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打聽一下以前馬麗妃身邊的墨沁姑姑!
延雪臉色微變,向四周看了看,悄聲問道:“你打聽她做什么?”
韋幼青看她的神情,猜到了幾分,馬麗妃倒霉了,她身邊的姑姑能好到哪里去?
“她是我一個朋友的姐姐,朋友是潭州人,他姐姐自幼是馬麗妃的侍女,跟著馬麗妃來了皇宮,他想問問姐姐的近況如何!
延雪嘆息道:“有什么好問的?既然來到這里,就當(dāng)沒這個家人就是了!”
韋幼青聽過,自打趙離梨執(zhí)掌后宮,后宮宮女二十五歲可出宮的政策就變了,為了防止進來臥底刺客之類的人,宮里等閑不得進新人,那樣舊人也就等閑不得出宮。
韋幼青見延雪不肯,也就只好閉口不問,想著等晚間自己溜進來看就是了。
延雪見他不再問起,心里反而過意不去,遲疑片刻才道:“馬麗妃身邊的人,都被陛下治罪了,她們是什么心門的妖女!
“都死了?”韋幼青有些震驚,這看起來柔弱的李承嗣,殺起人來可是一點都不手軟。即便馬麗妃是心門的人,也不見得她身邊的人個個都是。若真的個個都是,哪里會這么任人宰割?
延雪點了點頭,“都死了。陛下怕這些人跟著馬麗妃在宮中多年,樹大根深,那些內(nèi)監(jiān)多有得了她們好處的,怕他們有徇私,就讓禁衛(wèi)軍行的刑,部都是用棍子打死,埋到亂葬崗子上去了!
韋幼青點了點頭,所有的事都有利有弊,像現(xiàn)在這樣輕易不換人的結(jié)果,固然是防止了臥底刺客,可日子久了這些人互相熟捻了,拉幫結(jié)派,徇私舞弊就不可避免。
出了內(nèi)廷區(qū)域,延雪又把韋幼青交待給一個內(nèi)監(jiān),吩咐好生帶出,不得怠慢,這才回轉(zhuǎn)宮里。
這內(nèi)監(jiān)少言寡語,躬著身子在前面帶路,這里是內(nèi)城前殿,禁衛(wèi)軍的身影多了起來。內(nèi)監(jiān)看起來很害怕這些禁衛(wèi)軍,看見誰都要點頭哈腰一番。
遠遠的前方走來一人,清瘦高挑,走的不緊不慢。韋幼青一看見此人的這個步態(tài),就知道他是在此地等自己,卻又裝著不經(jīng)意碰到。
這個人正是剛才給胡靈均傳旨之人,米粒兒。
米粒兒喜歡做這種給人傳旨的活,這樣可以有充分的理由盯著那人細看,可以將此人的形貌特征看的清清楚楚。
凡是讓米粒兒這樣打量過的人,就算他再改裝易容,哪怕是像三鬼那樣完給改變了模樣,只要你身形聲音上有任何破綻,也會被米粒兒識破。
轉(zhuǎn)眼米粒兒已經(jīng)走到了跟前,內(nèi)監(jiān)見了米粒兒,腦袋弓得更厲害了,身體整個的成了大蝦米,打躬作揖的沒完沒了。
米粒兒沒有搭理他,而是沖著韋幼青微微一抱拳道:“原來是韋知事啊,怎的今日進宮來了?”
內(nèi)監(jiān)見二人認(rèn)識,連忙識趣的抽身離去。韋幼青疑惑的看著內(nèi)監(jiān)背影,笑道:“怎的這個內(nèi)監(jiān)這么怕禁衛(wèi)軍?”
米粒兒冷哼一聲,道:“哪里是內(nèi)監(jiān)怕禁衛(wèi)軍?這個內(nèi)監(jiān)是以前馬麗妃宮里的總管,自打親眼看了禁衛(wèi)軍行刑,嚇成半傻子了!
“總管?”兩人順著宮墻往宮外走去,韋幼青驚奇的問道,“為什么宮女都死了,這個總管還活得好好的?”
米粒兒瞪了韋幼青一眼,有些不滿的嗔道:“你呢?”
韋幼青瞬間明白了,看了看四周無人,才悄悄的道:“那是個叛主之人?”
米粒兒點點頭,輕聲道:“這里不是話的地方,今天晚上,我去半山山莊找你。”
韋幼青看了看天色,盤算著到天黑還早,他還來得及出宮以后再瞬移至大角宮看看,于是點點頭,二人不再話,一路走出大安宮。
出了大安宮的宮門,韋幼青與米粒兒在眾目睽睽之下行禮告辭。他們都來自辰王府,如果裝作不認(rèn)識反而傻了。
宮門口,韋榕駕車等著韋幼青,他們進宮的當(dāng)口,韋榕已經(jīng)將其他人送至半山山莊。還得到了時文兒回來的消息。
“時先生在半山山莊等你不著,不知去哪里了!
韋幼青沒有在意,時文兒到洛陽的次數(shù)很多,谷米教混跡洛陽大街巷各個堂口,不用他瞎擔(dān)心。
“韋榕,你駕著車子只管走,直接回半山山莊,我再回宮看看!
韋榕明白韋幼青的意思,不要看如今京城這大安街上一片繁華景象,可暗地里巡防司的人,米粒兒的人,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這輛馬車。
韋榕點點頭,手一揚,馬鞭在空中滑過一個漂亮的弧度,輕輕的打在前面兩匹棗紅馬高大的馬背上,馬兒撒開四蹄,向半山山莊跑去。
馬車?yán),韋幼青已經(jīng)神不知鬼不覺的展開瞬移,不多時,就來到大角宮花慈陽的寢室里。
他之所以選擇花慈陽的寢室作為落腳點,是因為這里最安,就算碰到人,遇到的也只能是花慈陽。
韋幼青如今的修為,比花慈陽高了近兩個層級,這是個無法逾的鴻溝,花慈陽也察覺不到韋幼青的聲息。
花慈陽的寢室簡單而整潔。一床一幾再加上滿架子的書。韋幼青細看之下,心里頗為奇怪,他滿心以為花慈陽的書要么是道家典籍,要么是煉丹之術(shù)。
韋幼青在花慈陽書架子上所看到的都是《吳子》、《六韜》這樣的兵書,還有儒家與法家的經(jīng)典,道家典籍卻一部也沒有。
韋幼青不由得敬佩的搖搖頭,不知道平日里花慈陽那滔滔不絕的講道,都是從哪里讀來的。
寢室里沒有人,韋幼青輕手輕腳的出了門,聽到旁邊一間靜室內(nèi)傳來“嚶嚶”哭泣的聲音,是李桃夭。
韋幼青剛要推門進去,卻聽見花慈陽淡淡的開口勸道:“桃夭,幼青不會計較你這些賭氣的話,我覺得他很快就會來看你!
韋幼青暗自點頭,這花慈陽平日里做事看起來瘋瘋癲癲,倒是很明白自己的。他剛要再次推門,卻聽李桃夭意味深長的長長嘆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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