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靜抬頭看看這墻，門清確實是這里后，示意二可以離開。他身為從四品官，是知道這門只是某個府的偏門。順著墻一直走，終于來到正門前。
一根長戟擋住了他，只見一兵士大聲喝問：“何人，敢闖秦王府。”
竇靜這才一抬頭，看到那高大的門樓上有秦王府三個大字。
竇靜拿出名帖雙手遞上：“下官并州大總管府長史竇靜，求見秦王殿下。”
“殿下不在府中，請回。”那衛(wèi)士的語氣很是客氣，畢竟這位是官員，不是尋常閑雜之人。
竇靜再問：“敢問，秦王殿下何時歸府。”
“不知。”衛(wèi)士是不會秦王去了那里。
竇靜畢竟也是官員，他有他的路子，在長安城友人處一打聽，便是知道秦王去了涇陽長平公主府住。
從友人處出來，正好有一架馬車停在竇靜面前：“貴客，您要租用馬車嗎？”
“要，立即去涇陽，錢幣不是問題。”竇靜扔了一串共一百錢在車上。
那車夫也不拿錢，下車扶竇靜上車后，一抖馬鞭就往北邊去了。
可這車走了沒多久，卻又停下。
竇靜疑惑，打開車簾卻見自己身在一處院內(nèi)，四周無一人，連車夫也不在車上。
有詐？
竇靜只是疑惑，卻并不緊張，依馬車行進(jìn)時間，這里還在長安城。
自己是并州大總管府長史，身為從四品官，在長安城是沒有人敢害自己的。
這時，有一道門開打了。
竇靜笑罵：“裝神弄鬼。”他卻沒有半點緊張，大步走進(jìn)那屋內(nèi)。
屋內(nèi)，一少年正在坐在一爐前，爐上架著銅鍋，水還沒有開。旁邊矮幾上放著有羊肉，還有芝麻醬等物。
“似非待客之道，郎君是誘官至此。何意？”
坐在這里的正是柳木，身體起身一禮：“失禮之處請竇長史見諒，但您必不虛之行。”
“請！”竇靜已經(jīng)五十歲，面對一個十七歲的少年，他回了半禮。
坐下后，竇靜開口道：“此爐極善，聞長安百姓僅需要百文則可一家人溫暖過冬。”
柳木將身旁的一個巧的木制模型從矮幾上推了過去：“此名曲轅犁，是現(xiàn)用犁的三倍功率。同樣的牛力、人力，可犁三倍田地，而且至少深五成。”
竇靜只看了一眼便平坐，他很清楚此少年故意引誘自己前來，必是另有他意。
所以竇靜開口道：“你想要什么，官替你上表圣人，此犁如你所言那般，官有信心保你一個縣男之爵。”
柳木笑著搖了搖頭：“水已沸，不如品嘗些羊肉。”
“好。”
看面前這少年似乎不滿意這個條件，竇靜也不急。
“并州前任大總管，是前隋竇抗，也是您的家長輩，同出自河南竇氏三祖房。現(xiàn)并州卻沒有大總管，您身為長史卻管著一些大總管的事。而且?guī)П模皇且粋�尋常的武官。”柳木主動開口，竇靜只是點頭認(rèn)可。
因為這些不算是秘密。
此時，竇靜只是在想，面前的少年是誰，是那一家的公子。
“有何直，我保證無論你什么，話不傳六耳。”
“三個條件，我給您三樣好東西，第一樣就是這犁。第二樣，農(nóng)寶之書，那書你看到過散頁。第三樣，將尋常的農(nóng)家肥幾乎不需要增加多少成，肥力增加至少十倍。”
竇靜感覺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這少年出的這三樣，都是他想要的，而且可以不惜代價的得到。
“請講。”竇靜朗聲問道。
柳木卻是淡然一笑：“您不問，我是誰？”
“比起這三樣，郎君是誰反而不重要。”竇靜也是實話實話。
柳木坐直了身體：“我要第一樣，您寫下表章，為屯田豐收之后而寫。這是秦王殿下府中興農(nóng)師在秦王殿下每日關(guān)注之下發(fā)研究而出的為利國利民之物，你自己的功勞遠(yuǎn)不如秦王殿下之功。”
竇靜的心抽了一下，這少年明顯是在為秦王殿下造勢。
竇靜猶豫了。
他是知道一些事情的，比如眼下太子府與秦王府之間的暗斗，畢竟他是竇氏子弟，要知道當(dāng)年自己的族叔竇抗在世的時候，當(dāng)今圣人李淵，在長安以及宮中從來沒有直呼其名，一直稱呼為舅舅。
柳木不敢催，無論結(jié)果如何，他都不敢再開口。
他只記得，歷史書講過，這位竇靜是一位務(wù)實的，而且非常有才能的能臣，特別是初唐興農(nóng)重臣之一。
在貞觀年還擔(dān)任過司農(nóng)卿。
“罷了，你準(zhǔn)備紙筆我現(xiàn)在就寫。”竇靜思考再三，還是選擇寫。那些皇子之爭與他無關(guān)，雖然竇家有許多人都參與其中，但他從來沒有參與。
柳木站了起來，一躬到底。
站直了身體：“第二個條件，請您上表以并州無大總管為理由，保舉翼國公秦瓊出任并州大將軍，我保證，您的上表只要到圣人那里，當(dāng)天就會批復(fù)，由秦瓊出任并州大將軍大總管。您上書的理由是，兵閑時可助屯田，而并州無主將。”
竇靜就不理解了，這少年憑什么這么自信，只要自己上表，圣人就肯定會同意呢。
柳木又道：“你這道表送上去，您屯田的請求也會一并批復(fù)。”
“你是何人？”竇靜這時才問起柳木的身份。
“實不相瞞，翼國公是我大姐夫。而在下第三事請求您，是想請您作我的男方大媒，替我向圣人提親，行納采之禮。”
竇靜夾起一片羊肉放在嘴里，很是滿意點點頭：“這不是長安的羊，是來自塞外。”
“柳木有禮。”柳木再一次一躬到底。
“我答應(yīng)了。但要一句，其中必有原由。”沒等竇靜下去，柳木趕緊道：“您離開長安回并州之前，可以單獨向秦王殿下辭行。”
柳木這話一語雙關(guān)，柳木有柳木的心思，就是拉竇靜入伙成為秦王府一員。
而竇靜想的是卻是，其中肯定有原因，但面前的少年不會講，自己去向秦王辭行，那么秦王與不，在自己的態(tài)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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