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之后,營州星域上東部,某個無人的小行星帶內(nèi)。
一艘中等規(guī)模的旅行艦緩緩?fù)nD于此,隨著這艘飛船左面的一扇艙門打開,一位手執(zhí)權(quán)杖,未穿任何防護服的俊美青年從內(nèi)漫步行出,腳立懸停在這無垠宇宙當(dāng)中。
他站定之后,先是冷冷的看了附近的一顆小行星一眼,隨后就抬手一探。而一霎那,此人前方一顆直徑三百七十多公里的小行星,頓時片片粉碎,分解了開來。也露出了里面,一艘小型的逃生艦。
“殿下?”
逃生艦中陷入沉睡的若琳,立時就被這動靜驚醒。而下一瞬,那年輕人的身影就已經(jīng)直接出現(xiàn)在逃生艦的艙室內(nèi)。
這位看了一眼正掙扎站起的若琳,還有旁邊正躺在唯一的衛(wèi)生艙內(nèi),依舊處于昏迷的若水,隨后就諷刺了一笑:“真是狼狽呀,若琳。幸運的是,你沒有把自己的人頭送回給我,”
若琳滿面暈紅,跪倒在這年輕人的身前。
“殿下,是屬下無能,讓您失望了。這一次,我不但沒達成目標(biāo),反正葬送了您的黑帆禁衛(wèi)軍,還有x騎士團的七個機甲大隊”
“行了!卡尓薩斯的戰(zhàn)略是我同意的,這方面你責(zé)任不大。在營州上東部邊境發(fā)起攻擊,這是必須承擔(dān)的風(fēng)險。可看來是我低估了對手,謝莉爾威綸那樣天賦超絕的將領(lǐng),百年都難得一見,”
俊美青年說到這里,又忍不住一聲嘟囔:“真是狗屎,之前皇兄明明有說過,他會盡一切可能招攬白騎士的。”
“殿下”
若琳卻更是羞愧交加:“很抱歉,我讓您所有的計劃,所有的心血,都在一戰(zhàn)中付諸一炬。”
“談不上所有,只是營州一地而已,”
俊美青年搖著頭:“這些黑帆禁衛(wèi)軍,沒有就沒有了吧,頂多就是退出皇位繼承序列我對此原本就不感興趣。在無人的宮殿中長眠,那是多美好的事情,何必這么辛苦?我那些兄弟姐妹,這個時候想必也會松一口氣?這其實是一件好事不是嗎?”
他狀似自嘲的說到此處,隨后就又看向了遠處的無垠虛空:“發(fā)生的事情我們已經(jīng)無法挽回,無論再怎樣后悔,也無濟于事,所以你也不用難過了,若琳!這些天,你得好好養(yǎng)傷,然后再陪我去鳳凰星一趟。”
“去鳳凰星?”
若琳明顯吃了一驚:“殿下的意思是,是打算親自動手么?可您的身上,還有傷”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俊美青年一聲苦笑,語聲冷冽:“退出皇位競爭是一回事,父皇交代的任務(wù)又是另外一回事。該我們解決的問題,還是得由我們自己來解決。所以盡力養(yǎng)好傷吧,若琳。我預(yù)感到我們這次的鳳凰星之行,不是那么容易。張長治身邊的強者,很可能多到超乎我們的預(yù)計,我一個人,可沒有辦法應(yīng)付他們所有。”
若琳一言不發(fā),只是慚愧萬分的深深俯首。她對自己深深痛恨,心想正是因自己的愚蠢決策,才使得自己的主君落到這幅田地。
自己輸給別人也就罷了,可居然在張長治那個百無一用的廢物手中,輸?shù)降籽澏紱]剩下,真是無能到了極致。
凌晨時分的鳳凰星,位于辛特勒大酒店頂層的總統(tǒng)套房內(nèi),張信在送走最后一位客人之后,就神色疲倦的仰躺在了沙發(fā)上。
自從抵達鳳凰星之后,這九天以來,他都是忙碌到腳不沾地。
慈善晚會,出席慈善活動現(xiàn)場,接見政府官員,參眾議員等等,簡直半刻都停不下來。
便是每天晚上,他也抽不出什么休息時間,只因這是營州星域地方政要的專屬時間。
就比如剛才,被他送走的名叫韋丹的聯(lián)邦眾議員。
按照地球聯(lián)邦的法規(guī),聯(lián)邦參議院的議員人數(shù),是每個行政星域二人,殖民星域一人,眾議院的議員人數(shù),則是按各星域人口多少的比例分配的,基數(shù)是十億人。
如今的地球聯(lián)邦,總共有行政星域一百二十八個,以及二十七個殖民星域,總共有參議員二百八十三位。
而眾議員方面,由于全聯(lián)邦統(tǒng)計在冊,并擁有完整政治權(quán)利的人口是九千三百億,所以是九百三十位眾議員。
營州星域作為擁有二百二十顆行政星的中型星域,目前總?cè)丝谝话倭憔艃|,共有十一位眾議員。
所以就政壇上的地位而言,這位韋議員,已可謂顯赫。
而如果這人,還是人民陣線在眾議院的營州地方黨團首腦,那就更需特殊對待了。
何況這位韋議員,為與張信見面,還不惜千里迢迢從地球母星趕回家鄉(xiāng),張信不抽出時間與之見面,那是絕對說不過去的。否則的話,就是一次名聞?wù)麄政壇的羞辱事件。
幸在此人相當(dāng)?shù)纳平馊艘猓^腦也極聰明,雙方相談甚歡,很多事情三言兩語就已談妥。之后都是閑聊,由韋議員介紹營州地方的風(fēng)土人情,以及各處地方勢力等等,讓張信對營州的情況,有了更深入的了解,讓他稍稍放松了幾個小時。
這后面看似是在浪費時間,卻是必須擺出的姿態(tài)。否則又如何向外人與媒體展示,他張長治與韋議員之間的相談甚歡,以及彼此間的重視?
不過在送走韋丹之后,張信再看曹月給出的日程表,卻是苦著臉揉著額心。
“這要忙到什么時候才到頭?”
張信他自覺自己的身體,是絕沒有任何問題的。可問題是他的精神,卻多半會不堪重負。
便是神域級別的大戰(zhàn),都不會讓他累成這樣。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長治哥你的支持,對他們的連任而言,至關(guān)重要。并不只是因你提供的慈善資金與競選贊助”
不遠處的林丹,一邊說著,一邊在一個高清投影儀前翻動著網(wǎng)頁:“這幾天我沒事查閱了最近營州一地所有的新聞與地方論壇,發(fā)現(xiàn)長治哥與威嚴(yán)集團在營州的聲望,可是出奇的高。許多人都對政府與軍方失望之極,卻將長治哥你視為救世主,認(rèn)為沒有你對營州地方的及時介入,他們是沒法從困境中解脫出來的。最近有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所有你公開支持的政要人物,民調(diào)都遠遠領(lǐng)先于他們的對手。這種情況下,試問這些政客們,怎可能不會對您趨之若鶩?我敢打賭,只需要十分鐘后,您迎接韋丹議員,并親自送他離去的照片,就會出現(xiàn)在各大媒體的報道中。什么慈善事業(yè),地方投資,都只是借口,在你這里坐四個小時,才是他的目的。哈,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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