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躊躇的時候,一股冰涼的感覺落在了我左手的手腕,低頭一看,楊筳婷的一雙柔荑握住了我的手腕。rg
娘的!給我玩偷襲!……
我抬起手便想將楊筳婷轟個魂飛魄散、永不超生,讓她明白給哥玩陰的是什么后果。
手剛欲落下,聽楊筳婷斷斷續(xù)續(xù)哀求道:“先……先生,我……我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我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應(yīng)我,求……求求你了……”
楊筳婷有氣無力的聲音落入我耳中,使我不禁微微有些動容,反握住她手道:“楊姐,你放心吧,我答應(yīng)你就是。你有什么需要直接好了,我一定盡可能的答應(yīng)你。”
“嗯…”楊筳婷輕應(yīng)一聲,嚶嚶道:“妮妮……我……我希望你能答應(yīng)之前開出的條件,讓……讓我女兒能重新去投胎。”
“反正我已快不行,對黃家而言,你也可以放下心了,所……所以請你答應(yīng)我這要求。”
聞言,我心中有些很不是滋味。
人為何那么總愛犯賤呢?
即使變成鬼也是如此,剛才一副寧死不屈的絕決樣,這一會被打趴下了,反倒軟言央求我起來,先前干嘛去了。
“先生……先生……”楊筳婷見我沉默,還以為我不答應(yīng),輕拽著我的手不斷地叫喚著。
“誒,我答應(yīng)你答應(yīng)你,你不用再這樣子了。”
實在是受不了她這可憐兮兮的可人樣,我邊抽回左手邊應(yīng)承著。
楊筳婷一聽,面露喜色,剛想開口言謝,我打斷她的話詢問道。
“先別謝著,楊姐姐,你的生辰八字幾何,快報給我,我需要用到你的生辰八字。”
楊筳婷愣了愣,眨巴眨巴了下美眸,不明白我問她八字干嘛,但還是無意識道:“生辰…八字?生辰八字啊……民國11年3月1號。”
我額頭頓時爬滿了黑線,壓抑著徐徐上躥的怒火,聲音低沉道:“我的是農(nóng)歷,萬年歷,你懂了么?”
楊筳婷將腦袋歪到了一邊,好像在思索些什么,過一會又看向我,有些支吾道:“不好意思啊,我……我只知道農(nóng)歷的月份與時日,但那一年萬年歷是若干年,我不太清楚。”
我暈!看來這楊筳婷是在挑戰(zhàn)我耐性的忍受能力啊!不由得我在內(nèi)心痛苦地呻吟哀嚎起來,為攀上這趟事感到十分懊悔。
這楊筳婷何止是精神有問題,還是個腦筋不會轉(zhuǎn)彎的蠢女鬼,知道農(nóng)歷不就等于萬年歷嗎?
我深吸了一口氣,耐著性子繼續(xù)道:“那么,你農(nóng)歷的出生年月日是多少呢?請你快些報給我,別耽誤了我救你的時間。”
楊筳婷聽到自己還有得救,眼眸不由一亮,一口氣利索地報出她的出生年月日,一九二二年貳月廿三日申時。
聽罷,我立馬跑到沙發(fā)椅上,拎過旅行袋便翻找了起來,從里面將黃紙筆墨什么的都通通倒了出來,還翻找出一冊筆記。
句實話,要記那些農(nóng)歷萬年歷天罡地支的,可比讀書時候所有學(xué)科要記的都還要多,其難度一點(diǎn)也不比寒窗苦讀赴高考來得容易。
幾乎能讓人吐血,也不知道李佳勝那老家伙,還有以前那些先輩們是如何能將那些給啃下來的,真不怕腦袋爆機(jī)嗎?
可我既然也走這條路,這些大多也要懂,不精通,但起碼多少也得略懂個一二不是。
因此,我整了一冊子,將萬年歷以我自己能看懂的方式抄寫記在子上,方便換算。
我打開子,用差不多1999秒的時間,找到楊筳婷出生年月日(一九二二年貳月廿三日申時)所對應(yīng)的萬年歷,又用差不多8111秒的時間把對應(yīng)的萬年歷找到,并且記下,用時,不多不少,剛好1秒。
壬戌年癸卯月戊子日庚申時,大海水命。
我如當(dāng)年被罰寫永不作弊保證書一般莊重,將楊筳婷出生的天罡地支,以及命理的五行屬性一字一劃撰寫在了黃紙上。
我拿起原先是梅姐靈位的那塊木牌,然后捏著黃紙準(zhǔn)備貼上去,比劃比劃了兩下,心不由得又呻吟起來。
這……要怎么貼上去啊?
不知大伙兒會不會跟我一樣有類似的疑惑,在港片里,好像正英師父每次對付僵尸鬼怪的時候,每道符猶如是貼紙般,一粘就住。
無論貼人貼鬼還是貼墻壁,都那么好使。
這便讓我產(chǎn)生一種錯覺,以為凡事符都如貼紙一樣,能輕松貼在所貼之物的上面。
其實,這是一種能量的相互作用,一陰一陽當(dāng)然能彼此吸附。
如若不然,除非道行已經(jīng)能融匯到丟符如拋磚的地步,就好像李佳勝當(dāng)日那樣。
現(xiàn)在,這個弱爆了的問題擺在我面前,居然能將我給難住,簡直好比豆腐磚能拍碎人的腦殼。
如果是在自己家里,那還好解決些,弄一些稀粥的米漿或米粒便能搞定。
但如今是在李佳勝這不通油煙的地方,上哪兒去弄這些啊?
總算天不絕人天佑人,我想起了口袋里還剩有兩塊口香糖,正好解了我此刻的燃眉之急。
……
楊筳婷的靈位,讓我安置在梅姐原擺放牌位的酒柜里,香爐也是用梅姐原有的那個。
當(dāng)燃著的黃香豎立在那的香爐里,裊裊上升的煙霧化作兩道輕煙讓楊筳婷吸收了以后,楊筳婷淡化的魂體終于是恢復(fù)了之前的那種充盈,我也才算松了一口氣。
這燒香救鬼的法子果然行。
接連給楊筳婷上過幾次香,她已恢復(fù)如初,只是神態(tài)對我變得有些唯唯諾諾。
她牽著女兒的手,雖然面向我,目光卻有些游離,不太敢正面與我對視,有些犯錯媳婦的味道。
我知道楊筳婷現(xiàn)在變得這么老實,那是她剛剛重傷過后,體內(nèi)的怨念跟陰氣都被震散了不少,等她再恢復(fù)些,不定又會是之前那種瘋樣。
除了學(xué)李佳勝的方法先將其怨念封住以外,剩下的也只有讓她魂飛魄散的另一辦法而已,或者送她入地獄受折磨,磨去她的戾氣后,由地府去安排她投胎的事兒。
可思來想去,也確實沒什么好點(diǎn)的辦法。
后兩者我肯定不會列入考慮的范疇,如果要把楊筳婷打得魂飛魄散,那我剛才就不用那么大費(fèi)周章施救了。
送她入地獄也是如此,十八層地獄我雖不知道有何折磨苦難,但兇名遠(yuǎn)播在外的地方,能是個好歸處嗎?
頭疼了好片刻,唯有的方法也還是只有李佳勝那法子才行得通。
就在這沉默靜謐的氛圍里,我雙手抬起,結(jié)起手印向楊筳婷打去。
楊筳婷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一道印記的光束就沒入了她的靈體當(dāng)中,令她有些手足無措,有些惶恐。
她怯怯的語氣道:“先生,你……你這是做啥子?”
施展印法封住了楊筳婷體內(nèi)的怨念,我放下心松了一口氣,解釋道:“我先將你體內(nèi)的戾氣給封住封起來,以后你就不會動不動暴怒,動不動就要找人報仇了。”
見到楊筳婷臉上表情沒太大的變化,想來封印應(yīng)當(dāng)是起了效果,我繼續(xù)道:“咳咳,我楊姐,你之前答應(yīng)過我的,對黃家的仇恨干戈玉帛,這話應(yīng)該還算數(shù)吧?”
楊筳婷聽了我的逡巡話語,表情微微有些變,但卻沒有如先前那樣狂躁不安的鬧騰起來。
這一點(diǎn),連她自己也覺得有些詫異,原只要提到黃家兩字,她心中莫名的便會生起一股無名怒火,讓她漸漸失去理智。
如今心里雖然還有幾分怨,但已經(jīng)不會如最先那般神智盡失癲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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