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幼青沮喪的看著自己手里的斷劍,很是心疼,時文兒解下自己身上的佩劍,遞到他的手里。韋幼青順手接過來,誰知那劍太沉,他差沒有拿住。
“用你剛才那招試試這個。”時文兒笑道。
這是一把青色的劍,劍身寬扁,看起來笨拙可愛。與時文兒以前鑄劍喜歡刻精致雕花不同,這把劍的劍鞘劍柄都樸實無華,卻沉甸甸的極具份量。
“給我的?”
時文兒笑道:“是啊!你得了上陽真人的內(nèi)力,原先那把劍已經(jīng)不適用了。這是你三個師父從冰崖上帶下來的寒冰玄鐵,我給你鑄了這把寒鐵劍,你試試湊不湊手?”
韋幼青心里慚愧,原來這幾年爹爹一直都在為自己操心奔忙,自己卻為著別人影影綽綽的傳言耿耿于懷。吉阿水已經(jīng)死了,珍珠島向來不提倡女子守節(jié),爹爹不過喜歡一個女人,還要偷偷的背著自己。這女人既然如今已死,少不得就當(dāng)她真的回了印度,再也不要提起了。
韋幼青想到這里,笑道:“爹爹鑄的劍若是不湊手,那只能怪幼青太笨了。”
時文兒見韋幼青面色慚愧,知道他總算體察自己的一番情意,心里欣慰,面色也欣慰起來,笑道:“試試看。”
韋幼青把劍身從劍鞘抽出,頓覺寒意襲來,青色劍身籠罩在一片幽幽青光之中。韋幼青再次把內(nèi)力注入此劍,再看繹心時,他手里已經(jīng)換上一根軟鞭,時遲那時快,銀鞭閃出無數(shù)光華,如銀鏈一般撲了過來,韋幼青急忙左躲右閃,揮劍格擋。
無奈韋幼青身法比不上繹心快,更不要他用了這么重的一把劍,轉(zhuǎn)眼間被銀鞭打中好幾處,臉上掛花,衣衫撕爛,看起來真是狼狽不堪。
韋幼青定了定心,想起繹心所以力量對抗度,自己手拿寶劍,卻當(dāng)柴禾棍使,真是夠笨。他不再管什么劍招,銀鞭打來也不再躲閃,而是拿劍直接劈過去。
繹心急忙抽鞭,腳下步子急轉(zhuǎn),轉(zhuǎn)到韋幼青背部,韋幼青亦隨著他轉(zhuǎn),迎著銀鞭又是一劍劈過去。
兩人斗了不下三百回合,韋幼青就像是一個愣頭青,繹心轉(zhuǎn)到哪里他就轉(zhuǎn)到哪里,銀鞭千變?nèi)f化,他部都是一水的連劈帶砍。繹心不耐煩的收鞭,笑罵道:“你這仗著兵器耍賴皮的人真是無趣,不跟你玩了。”
時文兒“呵呵”笑著對韋幼青道:“你這狂砍亂打,只能用來對付你繹心叔這樣不肯傷你的,若是碰上下殺手的,只怕不夠。你還是要練著把這劍當(dāng)普通劍使。”
韋幼青頭,一遍遍的認真練起劍來,直練到快晌午綠蘿張望著找來才停下。綠蘿見韋幼青滿頭大汗,身濕透,衣服被扯破了好幾條,頭被汗水浸濕,凌亂的貼在額頭上,臉上還有一道血印子,不由心疼不已,她邊掏出手帕為韋幼青擦拭,一邊婉轉(zhuǎn)的嗔怪時文兒道:“怎的練功還練出傷來了?看看這一身的汗!快些回去洗洗換過,這樣大汗淋漓,對身子不好。”
時文兒笑道:“出虛汗才會對身子不好,你當(dāng)他是你們這些女人?”
繹心想起今早那個美艷女子,在旁取笑道:“沒準(zhǔn)兒真的是虛汗……幼青,女色不可過度,不要早早的把身子虧了,可是補不起來的。”
韋幼青臉紅了,他不知道繹心看見了蘇姣嬌,只是心虛他與花惜間之事,奇怪繹心怎么知道了。雖然二人是未婚夫妻,可畢竟不合禮制,韋幼青不由得羞愧的面紅耳赤,借著要洗澡換衣,一溜煙跑了。
繹心眼看著韋幼青跑去了時文兒與綠蘿的院子,笑道:“這孩子終歸是孩子,自己院子里見放著兩個女人,卻要往爹娘屋子里鉆。”
綠蘿聽到他“兩個女人”,再沒想到繹心的話是今早看到蘇姣嬌的緣故,以為他指的是花惜間和宛瑜,不由得心中煩惱,以為是時文兒把花惜間與韋幼青之事告訴了繹心,才惹得這個愛話的人笑話韋幼青總往未婚妻那里跑。
綠蘿默默的看了一眼精致秀麗的繹心,微微嘆息,撿最得體的話道:“幼青的院子遠,宛瑜又是新人不會服侍,幼青又是最孝順爹爹的,平時吃飯一向都是隨侍在爹爹身邊。”
繹心縱然心思細膩,卻再想不到綠蘿心里的九九,他聽著綠蘿的語氣好像有些不滿的意思,想著自己不知道哪里的不對讓綠蘿誤會了,連忙解釋道:“嫂嫂恐怕還不知道吧,今早我在幼青院門口看見一個美艷的女人,卻不是宛瑜,繹心想幼青畢竟年,這些事還是有些節(jié)制更好一些。”
綠蘿想起昨個兒延娘子,宛瑜帶了一個姊妹一起去了韋幼青的院子,原以為她會很快打那女孩子走,沒想到卻留著過了夜。這可就奇怪了,女人都怕男人身邊的女人太多,哪里有新婚第一夜就帶著美艷女子一起事夫的?
綠蘿對時文兒道:“既是如此,妾去他房里看看吧。”
時文兒卻見綠蘿忙前忙后到現(xiàn)在也沒有吃飯,勸阻道:“又不是什么打緊事,有什么急火火的不吃飯跑去看的?過會兒問問幼青就是了。看看有什么隱情再。”
綠蘿順從的答應(yīng)著,三人一起閑逛著回了屋子,見韋幼青已經(jīng)洗了頭洗了澡,換了一件天藍色絲質(zhì)長袍穿著,長因為剛洗過沒有梳髻,只是用一根墨玉簪子將頭的頭攏起,愈顯得清新俊逸了。
時文兒卻因他這披被喚起一些塵封的記憶,他不悅的對花惜間道:“把幼青的頭給他梳起來,又不是孩子,披頭散什么張致?”
花惜間見時文兒臉色突然變得難看,暗自和韋幼青互相對望了一眼,莫名其妙的一起吐了吐舌頭,韋幼青還想些什么,花惜間卻很乖覺,急急的拉著韋幼青去梳頭。
時文兒看著他們的背影,黯然嘆息一聲。繹心明白時文兒的心事,勸慰道:“大哥別多想了,幼青還不到上頭的年紀(jì),平常人家不到十四歲的年紀(jì),還是懵懂少年呢,咱們幼青已經(jīng)很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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