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鄭安歌自然不會什么,可他會不會想什么,就沒有人知道了。
鄭安歌心里肯定是不痛快,如今蕃鎮(zhèn)日益坐大,北方六鎮(zhèn)自不待,打著抵抗契丹的幌子,擁兵自重。南方的錢苗之因離洛陽比較近,還算聽話。
可嶺南的允王,財大氣粗,又是親王,隨著北地的日漸蕭條,北人南遷儼然成了一種風氣,據(jù)連以前流放犯人的那個荒蠻島,都住滿了人。
因當年這個荒蠻島的賦稅由誰來交,嶺南與江南打的不可開交,先帝李岳旭大筆一揮,把這荒蠻島給了嶺南,且不收賦稅。原以為嶺南與江南至此鬧翻,沒想到他們似乎沒有撕破臉的跡象,這讓鄭安歌怎么看怎么懷疑,這是兩家商量好唱的雙簧。
鄭太后卻不同意哥哥的法,當年他們兄妹,可是把那個荒蠻島,當成了朱家人的墳墓的,只是朱家人走到半道就得瘟疫死了罷了。聽如今荒蠻島上的韋氏,也是因兒子的關系,得了時文兒的幫助,才九死一生活了下來。
如今這島因遠在海上,沒有戰(zhàn)亂,被南下開荒的人當成了寶地,嶺南卻依舊裝傻充愣,拿著先帝的圣旨,依舊不肯繳納這塊地的賦稅。朝廷也拿這山高皇帝遠的地方無可奈何。
李承嗣更是覺得既然是先皇旨意,那就照做好了,沒必要為了一塊巴掌大的地方惹皇叔不高興。鄭安歌被這個脾氣好的過了頭的皇帝氣的頭大,“不當家不知柴米貴……”
朝廷這些年有北方六鎮(zhèn)要養(yǎng),不然那些驕兵悍將如何肯好好在那苦寒之地賣命。鄭太后喜歡排場,皇帝大婚,先皇修陵、喪的花費亦是不菲。如今又要拿出錢來給契丹,這些錢都從哪里來?鄭安歌少不得還是要繼續(xù)打南方富庶之地的算盤。
鄭安歌覺得嶺南之所以如此坐大,與蕃鎮(zhèn)財權過于獨立有關,若是把地方財權收歸中央,再由中央統(tǒng)一下?lián),這種情況就會扭轉。地方上沒有財權,自然也就不需要那么多官員空拿俸祿。逢年過節(jié)地方與商賈都會給京官送節(jié)敬,平時吃的用的也有人孝敬,這些人個個富得流油,俸祿根就花不著。既然花不著,自然也不用拿這么高的俸祿。
于是,鄭安歌為了朝廷捉襟見肘的財政,大刀闊斧開始改革,先是削減了京官的俸祿,又要收繳地方財權,命租庸院掌管天下錢糧,又覺得如此以來租庸院的權力過大,怕下面的人胡作非為,把侄兒放在租庸院,算是在租庸院安插一個自己的眼線。卻不想侄兒在租庸院卻被人無視了,連過年的節(jié)敬,都不把他算在里面。
鄭安歌并非不知道自己侄兒的德性,可往往人看自己的子侄輩,都會覺得他們還,內心是好的,雖然自己也會嚴加管教,可來自外人的輕視卻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孔謙能出任租庸院副使,完是因著鄭太后的推薦。鄭安歌對妹妹在先帝死了以后不守婦道,還一口氣找了兩個面心有不滿,是以趙離梨要以鄭太后的風流韻事來軟禁鄭太后,鄭安歌覺得至少在道理上趙離梨是站得住腳的。
只是如此一來鄭家必然會失勢,驕橫跋扈的趙伯庸,肯定會在失去制衡后迅擴充趙家的勢力。這個人野心勃勃,與嶺南允王一直都走的很近。
所以鄭安歌堅決的站在了妹妹一邊,在前朝的皇帝李承嗣,受到了朝臣們的一致批評,差一就被群臣扣上“忤逆不孝”的帽子,把就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面對父親這班老臣的李承嗣嚇得手腳冰涼,急忙收回成命。
孔謙自然是這場斗爭的受益者,鄭太后權勢穩(wěn)了,他的租庸院副使的位置,自然也就穩(wěn)了。如今聽鄭太后到趙皇后,自然是附和著鄭太后,又把鄭誠月一事心翼翼的了一遍,特別強調自己并不知曉此事。
鄭太后斜睨了他一眼,:“我知道,誠月那孩子,不招人喜歡,可你們那班人也是過了,知道他手頭緊,一些節(jié)敬怎么還要扣他的?快些還給他吧,沒爹沒娘的孩子,可憐!”
孔謙心里嗤之以鼻,這么個吃喝嫖賭樣樣俱的人,有什么可憐的?可嘴里還是表示同意,又想著就算是捏著鼻子按鄭誠月的數(shù)字把錢給他補齊,也難脫這個藏匿他節(jié)敬的罪名,因而可憐兮兮的對鄭皇后道:“不是租庸院的同僚不肯把錢還他,實是他了一個老大的數(shù)字,可租庸院何時收過這么多節(jié)敬?也不知道他是從哪里聽來的!
鄭太后搖搖頭:“這孩子必定是聽了什么人的挑唆,我會讓哥哥給他講清楚此事,讓他以后不要糾纏。如今租庸院是多事之秋,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看你們的笑話呢!
鄭太后這話不錯,等著看租庸院笑話的人除了允王與一干蕃鎮(zhèn)節(jié)帥,還有時文兒這一行人。大高觀桃紅色的霞光出現(xiàn)時,這一行人正在鄭譽王子的錦瑟地酌,商量著下一步在什么地方再加一把柴,讓鄭趙兩家的斗爭持續(xù)下去。
雖然天空已經連續(xù)好多天放晴,可由于天太冷了,錦瑟地處于萬泉山深處,到處銀裝素裹,冰凌花掛滿了屋檐與樹梢。
鄭譽王子與鄭雨娟自然不會在這天寒地凍的時節(jié)跑到山里來住,這里一直由許節(jié)夫婦與許永昶看管。
時文兒與繹心走在錦瑟地的巷子里,巷子里的積雪打掃的非常干凈,巷子兩邊的院落里已經住滿了人家。來來往往的人中很多熟面孔,這些人皆向時文兒與繹心抱拳,時文兒也不動聲色的向對方還禮致意。
這些熟面孔都是谷米教徒,谷米教當年最興盛時聚集了幾千教眾,經歷了幾次清剿,現(xiàn)存的幾百骨干無一不是朱樑一朝的死忠者。他們如今都被許節(jié)以大長和國工匠的名義,安排住進了錦瑟地。
兩人正慢慢的走著欣賞雪景,突然北方天際彌漫起一片桃紅色紅云,把頭的天空染的血紅。眾人還來不及驚嘆,這片紅云卻似長了眼睛,飛快的向這邊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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