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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極大明 第253章 臟銀

作者/殘陽倒影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一百兩值多少錢?

    這個問題要看是什么時候問出來的。

    要說縱觀中國歷史,哪個朝代的官員貪污受賄最有道理也最理直氣壯、冠冕堂皇,那大概就是明代了。

    太祖洪武皇帝出身貧困,受盡了各級官員的欺負(fù)。所以,對貪官污吏是痛恨到了一定的境界。他定規(guī)矩的時候,不僅是用剝皮實草等等恐怖的手段來對付**,同時還將官員的俸祿定的特別低。認(rèn)為官員就應(yīng)該兩袖清風(fēng),一身廉潔。整天吃得好睡得好,一副貪官的樣子,那還怎么為朝廷分憂、為百姓做主啊?

    舉個簡單的例子,看看大明的官員貧窮到了什么地步。

    就是洪武朝的時候,貧困官員中最典型的一個例子,一個姓曾的官員,擔(dān)任的是正三品的通政使,也就是專管內(nèi)外奏章和臣民建言、控訴的官員,是個大官兒。但是將要離任的時候,卻因為實在是太窮了,沒有路費(fèi),走不了。實在是很沒辦法的情況下,他把自己年僅四五歲的小女兒給賣了,當(dāng)做是路費(fèi)。

    這還是洪武時期,是俸祿用糧食發(fā)放,基本上不打什么折扣的洪武時期。在這之后,非但俸祿沒有上漲,反而還降了。至于為什么降,則是因為所謂的‘折色俸’搞得鬼。

    明代官員發(fā)俸祿的時候都發(fā)糧食,但是給每個人發(fā)都發(fā)糧食的話,那得用多少糧食啊?

    而且,一個一品大員一年的俸祿是八十七石米。按照一石等于一百二十斤換算,那就是一萬多斤米。換算到每個月,大概就是八百七十斤大米。

    想象一下,發(fā)工資了,別的不給,一個月就給你發(fā)將近九百斤大米。這誰受得了?不能光吃大米,最少最少還得吃點青菜什么的吧?而且不能光吃,還得買點油鹽醬醋,買點布料做衣服吧?但市場上的貨幣是銅錢,不是大米。在市場上買東西,也肯定沒有人說這塊布賣幾斤大米的。

    所以全發(fā)大米比較麻煩,又浪費(fèi),所以就誕生了折色俸。意思是有一部分的米不給你了,換成別的。

    最開始是換鈔票,但是鈔票動不動就貶值,下面當(dāng)然抗議。于是朝廷就換了,發(fā)外國進(jìn)貢的奢侈品,也讓下面沒見過世面的大老粗洋氣洋氣。國庫里別的東西沒有,這種東西多得是,都是別的國家送的,放在庫里沒用,于是拿來發(fā)工資。

    但是試想,辛辛苦苦干一個月,到了發(fā)工資的時候。朝廷告訴你,這次發(fā)工資,一半發(fā)大米,另一半你不是不想要鈔票嗎?可以,陛下善解人意啊!給你別的,進(jìn)口香水一人一瓶,算起來還是陛下吃虧了呢!

    進(jìn)口香水也是香水,他當(dāng)不了飯吃不是嗎?拿到市場上,還不如大米好跟人家換呢!

    而在折色俸里頭,又出了各種各樣的貓膩。

    比如說,朝廷給士兵發(fā)軍餉,財政支出一萬石大米,但下面要發(fā)就覺得米不好發(fā),于是要求換成銀子。一石米兌換六錢銀子,一萬石大米,一共就是六千兩銀子。軍餉發(fā)下去了,這個地方又該交稅了,稅糧也不好運(yùn)啊!所以要求也換成銀子,一萬石大米折算銀子,再加上運(yùn)輸?shù)拇M(fèi)什么亂七八糟的也需要地方拿,于是一萬石大米,一共交上去八千兩銀子。

    戶部的這一萬石大米一動沒動,撥下去六千兩,收回來八千兩,瞬間多了兩千兩銀子,這就是折色中最簡單的貓膩。

    反正朝廷大員不吃虧,餓了誰都得先喂飽了自己。至于倒霉的,愛誰誰!

    旗手衛(wèi)每個月的軍餉發(fā)的都不痛快,還被折算來折算去。無論怎么折算,吃虧永遠(yuǎn)都是他們。至于肥了誰?

    一百兩銀子,六錢銀子一個士兵的話,足夠給將近二百個士兵發(fā)餉。如果說每個人的軍餉里頭都摳一點兒出來的話,那所有人都有理由相信,焦文桀吞了可能不止一個千戶所的好處。

    一時間旗手衛(wèi)眾人嘩然,就連旗手衛(wèi)指揮使張顯奇都被他驚動了。

    雖然說旗手衛(wèi)日子過得緊巴巴的,一點兒都不舒服,軍餉三天兩頭的被拖欠,但還從來沒有出過這么丟人的事情!

    “焦文桀,你得給本官一個解釋!”張顯奇目光中充滿了怒火,對著焦文桀冷冷地說道。

    焦文桀也很想給對方一個解釋,但怎么解釋?他不確信張顯奇會不會相信他。

    “大人,這銀子不是下官的……”

    “你說什么?”張顯奇冷喝道:“你說不是你的?那是誰的?你告訴我,誰的銀子,會埋在你們家后院里?”

    “我……”

    “你什么你?你還有什么荒唐可笑的理由?!”張顯奇顯然是不想相信他了,“焦文桀,你跟了我這么多年,我信任你,但不意味著我會被你隨意的蒙蔽!我又不是傻子,周圍這么多的弟兄的眼睛也不是瞎的。你如果給不出我一個可以說服我的理由,那今天這個事情,就沒那么好解決了!”

    事情徹底鬧大了,焦文桀的腦海中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張顯奇是怎樣派人將他暫時壓在旗手衛(wèi)的衛(wèi)鎮(zhèn)撫獄中的。

    ※※※

    另一邊,陸宅書房中。

    原本只是聽了個大概,就將手下都借給馮謙全權(quán)調(diào)用的陸準(zhǔn),這個時候也不禁懷疑起自己的決策是不是錯了。

    他從來都自信自己收下傷的人都不是沒有理由的,而這一次,他真的覺得焦文桀挺無辜的。尤其是聽丁禹州說完了他的事情之后,他就更覺得對方無辜了。但心中卻還有一種怪怪的情緒,就好像是……就好像是被人利用了似的。

    “馮謙吶,過分了吧?”屋中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陸準(zhǔn)才這樣說道,“焦文桀跟你前世無冤,后世無仇的,你折騰人家干嗎?劉敬雖然不是東西,但殺人不過頭點地,死都死了,債也該消了。他死了外甥,挺可憐的。”

    “你是在同情他?”馮謙正在替陸準(zhǔn)處理那些他覺得很無聊的公文,沒有抬頭,只淡淡的問道。

    “是。”陸準(zhǔn)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我就是覺得他有夠可憐的,沒必要這么折騰人家吧?要不,收手?”

    “現(xiàn)在收手?”馮謙終于抬起了頭,像是看白癡似的看了陸準(zhǔn)幾眼,隨后問道,“你是真傻了,還是跟我裝傻?現(xiàn)在收手?現(xiàn)在還收得了手嗎?打蛇不死,反受其害。這個道理,你不是不明白!”

    陸準(zhǔn)據(jù)理力爭,“那他又不是條蛇……”

    “停!”馮謙止住了他的話頭說道,“是曾經(jīng)不是!曾經(jīng),他不是條蛇!但現(xiàn)在他是了!陸準(zhǔn),不是我說你,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猶猶豫豫的了?你自己說,他現(xiàn)在可是已經(jīng)知道了殺他外甥的真兇就是你,你說,他還會放過你嗎?你放過人家簡單!你就不怕人家反過來就給你一口?”

    “你……哎,你這……”陸準(zhǔn)指著馮謙,半天沒說出一句整話來。

    馮謙嘆口氣,低下頭,繼續(xù)埋頭案牘,不想理他。

    過了好一會兒,陸準(zhǔn)才搖頭道:“合著,你不止算計他,你還算計我?你原本就知道我不會同意,所以你才想到他,是吧?要是能讓他記恨上我,那就是不得不除掉的人了!我說的對不對?你怎么……”

    “不好嗎?”馮謙再一次抬起頭來的時候,眼神中充滿了玩味的意思,“別告訴我你相信他永遠(yuǎn)都不會知道真相,別告訴我你就那么有自信防范一切的暗地里捅刀子。露珠,你不是神仙,你也就是個凡夫俗子!你做事如果不想做絕,那就別鬧出人命來。既然要做絕,那就不要再猶猶豫豫,留有余地,否則早晚會是禍患!這句話我以前給你講過很多次,你從來都沒放在心上過。我不可能一輩子給你處理首尾知道嗎?”

    陸準(zhǔn)不說話了。

    其實他有話想說,但是看著馮謙那副樣子,卻又只能忍住了不說。

    他想說的是,你馮謙從背后捅我刀子,我就防不住。而且我明知道是你捅了我,我也沒把你怎樣,不是也留有余地了嗎?

    不是每件事情都要做絕,不是每個九成九都會發(fā)生,對于一些人來說,九成九的概率,就等于零。

    不過不管怎么說,馮謙給了陸準(zhǔn)一個不得不除掉焦文桀的理由,讓陸準(zhǔn)難以平靜下來的新終于可以放下來了。既然是必須要除掉的,那就沒什么好憐憫的了,怪只能怪他沒把自己的外甥教好,否則這一大堆的事情,原本就是不會發(fā)生的。

    ※※※

    除卻這兩處地方之外,趙貞吉也收到了來自焦文桀那邊的消息。

    “沒想到啊,沒想到,還真有這一百兩銀子。”趙貞吉捻著胡須,搖頭晃腦的說道,“沒想到啊,沒想到,真是沒想到。這么輕松就被找了出來,居然真的是個貪墨之人呢!”

    “老爺,會不會是誣陷?”隨從問道。

    “誣陷?”趙貞吉沒有往這個方向想過,自然不明白隨從說的是什么,追問道,“你說是誰誣陷誰?”

    隨從回答說:“白天的時候,他不是說過,這一百兩銀子是丁禹州給他的嗎?或許是真的也說不定。那應(yīng)該就是丁禹州誣陷他的!”

    “你啊,你啊,你想得太偏了!”趙貞吉笑著,搖頭說道,“丁禹州有銀子為什么要給一個不相干的人?再說了,不是他的銀子他怕什么?居然還藏在自家的后院里。如果這銀子是他的,他用得著藏起來嗎?如果這銀子是丁禹州給他的,他為什么不當(dāng)做證據(jù)交給本官而是要藏起來呢?這就說明了一點!根本就是編的故事,恰巧他有這么一百兩銀子,他就忍不住說出口了,想要栽贓嫁禍得更確定一些。老夫倒是越來越覺得,他跟孝陵的爆炸案應(yīng)該是有所聯(lián)系的,只不過,還不知道這其中的聯(lián)系在哪里。”

    趙貞吉說到這里,隨從突然眼前一亮,他說道:“老爺,我好像想到了一些線索!”

    “哦?”趙貞吉挑了挑眉毛,說道,“你快說說看,不敢對不對,說出來讓老夫聽聽。”

    “是,老爺。”隨從答應(yīng)一聲,緊接著便說道,“老爺可還記得?那日朝廷下旨之后,您到孝陵享殿去查看現(xiàn)場,整個大殿的房梁都被炸塌了,成了一片廢墟。據(jù)當(dāng)時丁禹州說的話,應(yīng)該是炸藥是藏在梁上引爆的,而爆炸發(fā)生之后,他就趕忙帶人來救火。他的人進(jìn)去救火,沒有損傷一個。反而是嚇得什么都不敢管,什么都不敢顧的神宮監(jiān),倒是死了一個小宦官!您還記得嗎?”

    “小宦官?你是說,問題出在這個小宦官身上?”趙貞吉想了又想,越來越覺得這有可能,“但是,人都死了,可謂是死無對證啊!有沒有什么可以證明的呢?比如說,他如果是受人賄賂,那明知是個死,總不見得要帶到陰曹地府去花這個錢吧?要么,給了家人,要么,臨死之前都揮霍掉了。對,只能是這兩個方法。如果真的是收人賄賂的話,只要找到賄賂他用的銀子,和焦文桀的那箱銀子一對,就知道是不是同一批銀子了。”

    趙貞吉不愧是趙貞吉,這樣也能聯(lián)想到一起。但他這樣的聯(lián)想,倒是省去了馮謙很多的事情。原本要讓他注意到那個死掉的小宦官還要一套手段去設(shè)局,但現(xiàn)在看來不需要了。

    趙貞吉既然猜到了,就一定會吩咐隨從去將那一箱子銀子控制起來,作為證物。然后查問那個小宦官的事情。這樣一來,陸準(zhǔn)就會知道他的動作,并且直接按照計劃執(zhí)行接下來的一步。

    只要證明這個小宦官曾經(jīng)收受過賄賂,然后再指引趙貞吉找到這筆銀子,與焦文桀手中的銀子對上,焦文桀就是跳進(jìn)黃河怕是也洗不清楚了。

    當(dāng)然,這些趙貞吉都是不知道的,想清楚之后,他就連忙吩咐隨從,“你現(xiàn)在就去一趟旗手衛(wèi),跟旗手衛(wèi)的張大人說,就說本官需要那筆臟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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