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知道蔡瑁已經去見過了蔡夫人，聽她詢問，劉表嘆了一聲道：“你個婦道人家知道什么？曹家大軍就在城外，居然還來問我，誰有那樣的膽子。”
“夫君莫非就是為了這件事困擾？”蔡夫人問道。
“除了這件事，還有什么能讓我心煩意亂？”劉表道：“曹子熔提出幾個條件，如果我不答應，他就要下令攻城。以襄陽軍力根守不住太久，頂多三兩個月，你們就會被曹家俘去。”
蔡夫人上前坐到劉表身旁，挽著他的胳膊道：“如果襄陽城破，我愿隨夫君一同赴死……”
“難得你有這份心思。”撫著她的背，劉表道：“看來也就只有這條路可走，城破之前你想吃些什么，想去襄陽城內的什么地方走走，只管去吧……”
“既然已經將死，還有什么心思去吃去走？”依偎在劉表身旁，蔡夫人道：“夫君能不能告訴我，曹子熔究竟要的是什么？”
“他要劉玄德的人頭……”事情已經到了這樣地步，劉表也就不再隱瞞，對蔡夫人道：“可劉玄德的人頭，我到哪去給他弄來……”
“聽劉玄德就在新野，夫君把他叫到襄陽，砍了頭送給曹子熔就是。”蔡夫人道：“曹軍來到荊州應該正是因為劉玄德發兵討伐曹家，只要殺了他，荊州就能得到安穩，夫君還在遲疑什么？”
“你是婦道人家什么都不懂，你還偏偏喜歡攪合這些事情。”劉表道：“劉玄德的人頭要是好取，我還用你？”
“怎么不好取？”蔡夫人假裝完不懂的問道。
“曹軍來到荊州，如今就在襄陽城外，我先前曾讓人去向劉玄德求援，他也是一個兵卒都沒派來。”劉表道：“何況我讓他親自前來，他哪里會有那么蠢，自己跑來送死？”
“他不肯來，夫君就把他給抓來。”蔡夫人道：“攻打新野，總比應對曹家大軍強得多。”
“道理確實不錯。”劉表道：“可新野城內也是有些守軍，強行攻打少也得幾個月，而且我一旦把兵馬派出去，曹家攻破襄陽就會更加容易。無論怎么抉擇，這次我都是死路一條。”
蔡夫人低垂下眼瞼，臉上也流露出落寞的神色。
片刻之后，她又抬起頭向劉表問道：“夫君不是曹子熔還有別的條件？”
“倒是還有一個。”劉表道：“要他撤軍也行，得給他百萬吊銅錢……”
“既然有這個條件，事情就好辦了。”蔡夫人道：“凡是出錢能夠解決的事情，都算不得是什么大事。”
“不算大事？”劉表詫異的看著她：“你知不知道一百萬吊銅錢是多少？如果給了曹子熔，荊州以后用兵可就再也沒有錢糧。”
“如果荊州沒了，夫君還要向哪里用兵？”蔡夫人打算了劉表。
被她問的愕然愣住，劉表看著蔡夫人半晌沒有話。
蔡夫人的還真是沒錯，假如沒了荊州，別一百萬吊錢他根保不住，就算保住了，又往什么地方用兵？
“你的意思是……”劉表錯愕的問道。
“給他。”蔡夫人道：“只是夫君見了曹子熔，要向他哭窮，的可憐好，不準曹子熔心下一軟，還能少要一些。”
“婦人之見，婦人之見。”劉表道：“他要是肯少，拿還會開口要這么多……”
“不試試怎么知道？”蔡夫人道：“如果我是男兒身，倒是愿意為夫君走上一趟。”
“天下大事，哪有女人攪合的。”劉表道：“明天一早我就要去見曹子熔，你還是留在加重……”
“夫君……”蔡夫人道：“我雖為女人，卻也有為夫君分憂的心思，明天一早我陪著夫君，不準見了曹子熔還能有些話。”
“你能和他有什么話？”劉表道：“明天我打算讓德珪和黃漢升陪我前去，你還是不要給我添麻煩才是。”
“夫君有所不知。”蔡夫人道：“有些事情女人話比男人話更管用。”
“我倒是沒聽過，什么事情女人話比男人話管用。”劉表搖頭道：“你能不給我添亂已是莫大的造化……”
“懇請夫君，允許妾身分憂。”劉表不肯帶著她，蔡夫人起身面朝他跪下，情真意切的道：“夫君只要肯帶著我，必定不會后悔。”
看著蔡夫人，劉表嘆了一聲道：“我也是把你寵的壞了，隨著你吧，明天帶你去，你可不要多言多語。”
“夫君教誨我都銘記于心。”劉表松了口，蔡夫人連忙應了。
對劉表來，曹鑠到了襄陽城外的這個晚上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劉表就起了。
走出臥房，他向衛士問道：“蔡德珪有沒有來？”
“回主公，蔡將軍還沒有來。”衛士回道。
“明知今天有事，這么晚還不到。”劉表道：“派個人去找他。”
衛士應了，正要安排人去請蔡瑁，卻看到蔡瑁沿著青石路走了過來。
遠遠看見劉表，蔡瑁加快了腳步。
他才到跟前，劉表就冷著臉問道：“明知一會我要去見曹子熔，你怎么這么晚才來？”
“景升公。”蔡瑁道：“天剛亮，這會曹子熔肯定還沒有去，我們去的太早見不到他也是沒用。”
“都準備好了沒有？”知道蔡瑁的有理，為了掩飾心中的焦躁劉表把話題岔了開。
“依著景升公，由黃漢升帶領衛士陪同。”蔡瑁問道：“為什么這次外出，景升公不帶著文聘或者其他人，反倒用一個從長沙來的將領？”
“黃漢升年歲大了，帶著他不至于讓曹子熔心中生疑。”劉表道：“曹家如今兵臨城下，我可不想因為隨行帶的護衛，而讓曹鑠心生不快。”
“景升公考慮的是。”蔡瑁道：“昨晚家姐令人告訴我，今天她也會一同前往……”
“找個人去叫她。”提起蔡夫人，劉表道：“你家姐姐可是真的該管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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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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