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二丫算是玩瘋了，平時還能勉強管管的大丫也不頂用，這是天辰投資并不是展雄集團，大部分人都清楚這倆小丫頭的身份，再加上古靈精怪又嘴巴甜，各種好吃的好玩的讓二丫應接不暇。
所以等祖斌蔚扶著項雁走進辦公室的時候，首先聽到的就是二丫那咯咯咯的大笑聲。
“這就是那兩個小丫頭吧？”項雁坐到沙發上，笑道：“今兒可丟人了，我可沒帶見面禮。”
“嗨，老祖給過了嘛。”馮一鳴捏著二丫的小臉，“給我老實點，不然以后別想著跟我出來。”
“好了，跟姐姐去隔壁，哥哥還有事呢。”葉子姿一手摟著一個去了隔壁。
項雁的視線隨著兩個丫頭的身影移動，“她們就是那個村子的？”
“恩。”回答的是祖斌蔚，“去年一次小規模地震，之后被李老師領養，馮少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修建倉庫，囤積物資的……”
“只是以防萬一，沒想到撞了個正。”馮一鳴現在說這話一點都不心虛，畢竟馮正峰的尸首已經認認真真的檢查過，甚至跑去看了個真真切切。
和前世一個樣，馮正峰在蜀都那邊撈了不少錢，但是老家的老房子漏水都不肯出錢修，說一句薄情寡義都算是厚道的了，死在這次地震，其父母倒是傷心的很，還特意去了趟彭州。
“第一次參加交流會，怎么樣？”馮一鳴偏頭看著項雁，“不會很失望吧？”
“你希望我失望？”項雁反問了句，笑道：“既在預料之中，也在預料之外。”
“很多方面符合我們之前的猜測，比如這次的輪崗，比如依舊讓魏軍留任CEO，比如展雄系企業的獨立化操作……”祖斌蔚接口道：“但更多的是出乎我們預料之外的，比如展雄、天辰對于展雄系企業、甚至是江河市產業群體的控制力度，比如對展雄技術研究院科研的不計成本的高額投入，再比如展雄系企業橫向多元化布局的寬度……這是我們以及阿里之前都難以想象的。”
馮一鳴笑了笑，笑容中帶著一絲滿足，能夠讓面前這兩個前世的牛人認可，他心里不禁也有志得意滿。
“還有展雄一直執行的人才吸引計劃，這是阿里所欠缺的，誠然這方面的資源、基礎，江河市無法和余杭市相提并論，但這正是阿里不夠重視落后于展雄的客觀因素。”項雁補充道：“很難想象，執行委員會中除了任宏遠，其余人的平均年齡沒有超過四十歲，這應該是你刻意為之的。”
馮一鳴點頭道：“你覺得效果如何？”
項雁猶豫了會兒，說：“效果還行，從展雄集團以及展雄系企業這些年的發展就能看出來，思路大膽、執行力很強、有事業心……但同時也意味著過于激進，當然這點你應該考慮過，不過……”
“盡管說。”馮一鳴對此也有所考量，但是想稱稱面前這位阿里首席人力官的分量。
“管理層的年輕化，意味著人力資源成本將會大幅度上升，因為年紀輕，工作年限必定會長，而工資獎金這些待遇卻不會下降，反而會高速攀升，導致人力成本上升，但這并不是最重要的……”項雁頓了頓，仔細看著馮一鳴的臉色，接著說道：“最重要的是上升空間。”
真是名不虛傳，盛名之下果然無虛士，馮一鳴在心里感慨，這是自己這一兩年才開始琢磨的問題，而項雁走馬觀花的看了遍資料就能察覺……
項雁的意思是，管理層的年輕化，就意味著必定出現相當一部分人員流失的現象，畢竟無論什么組織，管理層由下而上永遠是金字塔形狀的，越往上位置越少，那些人才在經歷磨礪升職之后，繼續在展雄集團攀升的空間將越來越少。
魏強仁的黯然離去，張韜跳到天河集團，說到底就是這方面的原因。
他們在展雄集團內部已經找不到上升空間或升職渠道了。
“我知道你也考慮過，比如鼓勵員工創業，事實上相當一部分展雄系企業的出現都和員工創業有關系，再比如將員工上升渠道拓展到整個展雄系企業。”項雁輕聲說：“不過這也只能解決一時……”
“不錯。”馮一鳴點點頭，“互聯網科技行業在國內是新興產業，從上一次互聯網泡沫后，這一行在國內開始蓬勃發展，這些年我大力提拔年輕人擔任重要職務，效果顯而易見，但缺陷也慢慢顯露出來。”
“所以對展雄集團以及展雄系企業的人員年齡分布的改動，需要你來動手。”馮一鳴笑道：“每年的招新、控制進出集團員工的通道、人員改組這些都需要你來制定，如今的萬人計劃已經停止，百人計劃反而會增強，但后者不會對你的行動產生影響。”
“展雄集團搬遷到江河市之后，在人力資源方面下了多少本錢，你可以回去調閱歷史檔案，這個數據想必會讓你大吃一驚。”馮一鳴繼續說：“張易年離職的原因有很多，投機取巧、不干正事、暗中爭權奪利給同事挖坑，但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對于展雄集團的人力資源計劃沒有正確的認知，沒有正確的后續方案。”
項雁默默點頭，她已經明白過來了，也清楚肩上的膽子，這是要自己為展雄集團日后十年甚至更久時間內提供一份長期人力資源計劃，說的夸張一點，只要計劃得到了馮一鳴的認可，她的影響力將長期影響展雄集團，即使離開了人力資源總裁的位置。
“不過我要提醒你一點。”馮一鳴笑盈盈道：“你的動作需要快點，再快點。”
項雁詫異的轉過頭，“為什么？要知道這樣的規劃并不是短時間內能完成的。”
“你不是帶了幫手了嘛，那個佟維虹。”馮一鳴抿嘴笑著問：“這個人我也聽說過，很有傳奇色彩，據說是你慧眼識人把她提起來的？”
“恩，當年是我招進來的，后來我兼任行政部門將其調過去……”項雁有點無奈，攤手道：“她和我之間的關系太密切，而且平時來往很多，這次干脆跟著我一起過來了。”
“展雄暫時不會設立人力資源部門副總裁，讓佟衛虹擔任你的助理……”馮一鳴猶豫了下，問：“能接你的班嗎？畢竟我沒接觸過。”
項雁和祖斌蔚對視一眼，心里都狐疑不已，片刻后才緩緩點頭，“需要一段時間的過度，問題不大，但……”
“只把你當做人力資源總裁，太浪費了。”馮一鳴大笑道：“我可對你寄予厚望。”
看著對面兩人那莫名其妙的表情，馮一鳴手癢癢的想去摸剛才聶唯留下的煙盒，“盡快吧，有的事情可以提前交代給佟衛虹，我希望你能夠脫身出來。”
“至于老祖這邊，精兵猛將都給你配齊了，老班底全都給你塞過去了，雖然雷儡科技并沒有第一級別的自主運營權，但是魏軍、柳宏都不會橫加干涉。”
“雷儡科技的重點在于手機領域的摸石頭過河，這對于展雄集團其他業務有極重要的示范作用，此外百姓點評網和雷儡電商都是以團購為主的，你需要適應一下，前者和實體店的聯絡需要特別注意，這將是以后雷儡科技最重要的組成部分。”
說到這，馮一鳴遲疑了下，才問：“聽說過O2O嗎？”
“聽說過，OnlineTOOffline。”祖斌蔚立即回答道：“線下的商業機會和互聯網的結合，自從蘋果3手機問世之后，這個詞在美國一度風靡。”
“線下的商業機會，最主要的往往是最普遍的，吃穿住行……”馮一鳴解釋道：“如今百姓點評網的分公司不到三十個，按照計劃，至少需要翻倍……雖然能夠借助易品網、易品物流、雷儡電商的資源，但你以后的工作將會非常繁重。”
“想象得到。”祖斌蔚精神抖擻，邊上的項雁笑道：“當年創立淘寶網，他曾經連續一個月睡在辦公室。”
“哎，老祖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是是是，我早就認錯了……哎，都是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了。”
“不過這次就不是睡辦公室那么簡單了，也不是盯著電腦……需要全國各地去跑。”馮一鳴嘆道：“雷儡科技的資金鏈有限，我會從天辰投資、天鵬金融、天青控股三方融資提供一部分資金，剩下的需要你自行融資。”
“這事得慢慢來，需要一個大概的時間計劃表，但也需要隨機應變。”祖斌蔚突然說：“但是，O2O業務的核心是在線支付，而電腦在這方面的優勢不大，日后的業務量可能大部分集中在手機上，這需要手機支付業務……換句話說，需要移動互聯網普及。”
“當然。”馮一鳴點頭贊同，“所以我并沒有給出具體的時間表。”
“一部手機在手，打開地圖查詢下附件有什么旅游景點，用地圖附帶的軟件叫一輛出租車，路上用手機購買門票，預訂酒店，一天玩下來直接去酒店入住，隨手打開手機用軟件叫個外賣，如果碰到美女，聊得來順手在手機上買兩張最近的電影院的電影票……”
馮一鳴出神的喃喃自語讓對面兩人面面相覷。
“如果這些都能在展雄集團以及展雄系企業的業務中得以體現，實在是不可思議。”祖斌蔚咂咂嘴，“如果若干年后成為現實，這將極大的改變社會的每個角落……”
“或許吧。”馮一鳴回過神來，“這是我們努力的方向。”
“至于雷儡電商，主要讓秦蕾蕾去負責，你在整體上，以及手機軟件的進度上要有所把握。”
“好的。”祖斌蔚笑著點頭，“那位秦小姐……”
“怎么了？”
“只是聽張曉龍隨口說過一句，秦蕾蕾和她哥哥……”
“這家伙真是碎嘴子啊！”馮一鳴撇嘴道：“我馮一鳴心胸寬廣，不跟那對兄妹計較……反正我基本上沒吃過虧！”
“說起張曉龍，這家伙真是一步登天啊。”祖斌蔚嘖嘖嘆道：“這一下子就成了事業群總裁了。”
“他會是下一批正式進入天辰交流會的成員。”馮一鳴笑道：“也熬了不少時間了，再不放出來估摸著他得忍不住了，估計當年在企鵝受了不少氣，放出去正好跟企鵝打對臺去。”
“當年在企鵝他倒是沒受什么氣。”項雁對此很清楚，搖頭道：“反而是進入展雄之后，企鵝包括南邊一些同行很是說了些怪話，才心里憋得慌。”
三個人又聊了一陣，看時間差不多了，馮一鳴安排人送他們回去，如今他們還住在展雄西區，按照百人計劃的標準在展雄南區拿了一套房子還正在裝修。
“二丫！這丫頭又野到哪兒去了！”馮一鳴扯著嗓門喊了幾句，雷燕清抱著二丫出現在門口，正輕聲細語說著什么。
“那晶晶姐什么時候回來啊？”二丫好奇的問：“我還是好久好久之前見過晶晶姐，要不是上次哥哥提起，我都要忘記了，當年還送給我一個漂亮的文具盒……”
這丫頭的好奇心也太重了，馮一鳴使勁咳嗽兩聲，狠狠瞪了眼雷燕清。
“那我們先走了。”項雁擺擺手靠在祖斌蔚的肩頭上，兩個人都聽到了張晶晶的名字……
“哎，等下。”馮一鳴突然想起來什么，“詹天宇調到雷儡科技了，你們知道這個人吧？”
“當然了，是長公主夫婿嘛。”
“反正一個小區，回頭項姐和我老姐聊聊，她都念叨你好幾次了，難得碰到個女性職場精英前輩。”
項雁笑著點頭應下，出了門后才感覺不對，之前提起詹天宇，后面卻沒提起詹天宇的上司祖斌蔚，反而提到自己了，項雁覺得并不是因為自己和李欣雨同為職場女性的原因。
“李欣雨……”
“怎么了？”祖斌蔚疑惑問。
“這個人以前是……”
“組建基金公司，后來在此基礎上成立了天鵬金融，而且擔任過一段時間CEO，現在在家養胎呢。”
項雁恍然大悟，回頭看著辦公室的門喃喃低語：“原來是天鵬金融……”
祖斌蔚也反應過來了，馮一鳴讓項雁盡早脫手人事工作，原來是為了接手天鵬金融。
“嗨，還真夠信任咱倆的……”
不過話是這么說，夫妻倆都清楚，經歷了挖角、地震這一系列事件后，雙方已經有了互相信任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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