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先生家,就在茂陵屯的中央。uukla
一連排的黃泥土房,上面覆蓋茅草的頂蓋,在茂陵屯之中,算是比較好的房子。
剛剛走到他家院墻之外,就聽見里面有幾個孩童之音傳出。似乎誦讀的正是論語。
燕銘不禁了頭,暗嘆道:“這個黃先生倒是有先見之明,這么早就開始教導這個將來要走入朝堂,成為天下獨尊的儒家學術。”
燕三走到院門口,先是翹腳在墻頭上向著院子之中的一個灰袍老頭兒揮了揮手,算是打過招呼。
然后毫不客氣的推門而入。
燕銘皺了皺眉頭,看來之前的燕三和燕銘一貫如此行事。
“稀客,稀客。老夫記得,上次燕大少爺來老夫這里,還是五歲的時候吧。”老氣橫秋的黃先生雖然瘦弱,但話卻底氣十足。
言語之中,對燕銘顯然是有些厭惡。
“我家公子那是”燕三張牙舞爪的,被燕銘一把拎住耳朵,扔到一邊。
這才深施一禮,恭敬的道:“黃先生,晚生燕銘有不懂之處,想要請教。”
燕銘也不知道這個地方該怎么話,只好照著記憶中的東西,生搬硬套,看到黃先生的表情有所緩和,自己也算是松了一口氣。
畢竟是有事求人家,姿態一定要放低。
“燕公子有什么事兒,只需叫一聲,老夫自去。”黃先生雖然嘴硬,但燕山每年都會給他孝順兒錢,為的就是不爭氣的燕銘隨時求教。
這么些年,燕銘除了來搗亂,就沒問過黃先生和學問有關的任何事兒。
也難怪黃先生見到他就陰陽怪氣,若不是看著燕山孝敬的那些制錢,燕銘這種紈绔,他才懶得看。
“先生,我想請教一下關于前朝的舊事。”燕銘斟酌著道。
“什么前朝舊事?老夫只知道孔丘論語,老莊經綸。若想求學,先交錢,然后規規矩矩的拜師,一兒一兒的學。”黃先生眼睛翻到半天空。
整個茂陵屯之中,識字最多的就是這黃先生。
如今皇帝下了詔舉賢良的文書,使得學文之風大漲,黃先生的身價自然也是水漲船高。
燕銘就是做輔導老師出身,算起來和這黃先生現在的工作性質也是差不多。
見到黃先生吹胡子瞪眼的樣兒,他心中就有一股煩躁氣息升起。
“師者,傳道授業解惑。如你這般,不配我拜。”燕銘也是有傲骨之人,此番低聲下氣來求,不過是仿效不恥下問的典故。
見黃先生自持學問,耀武揚威。
燕銘的心里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在這茂陵屯一樣開一家輔導班,搶了這黃先生的生意。
“哼,黃先生,你知道的未必有我多,明兒我就開一家學院,看咱們誰教的好!”燕銘冷笑著,轉身就往外走。
這個當口,早就有屯中閑人圍觀過來。
“這燕家的公子莫不是腦子壞掉了,誰不知道他自幼不學無術,好吃懶做。”
“他二嬸子,你還真對了。我聽這家伙自己跑到荒郊野外,回來之后腦子就壞掉啦!”
“是嗎?啥情況?”
“啊!這么大事兒你都不知道,你來你來,我給你詳細”
聽到周圍人的議論聲音,黃先生更是嘴角高高翹起,指著燕銘的背影道:“莫你開辦學院,就是你能收到一個學生,我都拜你為師。”
燕銘離開的腳步一頓,無視周圍那些人的嘴臉,冷笑著道:“一個學生不算,我要讓你這里的學生都到我那去。到時候,我等你去拜師。”
罷,拂袖而去。
徒留下閑人們議論紛紛。
擺出一副不可一世欠扁的樣子,燕銘和燕三高傲的樣子從黃先生家正門離開。
轉過街角,燕三立刻恢復了常態,湊到燕銘跟前,聲的道:“公子,老黃家有兒史書,我知道就在他家的后屋之中。”
著,向燕銘眨了眨眼睛。
“他家有個后窗,嘻嘻。”燕三加了一句。
“你”燕銘也一臉壞笑的指著燕三,一副心有戚戚焉的樣子。
雖然心里年齡已經是三十多,但隨著身體的年輕,似乎那早已遠去的青春躁動又再次回到了身體之中。
“走!”燕銘一拉燕三,兩個人一前一后繞到了黃先生家后面。
“這老東西,怕他的藏書受潮,特意留了個后窗戶。”燕三貓著腰,拉著燕銘也俯下身,兩個人賊忒嘻嘻的摸到了后院。
果然,在一排土房的中間,有一間房留著一個不大的通風口。
“你把風,我進去。”燕銘按住燕三,就要撬窗戶。
“公子,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兒,還是我來。若是被捉住,丟的也是我的名聲,無關公子聲譽。”燕三反手拉住燕銘。
“嘿嘿,若我料想不錯,燕家公子在茂陵屯的聲譽也所剩無幾了吧。”燕銘無奈的一笑,一甩手脫了燕三的拉扯。
“看著就行。”
扔下了一句話,燕銘一伸手就扒住了窗框。
到底是古代,沒有鋼筋混凝土,沒有塑鋼窗,輕輕松松的就從外面打開了窗戶。
“這是存書的地方,若是存錢,早就丟的一文不剩。”燕三聲調笑道。
燕銘躡手躡腳的跳到了屋中,前院,經過燕銘一鬧,黃先生心情不爽,正在訓斥院中學員。
燕銘聽著黃先生氣急敗壞的聲音,嘴角微微一笑,立刻在他的書屋之中翻找起來。
黃先生的書屋之中,多數都是竹簡刀筆刻畫的,一卷一卷的,并不是太多。
燕銘扯開竹簡,看到上面記載的多數都是一些先秦時代的文字,具體內容沒有細看。只見到不是前朝歷史,立刻扔到一邊。
部的竹簡被他翻看一遍,這也沒找到一個關于記載前朝歷史的。
“白玩兒一趟么?”燕銘合計著,眼角一掃,現在靠近窗口的一個桌案上,有一個擺布包裹的,方方正正的一摞。
“真是燈下黑。”燕銘一拍自己的腦袋,暗罵自己笨。
剛剛他從窗口跳進屋中,就被桌案上的竹簡吸引了目光,根沒注意到,在窗邊的這個桌案上,只有這么一摞白布包裹的東西。
立刻過去,扯下白布,燕銘的眼睛亮了起來。
黃裳前朝手記,糙紙的樹皮上赫然寫著這六個大字。
“原來老家伙叫黃裳,倒是個好名字。”燕銘毫不客氣的把那黃先生的手記拿起,從窗口遞了出去。
外面的燕三立刻接住,藏到懷里。
燕銘看了看,一把拿起一卷竹簡,折成方形,放在桌案上,用白布蓋好,這才跳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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