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忠淡淡一笑,“這個年倒清靜。rg”
沒有煙花爆竹,總歸少了點年味。
范疆不知道馬忠意有所指,猜測著答道,“現(xiàn)在江陵城的氣氛有些壓抑,年根冷清,在所難免。”
“哦?外面怎么的?”馬忠問道。
范疆答道,“都那十來家豪強沒幾天好日子了,他們惹動江陵大亂,連累死了那么多荊州軍中的眷屬,等劉玄德一回來,就要找他們秋后算賬。哦,對了,還潘濬和他們也是一伙的。”
“嗯?那十來家豪強是什么反應?”馬忠有些好奇。
“他們還能有什么反應,現(xiàn)在宅子里一點動靜都沒有,冷冷清清的和死了人一樣。不過聽,他們家的部曲都被武裝起來,集中在幾個莊子里。”
“嗯!”馬忠點了點頭,對范疆道,“你去和沈右御的人接觸一下,讓他們散布出消息去,就劉荊州馬上就要回來了,他已經(jīng)發(fā)誓回來后就殺盡那些豪強,為軍屬報仇。”
范疆一抱拳,“諾!”
接著轉身離開。
馬忠對張達道,“會寫字嗎?”
張達的臉立刻紅了,“人不識字。”
馬忠笑了笑,“不識字也不要緊,我來教你。”
張達有些稀里糊涂,這都什么時候了,司馬怎么還有閑心教自己練字。
不過他向來不是多話的人,只是悶悶的應了。
馬忠從案上抽出筆來,在竹簡上落了兩個字,“先教你兩個簡單的。”
“乙未!”
張達看了這兩個字確實簡單,當即咧著嘴笑道,“人認得了。”
馬忠平靜的看著他,“你知道這兩個字什么意思嗎?”
張達搖頭,“人不曉得。”
馬忠目光看向窗外,投向遠處,口中淡淡道,“明年就是乙未年,這是用來紀年的干支。”
張達撓撓頭,笑道,“人知道了。”
馬忠的臉色嚴厲起來,“這件事你親自去辦,你去找朱剛烈,讓他給人手,晚上的時候趁沒人注意,在那十七家豪強的門上,用白灰寫上乙未兩個字。”
張達頓時大吃一驚,“司馬的意思是?”
當年黃巾之亂的時候,張角就喊出了,“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口號,隨后在各處的官衙要害寫上“甲子”二字,約定“甲子”年一同發(fā)動猛攻。
黃巾之亂這才過去沒多久,就算張達這樣的大老粗,也對這件轟動一時的事情耳熟能詳。
馬忠這一手實在做的太敏感了。
馬忠冷笑一聲,“沒錯。就是像你想的那樣。”
張達這才凜然,抱拳道,“諾!”
張達自去行事,馬忠則拿出刀一字字的將竹簡上的字跡削去,散碎的竹屑扔入火盆,燒的倍加旺盛起來。
建安二十年,就要來了。
張達做事的效率很高,第二日一早,馬忠正在荊州牧府的客房里烤火,潘濬就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
他上來就急躁躁的道,“聽了嗎?”
馬忠舒展開手指,納悶的看了他一眼。
潘濬四下看看,做賊似的湊到馬忠跟前聲的道,“乙未!”
馬忠眉頭一跳,裝作渾不在意的道,“是啊,馬上又一年了,沒想到我馬某功業(yè)不立,又要老了一歲。”
潘濬急的想揪頭發(fā),“司馬,你想岔了。你知不知道,今日有人在那些豪強的門上角落里看到了乙未兩個字。”
“哦?”馬忠這才故作動容起來,作為一個標準的漢末人士,聽到這樣的事情就該有著能的政治敏感。
潘濬怕馬忠還沒想明白,又解釋道,“當年黃巾亂賊不就是這么搞的么?現(xiàn)在有人這些豪強打算造反,迎接外面的江東軍入城,這些字就是那些江東軍的認記。也有人,是劉荊州發(fā)了雷霆之怒,打算一回江陵就血洗了那些家族,所以提前做個記號。現(xiàn)在江陵城里,已經(jīng)徹底亂了。”
馬忠輕笑一聲,“潘大人,這和我們有什么關系,要頭疼也該糜芳和傅士仁頭疼,我們何必操這個心。”
潘濬見馬忠不明白,趕緊把話挑明,“司馬你糊涂啊,你別忘了,城里這一出是怎么鬧出來的?還不是你……”
潘濬到一半,見馬忠臉色冷了下來,連忙改口,“額,不,還不是我們當初挑起來的。等這件事發(fā)了,你我都要人頭落地啊。”
馬忠這才臉色凝重了幾分,“那以潘大人的意思呢?”
潘濬眼巴巴的道,“最好的法子,當然是盡快把事情壓下去,不要鑄成大錯。”
馬忠皺眉道,“潘大人你手中無兵,我手中無權,咱們兩個閑人能起什么作用。”
潘濬這才湊過來悄聲道,“司馬,實不相瞞,那些人家悄悄來找過我。”
馬忠心中冷笑,那些豪強的舉動早在馬忠的預料之中。
他們那些人雖然是荊州的地頭蛇,但是都是一盤散沙。
遇到這種情況雖然慌亂,但是還僥幸的想著潘濬也牽扯在里面,天塌下來有高個頂著。
所以他們才悄不做聲的,想把自己變成透明,不招人注意。
如今一看事情鬧大了,這些人想的不是互相通氣,或者找糜芳傅士仁解釋,最先想到的仍舊是潘濬這個荊州高官。
誰料正是這樣逃避的態(tài)度,才給了馬忠可乘之機。
馬忠笑問了一句,“潘大人都自顧不暇了,還想替人出頭?”
潘濬嚇了一跳,“哪有的事!”
接著對馬忠道,“這些人現(xiàn)在還能聽我的,你如果我把這件事壓下去,成算有多大,事后又有多大的牽連?”
馬忠聽了,想了想,“倒可以試試。”
潘濬聽了大喜,“司馬也贊成我這么做嗎?”
馬忠心道,這是你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就算我反對有用嗎?你一定會去試一試的,既然如此,我何必反對。
馬忠正色道,“潘大人,這畢竟只是你一廂情愿的事情。劉荊州怎么想的?糜芳傅士仁怎么想的?甚至那些豪強怎么想的?咱們都不敢確定,你可要想清楚。”
潘濬糾結了一會兒,才吐露道,“司馬,我和你實話,以后怎么樣我不管,只要能堅持到劉荊州回來,出不了大亂子,我就知足了。”
馬忠心道,潘大叔啊潘大叔,你這是要賣隊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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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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