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論如何,要讓伊莉斯相信邊緣長夜并非的這件事情,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畢竟他們之間所累積的羈絆,是不可能被這短短的幾句話就輕易抹去的。
“好了,清醒一點,我知道你很難接受,也知道一直以來你所被灌輸的思想不可能被輕易改變,但我,或者說我們一定會救出邊緣長夜的,我也一定會弄明白到底在邊緣長夜的身上發生了什么的。”夏無力站在巨劍上說道。
“因為根據你所描述的那些你和他的日常,邊緣長夜平常所表現出來的,完完全全就是一個真正的。”夏無力嘆了口氣,“可是他的身份又的確是一個玩家,而且根據錦瑟網絡的備案,他也的確是一個登錄了游戲倉的活人,所以其實,我也有些混亂。”
“所以。”說著,夏無力用堅定的目光看向了伊莉斯,“正是因為這些問題如此的難以理解,我們才要努力救回邊緣長夜,不然的話這些問題可能就會變成無解了。”
“嗯。”伊莉斯的表情依舊還是像剛才一樣,為了表示對夏無力話語的回應,她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但是。夏無力心中不禁想到。
雖然說未定義這個游戲的確可以利用它的沉浸式體驗來暫時扣押玩家的意識,可是那些深淵惡魔又是怎么擁有這樣的權限的呢?
要知道,這樣高級別的權限,在整個錦瑟公司上下,也就只有琴十郎一個人擁有而已,而琴十郎作為這個游戲的總設計師,自然是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的。
所以這個問題才會顯得奇怪。
“會不會是那群深淵惡魔在虛張聲勢?”琴十郎不禁低語。
這樣的情況也并不是沒有可能,而且可能性還很高。
雖然桑葚子能操控游戲內的生命,也能改變很多游戲內的事項,但影響到人類的意識這件事,雖然琴十郎有些畏懼,但他說實話還是持懷疑態度的。
不過比起這個,伊莉斯剛才對他所說的那些事情才更讓他在意。
邊緣長夜明明是一個人類玩家,為什么在她的眼中卻變成了一個?
從夏無力第一眼見到邊緣長夜開始,他就從來沒有對這個青年產生過任何的異樣感,當然,除了同樣都是擁有本源的人這一點以外。
然而,伊莉斯所說的那些話卻又讓他不得不產生思考。
一個人類玩家,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偽裝成一個?
邊緣長夜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做?
邊緣長夜到底是誰?
腦內受到這些問題的不斷沖擊,夏無力最終還是決定找個時間去問一問琴十郎。
室內的光線閃爍了一瞬。
也正是在這閃爍之時,蒼鮫立刻便嗅到了幽死蘭那獨特的香氣。
身為官感之魔,他能做到這種事情并不奇怪。
“你回來了。”蒼鮫沒有回頭,因為他知道背后的人是誰。
“嗯,雖然很冒險,但很值得。”桑葚子的聲音中帶著些微的顫抖。
“你的聲音在抖,你害怕了?”蒼鮫的雙眼緊閉,眉毛微抬。
“不,這是興奮。”桑葚子吸了一口氣道,“畢竟我剛才說了,這很值得。”
“但我可從來不認為讓你去以身犯險這件事是正確的,即便值得,那也不正確。”蒼鮫這時才緩緩回過頭來,用眼中的一點微光打量起了面前稍顯狼狽的桑葚子,“你可是我們最重要的一員,如果你消失了的話,那我們可就再也沒有生力軍能夠補充了。”
“沒有必要了。”聽到蒼鮫的這話,桑葚子露出了微笑,“直接通知她吧,可以準備閉幕了。”
“哦?”蒼鮫終于睜開了一只眼睛,“你只是出去憑著興趣阻擊了一下那個臨時的,為什么就開始說出這種話了?”
“因為”說著,桑葚子拿出了身后的壺妖,然后微笑道,“我拿到容器了,剛才我也說了,這很值得。”
看著眼前的銅壺,蒼鮫的雙眼完全睜開了。
“這是?”
“是權限所要求的容器,大小剛好足以裝的下一個靈魂,不多也不少,說實話,我也沒想到那個臨時的身上會有這種東西。”桑葚子身邊的花瓣繞著她飄舞著,像是一圈光環。
“怎么來的這么容易?”蒼鮫的語氣也從之前的毫不關心變成了驚訝,“我本來還以為完成這個計劃所需要的時間還要更久。”
“嘛,總之就是這樣,讓那些下人們停工吧,不用再做那些無用功了,比起耗費龐大的人力物力來做一個容器,還不如直接搶一個來得快。”桑葚子笑道,“然后嘛我剛才也說了,準備閉幕吧。”
“呵。”看著桑葚子這副模樣,蒼鮫也笑著搖了搖頭,“看來我幫你拖住時間還是對的。”
說著,蒼鮫終于完全轉過了身,然后脫下了披在他身上的那件披風,并露出了其下的狩衣。
“當時在塔前擺下的眠靈式神,大概早已經發揮作用了吧。”蒼鮫用暮雨的聲線笑出了聲。
蒼鮫和暮雨,本就是同一個人。
這個經驗老道的官感之魔一直以另一張面孔潛伏在玩家之中。
當時,在暮雨被彥月北齋斬殺之后,他便直接回到了深淵之中,并由桑葚子之手復活了起來。
啊順帶一提,雖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但在日語中,暮雨和蒼鮫的寫法和讀音都是完全一致的,都是rs。
“所以我還真得感謝你。”桑葚子身邊的花瓣變換著飛行軌道,“總之,這件事情終于算是完成了,而且還是提前,而我們的進度也終于可以開始下一階段了。”
“嗯,所以事不宜遲,直接開始吧,我去通知她。”蒼鮫點了點頭。
然后,一個女聲便在室內自然地響了起來,就好像是她剛才一直處在和他們的對話中一樣。
“不用了,我已經在這里了。”
然而只問其聲不見其人,盡管這女聲如此自然,但她的主人卻并未顯現。
“這件事情一直在我的觀測之下,所以請不要覺得驚訝。”女聲說道。
“然后就是,在桑葚子完成的那一刻,我就已經做好準備了,所以,接下來需要做的,只是開始就可以了。”
女聲的話語中不帶任何情感,只是如同機械一般地敘述著。
但在場的人誰都明白,這種機械一樣的語調只是一種刻意而拙劣的偽裝罷了,仿佛蓋在私密物件上的一層遮羞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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