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遠望安排那些腳夫和伙計們幫忙裝車,整整五百石糧食,那可不是一下兩下裝得完的。
趁著這個功夫,狗毛向王遠望問道:“掌柜,向你打聽個事,這縣城哪里有大的鹽行啊!”
“客官,您是要買多少鹽?如果量少的話,隨便找一家買就可以了,如果買的多,我可以引你去“趙記鹽行”,此鹽行乃是縣衙捕頭族弟所開,比官鹽行規模還要大。”王遠望回道。
在后世稀松平常的鹽,不過兩三塊錢一包,然而在古代卻賣的極貴,一般老百姓還經常吃不起,所以落下許多病。
古代鹽分為官鹽和私鹽,鹽是古代王朝重要的稅收來源,朝廷看的極重,可卻駕不住官商勾結,所以私鹽,走私鹽泛濫,使朝廷稅收損失極大。
“看吧,看價錢,如果價錢合適,先買它千把斤吧。”狗毛道。
先買它千把斤,這可把王遠望聽得一愣,合著你把它當飯吃啊!這一千斤鹽可夠一千個人吃上四五個月的。
王遠望也懶得管的那么多,既然你買的多,我就引你走一趟吧,剛才讓你破費,心里確實也有點不好意思。于是王遠望便引著狗毛幾人去了“趙記鹽行”。
離得也不遠,也不過是兩條街的距離,很快便到了。
只見王遠望對里面的一個伙計道:“王朝奉,快將趙兄請出來,我給他介紹一樁大買賣來了。”
“好的,幾位稍等片刻。”
鹽行因為地位比一般的行業要高,所以稱呼他們也像當鋪那般,伙計叫朝奉,管事的叫大朝奉。
很快,一個看過去只有二十來歲,身材很高的人便走了出來,他便是縣衙捕頭趙顯根的族弟趙顯平。
幾人一番見禮后,趙顯平對狗毛問道:“敢問客官需要買多少鹽?是買精鹽,上品鹽,還是一般的粗鹽?”
古時候鹽有很多種,就像銀子一樣,成色不一樣,它的賣價也自然不一樣,國各地許多的產鹽地,他們的鹽價都不一樣。
狗毛想了想,道:“要不請大朝奉給我看一看這些鹽怎么樣,然后看看價錢,我在決定買哪種鹽。”
“行,客官請看這里。”著趙顯平向旁邊的一張木質柜臺指了指,只見上面擺滿了一堆的灰不拉渣,像碎石頭子那般大的東西。
狗毛走近一看,用手抓起一點,再手里摸了摸,不知道什么東西。
幾人半天沒話,狗毛在等著趙顯平拿鹽給他看。趙顯平在等著狗毛評價。
見場面頗為有些尷尬,狗毛于是對趙顯平道:“大朝奉,這時候不早了,你把鹽拿出來我看看吧!”
趙顯平大吃一驚,瞪大了雙眼看著狗毛,半響過后,道:“客官,您手里拿的就是鹽啊。”
“什么,這是鹽?”狗毛吃驚的道。
這時候的趙顯平和王遠望頗為尷尬,這么大的人連鹽都不認識,兩人對視一眼,無奈笑了笑,趙顯平道:“客官,這就是鹽,還是上品鹽,一般人家還吃不起。”
聽了他這番話,你不是在騙我吧?狗毛忍不住,用舌頭舔了舔手里的這些灰不拉渣的東西,確實有一股子咸味。這真是無語啊,就這德行還是上品鹽,粗鹽得長成啥樣。
“大朝奉,那你這精鹽是什么樣子?”狗毛問道。
趙顯平又往另一張柜臺上一指,“那就是。”
狗毛走過去一看,這也沒看出好到哪里去啊,不過就是比剛才那一堆鹽稍微顏色好看一點,帶那么點白色,體積稍微那么一點。就做德行還是精鹽?
趙顯平見狗毛面露不屑的表情,于是道:“客官,你可別看了這精鹽,沒功名的人一般是吃不起的,那都是地主,秀才,舉人老爺他們有錢人吃的。”
“哦,大朝奉,那粗鹽呢?”狗毛問道。
“粗鹽就分了好多種,比如那種,切一塊下來,做菜的時候在鍋里擦一下。”趙顯平著又往另一個柜臺上指了一下。
狗毛一看,我去,知道的,以為你的鹽,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石頭呢,只見一個體積巨大的,就像石頭一般的東西擺在那,帶點紅色,又帶點灰色,看樣子至少十多斤。
狗毛無語呀,合著古代人就吃這個,狗毛想了想,問道:“大朝奉,你這有沒有那種鹽,就是顏色雪白雪白的,比沙子還要細。”
趙顯平聽他一,嘿,這種鹽你都不認識,你還認識那么好的鹽,看不出來了啊。
于是趙顯平道:“客官,您的那應該是貢鹽,那都是皇家,皇親國戚,巨商豪門吃的,就是一般的官老爺都吃不起那鹽。”
狗毛尷尬的笑了笑,合著后世老百姓在吃鹽方面,那都是帝王般的待遇,今天真是長見識了。
既然這鹽就這德行,那就只有這樣吃唄,于是狗毛道:“大朝奉,這鹽都是什么價?我要一千斤。”
趙顯平一愣,果然是大客戶,于是立馬拍胸道:“客官,不瞞您,您要這么大的量,米脂除了我,沒人拿得出,但我只有上品鹽和粗鹽有這么多貨,上品鹽給你一斤六分銀子,粗鹽一斤四分銀子,您要哪種?”
“這價錢還有得商量嗎?”狗毛問道。
“客官放心,您是王兄帶來的,不會多算你的,這是沒加你的價了,換作別人,就得加價。”趙顯平道。
狗毛趕緊道:“行行行,給我裝一千斤上品鹽,我現在付銀子。”
你們這些壟斷商人的威力,我算是見識過了,在你們面前完沒有議價能力,還價憋屈,這年頭,完是個賣方市場,只要手里有貨,那就是標準的大爺一個,想還價?沒門。
其實這就是狗毛他不懂了,古代不比現代,各種物資匱乏,有錢買不到東西是很正常的事,如果你買的多,他自然得漲價,因為他的供應量很,他就這么一點。不像后世物資供應充足,你要多少有多少。
于是在狗毛付了六十兩現銀之后,趙顯平驗過銀子沒有問題,馬上安排人提貨,好在狗毛自己就帶了一輛木板車來,就省得去再雇人了,省了不必要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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