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了個懶腰，馮一鳴懶洋洋的趴在桌子上，睡眼朦朧，講臺上老師的講課聲都似有似無，這一個寒假就沒停下來休息過，好不容易在開學之前把事情都搞定了，還以為開學后能舒坦點，結果這段時間黃永江一天四五封郵件發過來，逼得馮一鳴天天晚上抱著那臺老古董電腦忙到深夜。
沒辦法，來看那么多員工的工作報告就夠費時間的了，還要考慮游戲上市前那么多七七八八的事情，還要注意功課，現在還要和黃永江討論游戲策劃方案，不堪重負的馮一鳴不由在心里哀嘆，我還是未成年人呢！
講臺上的老師看到已經合上眼睡著了的馮一鳴，忍了又忍還是沒順手把手中的粉筆頭砸過去，至少這家伙學習成績還算出色，又不像“某些人”睡覺時呼打的震天響。
直到放學鈴聲響起，馮一鳴才揉揉眼起身，瞄見前排張晶晶遞過來的嗔怪眼神，低眉順目的笑笑，等同學們都走完了，兩人才慢悠悠的下樓。
“這次去燕京過年，外公外婆身體還好吧？北方可比青萍冷得多。”馮一鳴順手接過女孩的書包，笑著問道。
“還行。”張晶晶扭過頭問：“開學這么長時間了，都快要期中考試了！你怎么一天到晚瞌睡，晚上都幾點睡覺？做夜貓子？這習慣可不好。”
“呵呵，偶爾，偶爾。”馮一鳴苦著臉：“就這段時間，過幾天就好了。”
這倒是真的，關于《大話西游》這款游戲，大致的框架已經搭好了，馮一鳴還塞了些前世其他國產游戲的特色進去，也不知道合不合適，現在主要是在造型、場景、劇情設計方面做文章，他也幫不上忙。
張晶晶停下腳步，看著帶著黑眼圈的男孩，猶豫了會兒還是問：“你在外面是不是做私活？”
馮一鳴有些詫異，張淼時常和自己在一起，也沒發現，倒是張晶晶心思敏銳，居然能猜到，這就是傳中的“心有靈犀一點通”？
“算不上什么私活。”馮一鳴對著女孩擠眉弄眼的：“總要攢點老婆吧？不然那位丈母娘也不好伺候。”
張晶晶一巴掌拍下去，“學校里呢，少動手動腳，心被人看到向你媽媽告狀！”
“你得叫婆婆……”
下一刻，馮一鳴捂著腳尖蹦了起來，“你也太狠了，是真不怕把你老公踩成殘廢啊！”
張晶晶從容的：“昨天下午球場上，你挨的那腳絕對比我這一腳要重，怎么會殘廢？別轉移話題了，吧！”
“是開了個公司……”馮一鳴偷眼看著面容有些緊繃的女孩，低聲：“挺的公司，也就是練練手而已，你怎么會知道的？”
“做哪一行的？”想起昨晚偷聽到媽媽的那個電話，張晶晶有些心亂。雖然已經離開燕京很久了，但是通過僅有的那幾個故交好友，還是能打聽到一些消息的。沒想到在一輩的圈子里，馮一鳴的名字也不是沒人聽過的。
硬生生用幾家破吧加一款管理軟件從出了名摳門的老吳家“騙”走了幾千萬的現金，在吳雪瑩默認后，馮一鳴的名字在燕京也不算是默默無聞了。
“IT業的。”
馮一鳴可不敢是開發絡游戲的，看看青萍那些整天混跡吧的學生吧，大部分都是技校、中專生，而且這學期開學的時候，新上任的教務主任特地跑到每一個班級講了絡游戲的危害，馮一鳴可拿不準張晶晶對絡游戲是什么看法。
張晶晶轉過頭盯著男孩，眼里滿是問號，吧這一行也能算的上是IT業？那賣二手自行車還能是涉足車行呢！而且你那幾家吧不是賣掉了嗎？
“我媽媽知道你開的公司嗎？”張晶晶到現在還不知道母親和男友已經私下過了好幾次招了。
“應該知道吧……”馮一鳴鬼頭鬼腦的湊上來，有點緊張的問：“阿姨有沒有什么？什么態度？有沒有堅決反對？你得把我的期末考試成績擺出來啊！青萍市一中年紀前十名，不青花燕大，起碼南大、同濟總是能上的！”
張晶晶好笑的瞥了眼，慢悠悠的：“我不知道媽媽什么態度，只是寒假有一次咱們電話聊天之后，她了句，這子可真能折騰的！”
“這子可真能折騰的。”馮一鳴喃喃重復了遍，琢磨了半天還是沒分辨出這是貶義還是褒義……
男友在外面創業，雖然現在還是高中，但是只要沒影響到成績，張晶晶倒是不反對，她更看重的是馮一鳴會不會有意對自己隱瞞這一切。
“你真的在做IT業？”
“是啊。”話趕話到這，馮一鳴也只能嘴硬了。
已經走到車棚了，張晶晶站在外面看著馮一鳴艱難的把自行車從一堆車里扛出來，笑著：“有空帶我去看看？”
看到突然愣住了的馮一鳴，張晶晶臉上的笑容凝固了，是不愿意？還是壓根就沒有這個公司？還是……
“別傻了。”馮一鳴溫柔的撫摸著女孩的臉頰，低聲笑道：“你覺得我和其他男孩一樣，些不著邊際的鬼話來烘托自己的能力？還是覺得我不愿意讓你插手公司？”
女孩的臉登時紅起來，在這個男孩面前，似乎自己的心事從來都瞞不過他，似乎他總能敏銳的發現自己心里最警惕的那一部分。
“呵，老板娘去視察，這是理所應當的。”馮一鳴拉起女孩的手，：“那就要看你能不能從我那位刻板的丈母娘那請到假了！”
張晶晶抬起頭，問：“不在青萍？在江河？還是新閘？”
“都不是，如今想在國內做IT業，只有三個地方，要么魔都，要么燕京，要么羊城。”馮一鳴緊緊握著女孩的手，：“是羊城。”
看著張晶晶臉上詫異的神色，馮一鳴不顧車棚里已經來多的人，將女孩輕輕擁入懷抱，“公司第一款產品暑假正式上市，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這一刻，一直覺得自己足夠冷靜的張晶晶終于沒有去想，如何面對日后母親的責問，自己是不是應該涉入男友的產業……
在周圍學生們的起哄聲中，女孩笑靨如花，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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