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簡直是一派胡言!”黎鴻禧暴怒的拍著桌子吼道,“鄧博遠,你這些,證據何在?”
鄧博遠好似受了什么委屈似的,猛地抬起頭,對著黎鴻禧羞憤地反問道:“那黎大人我干了那些事情,可有證據嗎?”
“證據……哼!我自然有!”黎鴻禧又喝了一聲,目光看向那些被自己抓住了把柄的百戶們,卻意外地發現,這些人的神態不太對勁,“盧百戶,你來!”
被點到名字的盧百戶出列,戰戰兢兢地躬身道:“卑職……卑職……不……不太清楚……不敢……不敢妄議……”
“你什么?”黎鴻禧頓時瞪大了眼睛。rg
這是真的不對勁了!他的眼神再看向其他人,其他人的反應,自然也和這位盧百戶一樣,幾乎沒有什么太大的差別。
鄧博遠的嘴角悄悄勾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心中微微有些得意。
他知道黎鴻禧此時應該也已經看得出來,問題到底出現在哪里了。即便在之前還打算站在黎鴻禧那一邊,但現在,陸準明顯是突然想通了什么,而站到了中立線上。
黎鴻禧希望盧百戶等人站出來做污點證人,盧百戶等人之前為了自己不被牽連,當然愿意。但既然現在有洗脫污點的可能,人家憑什么一定要做污點證人呢?萬一陸準不想拿下鄧博遠,他們這些沒有在關鍵時刻落井下石的人,日后自然也還是一樣能夠受到重用的。
黎鴻禧多看了陸準兩眼,為自己剛剛的沖動懊悔了一番,慢吞吞的坐回位子,他猶豫了一下,道:“好,既然查無實證,那這一條就算做……”
“大人!”與盧百戶同為鄧博遠一派的百戶衡突然站出來,打斷了黎鴻禧的話。
黎鴻禧有些不耐,皺眉道:“百戶有話?”
“是,大人!”衡挺直腰板,對黎鴻禧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顯然與他并非是一路,“白總旗在街巷被打,六子等人的家人被人搶走,到底是誰動的手?到底是誰要挾持六子的家人,此事尚未查明,怎能一揭而過!莫不是大人你……”
“住口!”出聲阻攔的并非被倒打一耙的黎鴻禧,而是鄧博遠。他注意到,隨著衡的話,陸準擺弄手把件的手指頭慢慢停了下來,眼睛微微瞇起,目光也變得有些冷厲。
“你……”黎鴻禧剛剛開口,卻被陸準攔下。
陸準慢吞吞的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走到鄧博遠身邊拍拍他的肩膀,吩咐他站起來話。隨后,便繞到了衡面前。笑瞇瞇的盯著衡的眼睛,陸準問道:“你叫衡?”
衡趕忙低頭,“是,卑職衡。”
“你剛剛問,到底是誰動手打了白總旗,到底是誰要挾持六子的家人……”陸準歪著腦袋,從下向上去看衡,淺笑道,“這重要嗎?”
衡心中緊張,一時間出了一頭的冷汗。
鄧博遠頻頻朝他遞眼色,叫他否認,他卻連頭都不敢抬,更別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孤立無助之下,他只得硬著頭皮咬定剛剛的話,“大人,此事事關鄧大人的清白,卑職以為重要。”
鄧博遠恨不得上前去掐死這個因為急于表忠心的蠢貨,陸準原都打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這么放過了,明明是大家都好的事情,卻偏偏被他的多此一舉給毀了。
陸準瞥了鄧博遠一眼,對衡道:“好,你覺得重要,那我告訴你!打傷白總旗的,是我的親兵。帶走六子等人家人的,也是我的親兵。至于理由,還需要我稟報給大人聽嗎?”
衡就算是個白癡,此時也聽出陸準的語氣不對了。低著頭,不敢再。
可惜,衡跳出來實在是太不是時候,陸準從站起來,就沒有想輕易揭過去。
“意圖劫持六子等人家人的,我相信不是鄧大人,堂堂的副千戶,手段還遠遠用不著那么低劣!但白總旗帶著人,意圖劫持六子等人的家人,是我的親兵親眼所見。”陸準到這兒,邵化海突然上前,在他耳邊輕聲嘀咕了幾句,陸準點頭示意他退下,看向衡的目光愈發不善,“我呢!一個總旗哪來的那么大的膽子?被我的親兵打傷的,還有大人的部下?那這事情可就……”
衡頓時慌了神,目光不停地左右看著,希望能夠得到一些人的幫助或哪怕是暗示。但平素與他相近的,此時又有哪一個身上是干凈的?陸準已經擺明了只整他一個,沒有哪個不要命的敢在這個時候站出來替他話。就連鄧博遠,都不得不保持沉默。
“卑職……卑職……”衡失魂落魄的跪在地上,對著陸準猛磕頭,“卑職失察,卑職失察……”
“失察?”陸準挑了挑眉毛,“這么,是你手下的總旗搞的鬼嘍?你不知情?”
衡慌亂的連連推脫,“是,卑職不知情,卑職不知情啊!”
一個百戶下總共就兩個總旗,陸準回頭看了一眼,始終弓著身子站在陸準的椅子側后方,幾乎毫無存在感的李賀趕忙上前來,低聲耳語道:“三爺,就是那兩個,薛乙、吳興富。”
陸準的目光隨著李賀的指點看過去,那兩人早已抖得篩糠一樣,根不需要辨認了。
“你們兩個。”陸準叫了一聲,無可依傍的兩人趕忙出列跪下,“吧,伙同白……”
“三爺,白有釗。”李賀聲提示道,指了指同樣緊張的一個人。
李賀的手指頭指到,總旗白有釗已經嚇得原地跪下了。
“嗯,伙同白有釗,意圖劫持六子等人家人的,是你們兩個誰啊?”
薛乙、吳興富相視一眼,都很想是對方,但又不敢輕易開口,生怕惹火燒身。
“不?”陸準看向白有釗,“白總旗,你來,你的同伙是他們兩個中的哪一個?”
白有釗哆嗦著不出話來,不管誰,他都討不到好!
陸準撓撓頭,不耐煩地皺眉道:“都不?來人!”
邵化海聞聲,趕忙上前。
陸準怒道:“把這三個家伙給我拖下去,打到為止!”
一抬手的工夫,三個總旗都遭了殃。眾人畏懼的目光由陸準身上轉到衡那里就成了滿滿的怨念,可想而知,雖然陸準并沒有當堂處置衡的意思,但衡這個百戶也不用想坐得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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