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體而言,這個從富弼來信之中啟發(fā)的技術(shù),也不是沒有收獲的,最少在木器制作上面,收獲不小,其中最鮮明的就是長弓和箭矢,這些基本上都是木質(zhì)的結(jié)構(gòu),有了這樣分工的方法,效率可以提升很多,最關鍵的是,制造的難度減少了。
一個工件,他不一定每一個步驟都是要大匠來制作的,通過分類,讓手藝精湛的,做最核心的,不能替代的部件,剩下的,可以大量的使用其他的工人,這樣難度降低之下,就算是效率依然不是很高,只要難度降低,對于木器坊來說,也是效率的提升。
經(jīng)過了很短暫的組合了之后,木器坊的生產(chǎn)能力提升了5倍,效率微微提升,可是生產(chǎn)成本卻降低了,本身有些擔心,無法完成樞密院下達的軍械任務,也超額的完成了,這也算是一個非常不錯提升。
除了木器坊之外,其他的項目提升的有有限了,在從上到下的重視之中,特別是韓琦親自的坐鎮(zhèn),倒也摸索出了一部分的東西,效果有好有壞,好的提升提升了很多,壞的地方最多不采用而已。
總體而言,在后來經(jīng)過計算了之后,把這個應用到了整個北宋的工廠,最終提升的效率大概在半成,折合成收入,差不多讓北宋的年收入,提升了800到1000萬貫。
這不算是一個小的提升,可是對于北宋來說,影響并不大,北宋經(jīng)過了之前的快速增長,總量已經(jīng)相當大了,在超過一億貫的年收入面前,提升個八九百,效果并不明顯。
在整個北宋的工廠體系,都開始調(diào)整,用流水線,或則類似流水線一樣的方法,改革生產(chǎn)流程,并且提升生產(chǎn)效率的時候,韓琦主導的另外一個調(diào)查,也有了最終的結(jié)果了。
富弼在來信之中,專門提到了工資水平的問題,這件事情,引起了韓琦的注意,并且做了一個系統(tǒng)的調(diào)查,最終的調(diào)查結(jié)果讓韓琦非常的吃驚,后來的大部分的重心,都放在了這件事情上面。
說起北宋的俸祿,就不得不提起宋朝的官制,這個是相輔相成的,官制代表著俸祿的多少,而且這個金字塔的結(jié)構(gòu)非常的明顯。
北宋的官制,在最初的時候并沒有特意去創(chuàng)設,還是沿用晚唐五代的那一套。有新問題出現(xiàn)的時候就去修修補補,到了仁宗朝,已經(jīng)相當?shù)幕靵y了,細細數(shù)來,各種的毛病都是觸目驚心的。
這種混亂的結(jié)果,造成了俸祿的不確定,也就是說,有很多種的發(fā)放方式,同樣品級的,在不同的職司都有不同,更別說不同的單位了。
在慶歷五年之前,這種發(fā)放方法沒問題,因為,整個北宋的財政吃緊,不管是那種方式,都按照最低的,就可以了,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還算是比較平穩(wěn)。
從慶歷五年開始,整個北宋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無論是西北開發(fā),遼夏之戰(zhàn),還是黃河流域的開發(fā),都讓北宋的財政收入開始增長,這種增長之后,亂象就開始產(chǎn)出了。
剛開始,還只是稍稍的提升一點,對一些有盈余的部門而言,偷偷的提升一點的俸祿,讓官員們過的更好一點,可是接下來,伴隨著收入越來越多,就膽大了起來,反正制度上有,就發(fā),甚至有些,發(fā)了多份,按照不同的制度來。
不患貧富患不均,這一點,已經(jīng)在北宋中樞產(chǎn)生問題了,底層的官員怨聲載道,一些不太好的部門,或者是清貧的部門,可能跟別的部門,月俸能夠差兩三倍。
亂是一個方面,也集中在少部分的職司和部門之中,關鍵是不夠。
北宋開始飛速發(fā)展的時間,并不算是很長,可是效果已經(jīng)相當?shù)拿黠@了,從3000貫不足的收入,一下子提升到去年的1.2億,這個提升幅度,是在6年的時間之中完成的,這個增長幅度相當?shù)捏@人,幾乎每年都是百分之四五十。
整個北宋是通過定海軍來提升的,一些定海軍注重的東西,他們也會考慮,加上交通便利,運輸量增加,北宋汴梁的基礎物資,價格并不是很貴。
比如說,以大米為首的糧食,他們的價格,不增反而降低,比起平時,最少降低了15%左右,同時,相當?shù)钠椒(wěn)。
無論是春天,青黃不接的時候,還是在冬天,運輸并不是特別方便的時候,價格浮動都不算太大。
連大米都這樣,其他的一些雜糧,甚至是肉食這些,都有相對較大的跌幅,特別是定海軍大規(guī)模提供的,比如說海魚,罐頭,各種的海產(chǎn)品,都相對比較的便宜。
如果說生活成本的話,在北宋汴梁,現(xiàn)在的程度之下,生活成本確實降低了,升斗小民,他們單純吃飯上面的花費,平均減少15到30,這對于普通民眾來說,絕對是好事情,他們的生活成本是降低的。
可是官員,并不只是生活的成本,在北宋的發(fā)展速度,開始激增了之后,特別是生意好做,又有了工廠這種新的事物之后,底層民眾的日子是好過了,只要勤勞,愿意去勞動,日子過的不錯,這根本就不是問題。
這是一個好事情,讓沒有工作,或者過不下去的人,不會因為的沒有錢而餓死,或者是鋌而走險,可是對于汴梁而言,閑著的人少了,一些服務行業(yè),還有一些零散的工種,人就少了。
哪怕是封建王朝,也要遵循一些客觀規(guī)律,比如說,工人和仆人的工資水平的提升,比如說,一些服務行業(yè)的價格的提升,這些或許對于升斗小民,最底層的,是沒有意義的,可是對于官員來說,都是有意義的。
除了吃,其他的每一個項目都在提升,平均支出提升50%以上,已經(jīng)吃掉了關于吃上面的增幅,如果再加上其他的支出,那就更高了。
比如說,之前的支出之中,是沒有日用品的支出的,也沒有各種成衣之類的支出的,甚至也沒有馬車和牲口之類的支出的,伴隨著北宋的巨大變化,這些都有了。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是人之常情,面對著更加方便,更加舒適的方法,你讓他還按照以前北宋的過,怎么可能,就算是意志力很強的,都做不到這一點,更別說自詡精英的官員。
原來,100貫,就足夠一個官員,在整個汴梁可以過上比較體面的生活,現(xiàn)在,卻最少提升了50%,這樣還是捉襟見肘的那種,北宋底層官員大部分的借貸,甚至是想別的方法的,比比皆是。
這種情況,當然不可股息,韓琦親自簽發(fā)處理的都不少,可是你讓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這也說不過去啊。
經(jīng)過了比較系統(tǒng)的調(diào)查,三品以下的官員,整體的缺口,在30%到50%左右的,這個缺口是實實在在的,特別是針對一些家境不怎么好的,在汴梁做官,那幾乎是噩夢。
必須要提升,當然了,要看看錢夠不夠,北宋的財政狀況,錢夠么?
當然夠了,太夠了,這些年來,6年的時間,北宋的財政狀況,開始瘋狂的增長,6年4倍的提升,雖然支出也多,可是盈余更多。
特別是最近兩年,前年的盈余達到了1500萬貫,達到了整個北宋發(fā)展以來的新高,去年更是驚人,達到了3700萬貫。
三司的工作,已經(jīng)從之前的壓縮開支,變成了尋找項目,這中間,肯定是不必要的花費是不允許花費的,葉清臣形成的習慣,也不支持他這么做。
關于提升工資,之前就有人提到過,可是不是什么重要的,對于讀書人來說,談錢,總是不那么的名正言順的,也就沒有多少人關注。
現(xiàn)在從韓琦的立場上面,提出了這個問題,頓時引來了朝野的一大片討論,韓琦從過去的風格來說,還是比較務實的,他為什么討論這個問題。
整個朝中重臣之中,學習定海軍,學習的最到位的,就是韓琦,他的不少奏折,有著很鮮明的定海軍的風格,從提出問題,到問題的原因,再到解決問題,非常的簡明扼要。
實際上,在仁宗接到了韓琦的這個奏折之后,就已經(jīng)準備提升月俸了,從后唐到仁宗,幾乎官職沒有多少的變化,零散的修補,反倒是讓整個官職體系,有巨大的漏洞,正好這么補一補。
一場由月俸引起的整個官職體系的大改革,開始在北宋轟轟烈烈的展開了,后世到了神宗才開始的官制改革,提前到仁宗,無論是資金狀況,還是對朝堂的控制能力,都非常出色的前提下,迅速的得到了討論通過。
官制體系沒有太大的改變,只不過把很多的臨時的部門,變成了常規(guī)的部門,比如說,鐵道局,單獨列出來,是獨立的一個部門,直接針對中書門下負責,而三司也分出了一些獨立的部門,唯一沒有多少改變的是樞密院。
在和平時代,錢和權(quán),才是最重要的,軍事,那是次要的部分,在沒有戰(zhàn)事的情況下,沒有被重視。
增加的部門眾多,更關鍵的是,官職體系變的更加的明晰,原來雖然有九品到一品的官職體系,可是真正重要的,是七品以上的,縣令是一個起點,可是通過調(diào)整,特別是北宋越發(fā)龐大的體系和管理職能,縣令反倒是降級了,降低到了八品,而其他的體系和升級脈絡,也開始明晰。
跟這些權(quán)利和任務相適應的,則是月俸的大規(guī)模的提升,這個提升幅度,主要集中在中低品。
官員的薪俸較低,主要是三品以下的,三品以上可以稱之為朝廷高官了,這個延續(xù)后唐的體系,他們的薪俸相當?shù)母撸粋宰撫,不說其他的收入,爵位,職權(quán),就說宰撫本身,300貫的薪俸,150貫左右的糧食,衣服,綢緞之類的定例,加起來每月就超過了500貫,如果再有幾個虛職和爵位,月入2000貫不成問題。
哪怕是汴梁這么高的消費環(huán)境,幾百貫都足以解決問題,2000貫,真的有些高了的。
韓琦很清楚這一點,他不單單是提升,也有減少,在保證提升幅度不足3成的前提下,促進了整個月俸體系的變化。
在月俸體系改革之后,一般六品以上的京官,他們的月俸可以達到150貫左右,并且對于不同級別的,還有補助,比如說,仆人之類的薪水,可以由朝廷負責,這就避免了一些不必要的支出的。
同時,整個體系也更加的細致,一部分是月俸,一部分是實物,這些實物都是北宋控制的工廠產(chǎn)出的,既保證了薪水提升的幅度,又讓這些產(chǎn)品有了一定的銷量,這種情況下,自然是皆大歡喜。
韓琦不是銅錢,不是人人都喜歡,但是這一次的官職改革,卻讓他得到了相當大的認可,讓整體的威望更高,權(quán)利也更加的穩(wěn)固了。
大的調(diào)整,只用了1個多月的時間,就完成了,體制徹底改變,一些新的部門也開始掛牌,名正言順的來管理,可惜更加細致的改變,還在進行。
這個俸祿,是針對京官的,很多的數(shù)據(jù),是針對汴梁居住的不易而來的,可是每一個地方,都有一個不同的環(huán)境,生活水準不一樣,官場消費也不一樣,不可能一刀切。
要保持官員的體面,又不能浪費,這是一個很長期的過程,汴梁的調(diào)整,只是一個第一步,在整個北宋的官職體系改革的,這才剛剛開始,只是有一個基礎數(shù)字,具體的,還要看各地匯總了之后,在這個技術(shù)場面,進行添加,然后才能夠?qū)嵤┫氯ァ?br />
不過現(xiàn)在,最困難的已經(jīng)完成了,汴梁不但是官員人數(shù)最多的,也是最復雜的,牽扯到了東府,樞密院,三司等龐大的職權(quán)部門,他們調(diào)整完畢了之后,從上到下,調(diào)整也就順理成章了。
一個體制改革基本上告了一個段落,不知不覺,從韓琦觀看定海軍的演習開始,已經(jīng)有4個月的時間了,韓琦動身的時間越來越近了,而趙信等登基的日子,也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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