏈條牽引輪子滾動。當(dāng)鐵車動起來的時候,就不需要一直那么抬起按下。鐵軌和車輪之間都是平滑的鋼鐵,摩擦相對小的多,僅僅憑著慣性,它就能走的飛快。”
曹鑠說的很多名詞,郭嘉連聽都沒有聽過。
他并不知道,其實曹鑠說的這些,要是放在兩千年后,連個小學(xué)生都能明白。
沒有那些基礎(chǔ)知識,郭嘉當(dāng)然不明白什么叫做摩擦什么叫做慣性。
滿臉茫然的看著曹鑠,郭嘉沒再多問什么。
雖然他沒有發(fā)問,曹鑠卻也清楚他心里有著怎樣的疑惑。
微微一笑,曹鑠說道:“有些事情現(xiàn)在也說不明白,我把奉孝留下,就是想問問你的意思,我要是打算在整個大魏投入這樣的鐵路,你認(rèn)為可行性究竟有多少?”
“整個大魏?”郭嘉愣了一下問道:“那豈不是到處鋪設(shè)的都是鋼鐵?”
“正是。”曹鑠說道:“我就是要到處鋪設(shè)鐵軌,把鐵路延伸到大魏治下的每一個地方。只要有了鐵路,我們的軍械和物資甚至補充到戰(zhàn)場上的兵員,都可以在最短的時日內(nèi)送到地方。”
說這些話的時候,其實曹鑠心里也是沒什么底。
雖然他知道鐵路如何建造,也能造出最簡易的在鐵軌上行走的鐵車,可真正能把鐵軌最大效能發(fā)揮出來的內(nèi)燃機車,他卻沒有任何辦法。
畢竟這個時代的人們,對于基礎(chǔ)科學(xué)的了解還是很少。
沒有穩(wěn)固的基礎(chǔ),想要讓他們造出內(nèi)燃機或者是發(fā)電機,無異于癡人說夢。
正是出于這個原因,曹鑠才會在大魏境內(nèi)興辦新式學(xué)府。
可通過普及教育達到改變整個天下的目的,并不是一天兩天之內(nèi)就能完成。
即使他給蓬萊的工匠們提出了很多在這個時代看來新奇古怪的建議,工匠們能不能最終實現(xiàn),還是難以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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