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和蒯良商議著怎么勸劉表拒絕劉備的任何請求。
蒯則來到了城門口。
“打開城門。”駐馬立于城門前，他向守城門的兵士吩咐道。
蔡瑁的命令已經下達，守城門的軍士立刻把城門打開。
城門才打開一條足夠一匹馬穿過的縫隙，蒯策馬走了出去。
劉備正打算在城外找個地方睡下，關羽指著城門對他道：“兄長，有人從城里出來。”
順著關羽指的方向望去，劉備果然看見幾個人出了城門，正往他這邊來。
知道是有人出城迎接，他連忙翻身上馬，向關羽、張飛招呼道：“兩位賢弟，隨我過去。”
關羽、張飛跟在他的身后，迎向蒯等人。
快到近前，蒯面帶笑容向劉備拱了拱手：“聽玄德公來到襄陽，我特意前來迎接。”
荊州刺史雖然是劉表，可實際上的權力卻掌握在蔡家和蒯家手中。
劉備當然不敢看蒯。
他連忙回禮道：“深夜來到襄陽，還要勞煩蒯公前來迎接，實在是惶恐的很。”
“玄德公，請！”蒯讓到一旁，向劉備比劃了個手勢。
跟著蒯進入襄陽，倆人并騎而行，蒯問道：“玄德公深夜來到襄陽，必定是有要緊的事，不知究竟是什么事，值得如此雷厲風行。”
“倉亭之后袁家氣數將近，不知蒯公有什么看法？”劉備沒有回答，而是向蒯問了一句。
蒯道：“袁家雖然歷經官渡、倉亭兩場失敗，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們氣數已盡，實在是早了些。”
“假如袁譚、袁尚相互不做爭斗，袁家還有幾分守住家業的可能。”劉備道：“可惜自從袁初被曹子熔擒獲，兄弟倆人就如同仇敵，雖未開戰，彼此卻早已有兼并對方的心思。外敵未除，自家卻同室操戈，實在是自取滅亡之相。”
“玄德公來到襄陽，難不成就是要和景升公這些？”蒯問道。
“當然不是。”劉備道：“我是想請景升公借些兵馬，趁著曹操還沒平定北方，我軍從背后捅他一下，捎帶弄些城池過來，也好壯大荊州。”
“曹操近兩年兵馬可是增加不少。”蒯道：“別景升公只是調撥一些兵馬給玄德公，即便傾荊州之力，恐怕也不能奈何曹操。”
“蒯公的是。”知道和蒯太多也不可能得到他的支持，劉備道：“我也只是請景升公裁奪，如果他肯出兵，我愿作為先鋒，為荊州拓展疆域。”
“玄德公打算從中得到什么好處？”歪頭看著劉備，蒯突然問出一句。
劉備假裝一愣：“蒯公怎么這樣問？”
“但凡是人，總會為自己盤算。”蒯道：“玄德公雖然是皇親國戚心系大漢朝廷，卻也不可能完不為自己考慮得失。我只是想知道，玄德公究竟想從中得到什么？”
“徐州！”劉備倒是毫不隱瞞，對蒯道：“荊州雖好，卻不像徐州那樣熟悉。如果我能經過此戰得到徐州，必定聽從景升公號令。有荊州、徐州等地為依托，景升公稱雄中原并不是難事。”
蒯咧嘴一笑，壓低聲音道：“這里沒有旁人，玄德公不如和我句實話。”
“蒯公有話只管問，我必知無不言。”劉備假裝茫然不知他要問什么的道。
“景升公忙于對付江東孫家，已是沒有心思再和曹家為敵。”蒯聲問道：“真正想要稱雄中原的究竟是誰？”
“蒯公怎么這么？”劉備一臉正氣的道：“景升公是我兄長，又是大漢朝廷的直系血親，我不過是中山靖王之后，算起來雖是皇親，卻只能算是遠親。如果能夠爭雄中原，當然是景升公。”
“玄德公能這么認為，我也就放心了。”蒯哈哈一笑，對劉備道：“今晚不如就在舍下歇息，明日一早我陪玄德公去見景升公，怎樣？”
“天色已晚，此時再找下處確實不太容易。”劉備道：“那就叨擾蒯公了！”
蒯領著劉備等人往他住處去了。
蔡瑁和蒯良此時也做出了決定。
無論劉備提出什么提議，他們都要當面反駁，務必請劉表不要答應。
當天晚上，果然像蒯的那樣下了一場暴雨。
大雨沖刷了一夜，到第二天早上還沒有停下。
庭院里有些低洼的地方已經有了積水。
黃豆大的雨點落在水坑里，激起點點水花。
劉備才起就催促關羽、張飛隨他前去求見劉表。
才洗了臉，關羽向窗外看了一眼：“外面下著大雨，兄長也不必急于一時，不如等雨停了再。”
“事情要緊，怎么可能等到雨停？”劉備道：“你倆快收拾一下，跟我去見景升公。如果景升公答應，我們還要盡快返回新野，籌備向曹家用兵一事。”
知道事情沒有辦成，劉備心里必定不會安穩，關羽和張飛也都不好再什么，匆匆洗了臉，跟著他走出房門。
仨人正往前門走，蒯撐著傘迎面過來。
見到劉備等人，蒯問道：“玄德公，下著大雨，難不成還要去見景升公？”
“事情要緊，我不敢有片刻耽誤。”劉備道：“蒯公雖要與我一同前往，可雨下的太大，我也不敢麻煩蒯公……”
“我來見玄德公就是商議什么時候去見景升公。”蒯微微一笑，對劉備道：“既然玄德公此時要去，我們也不用耽擱，有什么話見了景升公再。”
“這么大的雨，蒯公還是不用陪著了。”蒯雖然不像蔡瑁那樣對劉備充滿敵意，可他卻也并不與劉備親善，劉備來也不想和他一同去，就以大雨為借口想要推辭。
“玄德公為了大漢社稷、為了荊州，雨天還不忘去見景升公。”蒯微微笑著道：“我不過是陪同前往，如果不去，豈不是平白拿了荊州俸祿卻不做實事？”
知道推脫不了，劉備只得道：“既然如此，蒯公，請！”
(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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