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擺放著一只火盆。
火盆中放著烏黑的煤炭。
曹操蹲在火盆旁,他撿起一塊仔細(xì)端詳著“這東西看起來倒是有些像木炭,只不過不是木頭的。”
“說是石頭又不像石頭。”夏侯惇回道“可它確實很耐燒,而且我親眼見過,用它鍛造的鐵器比木炭鍛造的更加堅韌。”
“這東西真的能燒?”曹操顯然不太相信。
“主公見了就知道。”夏侯惇回道。
他吩咐衛(wèi)士“取些油料過來!”
衛(wèi)士看向曹操,曹操點頭才有人依著吩咐去取油料。
在煤炭上倒了些油料,夏侯惇取來火折點燃。
油料遇火,瞬間躥騰起火焰。
曹操笑著問道“到底是油在燃燒還是煤炭在燃燒。”
“請主公稍等。”夏侯惇回道“油料燃燒之后就是煤炭。”
起身回到桌后,曹操盯著那只火盆。
好一會之后,油料終于燃燒殆盡,火盆里只剩下紅彤彤的炭火。
曹操詫異的站了起來,不敢相信的看著火盆“這東西真的能燒?”
“不僅能燒,還可以添上一些黃泥。”夏侯惇回道“頭一回見到,我也是不敢相信。呂奉先不肯把青州軍還我,我就讓他每年給主公送兩百大車過來……”
曹操清楚的記得,夏侯惇和他說過,用煤炭鍛造的兵器極其堅韌。
征伐天下,最在意的當(dāng)然就是兵器。
夏侯惇還沒介紹完,曹操已經(jīng)吩咐衛(wèi)士“把煤炭送給鐵匠,讓他們打造幾把兵器送來給我。”
“如果用煤炭鍛造出的兵器果真像呂奉先說的那樣,兩百大車可是要的少了。”曹操說道“等我再派人去討要,只怕他會……”
“也用不著討要。”夏侯惇回道“我聽說在彭城附近有不少商賈從事煤炭販賣,從他們手里買應(yīng)該比找呂奉先要更省心。”
“從他們手里買,可要比從呂奉先手里買貴了不少。”曹操說道“錢不是好賺的,最近幾年我們尤其困窘,要不是我令摸金校尉扒了梁王墓,早已是捉襟見肘無法支撐。能少用錢,當(dāng)然最好不要多用。”
鍛造兵器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煤炭送給工匠,直到第三天,才有兩件兵器送到曹操面前。
擺在曹操面前的,一把是步槊,另一把是短劍。
由于打造的匆忙,兩把兵器都顯得有些粗糙。
兵器送來,曹操讓人把夏侯惇請到屋里。
拿起步槊,曹操問道“元讓認(rèn)為這把槊怎樣?”
接過槊,夏侯惇揮舞了兩下“輕了些!”
“沒有問你輕重。”曹操滿頭黑線“我是問你這把槊的鐵質(zhì)怎樣?”
夏侯惇屈指彈了一下槊頭“鐵質(zhì)確實要比用木炭鍛造的純粹一些。”
“元讓說好,那一定是很好了。”曹操又拿起那把短劍“你再看看這個。”
放下步槊拿過短劍,夏侯惇眉頭皺起“鐵質(zhì)確實不錯,可是做工真的不盡人意……”
“所以我在尋思,做工如此粗糙還能把鐵質(zhì)鍛造成這樣,煤炭冶鐵肯定要比木炭強(qiáng)許多。”曹操說道“說不得是要派人去一趟徐州。”
“要不……我再去一趟?”夏侯惇主動請纓。
“你還是別去了!”曹操說道“呂奉先如今狡詐如鬼,他身邊又有陳公臺等人,元讓為人敦厚,哪里會是他的對手?”
曹操嘴上說著敦厚,可夏侯惇聽在耳中,卻感覺到好像是在說他傻。
十分尷尬的嘿嘿一笑,夏侯惇沒再堅持。
“把程仲德請來!”曹操吩咐衛(wèi)士。
“如果沒什么事,我先告退了。”夏侯惇提出告辭。
曹操點頭“呂奉先怎樣,元讓已經(jīng)告知,我回頭轉(zhuǎn)告給程仲德,讓他小心些也就是了!”
曹操沒有挽留的意思,夏侯惇知道這次去彭城和他沒什么關(guān)系。
再次告退,他離開了房間。
夏侯惇離開后不久,程昱來到。
他進(jìn)屋后,曹操把兩樣兵士展示了“元讓把青州軍留給呂奉先,卻帶回了兩百車煤炭,這件事你怎么看?”
“我覺得元讓是又被呂奉先給算計了。”程昱回道“不知主公有沒有發(fā)現(xiàn),自從呂奉先不知為什么回歸年少以后,他的性情也變了。”
“說說。”曹操當(dāng)然早就發(fā)現(xiàn)呂布性情變了,可他還是想聽聽程昱的意思。
程昱回道“早年呂奉先只看蠅頭小利就能做出重要的決斷,如今的他,看似做了不少決斷,可每一次卻都把自己隱藏在人背后,無論惹出什么麻煩,好似和他都沒有什么關(guān)系。”
“也就是說,他變得圓滑了。”曹操擰眉說道“呂奉先確實和以往大有不同,我也早就發(fā)現(xiàn)。所以才沒有答應(yīng)元讓去見他,而是請你過來。”
“主公要我過去,是討要青州軍還是討要煤炭?”程昱問道。
“煤炭。”曹操說道“呂奉先握住青州軍絕對不肯歸還,把他逼的急了,說不準(zhǔn)會和我反目。袁本初屯兵黃河以北,時常派兵襲擾,解決河北危機(jī)之前,我們絕對不能再激怒呂布。”
嘴角浮起一抹淺笑,曹操接著說了一句“他如今拿去的,早晚有一天我們會從他手里奪回來!”
“主公的意思是,讓我向他討要煤炭,青州軍暫且擱置不管?”程昱追問。
曹操點頭“直接討要恐怕他不會給,要找他買。等他拿出更多的煤炭,再和他好好談一談價錢。”
“我明白了!”程昱畢竟是智慮之士,曹操只是稍一點撥,他立刻明白了意圖。
“辛苦仲德。”曹操說道“我曾和奉孝等人商議過,劉勛殺了張勛,把袁耀獻(xiàn)給我,呂奉先難保不會有動作。你去了彭城,不用急著回來,先在那里盯著他。一旦我和袁本初之間發(fā)生戰(zhàn)事,你要想方設(shè)法讓他出兵相助。”
“主公放心。”程昱說道“我去了彭城,無論他肯還是不肯,都得讓他出兵相助!”
“有仲德去彭城,我也就放心了。”曹操點頭“天色還早,我即刻安排人送你去見呂布!”
第186章讓他不敢輕易下手
程昱當(dāng)天離開壽春趕往彭城。
曹操把荀彧、郭嘉、荀攸、賈詡等人召集到面前。
眾人落座,曹操說道“程仲德已經(jīng)去了徐州,我們也拿下了淮南,總不能一直在這里耗著,我打算返回許都,你們覺得怎樣。”
“許都肯定要回,重要的是怎么保住淮南。”郭嘉說道“我們一走,呂布必定會率軍來到。淮南絕對會落入他的手中。”
“難道呂奉先敢從我手中搶走淮南?”曹操眉頭一皺。
“主公認(rèn)為他不敢?”郭嘉說道“劉勛殺了張勛,又把袁耀獻(xiàn)給主公,恰好給了他一個口實。”
“口實?”曹操臉色一冷“他能從中得到什么口實?”
“主公有沒有忘記,鐘離還盤踞著陳叔至?”郭嘉說道“呂奉先當(dāng)初這樣安排,為的就是拿下淮南。他缺少的只不過是兩個條件,其一主公撤離淮南,其二劉勛殺死張勛。如今兩個條件都已有了,他還能有什么顧忌?”
“你們怎么認(rèn)為?”曹操看向荀彧等人。
眾人紛紛說道“我們覺得奉孝言之有理!”
“得到淮南,要是再讓呂奉先拿去,豈不是平白給他一個坐大的機(jī)會?”曹操說道“總得想個法子,讓他不敢覬覦淮南才是。”
“呂奉先早已覬覦淮南,理由和時機(jī)都有,他是肯定會來。”郭嘉說道“主公不想丟掉壽春,唯一的辦法就是留下一些兵馬鎮(zhèn)守。他敢攻打劉勛,卻不會輕易攻打主公麾下將士。主公不想和呂奉先開戰(zhàn),他也不愿和主公反目。”
下邳之戰(zhàn)曹操沒能殺死呂布,已經(jīng)錯過了最好的時機(jī)。
而呂布現(xiàn)在雖然實力在逐日提升,與曹家反目的機(jī)會也還沒有成熟。
雙方關(guān)系微妙,彼此都不想捅破最后一層薄紗。
然而淮南畢竟?fàn)砍兜讲簧倮妗?br />
呂布得到這里,將來就能節(jié)制曹操,進(jìn)一步擴(kuò)充勢力和曹操分庭抗禮。
而曹操占穩(wěn)淮南,等到周邊的事情處置完全,他就可以率軍長驅(qū)直入進(jìn)攻徐州。
雙方都清楚,反目只是早晚,淮南牽扯的利益也是很多。
可他們卻都不想把這層微妙的關(guān)系打破。
打破這層關(guān)系,呂布會面臨曹操大軍壓境,而曹操則很可能會雙線作戰(zhàn),應(yīng)對河北袁紹的同時,還得對付呂布。
雙方反目,得好處的絕對是河北袁家。
曹操和呂布都不傻,當(dāng)然不可能做出那種讓他人獲取好處的蠢事。
“奉孝以為我該留下誰,留下多少兵馬?”曹操問道。
“夏侯元讓、夏侯妙才。”郭嘉說道“兩位夏侯將軍武藝超群,呂布手下雖然有幾個能人,從他們手里奪走壽春卻沒那么容易。至于兵馬,千人應(yīng)該足夠。”
曹操皺起眉頭捋著胡須,沉思片刻“依著奉孝!”
曹操決定離開淮南,把夏侯惇和夏侯淵留在壽春,派出程昱前往彭城。
他認(rèn)為事情已經(jīng)安排的穩(wěn)妥,也就沒什么過多的顧忌。
程昱來到彭城的時候,曹操已經(jīng)啟程返回許都。
呂布把陳宮請到后宅書房。
倆人相向而坐,呂布問道“曹操已經(jīng)啟程返回許都,程仲德卻奉命來到彭城,公臺認(rèn)為他想做什么?”
“我得到的消息,他還把夏侯惇和夏侯淵兩位將軍留在壽春。”陳宮說道“這么一來,溫侯要是下手奪取壽春,肯定會得罪他。兩家說不準(zhǔn)真會開戰(zhàn)。”
“我也正在犯愁這件事。”呂布說道“夏侯惇和夏侯淵我們暫時不能碰他們,要怎樣才能瓦解壽春防務(wù)?從而奪取淮南。”
“如果溫侯志在淮南,曹操這樣部署就沒什么用處。”陳宮說道“溫侯可以繞開壽春,把淮南以及廬江各地拿下,唯獨留下壽春一座孤城。”
呂布笑著搖頭“當(dāng)初公臺舍棄曹操,還真是給他留下了個大麻煩!”
他隨后問道“程仲德來到彭城,我該怎么對付他?”
“程仲德來到彭城,無非是節(jié)制溫侯。”陳宮說道“曹操早就想到他與袁本初會有一戰(zhàn),程仲德來到這里,根本目的還是想要溫侯將來協(xié)助曹操,共破袁本初!”
“我最近也在尋思一件事情。”呂布說道“曹操手下能人眾多,袁本初麾下雖然也有不少能人,可他卻不像曹操那樣知人善用。如今河北大權(quán)是把持在逢紀(jì)、審配等人手中。逢紀(jì)、審配等人為人自私自利,有他們把持……”
“溫侯從哪聽說逢紀(jì)、審配等人為人自私自利?”陳宮錯愕的問道。
呂布詫異,他印象中所看過的典籍和典故,甚至許多閑書提到倆人,評價都是清一色的品行不端,官渡之戰(zhàn)袁家所以失敗,除了把過錯歸到袁紹的頭上,連帶著倆人也背負(fù)了不少罪過。
可陳宮的反應(yīng),讓呂布感覺到他好像被誤導(dǎo)了。
歷史從來都是站在成功者一方書寫的。
如果官渡之戰(zhàn)獲勝的是袁紹,后世那些評論家恐怕也會把曹操說的一無是處。
想明白了這一層,呂布對逢紀(jì)和審配倒是有了些興趣“公臺難道認(rèn)識倆人?”
“天下就這么大,有些能耐的彼此多半認(rèn)識。”陳宮回道“逢紀(jì)為人雖然喜好專權(quán),可他心胸博大,從來都是能夠容人。而審配,智慮雖然一般,此人人品端正,眼里揉不得半顆沙子。袁紹能夠把鄴城治理的井井有條,和他手下有這倆人有著割舍不開的關(guān)系!”
呂布是徹底明白了,逢紀(jì)、審配在后世所以名聲不好,完全是那些史學(xué)家添油加醋給他們渲染了。
就像他來到這個時代之前,很多史書甚至也都評價過呂布是三姓家奴,而對劉備有著極高的評價。
成者為王敗者寇,想要留下個好名聲,首先還是得在這個世上立足才行!
倆人說著話,門外衛(wèi)士稟報“啟稟溫侯,程仲德在大門外求見。”
“來的這么快?”呂布看向陳宮“我們才得到消息,他居然已經(jīng)到了。”
他站了起來“我倆去會會他!”
第187章我只想活下去
程昱已經(jīng)進(jìn)了彭城,正等在呂布住處大門外。
呂布在陳宮的陪同下出外相迎。
見到程昱,他堆滿笑容拱手行禮“程公怎么來了?”
“還不是溫侯惹出了麻煩。”程昱笑著回禮“給主公送去了那么多煤炭,主公一見十分歡喜,可就是覺得溫侯給的少了些,所以讓我來到彭城,請溫侯在多給些。”
“煤炭難弄的很。”呂布苦著臉“我動員了好些民夫,每天也就只能弄到那么點。三萬青州軍只換兩百車煤炭,溫侯可是把元讓給騙的好苦。”
“我哪有騙他。”呂布一臉無辜的回道“我可是答應(yīng)他,每年兩百大車煤炭……”
“煤炭用來燃燒,兩百大車夠燒多久?”程昱笑著說道“依著主公的意思,每年沒有兩萬大車,也是說不過去。”
“整個彭城煤礦,一年也就只能產(chǎn)幾百車。”呂布的表情更加凄苦“曹公要兩萬大車,我還真的置辦不起。即便是兩百車,這些工錢我還是得給工匠們……”
“溫侯要的無非是錢。”程昱回道“主公說了,只要開價不是難以接受,是可以給溫侯一些。”
“這件事以后再說。”程昱來彭城,顯然是打算討好處的,呂布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撤步請他先進(jìn)官府。
程昱并不是夏侯惇,他當(dāng)然看出呂布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纏。
跟著呂布走進(jìn)官府,程昱說道“彭城當(dāng)初已是一座死城,我這次來看到的卻是欣欣向榮,溫侯果真不是常人,用這么短的時間就能讓彭城死而復(fù)生。”
“可惜當(dāng)初被屠殺的人不能死而復(fù)生。”呂布說道“我可以復(fù)活彭城,卻復(fù)活不了許多男女老幼!”
程昱沒有吭聲,當(dāng)初屠殺彭城曹操也有一份,何況全天下都認(rèn)為那件事就是曹操做的,即便他為曹操開脫,也不可能說服每一個人。
很多時候,解釋的越多,別人越會認(rèn)為是想要掩飾什么。
“我知道那件事其實是劉玄德做的。”呂布嘆了一聲“可惜曹公卻為他背負(fù)了惡名!”
程昱詫異的看著他“溫侯是從元讓那里聽說的?”
“當(dāng)然。”呂布回道“當(dāng)初我被困在下邳,也不可能知道彭城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元讓說什么,溫侯就信什么?”程昱微微一笑“難道就不會懷疑他撒了謊?”
“元讓為人敦厚,必不會騙我。”呂布笑道“如果是程公給我解釋,我或許會有些疑惑。”
他隨后又加了一句“程公是智慮之士,說話辦事無不考慮曹公利益。說起彭城的事情,當(dāng)然也會刻意為曹公開脫。元讓卻不同,他是一員武將,他說話會耿直的多。很多時候他會心直口快,即使撒謊,言語中也會出現(xiàn)漏洞。元讓那樣的人,更值得信任!”
“溫侯這么說,我聽著倒是順耳。”程昱很坦然的笑著說道“難怪對主公沒有親自屠戮彭城深信不疑,原來是元讓的緣故。”
“也是溫侯為人坦誠,所以元讓將軍才會推心置腹。”旁邊的陳宮說道“元讓將軍來到彭城,和溫侯相處也還算是融洽。”
“哦?”程昱問道“難道元讓來這里,沒說他是為了什么?”
“還能為了什么?”呂布撇撇嘴“為了青州軍唄。”
“既然溫侯知道是為了青州軍,怎么還會和他相處融洽?”程昱問道“不是應(yīng)該處處設(shè)下絆子,想方設(shè)法不讓他把青州軍帶回去?”
程昱說的恰恰是呂布對夏侯惇做過的事情。
呂布嘿嘿一笑“程公言重了,我哪有給他下什么絆子,是元讓體恤我的難處,肯把青州軍再借給我十年。”
“每年兩百車煤炭換來青州軍效忠十年。”程昱搖頭“元讓將軍還真是敦厚的可憐!”
“程公這么說元讓將軍,要是被他聽見,必定是十分郁悶。”呂布笑著說道“不過程公可以放心,我和公臺都不會告訴他!”
程昱哈哈大笑“這么說我是擔(dān)了溫侯天大的人情。”
“那倒不至于。”呂布眨巴了兩下眼睛“我只求程公不要在彭城看見了什么都告訴曹公。要緊的可以說,不太要緊的睜一眼閉一眼好了。”
“不該要緊的?”程昱問道“不知溫侯所說的不太要緊,是指什么事情?”
“譬如我這里又多了幾位美人。”呂布嘿嘿笑著“程公也知道,我別的不愛,就是愛美人。彭城以后美女如云,曹公要是知道了,他想要我的而我又不肯給,豈不是惹他來打我?”
程昱一愣,隨后笑著說道“溫侯放心,主公絕對不會為了幾個女子向徐州動用刀兵。主公用兵,向來都是有足夠的理由。”
他隨后壓低了聲音“除非溫侯做了主公無法忍受的事情。”
“就像下邳之戰(zhàn)那樣?”呂布問道“為了給劉玄德泄憤,出兵徐州打我?”
呂布再次提起下邳之戰(zhàn),程昱問道“難不成溫侯還在記恨當(dāng)初主公討伐徐州?”
“記恨可不會。”呂布搖頭“弱了就要挨打,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我當(dāng)初勢單力薄,麾下兵馬也沒有多少,挨打是情理之中。”
“如果溫侯有一天強(qiáng)盛了,難不成還要和主公為敵?”程昱提出的問題十分刁鉆,無論呂布怎么回答,他都能從中找到漏洞。
他沒有想到的是,呂布居然很坦誠的說道“我投效曹公,可曹公并不真心對我。將來會怎樣誰也說不清楚。”
賊兮兮的朝程昱咧嘴一笑,呂布又說道“河北袁本初攻破公孫瓚,他早晚要發(fā)兵南下。曹公在河南,袁本初在河北,曹袁兩家看來是要打一場……”
“溫侯什么意思?”程昱臉色冷了下來。
“沒什么意思。”呂布撇了下嘴“我只不過是想活下去罷了。”
呂布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白,曹袁兩家一旦開戰(zhàn),誰給他的利益最豐厚,他就會投到誰那邊去。
程昱臉色陡然不太好看“難道溫侯打算背棄主公?”
第188章正在犯困送了個枕頭
程昱問呂布是不是打算背棄曹操。
呂布意味深長的一笑“我怎么可能背棄曹公,我這個人最講忠義,要是有一天背棄了誰,也一定是沒有選擇才那么做。但凡是人都想活著,我可沒有蠢到伸長了脖子讓人揮刀來砍。”
程昱臉色更加難看,旁邊的陳宮過來打岔“溫侯說話從來都是這么耿直,程公不要放在心上。”
陳宮從中打岔,程昱不再多說。
再和呂布多說幾句,難保會引出什么話。
當(dāng)天的接風(fēng)酒宴,程昱吃的也是索然無味。
呂布說話,時常透著曹操只要敢壓制他,他立刻去投河北袁家的意思。
而陳宮總是會在話題快到無法轉(zhuǎn)圜的時候把話引到其他的路子上。
程昱有種深深被套路的感覺。
他料定呂布還不會和曹操反目,卻也不敢過于自信。
雖然現(xiàn)在的呂布和過去大有不同,畢竟還是那個曾經(jīng)殺過丁原和董卓的第一猛將!
誰也保不準(zhǔn)激怒了他,究竟他會做出什么瘋狂的事情。
酒宴結(jié)束,呂布和陳宮送走程昱回到書房。
才進(jìn)屋,呂布就哈哈大笑“爽快!今天真是爽快!公臺有沒有看到程仲德那張臉,一會青一會紫,想要發(fā)作又不敢,不發(fā)作又渾身難受,我就喜歡看別人這個樣子!”
“溫侯說了那么多得罪人的話,居然還能笑的出來。”陳宮回道“等到程仲德返回許都,恐怕就是曹操討伐徐州的時候。”
“曹操現(xiàn)在會來討伐徐州?”呂布搖頭“我不覺得他會那么做。”
他對陳宮說道“曹操現(xiàn)在不敢輕易招惹我,一旦我和他開戰(zhàn),河北袁本初可不會太他留喘息的機(jī)會。至少在與河北有個定論之前,他不會把我怎樣。該張狂時就張狂,趁著現(xiàn)在不狂,等到曹操平定河北,我再想張狂可就沒機(jī)會了!”
“程仲德這次來彭城,可不會輕易離開!”陳宮說道“他是來盯著溫侯,以免溫侯做出對曹操不利的事情。”
“公臺的意思是,與河北之間還不明朗,程仲德不會返回許都?”呂布問道。
“否則曹操派他過來做什么?”陳宮回道“溫侯的一舉一動以后可都被他看在眼里!”
“曹操返回許都,只在淮南留下少量兵馬。雖然有夏侯惇和夏侯淵倆人,我?guī)П懛ミ是可以手到擒來。”呂布問道“公臺認(rèn)為我是不是該像先前那樣找個借口?”
陳宮正要回答,門外居然傳來了張遼的聲音“溫侯,廬江出事了!”
“文遠(yuǎn)還不進(jìn)來詳說!”廬江出事,呂布和陳宮都有種機(jī)會來的了感覺。
陳到和楊弘、張勛畢竟沒有深交。
讓他借口張勛被殺討伐劉勛,怎么都有些牽強(qiáng)。
廬江出事,如果是其他勢力企圖挺進(jìn)淮南,還真是給了呂布一個機(jī)會!
張遼推門進(jìn)屋“江東孫伯符看穿劉勛投效曹家貪功心切,借口幫他攻破海昏,趁劉勛兵臨海昏一舉拿下皖城、合肥等地。劉勛回軍馳援,又被孫策協(xié)同周瑜領(lǐng)兵兩萬截殺本營。劉勛麾下三萬兵馬被俘,他本人也逃到流沂。廬江已經(jīng)落到了孫策的手里!”
“正愁找不到借口出兵,孫策還真是乖巧。”呂布嘿嘿一笑,對陳宮說道“程仲德在彭城,除了公臺也沒其他人能鎮(zhèn)得住他。你留在這里,我借口討伐孫策,出兵廬江。”
“孫策所部三四萬人馬,他有俘獲了劉勛手下三萬人,兵馬眾多,溫侯還得小心!”陳宮說道“我聽說孫策有個名號,人稱江東小霸王,他的武勇過人,溫侯還得千萬小心。”
“公臺放心,別說一個孫策,就算有十個八個,我也不會把他們放在眼里。”呂布十分自信的回道“我要讓全天下知道,誰才能憑著一把畫戟橫掃四海!誰才是真正的第一猛將!”
呂布曾經(jīng)橫掃天下無人能敵,陳宮和張遼當(dāng)然對他所說的深信不疑。
他隨后吩咐張遼“文遠(yuǎn)去點齊兵馬,把子龍招呼上,我們到鐘離和叔至匯合,大軍開往廬江!”
“陳叔至離開鐘離,那里沒有猛將鎮(zhèn)守絕對不妥。”陳宮說道“下邳如今已經(jīng)安穩(wěn),不如把閻象和紀(jì)靈調(diào)到那里。”
“也好!”呂布點頭“倆人都曾是袁術(shù)手下,對淮南比我們有著更多了解,讓他們鎮(zhèn)守鐘離再合適不過。”
“稍后派個人去下邳,把閻象和紀(jì)靈調(diào)到鐘離。”呂布吩咐張遼“我倆再一同去一趟軍營。出兵之前,總得和將士們說些什么。”
仨人走出書房。
張遼陪著呂布前往軍營,陳宮則返回官府整理政務(wù)。
呂布決定出兵廬江,張遼已經(jīng)派人告訴趙云。
趙云吩咐將士們整備行裝,只等呂布和張遼來到。
呂布才進(jìn)軍營,趙云就迎了出來“聽說溫侯要討伐廬江,我已經(jīng)下令讓將士們準(zhǔn)備好行裝,這會都在校場等著。”
“我們這次要對付的是江東小霸王,他手下兵馬可是不少。”呂布說道“留下一千人馬守城,其他人都跟我們?nèi)]江。”
“溫侯,要不要再等一些日子?”張遼湊過來說道“我聽說高將軍和孫將軍在青州操練人馬,已經(jīng)小有所成,至少可以帶上戰(zhàn)場歷練……”
“區(qū)區(qū)孫策哪用得著我傾巢出動?”呂布搖頭“讓人傳令,把高將軍和孫將軍調(diào)回彭城。留下臧霸領(lǐng)軍五千,觀望青州袁譚動向,其他人馬全都跟隨高將軍和孫將軍回到彭城繼續(xù)操練。”
“我這就派人去傳令!”張遼領(lǐng)命。
呂布一擺手“我們先去校場見見將士們,大戰(zhàn)即將來臨,總得和將士們說些什么。”
追隨呂布討伐過淮南,將士們對他的崇敬早就達(dá)到了巔峰。
當(dāng)他來到校場,三萬將士齊聲高呼“溫侯威武!”
“將士們威武!”呂布微微笑著喊了一聲,跨步上了高臺“我今天過來是給你們帶來了個好消息,至少對于你們來說,絕對是個好消息!”
第189章打仗也得有好處
趙云下令整備行裝的時候,將士們就已經(jīng)猜到是要出征。
高臺上的呂布喊著帶來個好消息,更加確定了出征的真實性。
對于多數(shù)人來說,打仗絕對不會是什么好消息。
然而對于呂布麾下的將士,出征打仗是再好不過的消息。
討伐淮南,將士們掠奪了不少財貨。
除此之外,他們還帶回了許多嬌娘。
返回彭城以后,呂布論功行賞,該升官的升官,該獎賞的獎賞。
多半將士都從中得到了好處。
戰(zhàn)死在沙場上的,家人也都得到了更加妥當(dāng)?shù)陌仓谩?br />
戰(zhàn)有所得,死無所憂,曾經(jīng)對未來感到無限迷茫的將士們,如今又找到了在亂世中存活下去的希望。
天下大亂,雖然可以在泰山一帶尋個暫時落腳的地方,可誰也說不準(zhǔn)將來會不會有一支大軍開進(jìn)他們休養(yǎng)生息的地方,把他們屠戮個干凈。
呂布的出現(xiàn),給青州軍將士帶來的希望,也讓他們嘗到了甜頭。
彭城已經(jīng)成了他們的家園,成了他們生根落腳的地方。
高臺上站著的呂布,也早就成了他們所主心骨。
“我們又有仗要打了。”果然,呂布說出了將士們早就猜到的結(jié)果“不過這次不是去打淮南,而是去打廬江!”
廬江在淮南以南,雖然不是去打淮南,可他們還是要從那里經(jīng)過。
將士們不太明白,既然早晚要打廬江,為什么還要撤回彭城。
“可不要告訴我還想再打淮南!”從前排將士的臉上看出錯愕,呂布接著喊道“然而淮南已經(jīng)被我們搬空了,那里要美人沒美人,要錢財沒錢財,我們費勁巴拉的打它做什么?”
“打仗,不僅是殺人,不僅是攻城略地,還是賺錢的好機(jī)會!”呂布喊道“只要我們贏了,搶錢搶糧搶女人,還有誰敢說半個不字?我們搶過了淮南,可廬江還沒有去?江淮物產(chǎn)豐饒,雖然是在戰(zhàn)亂中,可好東西絕對不少!尤其是女人,每一個都水靈靈的可人疼,難道你們不想多娶幾房妻妾,多生養(yǎng)幾個孩子,把家業(yè)振興的更大一些?”
“想!”得到過甜頭的將士們當(dāng)然知道呂布不是在畫個大餅給他們,齊刷刷的回應(yīng)。
“既然想,就跟我去廬江!”呂布喊道“那里還有無數(shù)的財寶和美人等著我們。打一場仗,有花不完的錢,睡不夠的美人,身為男人,我們還需要再求什么?”
校場上的將士們紛紛大笑。
“本來我是打算讓你們休整一天再出發(fā),可看到你們的模樣,估摸著一個個都迫不及待想去得些好處。”呂布喊道“我也不耽誤你們發(fā)財,即刻出發(fā)!”
留守彭城的一千將士,都是追隨呂布打過下邳之戰(zhàn)的。
沒有機(jī)會跟著他們一同出征,留守的將士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大軍出城。
呂布決定出征,已經(jīng)是下午時分。
才安頓下來的程昱聽說有大軍要出城,連忙趕到城門口。
程昱等在城門,遠(yuǎn)遠(yuǎn)看見呂布過來躬身行個大禮,高聲問道“溫侯是要去什么地方?”
“我要去討伐廬江。”來到程昱面前,呂布反問“難道程公沒聽說孫策出兵廬江,已經(jīng)奪取了合肥、皖城等地?”
孫策出兵,是曹操離開壽春之后的事情。
程昱只顧著趕路,哪聽說過這些。
“敢問程公,從壽春到彭城用了多久?”程昱沒吭聲,呂布又問了一句。
“沒有多久。”程昱回道“我年紀(jì)大了,比別人走的慢些……”
“江東孫家離廬江不遠(yuǎn),可孫策這些日子卻是南征北討,先后奪取好些城池。”呂布打斷了他“難道程公不覺得江東大軍的動作快的可怕?”
“溫侯從哪里得來的消息?”程昱還是不太相信呂布所說,畢竟他沒有得到任何消息。
呂布回道“我的消息應(yīng)該比程公快一些,最遲兩天后,程公也會得到消息。只不過那時候我再出征,恐怕已經(jīng)是來不及了!”
程昱還是不信“溫侯得到消息怎么會比我快這么多?”
“不為什么。”呂布回道“我一直在地方著廬江劉勛,可沒想到最后惹事的不是他,卻是江東孫策。孫策的本事你也知道,曹公要是發(fā)兵和他爭奪廬江,必定陷入死戰(zhàn)。最好的法子就是我?guī)П懛ィm然不一定能獲全勝,至少可以讓孫策無力北圖。”
他俯下身,壓低聲音接著對擋在馬前的程昱說道“程公應(yīng)該不會因為要提防我,眼睜睜給孫策留下北圖的機(jī)會吧?”
呂布把程昱問的愣在那里不知該怎么回答。
抬手一揮,呂布喊了聲“出發(fā)!”
他從程昱身旁經(jīng)過,趙云、張遼一左一右跟在他的身后。
在他們后面是浩浩蕩蕩的大軍!
讓到路旁,程昱目送大軍出城,心里是一陣翻騰。
想明白了利害關(guān)系,他已經(jīng)多半相信了呂布出征的理由。
可他卻在擔(dān)心。
擔(dān)心呂布這次出城會把廬江和淮南一并奪在手里。
淮南和廬江位置十分重要,這兩個地方一旦落到呂布手里,曹操將來和他反目,就會被動許多。
而且呂布這次出征根本沒和他打招呼,更沒有帶上他的意思。
來到彭城,本意是要監(jiān)視呂布。
可他才到地方,居然就被呂布脫離了視線。
將士們還在走著,反應(yīng)過來的程昱扭頭就要去追趕呂布,卻被人給叫住“程公怎么在這里?我可是找你找的好苦!”
回頭循聲看去,程昱見到的是正朝他小跑過來的陳宮。
“公臺有事找我?”看見陳宮,程昱已經(jīng)感覺到了不妙。
陳宮回道“我去住處找程公,仆從說是出門了,沒想到卻在這里撞見。程公對政務(wù)多有研究,恰好我遇見一些棘手的事情,還請程公點撥一二。”
明知陳宮是來拖住他,程昱又找不到理由回絕,只好答應(yīng)。
跟著陳宮離開,程昱還心有不甘的回頭看了一眼。
浩浩蕩蕩的大軍還在出城,呂布這次必定是有一場大戰(zhàn)。
可惜他沒有機(jī)會隨軍,也不可能向曹操回稟任何有關(guān)作戰(zhàn)的細(xì)節(jié)。
第190章不如進(jìn)淮南決戰(zhàn)
呂布率領(lǐng)大軍離開彭城,開赴鐘離。
得知呂布來到,陳到和鐘離縣令帶著一眾官員出城相迎。
進(jìn)城的時候,陳到跟在呂布身旁。
“叔至留守鐘離,這些日子辛苦了。”呂布道了聲辛苦。
“不辛苦。”陳到應(yīng)了,隨后問呂布“溫侯返回彭城沒有多少日子,怎么又率領(lǐng)大軍回來了?”
呂布曾和他約定,曹操一旦離開壽春,就會派人給他送來下一步的指令。
可陳到等來的并不是指令,而是活生生的呂布!
“事情有些變化。”呂布問道“你有沒有聽說孫策占了廬江?”
“已經(jīng)聽說了。”陳到回道“孫策速度還真是不慢,我們都沒反應(yīng)過來,他早就把廬江給奪了。”
“我親自領(lǐng)兵來到鐘離,就是要與你合兵一處從孫策手里奪回廬江。”呂布問道“如果叔至遭遇孫策,有幾分勝算?”
“五五之?dāng)?shù)應(yīng)該是有。”陳到回道“江東小霸王雖然名號響亮,我也不會懼他。只要他敢來,我就敢和他殺上百回合!”
“叔至果然豪氣。”呂布哈哈一笑,隨后問陳到“先前我要你挑選的精銳,有沒有挑選出來?”
“挑選了一些,人數(shù)不多。”陳到搖頭“士兵都是新近招募,讓他們耕田犁地應(yīng)該可以,要他們拿起兵器上陣殺敵,還差了不少。”
呂布問道“你是怎么解決的?”
“沒什么好的解決辦法。”陳到回道“要是附近野獸多,我還能讓他們獵捕野獸鍛煉殺戮和膽氣,然而淮南一帶最近幾年窘困的很,野獸都被百姓獵捕的差不多了,想要他們鍛煉膽氣也沒機(jī)會。”
“膽氣要在戰(zhàn)場上歷練。”呂布回頭看向跟在身后的大軍“你這里要是實在抽調(diào)不出人手,就從青州軍里抽調(diào)。”
“那是能抽出不少。”陳到回了句“自從溫侯帶著青州軍到淮南,我發(fā)現(xiàn)他們之中有不少人可用歷練成百戰(zhàn)猛士。”
“我要你操練的精銳,你覺著得多少人合適?”呂布追問。
“五千人!”陳到回道“只要有五千人,我就能為溫侯操練出一支攻無不克的精銳。”
“回頭你到軍營去挑!”呂布說道“讓每一個將士在頭上包裹起紅巾,戰(zhàn)袍也選擇紅色,包括你的旗幟也用大紅!”
大漢朝尚紅,軍旗和將士的戰(zhàn)袍都是紅色。
自從黃巾亂起,各地豪雄招募義軍,每個地方都以自家五行為戰(zhàn)旗和衣甲的主色調(diào)。
曹家屬水,所以曹操麾下將士都是黑色戰(zhàn)袍,戰(zhàn)旗也是選擇了黑色。
曾經(jīng)的呂布一直認(rèn)為他的五行屬土,所以將士的戰(zhàn)袍和戰(zhàn)旗以土黃色為基色。
土黃的戰(zhàn)旗中飄揚著一面大紅的旗幟,不用說也是十分扎眼。
陳到很清楚,呂布給他的是別人求之不得的特權(quán)。
他對呂布說道“戰(zhàn)袍、戰(zhàn)旗都在其次,主要是挑選將士,溫侯麾下兵馬是不少,可要挑選出五千精銳,也不是特別簡單的事情。”
“青州軍挑選不出來,以后有了新兵先讓你挑。”呂布很大氣的說道“不過在湊齊五千人馬之前,你可不要疏忽了對其他將士的操練。”
“溫侯交代的事情,我肯定會盡心盡意去做。”陳到回道“有件事我想請溫侯允許。”
“什么事你說,只要我能辦到都會答應(yīng)。”陳到還沒說是什么事,呂布已經(jīng)一口應(yīng)承了。
“溫侯這次出征,我想做先鋒。”陳到回道“我也知道軍中還有子龍和文遠(yuǎn),論資歷我是最淺,本不該提出這樣的請求。然而我想……”
“你是想要麾下將士多一些歷練。”呂布說道“這件事你不說我也會考慮。無論是獵捕野獸還是在校場上操練殺敵技能,都不如把他們投入到戰(zhàn)場上。只有看慣了生死和鮮血,他們才能算得上是一支真正的精銳。”
“溫侯能夠體諒,我也就放心了。”陳到說道“一旦上了戰(zhàn)場,我和將士們絕對不會讓溫侯失望!”
呂布率軍進(jìn)入鐘離,曹操那邊當(dāng)然會有人送去消息。
駐扎在皖城的孫策也得到了傳報。
孫策曾在袁術(shù)手下做事,后來用傳國玉璽從袁術(shù)那里換來三千人馬。
他先后擊破江東嚴(yán)白虎等人,平定了江東,穩(wěn)穩(wěn)的坐上江東之主的寶座。
當(dāng)年孫策的父親孫堅被荊州劉表手下部將黃祖所殺。
孫家和荊州劉家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自從孫策掌管江東,他已是數(shù)次出兵討伐劉表,其中又以進(jìn)攻盤踞在江夏的黃祖為重。
討伐廬江,是孫策考慮到一旦在廬江站穩(wěn)腳跟,荊州劉表雄踞的長江天險在他面前就是形同虛設(shè)。
北圖是早晚的事,只不過對于孫策來說還不是急切需要辦的,他最想做的還是擊破江夏,砍下黃祖的頭顱祭奠孫堅!
進(jìn)攻劉勛不過是孫策討伐荊州的戰(zhàn)略意圖中最根本的一環(huán)。
劉勛只不過是孫策成就大業(yè)的一塊墊腳石而已!
本以為打下合肥就可以領(lǐng)軍進(jìn)攻壽春,一旦攻破壽春城就可以收縮戰(zhàn)線,一邊提防著許都曹家,一邊征討荊州的劉表。
孫策沒有想到,曹操還沒出兵,呂布居然帶兵進(jìn)入鐘離,大有即刻開往廬江的勢頭。
把隨軍出征的幕僚、將軍請到官府前堂,孫策問眾人“我們奪下廬江,呂布率領(lǐng)三萬大軍進(jìn)駐鐘離,他肯定是不懷好意。你們覺得我該怎樣,才能把呂布逼回去?”
“呂布出兵在情理之中也在情理之外。”在坐的一個人說道“好在他的兵馬不多,又要提防曹操,我們并不是毫無勝算。”
說話的這個人大約四十開外,他的皮膚白皙一臉精明。
他不是別人,正是孫策很倚重的張昭。
張昭和孫策交情很深,知道他的本事,孫策問道“子布有了退敵之策?”
“呂布無非武勇過人,如今他手下又有張遼、趙云、陳到三員猛將,所以才敢挑釁將軍。”張昭說道“將軍如果退讓,他必定更加張狂,不如親率大軍進(jìn)入淮南與他決戰(zhàn)!”
第191章我只一路去
孫策聽從了張昭的計策,分別以張昭、周瑜為左右督軍,各自引領(lǐng)一支人馬分為左右兩路向淮南挺進(jìn)。
而他自己則率領(lǐng)江東主力經(jīng)過合肥向淮南進(jìn)軍。
呂布一只在關(guān)注著廬江局勢,到了鐘離他甚至還加派了斥候,隨時關(guān)注著孫策的舉動。
在他屯兵鐘離的時候,閻象、紀(jì)靈也率軍來到。
所有部署都已到位,呂布也做好的出兵的打算。
孫策大軍先一步出發(fā),斥候把他們的動向傳報給呂布。
召集眾人來到鐘離官府,呂布問道“斥候傳回消息,孫策分兵三路,以周瑜、張昭為左右督軍,繞道趕往淮南。他則親自率領(lǐng)大軍,經(jīng)過合肥直撲壽春。你們認(rèn)為該怎樣才能破敵?”
在坐眾人多是武將,只有閻象一位幕僚。
論起運籌帷幄,他只不過是三流,可眼下除了他,其他人也不可能提出有建樹的建議,所以呂布的目光下意識的落在他的臉上。
“孫策兵馬眾多,我軍只有三萬人而已。”閻象說道“溫侯迎戰(zhàn)之前,我想先去一趟壽春。”
“你去壽春做什么?”呂布說道“那里只有夏侯惇和夏侯惇倆人,他們得到的命令應(yīng)該是死守壽春,而不是協(xié)同我軍作戰(zhàn)。”
“命令是一回事,戰(zhàn)局如何又是另一回事。”閻象說道“我倒是有個連環(huán)計,可以助溫侯先得廬江在得淮南。”
閻象說他有計策,呂布問道“不知閻公有什么妙計?”
“夏侯惇、夏侯淵兄弟倆人都是莽夫。讓他們沖鋒陷陣絕對沒有問題,可要他們分析利弊卻是不行。”閻象回道“倆人得到的命令雖然很可能是像溫侯猜測的那樣,可他們畢竟只是莽夫,只要我去一趟絕對可以說服他們出兵攔阻其中一支江東大軍。他們一旦離開壽春,溫侯就能派兵趁機(jī)進(jìn)入。我軍拿下壽春,他們再想回去可就難了。”
“閻公的計策是要斷了同盟后路。”呂布說道“這個法子可是會給我們博個不太好聽的名聲。”
“溫侯覺得名聲重要,還是淮南重要?”閻象問道。
“我這個人一貫把名聲看的很重。”呂布捏著下巴說道“可是淮南地處戰(zhàn)略要道,曹操盤踞這里將來必定成我的心腹大患。和生死存亡相比,區(qū)區(qū)名聲又算什么?”
呂布才開口的時候,閻象以為他會選擇名聲而舍棄淮南。
可聽到后面,他越聽越不是滋味。
直到呂布說出最后一句,他頓時滿頭黑線。
明明根本沒辦得個惡名放在心上,卻偏偏在說話前先給自己冠個注重名節(jié)的美譽,除了如今的呂布,估計世上能做出這種事的也只有寥寥可數(shù)的一兩個人。
“既然溫侯看重淮南,還請允許我走一趟。”閻象說道“無論對于溫侯還是對于夏侯兄弟,真正的敵手是孫策而不是彼此。他們絕對不會把我怎樣。”
“閻公說的是有道理,可夏侯惇、夏侯淵也不是蠢人。”呂布說道“要是倆人不肯出兵相助,壽春我們可就得不到了。”
呂布前一句還在說趁著夏侯兄弟出城抗擊江東軍而奪取壽春不合適,這會又糾結(jié)于倆人不蠢,萬一不肯出城他將沒機(jī)會進(jìn)入壽春城。
不僅閻象臉上的表情尷尬到極其奇怪,就連張遼等人也都是把臉偏到旁邊不與呂布對視,一副“我不認(rèn)識這貨”的表情。
好像根本沒發(fā)覺他們的神情不太對頭,呂布接著說道“既然你們沒有異議,我分派一下任務(wù)。”
“紀(jì)將軍!”看向紀(jì)靈,他吩咐道“你留守鐘離,無論任何人來說任何話,都不要打開城門,不管敵軍還是盟友,但凡有人來叫鐘離城門,你都得擺出一副家里沒人的架勢,絕對不要給他們進(jìn)城的機(jī)會!”
“末將明白!”紀(jì)靈起身領(lǐng)命。
呂布又吩咐陳到“叔至率領(lǐng)本部兵馬先一步出發(fā),等我整備好兵馬緊跟在你身后。我們得在敵軍才進(jìn)淮南的時候把他們攔在半道。不僅不能讓他們得到壽春,我們還得從他們手里把合肥、皖城等地都給奪過來!”
“我這就帶領(lǐng)將士們出發(fā)!”陳到領(lǐng)命。
前些日子呂布才到鐘離,就給陳到下過命令,讓他改掉戰(zhàn)旗顏色再給將士們每人發(fā)放一套大紅戰(zhàn)袍和一方赤紅色的發(fā)帶。
除此之外,呂布還給陳到手下將士取了個番號赤焰軍。
給這支大軍取名,他也是從將士們的戰(zhàn)袍和旗幟得來的靈感。
曹操麾下虎衛(wèi)軍時時刻都在他的身邊,不僅承擔(dān)著上陣廝殺的職責(zé),還時時刻刻提防著會不會有人暗中對他下手。
虎衛(wèi)軍建立多年,為曹操立下不少功勛,早已成為他麾下猛士的代名詞。
給陳到率領(lǐng)的將士們?nèi)》枺瑓尾甲钕认氲降木褪遣懿賻で暗幕⑿l(wèi)軍。
曹操的虎衛(wèi)軍軍旗繡著一只威風(fēng)八面的虎頭,呂布雖然想到了他們卻沒打算照搬番號。
赤焰軍的番號看似是他隨意取的,可其中卻蘊含著很深入的意義。
呂布認(rèn)為猛虎雖然強(qiáng)悍,可它畢竟還是動物。
只要是動物,早晚都會死的,然而火焰卻不會消亡。
大戰(zhàn)即將來臨,驗證赤焰軍的機(jī)會也將要來到,目送先一步離去的陳到,呂布對他和赤焰軍的表現(xiàn)滿懷著期待。
陳到離去以后,他又分別看了看趙云和張遼“子龍、文遠(yuǎn)和和一同領(lǐng)兵迎戰(zhàn)孫策。”
“敵軍有三支,我們只是一路迎戰(zhàn)?”趙云不解的問了一句。
“他們雖然有三支大軍向淮南挺進(jìn),然而總兵馬卻沒有增加。”呂布說道“我軍人數(shù)不占優(yōu)勢,孫策要是沒有分兵,我反倒會擔(dān)心這場仗不好打。這一次迎戰(zhàn),我就是要用任他幾路來,我只一路去的戰(zhàn)法!”
趙云和張遼還從沒聽說過有這樣的戰(zhàn)法,倆人相互看了一眼又不能多問,只得答應(yīng)了。
“眾人聽令,各守職責(zé),點齊兵馬大軍出征!”呂布下達(dá)了出發(fā)的命令。
第192章各懷鬼胎
呂布率領(lǐng)大軍出征,閻象只帶著幾名衛(wèi)士趕往壽春。
夏侯惇和夏侯淵也已經(jīng)得到孫策出兵淮南的消息。
閻象突然造訪,倆人雖然只是武將,也猜出了其中的七八分意思。
壽春官府前堂,兄弟倆相向而坐。
夏侯惇說道“孫策領(lǐng)軍來淮南,呂布也已率軍迎戰(zhàn),閻象此時來壽春,無非是想要我們也出兵。”
“主公臨走的時候和我們交代過,無論如何也不能把壽春丟了。”夏侯淵回道“呂布怎么打和我們沒什么關(guān)系,閻象來這里也不過是白費唇舌。反正不管他說什么,我們都不要答應(yīng)就是。”
“妙才言之有理。”夏侯惇吩咐衛(wèi)士“請閻象進(jìn)來。”
閻象進(jìn)屋的時候,夏侯惇坐在上首,而夏侯淵則坐在他的側(cè)邊。
“見過兩位將軍。”閻象拱手一禮。
“閻公不在下邳,怎么到壽春來了?”夏侯惇故作不知的問道。
“孫策領(lǐng)兵攻打淮南,溫侯麾下兵馬不多,特意讓我來見兩位將軍,懇請兩位出兵馳援。”閻象絲毫也不掩飾來的意圖。
夏侯惇和夏侯淵都露出了原來如此的表情。
看出倆人先前一定是在談?wù)撨@件事情,閻象也不說破,只是催促了一句“戰(zhàn)事要緊,還請兩位將軍早做決斷。”
“閻公不要著急,我們還不是很清楚究竟怎么回事。”夏侯惇假裝根本不懂閻象意圖“還請閻公說的明白一些。”
“我才說過,孫策領(lǐng)兵進(jìn)擊淮南,溫侯已經(jīng)帶兵迎戰(zhàn)。”閻象故意露出不快“難道兩位將軍都沒聽見?”
“不瞞閻公。”夏侯淵在旁邊說道“主公離開淮南之前,曾特意吩咐過我們,一定要死守壽春。壽春兵馬不多,即使我們出去也沒什么用處。”
“兩位將軍的意思是不打算出兵?”閻象問道。
“不是不打算。”夏侯惇說道“我也想出兵協(xié)助溫侯,只是主公確實有令在先,我倆實在是不敢違抗。”
“既然兩位將軍話說的明白,我先告辭!”閻象面露怒容,朝倆人拱了拱手“我會把兩位將軍的意思稟明溫侯,請他撤軍返回彭城。至于淮南怎樣,和溫侯無關(guān),兩位將軍自求多福好了!”
閻象顯然是在威脅,夏侯惇和夏侯淵都吃了一驚。
倆人連忙站起來。
夏侯惇問道“閻公這么說,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閻象面帶怒容的說道“孫策是要來淮南,兩位將軍應(yīng)該很清楚他要的是什么?溫侯不過是念在與曹公的盟約以及和兩位將軍的情義,才率軍前來馳援。他只不過想請兩位將軍攔住一路江東軍,可兩位卻不肯出兵,豈不是要把他陷入死地?既然兩位不念情義,我也只能勸說溫侯撤走。”
呂布要是撤會彭城,壽春就是完全袒露在孫策的眼前。
孫策手下有不少猛將,壽春卻沒有多少兵馬鎮(zhèn)守。
等到他來了壽春,夏侯惇和夏侯淵都很清楚,他們根本守不住城池。
丟下這些話,閻象扭頭就要走。
“閻公請留步!”兄弟倆相互看了一眼,夏侯惇連忙喊道。
停下腳步,閻象回頭問道“兩位將軍還有什么要說?”
“我想請問閻公,溫侯要我們怎樣阻截江東軍?”夏侯惇問道。
“江東軍兵分三路,溫侯的意思是請兩位攔阻周瑜那一路。”閻象說道“另外兩路,他會親自領(lǐng)兵攔截。”
“據(jù)說江東軍足有五六萬人,而溫侯卻只帶了三萬人馬。”夏侯淵疑惑的問道“憑他一路,怎么截殺兩路敵軍?”
“兩位將軍剛才不是還說沒有聽說孫策打算討伐淮南?”閻象假裝詫異的問了一句。
夏侯惇和夏侯淵臉上都露出了一抹尷尬。
“我們確實沒有聽說。”還是夏侯淵腦子靈光一些,他對閻象說道“只是早先聽說孫策擊破劉勛,俘獲了他手下的三萬將士。算人數(shù),他應(yīng)該是帶了那么多人過來。”
“原來這么回事。”明知夏侯淵只是在圓剛才撒的謊,閻象并沒有說破“我只問兩位一件事,愿不愿出兵攔截周瑜?”
“敢問周瑜帶了多少人馬?”夏侯惇問道。
其實斥候早已把消息傳給了他和夏侯淵,所以這么問,無非是不想讓閻象再抓住漏洞。
“周瑜所部兵馬足有一萬五千人。”閻象回道“兩位將軍不需要把他擊破,只要帶兵攔住他們,讓他無法前進(jìn)半步,給溫侯贏得些戰(zhàn)機(jī)就好。”
兄弟倆人再次相互看了一眼。
他們都聽說過周瑜。
周瑜早些時候也曾在袁術(shù)手下,只是沒怎么被重用,后來投效了孫策,反倒成為他的股肱干將。
他要是個沒本事的,像孫策那樣的人物,絕對不會太重用他。
壽春兵馬本來就少,再讓他們?nèi)r阻周瑜,倆人還真沒有什么把握。
“壽春兵馬太少,就怕攔阻不住。”夏侯惇說道“還請閻公轉(zhuǎn)告溫侯,就說我們會盡力而為,請他務(wù)必在我們后撤之前把孫策擊退。”
“溫侯早就有了打算,只要兩位將軍拖住周瑜十天半個月,這場仗也就勝了。”閻象說道“如果兩位將軍需要有人協(xié)助,我愿暫時留在兩位身邊。”
閻象要是執(zhí)意離開,夏侯惇和夏侯淵反倒會容易做抉擇。
他不肯留在壽春,很可能是呂布暗中有著一些謀劃。
閻象主動提出留下,兄弟倆還真放心不少。
把他留在身邊,呂布即使想暗中搞鬼也會投鼠忌器,夏侯惇和夏侯淵彼此對了個眼神。
夏侯惇臉上漾滿笑容說道“閻公肯留在這里當(dāng)然最好,我和妙才正在為遇見事情無人商議而犯愁。聽說閻公曾力勸袁術(shù)不要稱帝,必定也是智慮之士。能有閻公幫扶,我倆更覺得心中安穩(wěn)。”
“兩位將軍放心,我在兩位身邊的日子,必定知無不言,絕不讓兩位吃虧就是了。”閻象臉色也好看了許多。
雙方彼此都盤算著好處,也都知道他們必定是要付出一些什么才能促成好事。
第193章短兵相接
呂布率領(lǐng)大軍一路往南,經(jīng)過壽春又前進(jìn)了上百里。
正走著,一騎快馬追了上來。
騎士策馬飛馳,來到呂布身旁“啟稟溫侯,夏侯惇、夏侯淵領(lǐng)兵阻截周瑜,閻太守也在他們軍中。”
閻象居然留在夏侯兄弟身旁,確實是出了呂布預(yù)料。
“溫侯,怎么辦?”旁邊的張遼問了一句。
“先拿下壽春,夏侯惇和夏侯淵返回的時候,一定不要讓他們進(jìn)城。”呂布吩咐“閻公那里我會處置。”
張遼帶著兩千將士離開大軍往壽春方向去了。
目送張遼的背影,趙云問呂布“閻公留在曹軍,想把他救出來可不容易。”
“夏侯惇與夏侯淵也不敢把他怎樣。”呂布臉色不是很好看的說道“他們要是敢動閻公一根寒毛,我都會讓他們?nèi)寂阍幔 ?br />
才得到閻象留在曹軍的消息,南方的地平線盡頭又出現(xiàn)一騎快馬。
騎士來到面前“啟稟溫侯,陳將軍與張昭在義井遭遇,兩軍正在廝殺。”
陳到的赤焰軍成立不久,預(yù)期五千人卻只招募到三千將士。
張昭所部一萬余人,兩軍短兵相接,陳到處于完全的劣勢。
“傳令,快速前進(jìn),馳援陳將軍!”顧不得再考慮閻象,呂布當(dāng)即下令。
呂布得到消息的時候,陳到正與張昭列陣對峙。
提戟橫馬,陳到立于兩軍之中。
在他面前躺著七八具江東將軍的尸體。
連斬七八人,又打跑了五六個,接二連三的對付了十多員江東將軍,陳到居然絲毫沒有流露出疲憊的模樣。
“誰能為我拿下陳叔至?”張昭喊了一聲。
他身后還有十多位江東將軍,卻沒有一個人敢應(yīng)聲。
陳到的武勇,他們也都見識了,誰還敢上前招惹那位殺神一樣的人物?
沒人敢上前迎戰(zhàn),張昭臉色十分不好。
遠(yuǎn)遠(yuǎn)望著他們的陳到此時抬起長戟,張昭與江東將軍們聽見他喊著“不要一個個來送死,要來就個人一道,也省得我殺的不痛快!”
“一個一個上去不是他的對手,難道個人也不敢上前?”張昭懊惱的問道“被人如此輕視,你們怎么能夠容忍?”
在場的江東將軍彼此看了一眼,其中五人上前“我們愿去取來陳叔至的項上人頭。”
“多加小心!”有人愿意出戰(zhàn),張昭放心不少,他叮囑了將軍們一聲。
五位江東將軍隨即出列,策馬往陳到那邊沖去。
對面果然過來了五個人,陳到哈哈一笑“一次來五個送死的,來的好!”
五人沖近,陳到提戟迎上。
雙方廝殺在一起,在遠(yuǎn)處觀戰(zhàn)的赤焰軍將士一個個替陳到捏了把冷汗。
他武藝雖然精湛,畢竟對方來的可是五個人……
將士們才醞釀起捏把汗才情緒,陳到一聲爆喝,把一名江東將軍挑翻馬下。
少了一個對手,他廝殺起來更加得心應(yīng)手。
赤焰軍的將士們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發(fā)出了一陣歡呼。
而張昭和江東軍眼看陳到挑殺一員江東將軍,一個個懊惱的把臉偏到旁邊。
廝殺還在繼續(xù),陳到手中長戟飛舞,片刻之后又是一員江東將軍落馬。
五人協(xié)力,陳到還能得心應(yīng)手。
與他廝殺的人少了兩個,對付剩下的三員江東將軍,他當(dāng)然輕松不少。
短短十多回合,陳到停了下來。
他提著長戟,嘴角勾起蔑視的笑容“張昭,你派來的人手不少,卻怎么連一個能用的也沒有。五人戰(zhàn)我一個,居然連十回合也沒撐過去。難道江東真的沒人才了?”
陳到出言挑釁,張昭身后的江東將軍們個個義憤填膺。
可他們卻誰也不敢上前廝殺。
親眼見識了陳到的本事,在場的江東將軍都很清楚,上前迎戰(zhàn)和自殺并沒有什么不同。
“張昭,要是找不到人與我單挑,我可得下令出擊了!”陳到喊話的時候抬起了手臂。
他把手臂猛的一按,早就按捺不住的赤焰軍將士齊聲怒吼,端著兵器發(fā)起沖鋒。
赤焰軍發(fā)起沖鋒的同時,陳到也策馬沖向張昭。
根本沒想到他會瘋狂帶只帶領(lǐng)這么點人馬就敢出擊,張昭吃一驚。
好在雙方之間還有一些距離,張昭趕緊下令“弓箭手上前,射殺他們!”
江東軍追隨孫策南征北戰(zhàn)也是訓(xùn)練有素。
張昭命令才下,弓箭手已列陣上前,紛紛張開長弓瞄準(zhǔn)了沖鋒中的陳到。
陳到提著長戟策馬飛馳。
他與沖鋒中的赤焰軍相距越來越遠(yuǎn),而離張昭卻越來越近。
“快!快射殺他!”眼看著陳到?jīng)_了上來,張昭連聲喊叫。
弓箭手紛紛釋放箭矢,無數(shù)羽箭呼嘯著飛向陳到。
箭矢細(xì)密如雨,陳到卻絲毫不慌。
他把長戟舞的虎虎生風(fēng),猶如在身前出現(xiàn)了一面巨型大盾。
飛向他的箭矢被長戟攪落在地上,居然沒有一支穿透過去射在他的身上。
陳到揮舞長戟殺了過來,親眼看到連箭矢都無法傷他,張昭知道,他們這次是遇見了難纏的主。
張昭雖然擅長帶兵,可他畢竟不是將軍出身。
懂些劍術(shù),對付三兩個士兵還行,應(yīng)對正沖過來的殺神,他可沒自大到那種程度。
“給我把他攔住!”張昭喊了一聲,他自己則掉頭往陣后退去。
成群的江東軍涌向陳到,可陳到卻絲毫不懼,舞著長戟迎面殺來。
撲向陳到的江東軍,瞬間被他掃翻了一片。
本以為依靠人多能攔得住他,可江東軍很快發(fā)現(xiàn),他們發(fā)起的反撲在陳到面前是那么的蒼白和無力。
長戟左刺右挑,陳到居然在人群中殺出了一條血路,直撲張昭。
眼看快要被他追上,張昭心里一陣慌亂。
就在這個時候,他聽見一個聲音從迎面?zhèn)鬟^來“張公別慌,我來了!”
循聲望去,看到發(fā)出喊聲的那人,張昭松了口氣,可他催著坐騎飛速疾馳的動作并沒有遲緩哪怕片刻。
陳到盯著張昭緊追不舍,赤焰軍也已經(jīng)沖了上來和江東軍廝殺成一團(tuán)。
迎著張昭過來的江東將軍也加緊了催馬疾行。
因為家里出了些事,本月更新任務(wù)不夠,回頭都會改成無賴兵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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