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先達知道，無論如何王鈺也不會信任他了，所以高先達只能離開了。

    這對高先達來說，無疑又是一次打擊。

    他們朝廷陣營的人本來就少。相比天地會的四個道士加上孟焱，神龍教的三個非主流加一個殺馬特，平西王的兩個西方戰士加上足夠應對埋伏并刺殺天地會香主的另一支力量，朝廷的勢力當然算是人丁最稀薄的了。

    本來人就不多，而且有一個跑到了河南，沒了音訊；一個刺殺了天地會的尹香主，也被報復致死；現在另外一個也不信任他。還有一個空位，也不知道是根本沒有人加進來，還是已經加入了哪個子陣營。

    高先達只能暫時離開，另想辦法。

    他領了康熙的任務，也不用當值，便回了私宅。這里沒有外人，他可以休息得更充分一些。

    剛回到私宅，便有管家遞上來了一個條子，說是欽天監的南懷仁南大人今天晚上備了一桌酒宴，希望能請瑞副總管過去一敘。

    高先達以為自己在上次康熙微服私訪的時候，對南懷仁的大炮提了一堆的意見，已經把南懷仁得罪了。他這次竟然下帖請自己過去，自然感到很奇怪。

    不過高先達也想知道他有什么事，他看了看時間，雖然已經天黑了，但是參加晚宴的話，還來得及。他便讓管家備轎，并差人先去通報，說自己這就過去。

    他若是自己在街上行動，當然是騎馬更快一些。但是到官員家去赴約，就要依足了規矩，擺足了架勢。

    高先達到的時候，南懷仁已經在這候著了。欽天監監正是正五品，御前侍衛副總管是從三品，而且高先達是康熙的近臣。所以雖然南懷仁的年歲較大，也要自稱下官，在外等候。

    高先達見南懷仁也沒有什么敵意，自己便也沒擺什么架子，提前下了轎子，走到門口，跟南懷仁寒暄了幾句，兩個人便攜手進入了內堂。

    南懷仁命人整治了一桌美味佳肴，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雖然沒什么山珍海味的大菜，但是都是平素高先達喜歡吃的。想來南懷仁也托人打聽過高先達的口味。

    比較令人注意的是，桌子的旁邊竟然還擺著一個啤酒桶。

    “德國人和我們比利時人都喜歡喝酒，湯老（湯若望）當初便命人建造了一批釀酒的設施。咱們北京城的溫度和我老家的溫度差不多，我便按照老家的配方釀了一批酒，你可以叫它啤酒。”南懷仁說著，用玻璃杯給高先達打了滿滿的一杯，放到他面前。

    那酒是渾濁的艾爾啤酒，并非現今加了啤酒花的淡色拉格啤酒。這酒液雖然渾濁，卻呈現出一種迷人的琥珀色，上面的泡沫潔白純凈，盛在玻璃杯中，倒也頗為美麗，在燭光下閃爍著瑩瑩的珠光。

    比利時啤酒是世界上最頂級的，這酒就算是放在現代，也是難得的佳釀，更何況是在清朝的中國？

    而且在那個年代，玻璃杯子也是罕見的稀罕貨，價值不比玉石來的便宜。

    而且南懷仁生怕高先達和不習慣，除了啤酒，也特意準備了些陳釀的白酒，足以見得南懷仁的誠意。

    若是原生的瑞棟，估計不能太習慣這酒的味道，但是高先達在洛圣都的時候，可是喝慣了啤酒的。他端起杯來，咕咚一聲便喝掉了一大口。

    一股清涼立刻灌了下去，隨后一股香濃的麥香便返了上來。他立刻便能品出這酒的美妙之處來。高先達打了一個飽嗝，哈哈笑道：“好酒，好酒！入口香濃，品味醇厚，實在是難得的好酒！”

    南懷仁見高先達竟然喝得習慣，便頗為高興，連聲道：“好喝您就多喝點，咱們今天不醉不歸！”

    高先達抱著一副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也沒有客氣，抄起了筷子就吃了起來。吃幾口菜，喝兩口酒。菜也好吃，酒也美味，感覺美滋滋的。

    酒過三巡，高先達便道：“南大人今天叫我來，不會只是為了請我喝些啤酒的吧？”

    南懷仁笑道：“瑞大人是聰明人，當然瞞不過您。上次您所提出的意見，我初時覺得都是些沒用的廢話，但是我回頭琢磨了一下，越想越覺得深奧，句句都是金玉良言。似乎每一條意見都為我打開了一扇全新的大門一般。”

    “哈哈哈，南大人過謙了。”高先達道，“我也就是隨口胡咧咧罷了。你若讓我造門大炮出來，我可做不出來！”

    “瑞大人過謙了。”南懷仁道：“經過了您的點撥，我已經改進了好幾處設計，并更換了炮彈的設計，新一版的樣品，馬上就要鑄造出來了。我今天就是特意來感謝您的！”

    “好說好說。”高先達道：“我只是一個粗人，如果說得有不當的地方，還請南大人海涵！”

    “科學就是在不斷地質疑中進步的嘛！來來來，我敬您一杯酒！”南懷仁端起酒杯說道，“瑞總管日常如果有什么關于科學技術的想法，盡管跟我說。區區雖然不才，但是也可以幫著一起出出主意嘛。”

    高先達也舉起酒杯，將杯中的啤酒一飲而盡。

    但是這時候，系統便提示他：你與南懷仁處于同一陣營，且官職較高，你可以在沒有獲得其好感的情況下，在南懷仁處消耗陣營功勛來解鎖、購買科技方向的技能、物品。官職、好感度的提升都將降低解鎖所消耗的功勛。

    “原來他是干這個的！”高先達暗道。

    他早就知道陣營功勛能夠用來兌換獎勵，但是他一直沒有找到兌換的地點。原來在這里！而且這里看來是科技專項的地點。武功、裝備之類的其他道具還要另外找人。

    他看了看南懷仁，南懷仁對他的好感還算不錯，全線泛綠。雖然并不是太高，但也已經很不錯了，說明南懷仁真的是一個心胸寬闊的人。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么驕傲。

    高先達想了想，說道：“南大人，既然說到這里了，我這兒還真有點東西，一直弄不明白，需要您幫忙看看。”

    說著，高先達便掏出了一枚遙控炸彈，放在了桌子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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