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一口回絕了糜芳。
原也就沒打算能有個結果，糜芳并不糾纏，向他行了一禮告退離去。
目送糜芳離去，坐在一旁的蒯向蔡瑁問道：“將軍，你有沒有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蒯公覺得哪里不對？”蔡瑁問道。
“糜芳如果真是前來服將軍抵抗曹家，他必定慷慨陳詞，言明投效曹家的害處和給劉玄德打開城門的好處。”蒯道：“可他卻只是草草了事，好似并沒有把這件事太放在心上……”
“他也不是個蠢人。”蔡瑁道：“應該能看出來，我們并沒有為劉玄德打開城門的打算。”
“我知道他不是個蠢人。”蒯道：“可他放棄的也太快了，如此赴宴，回到劉玄德軍中，怎么向劉玄德交代？”
“你的意思……”蔡瑁陡然感覺到蒯話里隱含著其他的意思。
“劉玄德會不會是另有打算？”蒯道：“我們可不能不防。”
“文聘！”蔡瑁喊了一聲。
文聘齊聲應道：“末將在。”
“劉玄德在哪側城門駐扎？”蔡瑁問道。
“回稟將軍，在城南門。”文聘回道。
“從現在起，你就在城南門。”蔡瑁道：“任何人沒有我的命令企圖打開城門，殺無赦。”
“得令！”文聘應了，扭頭走了出去。
蔡瑁臉色十分不好的對蒯道：“如果不是你提醒，我差點壞了大事。”
“據劉玄德與子熔公子交戰，一路都是潰敗。”蒯道：“如今他已經到了，子熔公子應該兩三天后也能趕到。”
“只要我們死守兩三天，劉玄德就不得不走。”蔡瑁道：“獻出荊州，雖然將來不可能再像當初那樣呼風喚雨，至少我們都還能保性命。”
他接著對蒯道：“子熔公子曾和我提起過，等到擊破劉玄德，他打算讓我接管水軍。”
“曹子熔的水軍？”蒯問道。
“正是。”蔡瑁道：“我也曾了解過，他麾下水軍數量并不龐大，只有數艘戰船，比我們荊州可是差了不少。”
“如果曹子熔肯讓將軍接管水軍，將軍可千萬不要推辭。”蒯道：“雖然如今他麾下水軍人數不多，但他建造戰船的能力卻不是任何人可以相比。只要將軍把水軍管束的好，早晚有一天權勢不會輸于如今。”
“果真會這樣？”蔡瑁問道。
“果真會這樣。”蒯道：“我不擅長操練水軍，否則我都打算前去投效曹子熔。”
“我們這些人，以后恐怕都會跟著子熔公子。”蔡瑁道：“雖然不能像以往那樣，至少還能一同從事。”
“將軍想多了。”蒯搖頭道：“曹子熔來到荊州，只會挑選他認為目前有用的人，至于更多的人，恐怕是要留給曹操。如果我想的不錯，我應該是在他留給曹操的那撥人之中。”
“蒯公運籌帷幄，他不至于不留。”蔡瑁道：“我和曹子熔接觸多次，還是覺著投到他的帳下，我們前程會更好一些。”
蒯嘆了一聲道：“將軍的是沒錯，可曹子熔麾下有龐士元、司馬仲達、陳公臺等人，哪一個不是運籌帷幄之士？像我這樣的，即便投到他的帳下，也不過是個三流謀士罷了。”
蔡瑁和蒯等人還在為將來的出路犯愁。
馬良家中來了個客人。
此人身穿百姓布衣，站在馬良面前道：“我奉玄德公之命前來聯絡馬公。”
“我已經派人告知玄德公，城門恐怕是沒有辦法打開。”馬良道：“我的兵馬如今都在城外，身邊這些人根不足以攻破城門。”
“曹子熔過不幾天就會來到襄陽。”信使對馬良道：“玄德公要占領此處，只有兩三天的時間。”
“難道玄德公還沒打算放棄？”馬良道：“沒有襄陽，與曹家抗衡也不是完沒了勝算。”
“這些我并不懂得。”信使道：“玄德公只是讓我告知馬公，請馬公早做籌備，到時以城外火箭為號。見到火箭，請馬公在城內起事。只要城門打開一道縫隙，玄德公就能率軍進城。”
“大概什么時候？”馬良問道。
“最遲明天晚上。”信使抱拳躬身，對馬良道：“我還要跟隨糜將軍出城，不敢在此耽擱太久，先告辭了。”
送走信使，馬良心中是十分遲疑。
他正犯著愁，馬謖從外面走了進來。
見馬良滿臉愁容，馬謖問道：“兄長這是怎么了？”
“劉玄德派人來了。”馬良道：“他要我們無論如何把城門打開一道縫隙，引大軍進城。”
“我們能調用的兵馬不過兩三百人。”馬謖道：“打開城門恐怕不太容易。”
“我也正在犯愁。”馬良道：“如果我們不嘗試著打開城門，襄陽就要落到曹家手中，我們必定會成為階下囚。可守城將士都是蔡瑁麾下，他們根不可能理會我們……”
“聽蔡瑁把文聘調到南門去了。”馬謖道：“文聘可是一員猛將，有他守著南門，憑我們這點人手，根不可能把城門打開。”
“文聘去了南門？”馬良愕然問道。
“正是。”馬謖道：“我們如果要打開城門，也只能打開另外幾面，不知兄長有沒有機會和劉玄德知會一聲？”
“他的使者才離開。”馬良懊惱的道：“早知讓使者多逗留片刻，也好與劉玄德約定個城門。”
馬謖想了一下，對馬良道：“兄長，如果攻破其他城門，我軍也能守上片刻……”
“兩三百人能做什么？”馬良道：“即便可以守上片刻，只怕劉玄德還沒到，我們已經被趕來的援兵給滅了。”
“那就選個離南門最近的。”馬謖道：“支撐的時間短，成事的可能就大。”
馬良沉吟著點了點頭：“如今好像也只能這么辦了……”
“請兄長把兵馬交給我。”馬謖拱手行禮：“我必定奪下城門，引玄德公大軍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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