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其看了黃跑跑一眼道:“你會撐船?狗都會穿衣!”
黃跑跑臉紅耳赤道:“臭子你不要瞧不起人!我怎么不會撐船?你看著!”黃跑跑著,拿起船篙往水中狠狠一撐——沒想到他用力過猛,竟將船篙撐為兩段,他的人也失去重心,“撲嗵”掉進了水里。
“怎么回事?誰掉落水里了?”坐在前面的楊浩驚回首問道。
衡其哈哈大笑道:“不是黃跑跑那個愛逞能的孱頭是誰?”
“那你們快把黃大哥救上來!”傅瑩也吃驚地叫道。
謝可笑道:“不用救,這水淹不死他!”
眾人往水里一看,只見黃跑跑站在水中正在發呆,那水只淹到他的腰部。這樣的水深要淹死人顯然是不可能的。
楊浩和傅瑩都松了一口氣,同時催促黃跑跑快點爬上來。
但黃跑跑卻搖頭道:“這水里真涼快,我還是呆在水里吧。對了,我可以推著你們前進!秉S跑跑著,果真使出了吃奶的力推動筏子前進。
楊浩還要叫他上來,衡其忙阻止道:“算了,不用叫他,他愛呆在水里就讓他呆在水里吧,他愛推筏子也是一件好事啊,這溪水流得太緩了,正好需要一個動力!
謝可也笑道:“是啊,臭子得有理,咱們何樂而不為?”
又前進了幾十米,溪流看起來依舊平緩,黃跑跑也依舊在筏子后面推得起勁,眾人也都懶得再勸他了。
就在這時,筏子突然停了下來,衡其嗤道:“黃跑跑,你怎么不推了?”
問了兩聲,后面沒有人答應。他回頭一看,不由大吃一驚,只見筏子后面竟然空空如也,早已沒有了黃跑跑的蹤影。謝可也回過了頭,驚呼道:“黃跑跑呢?這老子上哪去了?”
楊浩和傅瑩也聞聲回過了頭,傅瑩盯著水面上的一圈漣漪看了一會,忽然驚呼道:“不好,黃大哥溺水了!”
衡其不以為然道:“這水才齊腰深,哪里淹得死他?”
傅瑩道:“這水不只齊腰深!他肯定是掉入到深水坑里去了。”
原來,山中的溪流看起來表面光滑如鏡,其實水底下的地形卻是相當復雜的,有許多被山洪暴發時沖刷出來的深坑,這些深坑有時候甚至能夠達到數米乃至數十米深,溪水流過這里時也會形成可怕的漩渦!人若被吸入這種漩渦,就算你是游泳高手,也斷難從漩渦中解脫,時間一長,便有可能喪命。
所謂“淹死會水的”就是這樣來的。
楊浩便看著衡其和謝可道:“你們這兩個‘淹不死的魚’,誰下去救人?”
謝可道:“臭子,你平時捉弄黃跑跑最多,現在該你下去救他!”
衡其聳了聳鼻頭道:“我平時捉弄他最多,你就沒捉弄他了?算了,我還是下去撈撈他吧,不然他連骨頭也都要被魚吞了!
然而他正要下去時,卻被傅瑩阻止了。原來黃跑跑已經從水里冒出了腦袋,只見他象狗一樣地甩著頭上的水珠,同時屁滾尿流地向筏子游來,接著三爬兩拽翻滾了上來,臉色蒼白道:“有鬼、有鬼……”
衡其笑道:“老子,叫你別玩你偏要玩,怎么樣?喝了多少水?要不要再喝點?”
謝可也笑道:“老子怎么好好的就玩潛水了?是想給我們一個‘驚喜’嗎?”
黃跑跑沒理會二人的嘲笑,仍是上氣不接下氣道:“有鬼、水里有個鬼……”
“當然有‘鬼’,有個落水鬼!”衡其笑道。
謝可也笑道:“這世道,還有稱自己為鬼的啊。”
“我不是我自己,這水里真的有個鬼!”黃跑跑看著楊浩和傅瑩道。
楊浩明白,黃跑跑這種人口里所的“鬼”,無非就是死尸之類,而絕不是真正的鬼。也只有黃跑跑這種神經質的人,才會把死尸稱為“鬼”。
當下他問道:“你是水里有具尸體?”
黃跑跑忙不迭地點頭道:“嗯、嗯!
“黃跑跑,拜托你不要老是這種德性好不好?一具尸體,在你口中就成了鬼了?”衡其直搖頭道。
“不是啊,那個鬼會動,他差點就抓住了我的腳……”黃跑跑辯解道。
“算了吧,你那不過是在水底下看物體,在水流的影響下產生的錯覺而已!你要再胡八道,看我不敲你的頭!”衡其也得出了一套“科學”的結論。
“不,水底下確實有東西!”但是傅瑩卻突然打斷了衡其的話。
衡其和謝可都吃了一驚道:“什么?水底下真的有東西?”
兩人的話音才剛落,那水面突然似煮沸了一樣翻騰了起來,接著形成了一個漩渦,漩渦的中心有搪瓷缸口大,接著有一只手從那漩渦中心伸了上來,隔空撈了那么幾下,然后很快又消失了。
衡其的頭發刷地豎了起來,抖索著端起了槍,瞄準水面就要開槍,但因目標快速消失,他只得作罷。謝可也駭得毛骨悚然,從喉嚨里嘶吼出一聲:“這是什么鬼東西?是不是水鬼?”
楊浩則默不作聲地盯著那漩渦,眉頭也皺成了一團。
黃跑跑則似找到了憑據,嗓音也提高了幾分:“我過這水里有鬼,這下你們相信了吧?”
楊浩終于開口道:“這世上是沒有鬼的,如果有,也是人在搞鬼!
衡其驚疑道:“你是這水下有人?”
“剛才那只手難道是活人的手?這怎么可能?他怎么能在水下憋那么久?他呆在這水下干什么?”謝可也驚問道。
“不是活人。”傅瑩的一句帶著冷意的話又讓衡其和謝可的背脊心里感到一涼。黃跑跑因為早就認定了是鬼,因此反而沒有衡其和謝可來得驚悚。
不是活人,又怎么會把一只手伸出水面來撈這么幾下?這可是所有的人都看見了的,絕對不可能是幻覺!
如果不是活人,那就只有可能是死人了。
但是這可能嗎?
“難道是粽子?”衡其冷不丁從嘴里迸出了一個詞。
“是禁制。同先前的玉尸和血蝹一樣!备惮摰恼Z氣依舊很平靜。
“那咱們要不要到水里去看看?”衡其揚了揚手里的槍。
傅瑩卻擺了擺手:“不必了,禁制在水下,只要咱們不去驚動它,就不會有事!
“可是,剛才黃跑跑不是已經驚動了它了嗎?”謝可困惑道。
“黃大哥只能是進入到了它的感應范圍,但并沒有真正觸發它。不過剛才也已經很危險了,黃大哥如果再在水里呆上片刻,就會被它抓住,要想解脫將是難上加難!备惮撦p輕搖了搖頭道。
衡其拍了拍黃跑跑的肩膀道:“老子,傅姑娘其實是把問題得輕了點,為的是免得嚇著你!你要是真被那鬼手抓住,嘿嘿,那就不是解脫不解脫的問題,而是我們能不能撈到你骨頭的問題!”
“好了,天快黑了,我們還是快點前進吧!睏詈瞥蛄顺蛱焐。
于是眾人一齊用力劃水,使得筏子能夠前進得快一點點。
黃跑跑因為得了剛才的教訓,不敢再大大咧咧,而是老老實實地用船槳劃著水,劃得格外賣力。
忽然,筏首的傅瑩喝了一聲:“大家都不要劃了!”
衡其等人聽到傅瑩的喝聲后都停止了動作,但黃跑跑的反應偏偏要比別人慢了好幾個層次,當大家都停了下來的時候,他卻還在費力地劃著。他不知道,筏子的前方已經是激流了,傅瑩的意是讓筏子在進入激流之前有一個調整。但黃跑跑的過分“賣力”使得筏子沒法在進入到激流之前停下來,而是直接就沖入到了激流中……
“大家都抓穩了……”楊浩的話音未落,眾人忽然感到筏身猛地一震,接著劇烈地顛簸了起來,同時大股的水花似乎從天而降,所有的人都被淹沒在了這水花中!
等到筏子重新露出水面時,筏子已經被水流沖下去了好幾十米。幸好這里的溪谷仍然還算平緩,水流也不是特別湍急,因此筏子的顛簸也不是非常劇烈。但筏子上的人已經滾成了一堆,而且部都成了落湯雞。
萬幸所有的人都緊緊抓住了筏子上的木頭,并沒有人被顛下水去,包括黃跑跑在內也是一樣,只見他緊緊地趴在了筏尾,四肢平攤,嘴里大口地喘著氣,活象一只被打扁了的蛤蟆。
而衡其和謝可則是互相羈絆在了一起,就象兩只蟋蟀。但他們的下面卻還壓著兩個人,這兩個人自然是楊浩和傅瑩。而傅瑩又是被壓在最下面,承受的重量也是最大的。最要命的是,楊浩的嘴竟然也緊貼在了她的唇上,她無論怎樣都躲不開,只能任由楊浩的嘴緊緊地貼著她的唇。
不過在大家都起來后,她似乎也并沒有生氣。畢竟剛才事出突然,誰也不是故意的。
但楊浩卻有一絲愧疚,憋紅了臉道:“對不起……”
傅瑩擺了擺手,沒有讓楊浩再往下。
衡其則沖黃跑跑大聲吼叫道:“黃跑跑,你這個人渣,為什么不聽打招呼?我看我們這一群人遲早會被你害死!”
“是啊,黃跑跑就是個大災星!”謝可也接聲道。
黃跑跑嚅動著厚嘴唇,一雙老鼠眼睛忽閃忽閃,似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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