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稷向曹鑠講述了三條路的修造情況。

    曹鑠問道：“三條路都修通需要多久？”

    “人手不夠。”蔡稷道：“我是連附近村子的女人都給用上了，到如今也才修造了沒多少。”

    “你手下現(xiàn)在有多少人？”曹鑠問道。

    “只算兵士還是算上民夫和女人？”蔡稷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兵士有多少？”曹鑠問道。

    “三千人。”蔡稷道：“都是當(dāng)初曾在軍中追隨過先鋒的，雖然這些人都已從常備軍中退出，修橋鋪路還真是好手。”

    “民夫和夫人各有多少？”曹鑠又問道。

    “民夫一萬多人，婦人沒法計(jì)算。”蔡稷道：“她們有時(shí)來，有時(shí)不來。來了就每人領(lǐng)一個(gè)銅錢，不來當(dāng)然就沒錢給她們。”

    “一萬多人。”曹鑠道：“算起來也是不少，怎么修路這么慢？”

    “人是不少，可修路的程序也太繁雜。”蔡稷道：“如果只是青石鋪上倒也罷了，公子要求把青石打磨平整，拼接還不能有太大的縫隙。這樣一來，路可就不好修了。”

    “只是把粗糙的青石鋪在路上，將來要走大車，車輛必定十分顛簸。”曹鑠道：“我們修路不只是為了好看，還要實(shí)用。”

    “公子的我都明白。”蔡稷道：“也正是因此，我才讓將士們和民夫留意打磨。”

    “最近的路修造到什么地方了？”曹鑠問道。

    “就在壽春城外沒多遠(yuǎn)。”蔡稷道：“道路還沒修成，我就沒有先把路鋪到壽春城門口。”

    “陪我去看看。”曹鑠站了起來，向書房門口走去。

    “公子現(xiàn)在去？”蔡稷跟在他身后，詫異的向他問道。

    “當(dāng)然是現(xiàn)在去。”曹鑠道：“難不成等你不在的時(shí)候再去？”

    蔡稷沒再多問，陪著曹鑠走出書房。

    見曹鑠走了出來，鄧展和祝奧連忙迎上。

    曹鑠向他們吩咐道：“帶上一些衛(wèi)士，和我一同去看蔡將軍修路！”

    鄧展招呼了一些衛(wèi)士，跟隨曹鑠往外院走去。

    到了大門口，已經(jīng)有衛(wèi)士準(zhǔn)備好了馬匹。

    曹鑠等人上了馬，蔡稷道：“公子，最近的一條道路在壽春北門。”

    “那就去北門。”曹鑠一抖韁繩，往北門去了。

    壽春城幾處城門各有不同。

    南門朝向大路，城墻較薄，四周也是一片空曠。

    而北門臨靠在山邊，修造城墻的時(shí)候也是七拐八彎，僅僅城門洞就像是一條長長的巷，要繞好一段路。

    穿過城門洞，曹鑠等人來到了城外。

    看向不遠(yuǎn)處的群山，曹鑠問道：“在這樣的地形下，你們是怎么修造的道路？”

    “很簡單。”蔡稷道：“借助緩坡修造，雖然道路有高有低，只要青石打磨的好，道路修出來倒也是平整。”

    “修造道路的青石從哪里來？”曹鑠又問道。

    “八公山上到處都是石頭。”蔡稷道：“這里的石頭，如果只是用來修造道路，恐怕一千年也用不完。”

    “有這么多？”曹鑠詫異的道：“我看八公山上泥土居多。”

    “公子看到的只是一部分。”蔡稷道：“八公山可是個(gè)很古怪的地方。”

    “哪里古怪，你倒是和我。”占據(jù)壽春已經(jīng)兩三年，曹鑠雖然也曾到過八公山上，卻還從沒仔細(xì)研究過這里的風(fēng)土地貌。

    蔡稷最近修路，他了解的情況一定是十分細(xì)致。

    曹鑠當(dāng)即對(duì)他的這些產(chǎn)生了興趣。

    “八公山分成許多山頭。”蔡稷道：“有些山頭石頭居多，而有些山頭泥土居多。這里的山上草藥、仙草遍地都是。前些日子就有山民找到一棵比馬車還要大些的靈芝。”

    “比馬車還要大的靈芝？”曹鑠笑道：“那可是值大錢了……”

    “不值錢。”蔡稷道：“木靈芝而已，如果是血靈芝，只要陶罐大，就能買馬車大的木靈芝三個(gè)。”

    “你現(xiàn)在懂的倒是不少，還知道什么叫做木靈芝什么叫血靈芝了。”曹鑠問道：“八公山上有沒有血靈芝？”

    “當(dāng)然有。”蔡稷道：“也是有人挖到過，只是要挖墳掘墓，一般人不會(huì)干那種缺德事……”

    到這里，蔡稷陡然發(fā)覺那里不對(duì)。

    他手挖墳掘墓是缺德事，為了挖墳掘墓而專門設(shè)置了發(fā)丘中郎將和摸金校尉的曹鑠，恐怕就是做缺德事的祖宗……

    “我不是公子……”蔡稷十分尷尬的道：“我是民間挖墳掘墓……”

    “不用解釋。”曹鑠擺了擺手：“你不解釋還好，這么一解釋，我反倒覺著自己好像是干了不少虧心事。”

    嘿嘿一笑，蔡稷道：“怎么會(huì)……公子讓人挖墳掘墓，那是從死人手里借錢拯救蒼生，和盜墓賊挖墳可是不同。”

    “不這個(gè)。”曹鑠問道：“山上還有什么？”

    “多了去了。”蔡稷道：“只有公子想不到，沒有山上找不到。”

    “難怪當(dāng)年幾位術(shù)士會(huì)選擇在這里為武帝煉丹。”曹鑠道：“看來八公山還真是俊秀靈透之地。”

    “不僅是草藥，就連蝎子蜈蚣也是各自有自家的山頭。”蔡稷道：“南邊唐家山，山上都是蝎子。而北邊的架子山，則都是蜈蚣。有蜈蚣的地方?jīng)]蝎子，有蝎子的地方?jīng)]蜈蚣，實(shí)在是太奇怪了。”

    “照你這么，有土的地方?jīng)]石頭，有石頭的地方也沒土？”曹鑠問道。

    “不是。”蔡稷道：“有石頭的地方也有土，只是不多。有土的地方也有石頭，同樣不多。我們是找到了幾個(gè)滿是石頭的山頭，那里開采出的石頭質(zhì)地堅(jiān)硬。雖然打磨起來比較費(fèi)時(shí)，然而風(fēng)吹雨淋，可以保證千年不化。”

    “經(jīng)你這么一，山上可都是寶貝。”曹鑠道。

    “那是當(dāng)然。”蔡稷道：“只是我們修路的地方離開采石頭的山頭比較遠(yuǎn)，要不我就帶公子過去看看了。”

    “家門口的山頭，什么時(shí)候去看都可以。”曹鑠道：“現(xiàn)在關(guān)鍵是去看你們修造的道路和我想要的有多少差距。”

    (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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