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正要卷起袖子大干特干。頂點小說
一個是性情剛烈,眼里容不得沙子,又因為家人遇難,心里憋著火……
登時吵的天翻地覆,引得外面無數(shù)人在門口探頭探腦。
幾個記者哭笑不得,祖斌蔚和李翔勸了幾番都勸不住,只能回頭看向馮一鳴。
馮一鳴也有些為難,其實彭先進(jìn)這個人還算不錯,雖然搞了個減縮版的豬堅強,至少勇于任事,能夠在這時候冒著危險跑到鄉(xiāng)下來,還算是個干實事的,雖然是在搶功,但是自個兒這一掛都不想要……
但是宋航那邊卻占著理呢,人都吃不飽飯,你居然喂豬,還要樹立一個豬堅強的典型,這實在是沒道理……
“老祖。”馮一鳴無奈的招手,“我記得……宋鐮一開始就交代讓你全權(quán)負(fù)責(zé)?”
“恩,你不是知道的嗎?”
“之后我也同意了,對吧?”馮一鳴揮揮手,“你離職……經(jīng)過我批準(zhǔn)?”
祖斌蔚一愣,回頭看看彭先進(jìn),“這個……”
“所以,有的事還得你擔(dān)嘛。”馮一鳴努努嘴,“我……不,張淼最喜歡吃豬腳……”
后面的張淼翻了個白眼。
“帶著老彭一起去,把那兩頭豬宰了。”馮一鳴高聲吩咐道:“肉切得小點,那么多人呢!”
個子高挑的女記者詫異的打量著那個發(fā)號施令的青年,拿著話筒職業(yè)性的往前走了幾步就被柳婕攔了下來。
“采訪我沒什么意義。”馮一鳴露齒一笑,“就算我讓你采訪,回頭也播不了,還是盯著老祖吧。”
“是祖斌蔚先生吧?”女記者看偃旗息鼓跟著彭時年、祖斌蔚出去的宋航和彭先進(jìn),笑道:“我記得,他是阿……”
“你覺得,在這種地方,究其身份有什么意義嗎?”馮一鳴哼了聲,伸手指指外面。
女記者愣了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這家伙是在趕人……
幾千號人呢,很快挑出幾個殺豬宰牛為生的屠戶,豬肉很快就下了鍋,還有人端了幾碗進(jìn)來,馮一鳴聞了聞客氣的推給項雁。
“你受傷了,你吃吧。”
“呃,你也受傷,我……對了,我信佛,吃素!”
“今兒又不是初一十五……”
推來推去誰都不肯吃,柳婕無語的端出去分給其他人。
房間里的眾人都是平日里錦衣玉食慣了的,馮一鳴更是出了名的老饕,這豬肉用他的眼光來看,只能說是熟了……什么作料都沒有,味道可想而知。
再說了,彭時年一行人帶過來的包裹中是有壓縮餅干、肉罐頭之類的速食品。
“項姐,這次對不起你了。”馮一鳴愧疚的道歉,“要不是我,你和老祖也不至于,甚至你還受傷……”
“經(jīng)歷這一切也未必是壞事。”項雁靠在墻上笑道:“很多事到現(xiàn)在才想清楚,要知道,不到生死關(guān)頭是很難看清楚自己的心的。”
“這話說得詩情畫意,不過……哎,誰去把老祖叫回來!”
“馮少你別鬧。”項雁哭笑不得道:“你難道聽不出來什么意思……胡攪蠻纏!”
“哈。”馮一鳴嘖嘖贊嘆,對身邊的張淼說:“都說愛情是盲目的……我不這么看……”
“問我干什么?”張淼送了個白眼上去,“我又沒陪著你埋在廢墟下!”
“哎哎,聽到?jīng)]?這才叫胡攪蠻纏!”
“就是。”張晶晶唯一能動彈的左手輕輕掐著張淼腰間,“你心急什么,我還要回美國呢。”
正鼓著臉的張淼突然喜笑顏開,“真的假的?”
“真的。”張晶晶一本正經(jīng)的說:“回去交論文,還有畢業(yè)典禮!”
“哎……”張淼臉一下子拉了下來。
邊上的項雁忍不住撲哧笑出來,原來以為這位大少爺是年少恰風(fēng)流,沒想到卻是個癡情人,身邊的三個女孩要么是青梅竹馬,要么是癡纏久久。
“我在外面忙的恨不得一個人劈成兩半用,你們倒好,在里面聊得開心!”葉子姿捶著腰走進(jìn)來。
“那沒辦法,就你一個毛發(fā)未損,咱們都是傷號!”張淼將瘸了的那條右腿高高翹起來,“我也是傷號呢,前幾天可沒少幫忙,現(xiàn)在用不上我了嘛。”
葉子姿本來和項雁一起進(jìn)行人口篩選分配名單,但是后來彭先進(jìn)接手之后找借口把人踢了出來,可惜這廝指定的人沒能耐,只能吃回頭草,項雁不愿意再接手,就讓葉子姿回去。
“項姐,祖大哥讓我問你,要不要回避一下?”葉子姿小心翼翼的問,她一直在馮一鳴身邊,是知道項雁和祖斌蔚這對夫妻在職業(yè)道路選擇上是不同的。
宋航看到那兩頭豬被燉了,解了氣才不和彭先進(jìn)鬧,之后是祖斌蔚和彭先進(jìn)在陪著那些記者,接受采訪。
“回避什么?”馮一鳴搶著說:“你以為項雁姐上不得臺面啊!”
“行了!”項雁無奈的擺擺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這是想斷我后路呢!”
馮一鳴嘿嘿笑了笑,示意葉子姿去通知祖斌蔚。
不一會兒,記者們重返故地,話筒、攝像機一應(yīng)俱全。
“對,剛才那是救援隊的隊長宋航,在他的幫助下,我才能順利組織了十七支救援隊,第一時間開展救援工作。
“這位……對,骨折的這位,她雖然小腿骨折,但卻承擔(dān)了分配人員的重要工作,因為她本身就是長時間從事人事工作。”
“救援工作一開始就井井有條,這方面主要歸功于項女士,這是救援工作很容易被忽略的重點,在熟悉情況的當(dāng)?shù)厝说膮f(xié)助下,她將收容的災(zāi)民劃分成幾塊接受不同程度的治療包扎,同時將沒受傷的人分配到各個組,有的進(jìn)了救援隊,有的去運輸物資,有的進(jìn)了醫(yī)療隊……”
“恩?對,她是我的妻子項雁。”
祖斌蔚和項雁對視一眼,大難過后依舊守護(hù)相望的氛圍,讓電視機前的觀眾也感慨不已。
“哎,是一鳴!”馮母尖叫一聲,“怎么躺在地上!受傷了?”
“都上電視了,肯定沒有啦,姑姑放心。”李欣雨瞄了眼電視機上的那對夫妻,嘴里塞著草莓,含糊不清的說:“嗨,這對夫妻也真夠倒霉的,要不是一鳴,他們也不至于……”
“怎么說?”馮偉安盯著電視機,“這兩個人好像沒見過嘛,是天辰的還是展雄的?”
“那是馬手下十八羅漢中的兩個,一個工號003,一個工號007,都是阿里集團舉足輕重的人物。”
“啊?一鳴不是和馬鬧崩了嗎?”
“對啊,所以他才會下手從阿里挖人嘛。”李欣雨嘖嘖道:“本來只是挖了那個男的,淘寶網(wǎng)的創(chuàng)始人、前任總裁,現(xiàn)在看來,女的也逃不出他的魔掌了!”
“說什么怪話呢!”馮母推推侄女的肩膀,電視機上的那個女人少說也三十五六了,而且還長得……兒子就算瞎了眼也看不上。
“還真是!”李欣雨不服氣的說:“這對夫妻,男的比較好挖,女的基本沒指望,是阿里集團的核心人物,注定在阿里合伙人名單內(nèi)……這個有點像天辰交流會成員,一鳴之前已經(jīng)做了很多工作,其實他比較重視那個女的。”
“本來是沒指望的,但是地震發(fā)生后,雖然不知道原因,但那個女的應(yīng)該改主意了。”李欣雨將事情掰開仔細(xì)說:“如果那個女的沒改主意,應(yīng)該不會接受采訪,更不會和一鳴一起出現(xiàn)在屏幕上。”
馮母聽了會兒還是懵懵懂懂,“你現(xiàn)在跟一鳴一個樣,說的話都聽不懂……”
“他們的腦子結(jié)構(gòu)不一樣。”馮偉安苦笑著說:“可不能和咱們年輕時候比,想得太多,想的也太復(fù)雜……”
“能不想的多點嗎?”李欣雨往邊上一歪,靠在二丫身上,“這么大的攤子,哪兒想不到說不定后果都會很嚴(yán)重。”
“如果沒有提前布下周沖、于飛和羅琦那些人,物資車輛調(diào)配就有可能出問題,如果沒有董政語這個老青萍人,說不定捐款就有可能往后拖,如果沒有讓彭時年、于海和顧仁這些人提前埋下暗子,說不定人家反水,我們都不知道!”
“很多人都說一鳴喜歡挖坑,所謂挖坑就是提前布局,這意味著他對事態(tài)的進(jìn)展變化有很大的把握,所以才能針對性的進(jìn)行部署安排,不過為什么每次都能成功……”李欣雨仰著頭想了想,噗嗤笑道:“這次地震他總沒預(yù)料到吧,就算他提前弄了幾個倉庫。”
如果馮一鳴這個重生者在場,得在地上找條縫鉆進(jìn)去……太丟重生者的臉了!
馮偉安瞄了眼李欣雨,琢磨這段時間和侄女交匯的信息,似乎李欣雨比自己知情的時間也遲不了多少時間,沒想到對馮一鳴的了解這么深,想起兒子說唯有老姐能交付重托的話,馮偉安不禁在心里猜測,李欣雨或許會日后在展雄集團有著極高的地位。
同樣的畫面出現(xiàn)在無數(shù)家庭,央視將這個臨時救援中心作為樣板工程,對其進(jìn)行大幅度的宣揚,將其意義拔高到政治層面。
所以,其主要負(fù)責(zé)人祖斌蔚的專訪,以及祖斌蔚和項雁對視的畫面也通過電視渠道進(jìn)入了千家萬戶。
“那天也不說個清楚,突然一走了之。”于滿漢盯著電視機,“還把羅琦一起叫走在那邊住了兩天,知不知道蘇素那個老子怎么說?”
“管他怎么說,我已經(jīng)跟蘇素解釋過了。”于飛邊扒飯邊說:“米燕……就是羅琦老婆都能體諒,蘇素憑什么不行!”
“但是你過去能干什么?”于母還是有點忿忿不平,“和你又不沾邊!”
“這叫什么話。”于滿漢轉(zhuǎn)頭瞪了眼老婆,他是心里有數(shù)的,兒子能夠畢業(yè)兩年竄的這么快的原因是明擺的,更何況兒子手里至今還留了很少的易品網(wǎng)股份,以后一旦上市,這是一筆足夠讓人眼紅的巨款。
“過去能干什么?”于飛突然丟下筷子,冷笑著說:“等著吧,展雄今年肯定是風(fēng)起云涌,一場清洗是免不了的,反正老馮早就有這心思了。”
“什么意思?”
“老馮失陷在彭州市的消息被人刻意漏出去了,這幾天我守在馮家都不敢讓馮叔叔和李老師出門,萬一下了樓就被車撞了,我怎么跟老馮交代?”
“不說多少同行在卯足勁等著吃肉,也不說展雄系企業(yè)已經(jīng)有人起了歪心思,就是展雄集團內(nèi)部也……”于飛咬著牙低聲說:“老馮還真是養(yǎng)了條白眼狼!”
看著電視屏幕,有的人慶幸自己的巋然不動,比如聶維。
有的人后悔的使勁撕扯著頭發(fā),比如魏強仁。
有的人已經(jīng)無動于衷,開始琢磨自己會有什么下場,比如李程。
有的人面帶笑容,有的人直拍胸膛……
但也有人陰著臉,僵著身子,一句mmp已經(jīng)在舌間打轉(zhuǎn)……比如馬。
祖斌蔚的出走已經(jīng)算是壞消息了,雖然這個人他已經(jīng)不打算再用,但畢竟是淘寶網(wǎng)的創(chuàng)始人,在阿里地位很高,還是十八羅漢的一員,甚至工號僅次于自己、妻子。
但是萬萬沒想到,連項雁也……電視屏幕上,祖斌蔚和項雁對視的畫面中,躺在角落處那個青年嘴角隱隱的嘲諷,在馬眼中無比刺眼。
大家都是心里有數(shù)的,項雁如果依舊心意堅定,絕不會出現(xiàn)在采訪中,更不會和馮一鳴同時出現(xiàn)在攝像機面前,如果這一切是馮一鳴刻意隱瞞,那反而會將項雁推回阿里,馬知道馮一鳴不是那種笨蛋。
但項雁在馬的計劃中占據(jù)著非常重要的位置,這個女人雖然長期從事人事工作,但實際在其他部門也曾經(jīng)兼任職務(wù),表現(xiàn)都非常出色。
和展雄集團的對峙,和馮一鳴的決裂,是馬長時間考量之后的決定,刻意選擇了一個最恰當(dāng)?shù)臋C會。
馮一鳴的應(yīng)對其實算不上輕松,魅族科技的進(jìn)場、融資金額的不降反升都顯示了這一點,所以馬雖然有點失望,但是并不后悔。
但如今,他真的有點后悔了,人家反手就從自己手底挖走了兩員大將,而且還是十八羅漢中排名靠前的兩位。
用屁股都能想得到,等這消息公布之后,多少業(yè)內(nèi)人士會在背后嘲諷……
這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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