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潤生和殷俊約定的地方不是在工廠里面,而是轉(zhuǎn)到了中環(huán)的一家咖啡廳。?
殷俊先回家洗漱了一番,就坐著天星輪過了海。
趙潤生也來得很快,殷俊剛坐下,他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門口。
他的穿著卻是非常的普通,沒有戴金項鏈和名牌手表,也沒有什么名牌衣服皮鞋。
這倒是讓殷俊對他刮目相看:“生哥,想不到你賺了錢之后,還這么的樸素啊,佩服佩服。”
要知道,在天水圍的這塊土地成交了以后,殷俊給了趙平泉和趙潤生父子3萬港幣的巨額感謝費。
想著以趙潤生喜歡享受的性格,肯定會穿金戴銀,然后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的。
可現(xiàn)在看來,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兒。
“樸素個屁!”結(jié)果趙潤生頓時就開始了吐苦水,“俊少,你我容易嗎?好不容易掙了點錢,結(jié)果我老頭子卻不允許我在香江用,我都想著移民到新加坡,或者是馬來西亞了!”
“3萬還是少了點。”殷俊笑了笑,“你還有弟弟、妹妹吧?錢也不可能是你一個人的。”
“草!”
趙潤生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其實吧,如果你真正做得好,天水圍這邊是商機無限的,根用不著去新加坡。”殷俊和聲的道:“只要生哥你和我合作,十年之后,你們趙家的資產(chǎn)就會翻十倍,然后作為趙家中興的功臣,你肯定能擁有更多的權(quán)力享受更多的財富,這樣難道不比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好得多嗎?”
趙潤生聞言不信的道:“天水圍能有那么大的展前途嗎?你能做得這么好?”
殷俊整好以暇的看著他,“有沒有人告訴你,生哥,你都不會演戲的?個謊話都不會!你明明是相信這邊能展得很好的吧?”
被揭穿了,趙潤生也不尷尬,哈哈一笑:“不相信是傻瓜!除了你之外,德潤又要帶著長實集團、會德豐這些大公司來集體開,天水圍當(dāng)然是來好的。”
“你是把希望寄托在他們身上么?或者,是你們趙家都這樣?”殷俊偏頭問道。
“也不是。”趙潤生爽快的道:“他們的盤子太大,估計三年五年都不會動作,還是你這邊一點的盤子容易做一些。有了你這邊的示范效應(yīng),相信他們就會快的跟進了!”
殷俊點點頭,忽然就問道:“既然你們還得靠我先來建設(shè)好天水圍,為什么煽動人來搗亂?”
“呃……”
趙潤生當(dāng)時就有些尷尬。
“生哥,我們一直合作得很愉快,以后還會有更多的合作,為什么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呢?”殷俊一副痛心的樣子:“你這樣子,我們還怎么合作?難道我還要去更換合作伙伴嗎?”
“不,不……”趙潤生有些急了,“不是我,我怎么可能做這種陰損的事情……”
“那是誰?”殷俊追問道。
“我,我也不知道……”趙潤生遲疑的道。
“生哥,你要仔細的想一想。”殷俊認(rèn)真的道,“今天,他可以因為在我的印刷廠想要得到什么利益,從而來搗蛋,那么明天,他就可能因為在我的那塊地上想要得到什么利益,繼續(xù)來搗蛋。你今天不阻止他,明天你的利益就會受到損害。到底是你們之間的親戚感情重要,還是你的財路重要?我這邊要是做不下去了,新來接管這塊地的人,還能和我一樣跟你合作?好處不都落在他的手里了嗎?”
聽到殷俊這么,趙潤生的出氣,頓時如牛喘氣一樣,非常的粗重。
看得出來,他也是非常的矛盾,可他就是不出來。
殷俊微微的皺眉,繼續(xù)攻堅:“好吧,既然生哥你覺得難做,那么就這樣吧。工廠的事情我可以好好的考慮,但是土地的事情,我想我需要找一個更好的合作人了。我覺得你的族叔趙平貴先生,更適合跟我合作,因為他會堅決的站在我這一邊。”
“不……”
趙潤生這下子慌了,終于是忍不住,“是趙潤璉!趙潤璉!!”
“趙潤璉?你弟弟?”殷俊偏頭問道。
“不是,他是我五叔趙平福的兒子。”既然都已經(jīng)出來了,趙潤生就開了,“他想要組織一批人去你的工廠工作,然后這批人都要給錢給他才行,而且前面三年的時間,都得把薪水的三分之一給他。為了得到這個巨大的好處,所以他這段時間一直在逼你們那邊……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策劃好了,這幾天就打著為那群在醫(yī)院里面受傷民眾的旗號,來逼迫你們接受他的要求,讓他來安插人進去工作……否則就會鬧得天下皆知,讓你這家印刷廠開不起來。”
殷俊微微點頭,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他能信得過你?”
“他不知道我在之前賣地過程中起的作用,但他也沒有到處。”趙潤生道,“我是聽他的弟弟講的,他弟弟有個缺點,喝醉了酒就亂話,也藏不住話。”
“確定是他,沒有錯?”殷俊道。
“當(dāng)然是他了,現(xiàn)在他就去了醫(yī)院,聽是打著慰問的旗號,實際上就讓他們傷勢好了點之后,抬著、坐輪椅去工廠,惡心你們。”趙潤生道。
“為什么那些人愿意聽他的?自己來找工作不好嗎?”
“趙潤璉這個人霸道得很,手下還有一批人當(dāng)打手,又對周圍的人很熟悉,別人怕被他報復(fù),所以都敢怒不敢言。之前我們談判的時候,他因為惹了禍去寶島呆了大半年,沒有分一杯羹——當(dāng)時我不是跟你了嗎?如果趙家的霸王在,你不可能以低價買到土地的。現(xiàn)在他在香江,怎么可能還錯過這個在家門口的肥肉?”趙潤生臉上有些害怕的面容,“你要收拾他最好,這個人,從就是稱王稱霸的,我早就看不慣他了!”
見趙潤生的樣子,肯定也沒少被趙潤璉欺負(fù)。
也是。
趙潤生雖然貪財,但是人卻不怎么聰明,也不是力量型選手。
如果遇到這種蠻不講理的惡霸,自然是要吃虧的。
殷俊也明白了,為什么趙潤生不敢在工廠和殷俊見面,如讓趙潤璉知道了趙潤生和殷俊有生意往來,肯定會打草驚蛇,不定也會對他不利。
想起趙潤生以前第一次見面時的話,的確提過趙家霸王。
當(dāng)時殷俊以為趙潤生是抬高價格才故意這么的,但現(xiàn)在看來,是自己忽略了這個因素,所以現(xiàn)在才惹來了這么多麻煩。
起來,自己對于天水圍這邊的情況,也并不是多了解,也就是運氣好,先遇到了比較公正的趙平貴,然后又遇到了貪財?shù)内w氏族長父子,這樣才給自己解決掉了太多的麻煩。
現(xiàn)在這樣的事情生,也是給自己一個深刻的教訓(xùn)。
千萬不要以為有了穿的經(jīng)驗,就可以把這些人當(dāng)作白癡了。
聰明人多得很,危險也多得很,必須要步步心,才能最后達成目標(biāo),獲得成功。
趙潤生走后,殷俊連點了兩杯南苦咖啡,喝著提了提精神,才做了車,到了金鐘的一處商廈里面。
這一次,坐在樓古樸的咖啡廳里面的,就是趙平貴了。
雖然已經(jīng)快7歲了,但趙平貴仍舊臉色紅潤,喝茶吃鳳爪、蝦餃、鹵菜,胃口很好。
殷俊坐下之后,先也不話,只是和他一起吃飯,解決桌上叫了一大堆的點心,也就權(quán)當(dāng)中午飯了。
只是等到吃喝得差不多了,趙平貴都拿著熱毛巾擦手了,少年才這么的對他了一句,“趙伯,你認(rèn)識趙潤璉這個人嗎?”
趙平貴的手一頓,緩慢而又仔細的把手擦干凈了,才抬頭道:“你想怎么解決?”
“我堂堂正正的做生意,如果有人對我下黑手,我自然也不會束手就擒。”殷俊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平聲的道:“我希望他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受到法律公正的判決。”
“他是趙家非常看重的年輕人。”趙平貴緩緩的道。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還替趙家做了一件好事兒。”殷俊道,“要是讓他領(lǐng)導(dǎo)趙家前進,要不了二十年,他就會被更兇更惡的人給打垮掉,到時候趙家還能剩下什么?不就是被人一口吞了嗎?”
“要是他出來之后,繼續(xù)反撲,還想要報復(fù)呢?”趙平貴點點頭,又這樣問道。
“只要趙家不支持他,充其量他就是一個惡棍罷了,這樣的人,好處理。”殷俊正色的回答道。
“我知道了。”趙平貴再次微微頜,眼神中卻多了一絲落寞,還有一絲解脫。
他不是不知道趙潤璉平日的所作所為,但真正到了趙潤璉惹下了不該惹的人,他還是覺得有點悲哀。
看到殷俊起身想走,趙平貴又忍不住了一句:“阿俊,手下留情。”
“我有分寸的,謝謝趙伯。”殷俊揮了揮手,笑著離開了。
趙平貴坐在那里,神色陰晴不定,但最終還是化作了一聲嘆息。
他早就知道趙潤璉做的事情,也隱約點過五弟幾回,讓他勸一下兒子。
但他們那一家人都不聽。
因為他們覺得,自己在上一次的賣地過程中,得到的好處太少,劃不來。
正好現(xiàn)在有了機會,就先從殷俊手里討點利息回來。
可是這些人也不想一想,那塊土地要不是殷俊買了下來,并且放話出去要開它,德潤會有那么著急的想要買下它嗎?
依照德潤的脾氣,三五年都不可能開這塊土地,七八年可能才會成立項目。
如果真正的想要財,恰好就因為和殷俊積極的合作,配合他把這塊5萬方呎的土地開出來,這樣趙家既可以如約得到5%的權(quán)益,還可以對德潤有一種做表率的作用。
偏偏這些人要竭澤而漁,而且還對上的是殷俊。
殷俊16歲單槍匹馬來到香江,17歲就創(chuàng)下這么一大片基業(yè),真的以為他是只靠運氣的?
惹毛了他,恐怕后果不堪設(shè)想啊!
因為,愿意遵守規(guī)則的人,一旦被惹得不遵守規(guī)則了,那絕對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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