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押解“菩薩”回東都的一路之上，并未像楊素的那樣，有“菩薩”的同伙埋伏在半道打劫囚車，才使得楊素得以從容不迫地向李淵講述了他擒獲“菩薩”的詳細經(jīng)過。rg
早在李淵率軍北上離開東都之后，奉楊俊之命，前往龍門一帶捉拿匪徒的官軍前前后后費了兩天的功夫，把龍門附近搜了個遍，也沒能找到半個匪徒的人影來。無奈之下，只得返回東都向楊俊報告：劫匪已不知去向。
由于此前因關(guān)內(nèi)、關(guān)東迭有匪徒生事，楊堅曾頒下詔旨，關(guān)內(nèi)以新任度支尚書楊尚希為，關(guān)東以楊素為，從肅清各地匪患，以免民心搖蕩，不利于南北的戰(zhàn)事。經(jīng)兩位楊門俊才合力整飭，關(guān)內(nèi)、關(guān)東一帶的形勢剛剛趨于平靜，與東都近在咫尺的龍門卻突然冒出了一伙不知死活的匪徒來，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打劫股的官軍，這件事要是傳到長安父皇耳中，那還了得！
楊俊得到軍士們的回報，念及至此，不由得驚出了一身冷汗：同為出鎮(zhèn)一方的藩王，二哥楊廣已率軍出關(guān)收復(fù)了失地白道州，而自己卻連一股攔路打劫的匪徒都捉拿不到，只怕從此以后自己就要在父皇眼中背負上無能的惡名，再無翻身之日了。
左思右想，楊俊又想起了稱病在家的楊素。在自己這些僚屬當(dāng)中，恐怕只有楊素出馬，才能將這伙匪徒捉拿歸案了。于是，楊俊便以過府探病為名，前來邀請楊素出山，查破龍門匪案。
據(jù)楊素自己向李淵講述，他是感念皇上之前曾下旨命他牽頭平息關(guān)東一帶的匪患，才答應(yīng)楊俊，抱病出山查案的。
楊素在親自率人前往龍門勘察了一番李淵遇劫的現(xiàn)場后，即返回了東都城內(nèi)，隨即下達了一道命令：將李淵遇劫現(xiàn)場方圓十里范圍內(nèi)的所有民戶一個不落，盡行拘拿至東都城內(nèi)那座殺人磨坊前。
“殺人磨坊？是東都定鼎大街正對著的那座十幾丈高的風(fēng)車嗎？”李淵與楊素并轡而行，聽到此處，不禁開口問道。
“這原是西疆戰(zhàn)事初起時，我精心設(shè)計制造的一套行刑機械，為的是令細民百姓心中產(chǎn)生畏懼感，不敢逃避朝廷的兵役。想不到，這座殺人磨坊在查破唐公龍門遇匪一案上揮了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楊素面帶得意地答道。
因楊俊也急于查破此案，給了楊素便宜行事的權(quán)力和充足的破案人手，所以僅僅一天之內(nèi)，軍士們便將上千戶居住在龍門附近的百姓盡皆拘押至了東都城內(nèi)。
殺人磨坊前黑壓壓站滿了一臉驚恐的龍門百姓。
楊素登上高臺，對這些被強行帶進城中的百姓道：“自古就有善地不出匪類的法，前些時龍門出現(xiàn)了一伙膽敢公然搶掠官軍的土匪，爾等居住在龍門這塊地界，自難脫干系。凡有知道土匪來歷、去向的，趁早自己站出來據(jù)實向朝廷稟明，否則別怪我刀下無情了。”
他罷良久，臺下百姓人群中卻無一人響應(yīng)，楊素當(dāng)即命手下軍士帶龍門附近的幾位里正上臺來，手指他們對臺下的百姓宣布道：“身為里正，其管轄的地界出了匪類，且又不肯助朝廷查案，要他們何用！來人，將他們押至鍘刀下，一個不留，鍘了。”
幾位里正的人頭一落地，臺下百姓人群中頓時開始騷動起來。
“老爺，我知道這伙土匪的來歷。”
“我也知道。”
“我也知道。”
人群中有人主動開口話了。
楊素卻仍不滿意，又大聲宣布：“凡是為求保性命，而信口胡言者，一律以通匪論處。如能據(jù)實告土匪行蹤的，方可保其家性命。”
臺下要求揭土匪的人聲登時少了近一半。
在殺人磨坊前，楊素用殺人加恫嚇的方法逼得龍門百姓為求保性命，不得不向官府告了這伙土匪的來歷、行蹤。
楊素根據(jù)百姓們提供的線索，接連派出多路人馬，經(jīng)過五六天的搜捕，將絕大多數(shù)土匪捉拿回了東都。
楊俊聞報大喜，親自趕來給楊素慶功，可楊素并不滿意就此打住，親自帶人挨個對捉拿回東都的這伙土匪進行了審訊，要他們招供出流竄至龍門附近打劫官軍的真實目的。
“你們沒長著眼睛、耳朵嗎？前些時朝廷以雷霆之勢，才平息了關(guān)東一帶的民亂，你們卻跑來東都附近，光天化日打劫官軍，若不是另有企圖，難道是得了失心瘋，自己跑來送死？嘿嘿，我好心奉勸你們一句：趁早供出你們在龍門打劫官軍的真正目的，否則叫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楊素再次命人把這伙捉拿到的土匪帶到了殺人磨坊前，指著一口口在半空中隨風(fēng)搖蕩的明晃晃的鍘刀對他們道。
這伙土匪比起龍門的百姓來，可要死硬得多，楊素一口氣用鍘刀鍘了三四名他們的同伙，也沒有一人站出來主動招供。
楊素殺人殺紅了眼，隨即命人改變此前的殺人方法，改為從雙腳開始鍘起，一截一截地往上鍘，直至將人鍘為數(shù)段，甚至十幾段，才要了那人的性命。
看著同伴在鍘刀下被鍘成了數(shù)段，出一聲聲慘叫、哀號，土匪當(dāng)中終于有人受不了了，痛哭流涕地站出來，要求招供。
“唐公，其實要讓一個人開口話，方法很簡單，就一個字：殺。要使他真正體悟出生之寶貴，死之可怖，你就會從他嘴里要到你想要的東西了。怎么樣，這位菩薩，唐公有沒有興趣來審上一審？”到此處，楊素以長輩向晚輩傳授經(jīng)驗的口吻向李淵道。
李淵聽得心驚肉跳，偏過頭打量楊素兩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身邊這位仙風(fēng)道骨的清河郡公會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王。他對楊素邀他審訊菩薩避而不答，轉(zhuǎn)而問楊素道：“那么，這伙土匪在龍門打劫又是為了什么呢？”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