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兒子我清楚。rg”馮偉安轉著手上的酒杯，“這幾年你也看到了，雖然他崛起太快，太不可思議，但從不過界�！�
張長河贊同的點點頭，馮一鳴這幾年所作所為并不都是正大光明，其間頗有些陰私手段，但在大的方面，從不予人口實，天河乳業至今還沒有在市里大規模貸款就是明證。
“中博。”
“什么中博？”馮偉安反問了句才反應過來，臉頰上的皮肉一陣抖動。
馮偉安雖然有些書生氣，但天資聰穎，看事情眼光獨到深刻，立即想到了中博上市以及這兩個月社會上傳揚的毒奶粉事件。
沉默了幾分鐘后，馮偉安才抬手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苦澀笑笑，“他為什么不……”
“真出來，別你，就是我都不會讓他干這件事�！睆堥L河苦笑道：“掀蓋子要得罪多少人你也清楚，你放得下心？”
馮偉安聞言頓了頓，蒙頭喝酒不話。
“哎，你別忙著喝酒。”張長河湊近低聲：“剛剛天河乳業放了個大炸彈你知不知道？”
“你呢？”馮偉安眼角瞥了眼，“我都是被監視狀態，什么消息別人都不肯跟我！”
張長河干笑兩聲，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打開電視機，拍拍馮偉安的肩膀，“你家子真是個妖孽，計劃環環相扣，而且天遂人愿……”
馮偉安轉頭一眼就認出，電視屏幕上那是青萍開發區，他是第一任管委會書記，不夸張的整個開發區每個角落都走遍了，自然眼熟得很。
“八月十八號，我們焦點訪談節目組的兩個記者改頭換面，以其他報社工作人員的身份暗訪天河乳業的工廠，其結果讓人大吃一驚�！�
畫面上的天河乳業工廠道路整潔，兩旁綠蔭蔥蔥，路上行人來往有序，整個工廠顯得生機勃勃而富有條理。
“天河乳業的產品一共有六款，管理人員沒有絲毫忌諱，讓我們換上工作服消毒后進入廠區，幾乎每一個步驟都能拍到，車間的管理人員告訴我們，工廠的高層對下面部門要求最嚴格的是質檢部門，每一批原料都要通過質檢才能進入廠區�！�
“當然，我們不能只相信他們的一面之詞，因此我們在青萍市的超市里購買了天河乳業的六款產品，每樣十份，生產時間都在七月中旬之前�！�
這次焦點訪談節目組特地請來了質檢總局的一位研究員。
“章老師您好，據我所知，質檢總局在八月初進行乳制品質檢抽查的時候，天河乳業產品并沒有被列入其中�！�
“的確，因為時間緊急，我們抽選的都是燕京市面上能買到的產品，天河乳業成立時間短，銷售范圍主要是北江省和臨近的南湖省，所以不在第一批檢測名單內�！�
“那這六款產品我們節目組是八月二十號送到質檢總局的，現在結果應該已經出來了吧？”
“是的，這六款產品經過檢測，完達標�？梢娙橹破沸袠I并不是天下烏鴉一般黑，第二批檢測結果比第一批要好很多�！�
主持人轉過身子，對著鏡頭：“天河乳業對原料質量的控制、生產流程的嚴格檢測，才有了這六款質量過硬的產品。但是今天我們要的是天河乳業另一款產品，球第一款解決乳糖不耐癥，能讓所有人、特別是兒童在飲用牛奶時候能完美消化的產品，舒化奶�！�
“這款產品在剛剛結束的第三十七屆球乳制品評選大賽上一舉奪魁，拿下了唯一的一座金獎……”
“你現在知道你兒子多妖孽了？”張長河慢悠悠的：“據我的消息，天河乳業現在已經收購了省最大的四個牧場中的兩個，還有一個也在談，工廠擴建、招收工人、銷售范圍的拓展，嘖嘖，新聞連播加上焦點訪談，能省下一大筆廣告費了�！�
馮偉安心思細膩，立即看了眼貌似不在意的張長河，“你擔心了？”
“我擔心什么？怕他遷走？”張長河揮舞著筷子：“別忘了，市里在天河乳業還有股份呢！”
“我知道�！瘪T偉安面無表情的：“塞了個破牧場過去搶了點股份回來。”
上次套你兒子，咱倆不是配合挺默契的嘛，現在反口了？張長河被堵得啞口無言，半響才：“老馮你站哪頭的��？”
馮偉安點了根煙，笑著：“雖然明面上，天河乳業的股權和馮家沒關系，但實際上，市里知道的人多的是�，F在天河乳業眼看著就要一飛沖天了，你覺得上面還會讓我留在青萍？”
“呃……”張長河感覺今天過來是處處碰壁，幾次被逼的沒話，腦子轉了半天才找了句話，“你是青萍人，總要為家鄉父老想想吧？”
“那是你應該考慮的事。”馮偉安現在只想打個電話把兒子臭罵一頓，挖坑挖坑結果好懸把老爸給埋里面了。
張長河按著馮偉安撥號的手，搖搖頭：“別聯系一鳴，天河乳業和中博的關系雖然上面肯定是清楚的，但暫時別泄露出去�！�
“你還想著拿這個對付調查組那幫家伙？”
“恩，看那幫人老不順眼了，這次其實是有人想下放，瞄上青萍了，看我不給他點顏色瞧瞧。”張長河解釋道：“但不僅如此，什么時候公布中博和天河乳業的關系，還是讓一鳴來定，這可能牽涉到他的計劃�！�
“兒大不由爹�！瘪T偉安嘀咕了句收起手機，“以我看，天河乳業遷出青萍可能性不大。”
“怎么？”張長河低聲問：“要知道從去年開始，新閘那邊就不停拿條件誘惑一鳴�！�
“如果要搬遷，省里只有江河和新閘兩地有可能，但在江河市，天河乳業能拿得下多大的地皮？”馮偉安瞇了口酒，“而新閘和青萍太近了，雖然平地多，但是相對來，交通沒有青萍便利�！�
新閘、青萍、江河三地方位形成一個三角形，新閘的地理位置最差，出省還得繞行青萍。
馮偉安笑著補充道：“最大的可能是，天河乳業在省各地撒，總部不搬離青萍。其實這些是一個月前，李語來看我的時候的。”
“李語？”張長河琢磨了會兒，天河乳業如果真要搬遷，江河市可能性的確不大，光是地皮就是一大筆錢，但是新閘的可能性還是不低的，交通問題只是問題而已。
想到這，張長河看著馮偉安的目光詭異起來，要不自己出面，推薦老馮去新閘任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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