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一,張平抵達昭關(guān)。
然后。
就被扣下了……
馬忠在盡得合肥內(nèi)情后,仍舊從容地將歷陽一地理順,這才接見張平。
此時,已經(jīng)是九月十五。
這幾天,張平焦躁的等在營地里,每天像是要被凌辱的少女一樣,緊張而不安的攥著自己的節(jié)杖。
他只知道眼前的這支兵馬,是隸屬于東路軍,至于其他的,就一無所知了。
這里的軍候叫做季信,是個勇猛有余,但沒多少腦子的大塊頭。
張平有一百種法子能從他嘴里探聽出什么消息,但是那季信看了張平的節(jié)杖之后,就對他一言不發(fā)。
甚至就連當著張平的面和他交談,這個家伙都讓旁邊的士兵轉(zhuǎn)述。
張平對季信的謹慎感到有些荒誕。
特別是季信轉(zhuǎn)述的答復讓他實在啞口無言,“你有節(jié)杖,我是一營的正牌武官,我不能和你私下勾連。”
張平哪里知道新附軍心中的那點敏感,只是覺得不可思議。
在不斷地抱怨之余,張平很快迎來了營中軍法官的詢問。
張平知道東路軍是歸周胤那個渣渣的,他對周胤不抱什么希望,卻明白不少軍事貴族的精銳其實都在東路軍。
如果周胤帶著這些兵馬趕去合肥,完可以掩護江東軍的主力從容撤退。
張平把合肥的情況和那軍法官交代了個透徹,他以為很快就能見到周胤,甚至可以直接帶著兵馬去救援孫權(quán)。
誰料這個營頭的士兵就像沒事人一樣,自己該干什么干什么。
這里的士兵分成三波輪流放假,也有大量的新兵補充進來跟著一塊訓練。
張平心中十分惱火,對吳郡紈绔們的靠譜程度,致以最深的絕望。
就在張平考慮要不要冒險逃走的時候,在他面前出現(xiàn)了那個讓他印象極為深刻的家伙。
“是你!”張平瞪大了眼。
“哎喲。”馬忠也有些意外。
馬忠知道孫權(quán)派來了使者,但沒想到來的竟然是張平。
他倒是挺不好意思的,“早知道使節(jié)是你,我就早點來見你了。”
張平聽了那個氣啊。
“這么,你是故意拖延的?!”
馬忠和張平也是老熟人了,兩人交情這么好,哪里忍心騙他,當即坦然道。
“那當然了。”
張平胸悶一悶,身子一晃,險些就要坐倒在地。
接著他一個箭步?jīng)_上來,揪住馬忠的前襟一陣搖晃,口中破口大罵道,“江東軍現(xiàn)在危如累卵,情況已經(jīng)到了要命的時候了,你還敢這么怠慢!”
馬忠連忙掙開,沒好氣的道,“你急什么!”
急什么?!
張平火冒三丈,正要開口。
馬忠回看季信,道,“伯之兄是我的好友,你去弄點好吃的來,我要陪伯之兄好好喝幾杯。”
好吃的?好好喝幾杯?
張伯之心中的怒火稍減,耐著性子打聽道,“伯陽,你怎么在這里?這東路軍的大都督是周胤,前次你們還打死打活的,這次怎么混到一起了。”
上次柴桑之亂的時候,還是張平幫著馬忠給孫權(quán)送的信。
馬忠聽了,笑道,“這有什么,我和周大都督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如今已經(jīng)結(jié)拜為兄弟了。”
張平聽了心中一警,仔細打量了馬忠一眼,口中道,“哦?是這樣啊。”
口中的語氣,已經(jīng)微微有了變化。
馬忠皺著眉頭琢磨了一下,就知道了張平態(tài)度變化的原因。
以前的時候,馬忠曾經(jīng)不止一次的暗示張平,自己愿意站在文官這邊,成為他們的力量。
之前張平可能還不把馬忠當回事兒,但是柴桑之亂,以及荊南之戰(zhàn)后,劉備愿意拿桂陽一郡十一縣交換的人物,哪個還敢看。
前一段時間,就連他的叔父張昭都提起過馬忠兩次。
文官集團在軍中的影響就微弱。
這樣一個已經(jīng)被文官集團劃入自己勢力范圍的人物,如今卻和武人家族的重要人物結(jié)拜,實在是讓張平有些不安。
馬忠早就選定了自己的立場,當然不愿意讓張平多想。
于是坦誠的解釋道,“這件事,其實起來也挺復雜的。周胤被孫匡推薦給了孫江東,要組織東路軍,討伐朝廷。但是那個不成器的家伙,身邊只有一些紈绔廢物可用,周胤沒辦法了,這才想起我來。”
張平點點頭,勉強笑道,“也對,上次你可把他整得夠慘的。”
馬忠繼續(xù)道,“這個爛攤子我來也沒打算插手。咱們明人不暗話,江東軍從去年打仗一直打到現(xiàn)在,早就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了。如今江東內(nèi)部問題重重,四下里反賊嘯聚,孫江東卻疲兵于外,他難道……就不怕家里生亂子嗎?”
張平聽了,吃了一驚,他左右看看,連忙勸道,“伯陽慎言啊!”
馬忠滿不在乎的道,“無妨的,這里都是我的弟兄,什么也沒人嚼舌頭的!”
馬忠接著道,“我從荊南回來,解煩營算是壯大了不少,來想韜光養(yǎng)晦,好好的錘煉下自己的隊伍。
那周胤兩次求上門來,讓我替他做東路軍的軍師,我都是兩次將他趕走,表明自己的決心。
誰料過了沒多久,周胤忽然帶著孫尚香的書信再次來拜訪。我和孫尚香有君臣之義,又得到她饋贈的兵馬,無論如何都推脫不得。所以,這才跟著周胤去了柴桑。”
張平聽了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馬忠知道還得讓張平明白自己的心意,于是道,“誰料我到了柴桑,又出了別的亂子。我手下的軍候岑狼,帶兵截住了柴桑的官道,惹怒了孫江東。眼看孫江東要將我治罪,我沒辦法了,只能在射獵的時候劫持了大量的吳郡的子弟。隨后逃過江來。”
張平聽了頓時嚇出了一身白毛汗,他猛的起身,“馬忠!莫非你已經(jīng)從江東軍叛逃,投靠了朝廷?”
馬忠見張平誤會,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哪能呢,我這不是得罪了孫江東了嗎,尋思著先過江躲一躲,讓他也來個眼不見心不煩。等他消了氣,我再帶兵回去就是了。何況,東路軍來也要坐鎮(zhèn)歷陽,我這最多算是自作主張,貿(mào)然出擊。”
張平聽了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你覺得這樣孫權(quán)能消氣?
你可真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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