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紛亂和動靜吵醒了正在休養的一人,他爬起身來皺著眉頭,看著外面的守兵狂熱的跪倒在地,口齒不清的不知道在吶喊著什么。rg
等到聲浪暫歇,他才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外面這是……,怎么了?”
那個士兵滿臉得意的大叫大嚷,“怎么了,還能怎么了?當然是司馬大人大破徐盛的賊兵!三四千兵啊,天吶!”
著,這個士兵也有些后怕,激動的眼淚都流出來了,“這么多兵,我還以為滿門老活不過今天了。”
他是典型的浪蕩軍士兵,家老都收容在山字營中,跟著他流浪過活。今日一旦被敵軍沖垮營寨,就是滿門覆滅的下場。
步昭根不相信這個守兵的胡言亂語,他冷笑一聲沒有接話。躺回席子沒一會兒,想了想,決定給那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一些威脅,這樣自己或許很快就能得到自由。
他一骨碌爬起身來,對守兵道,“去!告訴馬忠,我步昭問他要個法。”
見這子對司馬如此不恭敬,那個士兵勃然大怒,要不是李四征早有吩咐,要好好看著他,早就一槍戳過來了!
步昭見那守兵變了臉色,根不搭理自己,這才面色有些不快的道,“你們司馬想來也是想見我的。”
那守兵早被李四征吩咐過,知道這話不假,只能強忍著怒氣道,“老實等著,你膽敢踏出帳門一步,弓箭可不長眼!”
步昭雙目一睜,正要我看誰敢。
動作一大,肩上的創口又一抽搐,從白白的裹布上滲出鮮血來。
步昭頓時有些英雄氣短。
他們是真的敢啊。
……
離他住的地方不遠,另外一人也被外面的歡呼驚動。
他倒沒什么忌諱,慢悠悠的挑開簾子出了帳篷。
他仔細的聽了聽守卒的歡呼,又在他們臉上瞧了瞧,這才問道,“是和哪里的兵打的?”
那幾個守卒都是些老弱,沒有直接參戰,一時含糊著也不上來。
“功曹,這我們就不曉得了,要不我讓人去問問?”
張平想了想,微笑道,“不必了,正要去見你們司馬,你去幫我通報一聲。”完自顧自回了營帳。
他好像已經完忘了自己和馬忠之間的那些爭執。
不一會兒,前去傳信的卒來請,張平正了正衣冠,跟著此人往中軍大帳而去。
路上的時候,正好遇到另一伙人押解著一個眉目俊朗的年輕將,張平仔細打量了他一眼,和聲問道,“肩上的傷好了嗎?”
步昭狐疑的看了張平一眼,他是孫權的外戚,長大成人后就直接在徐盛那里錘煉,對江東的大臣了解的并不多。
張平溫和的笑笑,“你不認得我,我卻認得你。我和令兄乃是知交好友。”
聽是兄長的好友,步昭這才神色正了正,恭敬的問道,“不知閣下是哪位?”
能夠和交州刺史步騭做知交好友的,顯然不是尋常吊絲。
張平道,“我是張家的張平,張伯之。現在在孫江東帳下擔任功曹。”
張家,朱張顧陸里的張。
步昭跟著徐盛日久,早被傳染了一身不可救藥的傲氣,對這張家倒不感冒,因此淡淡的答道,“原來是張功曹,這點傷,事而已。”
完,繼續往中軍大帳大步而去。
步昭這么不會聊天,張平顯然也沒有籠絡他的心思,沉思著自己的事情,也往中軍帳而去。
引路的士卒通報過之后,兩人前后進了大帳。
張平一進帳子就臉上帶笑,親親熱熱的道,“賢弟,正好有事找你。”
變臉之快,讓帳內眾將措手不及。
張平話音未落,就見步昭昂然站立,看著首位上那個臉上帶了幾分薄情負義之相的年輕男子,直愣愣的問道,“你就是馬忠?”
馬忠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點點頭,道,“坐!”
步昭冷哼一聲,看都不看帳下親兵添上的坐席,厲聲喝道,“你還真是膽大包天,居然連徐將軍的騎隊都敢襲擊!你可知道你惹了多大的禍?”
馬忠平淡的道,“哦?”
底下陪坐的幾位軍侯聞言,臉上都露出一絲詭秘的笑意,彼此間眉來眼去,等著看步昭的笑話。
張平是什么樣的人精,一看這架勢,也不等馬忠讓座,自顧自和王厲害湊了一席,沒事人一樣笑瞇瞇的看著馬忠怎樣應對步昭。
步昭見馬忠渾不當回事,心中有些惱怒。
還不等他發作,馬忠已經平淡的開口,“把他的席子撤了。”
話音一落,帳下親兵立刻走上來撤走了剛布上的席子。
“你!”步昭的臉上氣的通紅,剛才讓他坐他還嗤之以鼻,但是明目張膽的又撤掉,卻是有些讓他掛不住面子了。
馬忠繼續吩咐道,“來人!取紙筆來。”
這下張平也莫名其妙,不知道馬忠這是玩的哪一出。
待帳下親軍取來紙筆,馬忠沖步昭一努嘴,“給他!”
步昭接都不接,下巴微抬昂然看著馬忠,眼中露出一絲輕蔑,“馬忠,你想讓我寫什么?替你向徐將軍求情嗎?”
此話一出,營中眾將頓時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
“蠢蛋!你家徐將軍的兵,早被我們打垮了!還徐將軍,死了那么多兵,我看吶,他現在也就值個校尉!”
岑狼之前受了步昭不少氣,這時候當然趁機冷言冷語,
步昭卻對岑狼的挑釁嗤之以鼻,只是拿眼看著馬忠。
馬忠臉上露出一個邪邪的笑意,“什么寫信給徐將軍?當然是寫信給你那漂亮的姐姐了。不讓她在孫江東床上苦苦哀求,怎么好求回你那條狗命去!”
“你!”步昭腦中一懵,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接著勃然大怒,腦門的青筋都氣的突突直跳。
他二話不,就攥著拳頭猛地向馬忠沖了過去。可還沒能靠近馬忠的身邊,就被范疆、張達攔在身前。
眾武官見步昭暴起發難,不但沒有絲毫的驚慌,反倒下意識的嘴角露出一絲嘲諷。
步昭身上帶傷,又失防備,范疆張達偏又在王厲害的軍正隊中歷練,平日里最擅拿人。
兩人單對單對上步昭都不遜色,何況他倆打慣了配合,不出三個會合就把步昭放倒在地,腦袋緊緊的壓在泥地上。
馬忠繼續邪邪的笑著,“若是你那漂亮的姐姐不好求孫江東,也可以直接寫信給我啊。只要軟語好好求我,我何惜你一條狗命?!”
一旁正滿臉假笑的張平簡直像是被一道雷劈了一樣傻在那里。
尼瑪!
他剛才是不是在耍流氓?
他是不是當著我的面調戲孫江東女人了?
他是不是要逆天啊?!
(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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