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夭不以為然的道:“我只是在這里與你罷了,出去又不會亂。”她嬌嗔的瞪了韋幼青一眼,“難道你會去陛下那里告我的狀?”
韋幼青暗自搖頭,米粒兒在候府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雖然他相信米粒兒不會為了李桃夭這句話做什么對李桃夭不利的事,可韋幼青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李桃夭心一點。
韋幼青不答李桃夭的話,他指了指窗外,低下身子低聲道:“桃夭,這里也不是鐵板一塊,心隔墻有耳。”
李桃夭睜大了眼睛,她明白了韋幼青的話,背后一股涼意升騰起了,生生的打了個寒噤。
李桃夭驚恐的看著韋幼青的眼睛,聲音的幾乎連自己都聽不見:“不是,不是沒有巡防司了嗎?”
韋幼青見李桃夭竟然提到這個,用以前從未有過的嚴厲眼神瞪了李桃夭一眼,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李桃夭站起身來走到窗前,透過柔軟的珍珠色紗簾向窗外望去,外面那只毛茸茸的長毛狗依然在秋千架子上慵懶的睡著,鳥兒正在鳥籠子里歡快的鳴叫。
遠處的桂花樹花枝繁茂,微風吹來,樹兒花兒微微顫動,陽光灑落一地,一派安靜祥和。
可如今這些看在李桃夭的眼睛里,卻好像在那些花兒樹兒的陰影里,潛藏著許多不知道的危險,似乎有一雙雙的眼睛,正在陰森森盯著自己,仿佛隨時都會伸出手來掐住自己的脖子。
韋幼青想不到李桃夭這么害怕,不過他想著這樣也好,以免她依舊這么大大咧咧,等惹出禍事來不好補救。
故而韋幼青沒有解釋米粒兒與自己的關(guān)系,他見李桃夭的眼神飄忽,驚疑不定的看著院中的一切,走到李桃夭身后,將手搭在李桃夭肩頭,希望能安慰到李桃夭。
韋幼青不愿這種恐懼打擾了這個院子的安寧,他也相信米粒兒沒這個心也沒這個膽子跑到他的內(nèi)宅里來聽墻角。
韋幼青聲音平淡如水的安慰李桃夭道:“不用擔心,現(xiàn)在沒事,他們不在。”
“你知道他們是誰,是嗎?”李桃夭心里沒來由的恐懼更甚,她的聲音控制不住的顫抖,纖細的手指下意識的死死抓住窗欞。
韋幼青見李桃夭竟然這么恐懼,心中驚疑,連忙從后面摟住李桃夭的身子,安慰道:“你不用這么害怕,他們不會傷害你,有危險的時候,他們會保護你。”
“我不要他們保護,”李桃夭的聲音都帶哭腔了,“幼青,你知道嗎?干娘的爹爹就是被那些人害死的!我親眼看見的!”
韋幼青覺得有一滴淚水滴在自己的手背上,他明白了為什么李桃夭這么恐懼。對一個九歲的女孩兒來,看到死人已經(jīng)夠可怕,更不要是巡防司殺人。
李桃夭眼神迷離,沉浸在對以往可怕的回憶里,斷斷續(xù)續(xù)的著:“我不敢自己一個人在那個公主府里住著,我一直以為江南候府會是鐵板一塊,會很安……”
韋幼青見李桃夭如此,心里疼極,可他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為。知道怕懼不是壞事,總比出了事再補救要強的多。
韋幼青抱緊李桃夭,輕輕的安慰著:“沒事,真的沒事。陛下只是想看看我在家里干什么,我敞開門讓他看就是了。他看到了,就放心了。”
李桃夭卻心疼起韋幼青,所有的人都覺得他是天子近臣,是實封江南的侯爺……那么多人在尋求他的庇護,可是又有誰來庇護他?
“幼青,”李桃夭無力的靠在韋幼青的身上,他身上奇異的香味讓李桃夭覺得心安。她幽幽的,“咱們非得在這里嗎?咱們走吧,去江南……或者去珍珠島?”
韋幼青因李桃夭真情流露的話心里柔軟異常。他抓住李桃夭有些冰涼的手,溫柔的安慰道:“傻瓜,我沒事,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沒想到你這么害怕。”
李桃夭卻沒有因為他這句話覺得心安,“幼青,你不是珍珠島的化外領(lǐng)主嗎?那我們回珍珠島吧。”
“不行,你不懂珍珠島,珍珠島只是一個很荒僻的島,這些年珍珠島能生存能發(fā)展,仗陛下扶持。”
李桃夭睜大了眼睛,“所以,陛下能順利回京即位,是你”韋幼青嚇了一跳,不待李桃夭完,即被韋幼青嚴厲的眼神制止了。
“桃夭,從現(xiàn)在開始,在內(nèi)心里,把陛下擺在至高無上的位置,只有這樣,你才不會錯話,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
李桃夭驚惶的看著韋幼青,覺得后背又有冷汗不斷的溢出來。
“還有,”雖然韋幼青知道李桃夭很害怕,可他還是要繼續(xù)下去,“以后不要再提回江南。陛下把江南封給我,是因為沒有我,江南便無法維持。你是聰明姑娘,自然明白正因為如此,陛下不會放心讓我回南。我們只有安心待在京城,才能讓陛下放心,我們安,珍珠島也就安。”
韋幼青見李桃夭不解的睜大眼睛,想著這些事總要讓李桃夭知道,故而扶她在案幾旁坐下,給兩人都倒上茶水,兩人看似隨意的攀談起來。
“桃夭,你對江南道的印象如何?”
李桃夭偏了偏腦袋,想了想后回答:“江南道?我記得節(jié)帥姓錢,不過,聽如今那里已經(jīng)沒有節(jié)帥了。”
因韋幼青的封地在江南,故而在候府,關(guān)于江南的消息總是被人們津津樂道的,李桃夭也就聽到了不少。
韋幼青點了點頭,笑道:“不錯,江南道很久以前就沒有節(jié)帥了。那里的州郡與別處不同,都是自行其是,直接面對朝廷。所以,各州的實力都不強。”
韋幼青將案幾上的糖餅夾起一塊,放在李桃夭的碟子里。他知道李桃夭的口味與自己相同,都喜歡吃這種又粘又甜的糯米餅。
看著李桃夭吃的津津有味,韋幼青開心一笑,好吃的東西可以讓內(nèi)心安寧。
他繼續(xù)下去:“我珍珠島在各州的會館卻是不同,無論是商隊還是各類工場,都是歸我韋幼青的。如今江南的總會館總管,打理江南一切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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