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副標題:《出(nan)院(fang)》
“嘟嘟嘟,宿主觸發(fā)歷史隨機事件,系統(tǒng)評估中……”
“嘟嘟嘟,評估結(jié)束。rgS值暫未提升,歷史主干暫無變化!
“嘟嘟嘟,第二個系統(tǒng)任務(wù)生成中……”
“大師球,什么第二個系統(tǒng)任務(wù)?我第一個系統(tǒng)任務(wù)還沒有完成呢。”
“系統(tǒng)需要離線更新,請宿主稍候……”
“大師球……大師球!你別走啊。你去更新回來之后我這個宿主就要死了啊!”
“BIU!”
此時是美國東部時間19年11月7日,距離袁燕倏被捕已經(jīng)過去了四天。(三天寫了九十章,四天只用一句話。)
他身體情況那是來糟了,不但傷口開始化膿,而且敗血癥的癥狀更加明顯。可是我們的袁大師還是沒等來釋放他的消息。
現(xiàn)在連大師球都離他而去了……
《出院》
醫(yī)護人員走了進來,他們替中國人脫光衣服,剃光腦袋,用金屬帶把他在推床上固定,耀眼的燈光使他頭暈,他們還替他聽診,一個戴口罩的人在他胳臂上扎下注射針。
他蘇醒過來時頭上扎著繃帶,感到惡心,躺在井底似的房間里,在手術(shù)后的日日夜夜里,他體會到以前的難受連地獄的邊緣都算不上。
他嘴里含的冰塊沒有一絲涼快的感覺。在那些日子,中國人恨透了自己;恨自己這個人,恨自己有解大便的需要,恨自己要聽人擺弄,恨臉上長出的胡子植。他堅強地忍受了那些極其痛苦的治療,但是當(dāng)大夫告訴他,他先前得的是敗血癥,幾乎送命的時候,中國人為自己的命運感到悲哀,失聲哭了。
**的痛苦和夜里的不是失眠便是夢魘不容他想到死亡那樣抽象的事。過了不久,大夫?qū)λ_始好轉(zhuǎn),很快就可以回家休養(yǎng)了。
難以置信的是,那天居然來到。沒有人來接他,他只好一個人慢慢地向布魯克林走去。
中國人走的有些累了也有些餓了,就走進了街邊一個餐館。
一張桌子旁有幾個伙子又吃又喝,鬧鬧嚷嚷,中國人開頭并不理會。一個非常老的男人背靠柜臺蹲在地下,像件東西似的一動不動。悠久的歲月使他抽縮,磨光了棱角,正如流水磨光的石頭或者幾代人錘煉的諺語。他黧黑、瘦、干癟,仿佛超時間之外,處于永恒。
中國人興致勃勃地打量著他的黑色氈帽、耳邊卷曲的頭發(fā)、像喪服一樣的黑色西裝,想起自己要狠狠地坑一把猶太人的事情,心想在這個時代像這樣的猶太人除了紐約之外,別的地方很難見到了。
他在靠窗的一張桌子旁坐下。外面的天色來暗,但是城市的臭味和嘈雜通過鐵橫條傳來。店主給他先后端來沙丁魚和烤牛肉。中國人就著菜喝了幾杯紅葡萄酒。他無聊地咂著酒味,懶洋洋地打量著周圍。
昏暗的電燈掛在一根梁下;另一張桌子有三個主顧:兩個像是工廠的雇工;第三個一副粗俗的樣子,帽子也沒脫在喝酒。中國人突然覺得臉上有什么東西擦過。粗玻璃杯旁邊,桌布的條紋上,有一個用面包心搓成的球。就是這么回事,不過是有人故意朝他扔的。
另一張桌子旁的人仿佛并沒有注意他。中國人有點納悶,當(dāng)它什么也沒有發(fā)生,打開剛才買的報紙,似乎要掩蓋現(xiàn)實。幾分鐘后,另一個球打中了他,這次那幾個雇工笑了。
中國人對自己,不值得大驚怪,不過他大病初愈,被幾個陌生人卷進一場斗毆未免荒唐。他決定離開,剛站起身,店主便過來,聲調(diào)驚慌地央求他:
“袁先生,那些伙子醉了,別理他們!
中國人并不因為店主能叫出他的姓而奇怪,但覺得這些排解的話反而把事情搞得更糟。起初,雇工的尋釁只針對一個東方人,也可以誰也不是;現(xiàn)在卻針對他,針對他的姓氏,鬧得無人不知。中國人把店主推在一邊,面對那些雇工,問他們想干什么。
那個長相粗魯?shù)娜藫u搖晃晃地站起來。他和中國人相隔只有一步的距離,但他高聲叫罵,仿佛隔得老遠似的。他故意裝得醉態(tài)可掬,這種做作是難以容忍的嘲弄。他滿口臟話,一面罵聲不絕,一面掏出長匕首往上一拋,看它落下時一把接住,脅迫中國人同他打斗。店主聲音顫抖地反對,中國人沒有武器。這時候,發(fā)生了一件始料不及的事。
蹲在角落里出神的那個猶太人,朝他扔出一把亮晃晃的匕首,正好落在他腳下。仿佛紐約的風(fēng)氣決定中國人應(yīng)當(dāng)接受挑戰(zhàn)。
中國人彎腰撿起匕首,心里閃過兩個念頭。首先,這一幾乎出于能的舉動使他有進無退,非打斗不可。其次,這件武器在他笨拙的手里非但起不了防護他的作用,反而給人以殺死他的理由。像所有的男人一樣,他生平只在電視上看見別人玩過刀子,但他知道刺殺時刀刃應(yīng)該沖里面,刀子應(yīng)該從下往上挑。
在中國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落到我頭上,他想道。
“咱們到后面去!睂Ψ。
他們出了后門,如果中國人沒有希望,他至少也沒有恐懼。他跨過門檻時心想,在醫(yī)院的第一晚,當(dāng)他們把注射針頭扎進他胳臂時,如果他能在巷子里面持刀拼殺,死于械斗,對他倒是解脫,是幸福,是歡樂。他還想,如果當(dāng)時他能選擇或向往他死的方式,這樣的死亡正是他要選擇或向往的。
更善于用筆、嘴炮和鍵盤的中國人緊握他不善于使用的匕首,向著黑暗走去。
(文完)
……………………
謹以此文向博爾赫斯和他最喜愛的短篇《南方》致敬,并對看到“敗血癥”梗就知道筆者會“寫”《南(hu)方(uan)》的那位病友致敬。
你們知道筆者寫這破書最爽的事情是什么嗎?就是暗埋的梗被病友們一語道破。
可惜的是,還是有些梗沒有人提起過啊,比如龍騎兵母女的名字。
這已經(jīng)寫了三個月了,所以也到了結(jié)束的時候……
SORRY!忘了是要上架不是要太監(jiān)。順便問一句看到“文完”的時候會不會有人想要打死我錒?真的把我打死可看不到后面了啊。
以下繼續(xù)正文:
同一時間,倫敦中華民國公使館。
“植之兄,十二妹還是不肯吃飯嗎?”
“少川啊少川,看你出的餿主意。她讓你發(fā)一份外交照會那你就發(fā)吧,你卻一定要讓她同意回國再發(fā)……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們唐門女將的脾氣。而且你現(xiàn)在還不是要發(fā)!
顧維鈞聽了這話只能苦笑著搖頭道:“這事真的怪我,沒想到十二妹和她那個五姐姐脾氣一樣!
施肇基心里的火真的大了去,所以繼續(xù)抱怨道:“好了,現(xiàn)在美國報紙上都那子得了敗血癥。十二妹什么都要回美國去……去見他最后一面。不讓她去就鬧絕食。少川,你這事該怎么辦吧?”
聞聽此言,堂堂民國大外交家的臉色更苦了,皺起眉頭想了半天。他無意間一轉(zhuǎn)頭看到那張一路“飛”過來的《世界報》,心里就此打定了主意。
“哎……就讓她去吧。”他看到施肇基不滿的神色,立馬開口道,“植之兄,你別著急先聽弟!
“好,你!
顧維鈞整理一下思路,這才緩緩地道:“照報紙上,此子得了敗血癥命不久矣。他要是真的死了,也好絕了十二妹這縷情思……”
施肇基一聽這話就有些急了:“那要是他好了呢?”
顧維鈞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指了指那份報紙道:“植之兄也看了他寫的那兩篇文章了吧?觀感如何?”
施肇基沉吟了一下道:“此子確實不凡,才具過人。愚兄自愧不如,而且在我看來我國外交界也就少川你有這份見識和才氣。”
顧維鈞搖頭道:“恐怕弟也要瞠目其后。所以……”
“所以什么?”
顧維鈞起身慨然道:“所以如果袁某人真的大難不死,我們就算讓新會公和香山公責(zé)備,也要成他們兩人這段姻緣!”
施肇基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可是他又馬上開始搖頭了。
“植之兄,難道你認為此子之才配不上十二妹嗎?”
“不是,少川你不知道,我剛接到梯云的電報,他弟弟握霞馬上就要抵達倫敦了!
“這……他來干什么?”
“還能干什么,當(dāng)然是來接十二妹回國成親的!”
“未婚夫來接未婚妻回國結(jié)婚,這成何體統(tǒng)?”
“還什么體統(tǒng)不體統(tǒng)的。以愚兄看啊,這恐怕是新會公的主意,他在北美這么多年有這么多朋友,十二妹和袁某人這事還能瞞過他去了?”(注釋1)
……………………
注釋1:新會公,梯云,握霞這父子三人姓伍。等正式出場再詳細介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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