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長河窘迫的拿起茶杯喝了幾口，老爺子才慢悠悠的：“現在下去的人個個都要政績，嘿！個個都有想法，可是為什么有亮點的卻那么少？”
張新旭在邊上解釋，：“老三，你到了青萍后，很順利就壓制住你那個搭檔，關鍵在哪里？你看。”
“關鍵在哪兒？”張長河聽奇怪，幾次跟京里聯系，知道張新旭多方活動，要外放下來，今天不談他的事，卻抓著自己在青萍的事情談個沒完，張長河狐疑的看了看大哥，：“黃鞍逼走上任書記的手段省里都傳遍了……”
“名聲差不是好事，但是往往無法影響大局。”張新旭沒等張長河完就打斷了。
張長河瞇著眼睛打量著今天興致頗高，一個勁兒教導自己的大哥，好一會兒才問：“大哥，你這次外放不會是在南湖省吧？”
張新旭哈哈大笑著拍了拍兄弟的肩膀，轉頭：“爸，你看吧，我就老三這些年長進了不少。”
老爺子也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放下茶杯，：“你大哥這次外放南湖省副省長，分管什么現在還不好，但是不管分管什么……”
“知道了。”張長河也笑著連連點頭，：“大哥剛才的關鍵是那條高速公路吧？”
張新旭：“不錯，就事論事，撇開我外放的事不。青萍市的經濟數據我也注意了，一年比一年差，干部們內斗的厲害，可正經事兒一點不干。他們都忽略了一個關鍵的問題，不管是哪個城市，當經濟狀況嚴重滯后，對領導者最為不滿的不是普通群眾，而是那些有一定地位的普通干部。”
張長河笑著接口：“所以很多人都知道這條通往南湖省的高速公路對青萍市的意義，當我空降青萍之后短時間內推動高速公路的開工，這才是我能壓制住黃鞍的關鍵所在。”
老爺子半瞇著眼睛，看著面前兄友弟恭的一幕，笑著，“老三，你半年前大晚上給我打電話，心里忐忑不敢下去，我還在老大面前你是年紀大，膽子！”
張新旭聞言：“哎！爸，這種事情還拿出來？老三算是有膽氣的了，放到我和老/二身上，真不一定敢下去。”
張長河想起這半年的經歷，感慨的：“當時心想青萍除了岳父岳母，還有個黨校同學，其他什么人都不認識，心里也確實打鼓。”
“哦，我想起來了，你那個黨校同學就是拜托你送了塊絲錦畫的那個？”老爺子年紀大，腿腳也不太利索，但是腦子還很好使，記憶力也沒衰退，笑著問：“這個人怎么樣？”
張長河猶豫了會兒才：“有城府，也有手腕，看人準，但是不太有經驗，而且人品好。”
張新旭聽到最后好懸沒笑出來，“人品好”放在政壇上可是一個可貶可褒的中性詞匯，張長河的話的還真有點意思。
“對了，大哥去南湖后，以后還可以來青萍轉轉嘛，高速公路完工后，你從平江市過來估計也就個把時。”張長河想起張新旭的外放的事問道。
張新旭點點頭，收起笑容，嘆息道：“南湖那邊現在鬧得挺亂的，不比你們北江省安寧。大致的情況我也了解了，那條高速公路毫無疑問會是南湖省和北江省之間的大動脈。現在京里一直在討論不以省界劃分，進行區域經濟合作的模式，不管到時候我分管哪塊，都有合作的機會。”
老爺子邊盤玩著上午輩送來的一塊玉佩，邊笑著：“最明顯的就是上次老三你的青萍旅游資源，到時候平江市和青萍市的旅游項目完可以大規模的合作。”
張長河早想到了這點，笑著：“那最好大哥去了分管旅游這塊兒，到時候我還能多占點便宜。”
“呸！”張新旭笑罵道：“你子就是見不得你大哥好，分管旅游？”
老爺子輕喝一聲，：“都一樣的工作，還挑挑揀揀的？”
兩人低下頭都不話了，分管旅游不上不好，但是在省里卻沒什么話語權，張新旭自然不會滿意。
“不過你下去應該不會分管旅游。”老爺子挑了塊不費牙的點心放進嘴，才慢悠悠的：“其實這次老大下去，可能的地方有好幾個，最后選在南湖，可能還和老三有些關系。”
張長河沉思片刻，才試探著問：“爸你的意思是，上面想的區域經濟模式推廣受阻，想用這種盤外的法子來推動進展？”
“可能有這個意思吧。”張新旭微微點頭，：“上次找我談話的時候，就聊起老三在青萍的事了，當時我就想八成是南湖。”
張長河笑著問：“大哥，找你談話的不會是祖籍青萍的吧？”青萍和南湖平江的區域合作，雙方都有益處，但是毫無疑問，收益更多的肯定是青萍市，不別的，光是每年的游客和可能入駐的企業就夠青萍吃個半飽了，畢竟底子太差。
老爺子瞪了張長河一眼，老一輩人對這方面規矩向來看的比較重，“所以老大下去不太可能負責旅游，不然太浪費了。”
“明白了！”張長河答應的聲音輕快有力，這次回京以為會失落而歸，搜羅些古玩字畫也只是想盡盡人事，沒想到大哥外放到只有一山之隔的南湖，自己得到的資源不會少，反而頗有助力。
“對了，那艘航空母艦真的是淼自己想出來的？”談完正事，張新旭笑著問。
“狗屁。”張長河咬牙切齒的：“都是馮一鳴那王八蛋……對了，就是我那個黨校同學的兒子，現在和淼淼都在青萍市一中高一。”
老爺子不滿意的看著面前兩兒子，問：“怎么？淼淼有點孝心反而錯了？”
張長河低頭賠笑，：“當然沒錯，沒錯。不過這主意肯定是馮一鳴那家伙出的，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
老爺子奇怪的問：“就算是那個家伙出的主意，又怎么了？你還要回去以大欺？”
張新旭瞄了一眼有些尷尬的張長河，心知肚明這次張長河回京祝壽，另一方面也是在打探自己外放的事情，畢竟張家的資源就那么多，這邊多了，那邊就得少。
張長河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解釋清楚，倒是被老爺子和張新旭知道，高速公路最早還是那個叫馮一鳴的男孩提出來的。
老爺子摸著胡子，砸吧了半天嘴，才：“回頭有空把那家伙帶來給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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