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激烈的大戰(zhàn)暫時結(jié)束了,整個曹營當(dāng)中滿是哀嚎,那種聲音比起以前任何時候,都要來的刺耳,來的讓人感到絕望。
第一次官渡大戰(zhàn),雖然袁軍的數(shù)量是他們十倍之多,但他們確連連出奇制勝,雖然打的很辛苦,但內(nèi)心確帶著勝利的信念,最終三個月的對峙,他們燒烏巢,以少勝多,取得了大勝。
而這第二次官渡大戰(zhàn),確完全不一樣,才剛剛試探了一場,他們就差點崩盤了,回想那萬石落下,弩箭如蝗的場面,心中就止不住的心顫,**上的傷害比起精神上的恐懼似乎已經(jīng)不值一提。
只見一處大帳之外,曹操披頭散頭的坐在木梯之上,喘著粗氣,臉色有些蒼白,以往那輕松爽朗的笑聲已然不見,袁熙的詭詐,狠辣,以及那一門門還回蕩在腦海當(dāng)中的拋石機,都讓這位曾經(jīng)戰(zhàn)無不勝的梟雄不知該如何解決,尤其是郭嘉也被重傷了,更讓他心中籠罩著一股濃濃的陰云。
許褚握著大刀,站在一旁,面上帶著關(guān)心,但不會說話的他,確不知該如何安慰。
“司空”這時,夏侯淵慢步走了過來,輕聲道。
曹操慢慢抬起了頭,面帶擔(dān)憂道:“士兵的情況怎么樣?還有子廉呢?”
“士兵的情況很差,原本就疲憊不堪,現(xiàn)在又被這飛石一陣打擊,很多已經(jīng)不敢上營墻了,在加上連虎豹騎都敗了,士兵更是懼怕不已,營墻也損壞了很多,在這樣下去,最多三天就撐不住了,至于子廉更是被趙云給抓了”夏侯淵神色難看的低頭道。
曹操苦笑了起來,道:“看來不等北方出亂子,曹就先被消滅了”
夏侯淵猛的一抬頭,嚴肅道:“司空,如今只能冒險夜襲,看能不能燒毀那些拋飛石的木架,若能成功,或許還有機會”
“不可,絕對不可”只見荀攸突然從旁邊走了出來,著急的勸阻道。
“公達,到了這一步,你還有何妙計嗎?”曹操也清楚,這種夜襲成功的可能性實在太小了。
望著曹操那帶著迷茫的眼神,荀攸心中一驚,知道這一戰(zhàn)不但打掉士兵的信心,就連曹操都已經(jīng)出現(xiàn)動搖了,再這樣下去,必敗無疑。
望著曹操身后,那帳篷內(nèi)生死不知的郭嘉,荀攸目光一凝道:“司空,如今只能執(zhí)行那最后一步了”
曹操頓時瞳孔一縮,臉上有些猶豫。
“什么最后一步”夏侯淵好奇道。
曹操低下了頭,道:“公達說的是臧霸”
“不錯,司空,立刻讓臧霸將軍統(tǒng)帥徐州將近三萬人,進攻青州,大軍直逼鄴城,逼袁熙必須回轉(zhuǎn)”荀攸抱拳道。
“什么!”夏侯淵一驚,連忙道:“如此一來,不是把臧霸將軍給拋棄了,以袁熙目前兵力,只要回轉(zhuǎn)了一封堵,臧霸將軍就出不來了,甚至徐州也丟了”
“沒辦法,只有如此,或才能逼袁熙回轉(zhuǎn),否則以他如今占據(jù)的絕對上風(fēng),北方內(nèi)的普通叛亂,它根本不會理會的”荀攸認真道。
“公達,萬不可如此”只見這時,郭嘉突然面色煞白在醫(yī)官的扶持之下,艱難的慢步走了過來,整個人搖搖晃晃。
“奉孝”曹操一驚,連忙沖了過去,著急道:“你怎么出來了”
郭嘉搖了搖頭,道:“司空如此關(guān)鍵時刻,嘉如何能休息”
荀攸臉上閃過一絲嘆息,郭嘉原本就身體很不好,又被那飛石重擊,情況他簡直不敢想。
只見郭嘉嚴肅了起來,道:“鄴城如此重要,袁熙怎么會沒有防備,光臧霸將軍的三萬大軍是翻不起風(fēng)浪的,我們原先的計劃是,牢牢的守住,假裝輸幾場,但又讓袁熙無可奈何,他才會乖乖回去”
“然而事情完全沒有按照我們預(yù)期來,袁熙的實力太強橫了,這一戰(zhàn)它是明確的告訴我們,兩方之間目前無論是士兵,還是裝備,差距有多大,它甚至無視所謂的兵法策略,就是打算以堂堂正正之師,徹底摧毀丞相,因此占據(jù)如此大勢的它,根本不會因為北方的一點小動亂,后者某一路奇兵而放棄丞相,他估計還會如此,借助消滅司空之后,挾滔天之威望,大軍回轉(zhuǎn),徹底平地三洲,將那些遺留的勢力通通清除掉,一舉登上至高之位,因為他有這個實力”
“那,那難道我們就這樣認輸了”夏侯淵滿臉不甘道,他們好不容易才打敗了袁紹,沒想到確出來了一個更厲害的袁熙”
“看來只有退回許都在說了”曹操嘆息道。
“不!司空,不是退許都,而是要準備放棄許都”郭嘉一把握住曹操右手,高聲道。
“什么!”夏侯淵一驚,曹操也愣住了。
“司空,今天的情況司空應(yīng)該很清楚,袁熙占據(jù)如此優(yōu)勢,但它沒有強攻,說明他不急于一時,也不希望士兵白白犧牲,而夏侯將軍百里加急來信,說明袁熙確實出奇兵了,而虎牢何等堅固,他這么一個精明的人,為何要坐著無用功,明明這里就可以打敗我軍,那就只能說明一件事情,他有百分至百的把握能夠攻陷虎牢,占據(jù)戰(zhàn)略上巨大優(yōu)勢”郭嘉肯定道。
“不會吧!那可是虎牢關(guān)”夏侯淵不敢置信道。
曹操的臉色嚴峻無比了起來,虎牢關(guān)一旦失去,官渡這里就在沒有任何意義,因為從虎牢關(guān)隨時可以兵發(fā)許都。
“奉孝,就算要遷,那遷去哪里,若真讓虎牢丟了,官渡失去了,袁熙大軍就會徹底南下,則曹的整個基業(yè)就完了”曹操嚴肅道。
“司空務(wù)憂,遷都是迫不得已,除了為了保證天子的安危,除了為了保證大義的旗幟,更重要的是為了爭取時間”郭嘉咧嘴一笑,眼神有些迷糊了。
“時間!”荀攸面色一驚后,道:“軍師,你剛才說小動亂不夠,莫非你想放開函谷關(guān),讓西涼軍南下”
“不是南下,而是東上,直逼并州,威脅整個北方”郭嘉眼中閃過一絲冰寒。
“可是西涼雖然尊崇朝廷,但也只是名義,他們會為了司空,而得罪袁熙嗎?”聽到這話,夏侯淵擔(dān)憂道。
荀攸苦笑了一下,“奉孝的意思是把函谷關(guān)給他們,作為交易”
“什么!那怎么行啊!函谷關(guān)可守百萬鐵騎,一旦它丟了,西涼鐵騎隨時可以南下,千里平川啊!”夏侯淵不敢置信道。
“不錯,丟了函谷關(guān),西涼鐵騎的確可是隨時進攻丞相,但他們不會的,因為袁熙這一戰(zhàn)勝了司空,已然是絕對的天下第一諸侯,無人可敵,馬騰,韓遂皆是聰明人,自然知道唇亡而齒寒的道理,他們不但不會對付司空,反而會締結(jié)聯(lián)盟,一起共同防御袁熙,如此司空,西涼,袁熙就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各位皆知,三足是最為穩(wěn)定的勢力”郭嘉仔細的解釋道,目光深遠同時也包含著一絲深深的無奈。
“這??”荀攸和夏侯淵皆看向曹操。
望著面色凝重的曹操,郭嘉開口繼續(xù)道:“司空,現(xiàn)在不能有絲毫猶豫,必須抓緊時間,韓遂,馬騰等輩只不過是一時之禍,翻不起太大風(fēng)浪,但如此之為,確可以為司空獲取寶貴的時間,將關(guān)中和蜀中奪過來,皆是不但實力大增,也有了可退的后路,若在收復(fù)了荊州,則完全無懼了北方,畢竟要打敗現(xiàn)在的袁熙,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
“司空,嘉說句最直白的話,袁熙目前才二十六歲”
曹操面色一震,整個人反應(yīng)了過來,是啊!袁熙才二十六,而他能快五十了,就算是拼壽命,他也絕不是對手。
曹操拳頭一握,臉上閃過一絲決斷,立刻道:“公道,立刻分別傳信出去,第一,將情況告訴荀領(lǐng)君,遷天子與汝南,以許昌,淮陽,銀川為防線,第二傳信馬騰,韓遂,告訴他們只要他們出兵并州,直逼鄴城,能夠?qū)⒃醣破然厝ィ汝P(guān)曹就給他們,并且會讓天子厚賞,兩方結(jié)成最堅固的聯(lián)盟,成三足鼎立之勢;第三命令臧霸,作為策應(yīng),假裝攻擊青州;第四由天子冊封袁熙王位,穩(wěn)其心志;第五,讓北方暗諜不要有任何拖延了,規(guī)模或大,規(guī)模或小全部給我動起來”
“諾!”荀攸應(yīng)道后,郭嘉喘息道:“司空,還有第六,在敗兩場,以攻為守,拖延時間,隨即大軍直接過許都,回汝南”
“好,就這么辦,立刻傳令下去,絲毫不要拖延”曹操命令道。
“諾!”
吩咐完畢之后,曹操望著露出安心的郭嘉,感嘆道:“奉孝這個計劃絕對萬無一失,袁熙也肯定回轉(zhuǎn),然只要西涼獲得函谷,三足必成,那曹還有機會登上北方大地嗎?還有機會完全天下一統(tǒng)嗎?”
荀攸和夏侯淵一愣,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就算曹操后面一番風(fēng)順的收益州天府之國,奪荊州人杰之地,也只能說在資源上北方平定,但那時曹操年紀估計不小了,還有沒有現(xiàn)在雄心和精力呢?而且馬騰他們獲得函谷和巨大地位之后,又是否愿意看著曹操繼續(xù)做大呢?
郭嘉很是不舍的看了一眼曹操,突然附在其耳邊,細聲道:“司空,不管未來怎么樣,司空之子嗣,也可為帝皇之尊,一代人做好一代事,司空無愧此生就是了”
曹操頓時瞳孔一縮,整個人似乎醍醐灌頂,瞬間清醒了過來,柔聲道:“奉孝之意,曹以盡明”
“好,太好了”望著曹操眼中再次浮現(xiàn)出的銳氣,郭嘉突然咧嘴一笑,整個向著地上倒下。
“奉孝”曹操一驚,連忙摟住。
郭嘉望著擔(dān)憂的曹操,眼涵悲傷道:“司空,天意如此,無可奈何,一統(tǒng)只能化戰(zhàn)國,你一定要讓天子厚賞馬騰,韓遂,搭建好三足之勢,合縱連橫,如此可保基業(yè)十年無憂,是嘉無能啊!不能助你一統(tǒng)天下了”
說完最后一句的時候,郭嘉自責(zé)的閉上了眼睛。
“奉孝,奉孝,醫(yī)官,醫(yī)官”曹操滿臉淚水的大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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