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恒問起要不要出兵馳援呼廚泉，被曹鑠一口回絕。

    而且他還告知曹恒，假如呼廚泉連三年都頂不住，扶持這位匈奴大單于將會毫無意義。

    “父皇的意思兒臣明白。”曹鑠應(yīng)道：“只不過呼廚泉要是敗了，邊關(guān)怕是會有些麻煩。”

    看了一眼曹恒，曹鑠臉色也變的凝重。

    他想了一下，對曹恒說道：“晚些時候你去傳令，讓邊關(guān)守軍密切留意呼廚泉與鮮卑人的戰(zhàn)況。一旦匈奴人支撐不住，即刻向我稟報。”

    “當初扶持呼廚泉，本以為可以借助匈奴人把鮮卑和烏桓給平了。”曹恒說道：“看來呼廚泉很難勝任。”

    “戰(zhàn)場瞬息萬變，勝敗常常難以預(yù)料。”曹鑠說道：“呼廚泉不過是敗了一場，我們也不要徹底的否定了他，看他以后怎樣再說。”

    “討伐去卑的時候，兒臣也曾特意令呼廚泉單獨領(lǐng)著匈奴人出戰(zhàn)。”曹恒說道：“雖然有炮兵策應(yīng)，可那時他也不是如此不堪一擊。怎么到了向來不如匈奴人的鮮卑人那里，他反倒沒了能耐？”

    “很可能還是和你有關(guān)。”曹鑠說道：“你讓他依賴的太多，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所有決策都由你替他做。留下他獨自領(lǐng)軍討伐鮮卑，他反倒無法勝任。”

    “這么說，還真是兒臣的錯了。”曹鑠一臉無奈的說道：“那時我倒是想要他獨自做出決斷，可他根本做不出合理的判斷。要是我再不替他做出決策……”

    說到這，曹恒一臉恍然的看著曹鑠。

    “明白了？”從曹恒的表情里，曹鑠看出他已經(jīng)明白其中緣故。

    “要不是父皇提起，兒臣還真沒有想到這些。”曹恒說道：“沙場決斷，往往都是在臨危之時做出。呼廚泉以往追隨兒臣在關(guān)外廝殺，習(xí)慣了在危急關(guān)頭依照軍令出擊，從來沒考慮過什么時候該戰(zhàn)，什么時候該走。遇見鮮卑，他沒人可以依靠，兒臣以為，他兵敗的日子還會很長。”

    “能不能扭轉(zhuǎn)頹勢，全都在他。”曹鑠說道：“要是你此時領(lǐng)軍去了，一則讓他抱有依賴，二則讓我出言反悔。早先我已經(jīng)說過，大軍三年不出征。要是沒到三年，大魏將士出征討伐，豈不是讓人笑話，說我反復(fù)無常？”

    “父皇說的是。”曹恒回道：“雖然呼廚泉有可能逆轉(zhuǎn)戰(zhàn)局，可我還是覺著不太穩(wěn)妥。不如把張紹調(diào)到他那里，給他出謀劃策，也能穩(wěn)住局勢。”

    “你說的張紹，可是張飛將軍家中二公子？”曹鑠問道。

    “正是。”曹恒回道：“他自幼體弱，張將軍沒有傳授他武藝。閑極無聊，他時常會找一些書看，久而久之，懂的道理確實是不少。兒臣把他留在云中，為的就是穩(wěn)固地方，讓異族再也找不到搗亂的機會。”

    “你說的也是個辦法。”曹鑠點頭：“張紹畢竟是員智將，而且你領(lǐng)軍出關(guān)的時候，他也隨在身邊，呼廚泉對他也算是熟悉。令他前去策應(yīng)呼廚泉，應(yīng)該會對戰(zhàn)局有所幫助。”

    “父皇要是允準，晚些時候我就讓人給他送去軍令。”曹恒說道：“這樣一來，匈奴與鮮卑的戰(zhàn)事，我們也能放心不少。只要匈奴穩(wěn)住戰(zhàn)局，大魏邊關(guān)也就不會迎來麻煩。”

    曹鑠點了點頭，隨后吩咐曹恒：“你即刻派人傳令給張紹，讓他把云中的事情暫時放一放，先去河套為呼廚泉出謀劃策，竭盡全力扭轉(zhuǎn)戰(zhàn)局。”

    “我這就去。”曹恒應(yīng)了一聲。

    等到曹恒離去，鄧展湊到曹鑠身旁問道：“陛下，是要去書房還是……”

    “你覺著呼廚泉怎樣？”曹鑠看了他一眼問道。

    “回陛下，我對呼廚泉不熟。”鄧展回道：“他以往在中原也是十分恭順，言談舉止也是個被俘之人該有的模樣。不過……”

    鄧展先是說了他對呼廚泉不是太熟悉，隨后話鋒一轉(zhuǎn)，卻沒接著說下去。

    “不過什么？”曹鑠追問：“難道你還要和我賣關(guān)子不成？”

    “也沒什么。”鄧展說道：“只不過我覺著呼廚泉在中原這么些年，是不是應(yīng)該早就把領(lǐng)軍作戰(zhàn)忘的差不離了？”

    “倒也不是沒有可能。”曹鑠點了點頭。

    不說鄧展和祝奧陪著曹鑠去了書房，只說曹恒，出了皇宮之后，立刻派人去給遠在云中的張紹傳去軍令，要他即刻啟程趕往河套，協(xié)助呼廚泉討伐鮮卑。

    派出信使之后，他帶著一隊衛(wèi)士前往長安官府。

    曹恒打動的時候，曹毅也才回來，正在寫著什么。

    沒有讓人向他稟報，曹恒直接來到曹毅的房間。

    寫的太過專注，曹毅并沒有留意他來到身旁。

    歪頭看著曹毅在寫的東西，曹恒問了一句：“終于可以出臺政令了？”

    他突然開口說話，曹毅嚇了一跳，手中的筆差點都掉落在桌上。

    看到是曹恒，曹毅站起來見禮之后說道：“皇兄悄無聲息的在我身旁說話，讓我吃了一驚。”

    “我是看你寫的專注，就沒有讓人稟報。”曹恒說道：“整飭長安的政令一出，父皇可就不會說你什么也沒做了。”

    “這么些日子，我一直在長安內(nèi)外巡查。”曹毅說道：“也只有把這里的狀況弄明白了，才好做出相應(yīng)的政令。要是狀況不明胡亂下令，豈不是禍亂長安？”

    “說的也是。”曹恒點了點頭。

    他回應(yīng)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

    發(fā)覺曹恒神色不太對，曹毅問道：“皇兄這是怎么了？讓人覺著好似哪里不太對……”

    “我能有什么不對。”曹恒說道：“不過剛才父皇給我看了一封從河套送回的書信，倒是讓人擔心的很。”

    “不知父皇給皇兄看的書信寫了什么？”曹毅先是問了一句，隨后又說道：“要是皇兄不方便說，我也不再多問。”

    “問都問出口了，還說這些虛頭巴腦的做什么？”曹恒說道：“父皇給我看的是一封火舞送回的戰(zhàn)報，說是呼廚泉出兵討伐鮮卑，不僅沒有能破敵，反倒損失不小，后撤數(shù)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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