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看多一會烈,給他帶上平安符然后我就回去。”烈就是我侄兒的名字。
堂嫂聽我這么,也沒再多言便旁邊椅子坐下。
我背對著堂嫂,又確定了三伯還有三伯娘那邊,然后才摸出了幫主給的平安符,微俯下身,燈光下,我瞧見侄兒的臉鐵青鐵青的,沒什么血色。
我手里拿著符箓,裝成是在跟孩話,“烈乖,快點醒過來,你不是經常要叔叔帶你去游樂園的嗎?你快點醒過來,叔叔明兒就帶你去,好不好?”
雖是對著侄兒話,可我的注意力都在手里的保命平安符上。
只見那張符箓,上面的符號光芒愈加亮了,指縫里溢出一絲絲的金光,如同一根根鋼針刺在我的心弦。
這會我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聲,也許是烈受到符箓的影響,冷汗不斷地從他額上冒了出來。
我緊盯著握在手里的平安符,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
因為已經過去了十多秒,幫主言猶在耳,符如果超過一分鐘還發著光,那讓陰邪纏住的人就可能性命有憂,我默默祈禱,希望符的亮光快點熄滅。
然而,現實往往就是這樣,不想它上演的一幕它發生,又是不想看到的結果再一次的出現了。
大概過了一分鐘,符箓上的絲絲亮光仍然沒有想要滅的意思。看來我侄兒不僅僅是撞上了正主這么簡單,還是遇到大主戶呢!這下子,事情可就真有些大條了。
照目前來看,那水鬼是鐵了心要拉我侄兒去當墊背,不,應該是替死鬼。
娘的!要不是有我撞鬼在前,有這符箓傍身,侄兒這條命今兒差不多就得交代在這了。
我看著病床上的侄兒,毫無血色的稚嫩臉龐,才五六歲的娃就遭受如此大難。
又想想身后的堂嫂,那副因孩子出世而顯得可憐兮兮樣,想到她甚至還有可能失去這孩子,我的心就不由得一疼。
我舒展了下緊皺的眉頭,一咬牙,將符箓塞到了我侄兒烈的手中,嘴里聲默念道:“天清地靈,金木水火土,五行聽我令,疾。”
這是丐幫幫主所傳授給我的,如何啟動這七天保命符的咒語,我也不知管不管用,總之是唯有一搏,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我持完咒,平安符仍發著亮光,沒什么多大動靜。我正納悶,難道這就行了嗎?
突然,烈手里的符箓金光大盛,但很快便一閃而逝,一道金芒直鉆進他的眉心。
與此同時的,一團似有似無的煙氣也冒了出來,消散于空氣當中。
轉眼間,侄兒臉上的鐵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退去、消失,換上的是一種健康的紅潤,呼吸也變得平緩有力。
“呼……”我知道,這符已經發揮了作用,我侄兒的命暫時算是保住了。
我緩緩直起身,身后的堂嫂也站了起來,開口詢問道:“叔,你不給烈戴平安符的嗎?剛剛哪來的光呢?”
我一聽怔了好一會,對啊,這平安符的光我看得到,堂嫂自然也是看得到的啊。
但我很快便反應過來,迅速將符從我侄兒手里抽出,重新穿回掛繩戴到了侄兒脖子上。
之后轉過身,心念一轉胡編道:“那個,嫂子,剛剛那光是我的微型手電筒來的,我剛才在給他點穴,掐手上的穴位,可以治療昏迷不醒的。”
堂嫂聽我這么,狐疑的目光望著我道:“掐穴位?掐一掐穴位就能醒過來么?”
這問題有夠考我的了,心想:我上哪里知道去啊?
不過可不能露餡,于是我繼續忽悠道:“我以前在一些醫學典籍里看過的,掐他手上的那個什么“神門”穴,能夠治療昏迷。”
“所謂心主神明,或掐或點,刺激手上那神門穴,神明的門戶被打開了,人哪還有不醒之理呢?”
我實在是太佩服我自己了!居然能在這一會的功夫編出這么多道理來,我TMD為嘛這么有才呢?
堂嫂讓我忽悠得一愣一愣的,臉上的表情半信半疑。
我見堂嫂沒有話,繼續道:“嫂子,我先回去了,那個,你也別太過傷心,烈不定過一會就已經醒過來,而你卻還這么一副愁容的就不太好看了。”
堂嫂以為我只是在安慰的話語,點了點頭道:“嗯,我知道,烈定會很快醒過來的,這我相信,謝謝你啊叔,你慢走,路上心點。”
了然她此刻的心情是想多陪陪孩子,沒過多心思和我客套磨嘰,咱是明白人,自然很知趣地離開了病房。
在病房門口,跟剛好買夜宵回來的堂哥碰了面,了些道別的話,在醫院停車場處,拿完車后我就回家去了。
……
回到了家,老媽正在晾著衣服,看我晃蕩著兩手回來了,疑惑道:“你不去取東西的嗎,東西呢?”
“額?”忘了這茬了……我愣了一會,隨即拍了拍褲兜道:“就個充電寶,揣兜里呢。”我真他娘來佩服自己的機智了。
老媽也沒跟我深究這些,瞧了瞧鐘點道:“時間也不早了,早點去睡覺吧,明天還得上班呢。”
“嗯。”我應了聲:“那我先去睡了。老媽你也是,早點去休息吧。”
我回到了房間里,此時我睡意無,手掌交叉當枕頭仰躺在睡床上,對著天花板發著呆出神。
怎么辦呢?現在我侄兒烈是沒事了,可也只能是七天的平安罷了,七天以后呢?那天殺的水鬼,它會這樣乖乖收手嗎?
我仍在發呆,聽見隔壁爸媽他們的那間睡房,老媽自言自語地講著話,我側耳聽了聽,原來是有人打電話過來。
由于我關上了房間門,所以只能聽見老媽有些含糊的話語,什么“太好了”,什么“阿娘保佑”,最后好像還提到了我,什么“能啊,你是那臭子啊”,接下來其他的我就聽不太清了。
等老媽掛斷了電話,家里又恢復了午夜的寂靜,過了會,我房間響起了敲門聲,聽到老媽的聲音在門外道:“老大,睡了沒?”
我翻坐起身,道:“還沒呢,老媽,有什么事啊,房門沒鎖。”
老媽打開房門,走了進來,她滿臉笑容很是激動道:“老大老大啊,你堂哥的那娃醒過來了!”
“哦,那真是太好了。”我也裝得一副很是高興樣:“呵呵,您老今晚也可以睡個安穩啦!”
其實這在我的意料之中,不用老媽來跟我我也知道那電話是誰打來的。有幫主符箓的震懾,那水鬼再牛也得避讓,孩子還能不醒嗎?
老媽有些嗔怪的語氣道:“你這臭子能啊你,你剛剛還跑去醫院一趟啊?”
“三伯了,要謝謝你這臭子,如果不是你掐什么穴位的,孩子也沒那么快醒過來的。我問你臭子,什么時候也學會一兩手的啊?”
我聽著老媽連珠炮般的追問,含糊的回答著:“那個啊,蒙的啦,在上看到有治療昏迷的,抱著試試看就跑去醫院咯,沒想到居然還能起作用,嘿嘿嘿。”
我心里那個好笑,被水鬼盯上,若掐個穴位能頂事,那丐幫幫主不得去抹脖子了。不過平安符的事也不能,估計了也沒人相信。
老媽以為我在得瑟,又好氣又好笑道:“行啊你,臭子,當年有這天賦怎么不去學中醫呢?哦,我還沒打個電話跟你爸呢,我去打電話了,你睡你的覺吧。”完轉身人已經出了我房間。
我搖搖頭笑道:“不送了啊老媽,哦對了,你們二老感情好,不過電話費可不便宜,要悠著點哦。”
門外傳來老媽的怒吼:“你這臭子欠揍啊你,給我閉上你的嘴!”
等老媽回自己房間,我臉又拉了下來。咋辦?七天后又該如何呢?難道又去找丐幫幫主與那水鬼談判嗎?
不過這次的水鬼和上回曾家怡的情況明顯不同。
曾家怡雖然是自殺尋短見的,但已有高人為其做法,因此沒有了冤鬼惡靈的戾氣,也就不會隨便索人性命,但水鬼可是要找替死鬼的,否則它也沒法轉入輪回投胎做人。
原以為上回碰上曾家怡那趟是只是偶發而已,畢竟咱是紅旗下長大的,信仰的是唯物主義論,二十多年來也是相安無事,。
沒想到這才不到兩個月又讓我碰到了另一單靈異,如此頻繁,這分明是逼我入道門的節奏啊。
然而,我總覺得丐幫幫主這事情也不太靠譜。
能人異士啊,聽起來真特么牛逼哄哄似的,但事實果真如此么?
神馬貧夭孤,沒有一樣吉利的,光個要飯的或一輩子光棍就讓人不寒而栗,更甭提還有個夭了,隨時都有可能缺胳膊斷腿甚至英年早逝。
我還在左思右想糾結著,聽到了老媽與老爸講電話的聲音,二老聊得正樂呵。
雖聽不太清都些什么,可我從中卻感覺到一種叫祥和的東西,如果沒特殊能力改變這些,此刻的老媽或許還惦記著堂哥的那個娃吧?
不如明兒觍著臉再去求幫主一回……可有道是事不過三,幫一兩次無所謂,下次老家伙未必就能那么爽快了。
“罷了!”我啪的一聲拳掌重重相碰在一起。
以前是不相信怪力亂神這些玩意,如今都親眼見識過,往后誰能給我保證不會再撞上?貧夭孤,命運改了又若何,你們盡管來吧,誰怕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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